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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车是真的翻车,但病,也是真的病了。
秦婳感受到他的体温,没有任由着他胡来。
但冰淇淋还是用到了精妙之处。
秦婳看着瘫软在旁侧的男人,起身,去隔壁主卧找到了遗弃在哪儿的医药箱,找出退烧药和退烧贴,喂他吃下。
季时彧唇舌干哑,身体才积攒出来的力气又在刚才用完了,勉强撑着坐起来,吃下了退烧药,便靠在秦婳的腿上,身上的睡袍早已歪歪斜斜,领口大开,腰间的带子也完全松开了,露出精瘦的腰和黄金倒三角。
“没力气?”秦婳看着瘫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似笑非笑,“不是还有力气跑去前面的湖里泡冷水澡的吗?”
季时彧:“……”咬牙,以理据争,“我当时是热!”
坚决不承认自己翻车。
婳婳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时彧怒,季四,你人没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干这种蠢事的。”秦婳撕开一张退烧贴,在季时彧脑门上一拍,季时彧脑袋上贴了个退烧贴,头一次这种待遇,有些懵,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嘲笑了。
季时彧被她说蠢,咬着唇,想挣扎,可是细想,还真是够蠢的。
接二连三的翻车。
他不辩驳了,躺平等嘲。
一次性丢完脸就行了。
后半夜,发烧,脑子疼,浑身乏力,秦婳看他吃了药液没效果,直接将人裹上一件外套抱起来,叫醒了季四。
“去医院!”
晨曦初醒,季时彧迷迷糊糊醒来人已经在医院里了,没有见到秦婳脸色一冷,坐起来,发现手腕上还打着吊针,伸手就要拽掉,被进来的季四发现,忙道,“爷您别拽!秦小姐会生气的。”
要知道昨晚上为了给他扎进去可费劲了。
季时彧也觉得奇怪,他以为儿时经历的缘故最是忌讳医院,看到白大褂就十分警惕,尤其是在不清醒的时候,若是有人敢拿着针靠近他,非死即残。
怎么昨晚上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呢?
季时彧停了手,抬脸就问,“她人呢?”
睁眼看不到她,他就很心慌。
季四替他将被褥拉回去盖好,解释,“秦小姐去取早餐了,刚走!”
秦婳看不上医院提供的营养餐,提前去看了看,挑来挑去也挑到中意的,只好自己在外面定了餐,嫌别人慢,自个儿去取了。
季时彧一想到秦婳去给自己取早餐,内心暖了暖,重新躺坐回去,垂眸看着手背上被针眼刺穿的血管,感觉也没有以前那样畏惧了。
空气里游弋着的清淡消毒水气息也不似曾经那般的让他厌恶。
很奇妙。
婳婳想让他乖乖的,那他就乖乖地等吧!
消散掉戾气的青年脸上溶出了温和的笑意,在室外初生的阳光沐浴下,静谧又美好。
病房里归于平静,季时彧便将目光投向门口,刚醒来的男人眼睛里还带着点湿濡的潮意,看着眼巴巴的。
特殊病房外但凡出现脚步声都会立马引起他的注意。
还没回来。
季时彧等不及,伸手,“手机!”
季四忙递上来,也就在此时安静了大半天的手机突然一个响铃咋响,跳出来一个名字来。
季时彧视线落在上面,脸色微变,抬手,铃声休止,他的神情却冷了几分,很快,那个名字再次亮起。
不死不休的架势。
季时彧直接将那电话号码拖入黑名单,安静了。
整个过程他的神情是越发冷漠,以至于在联通秦婳视屏的时候,他原本的好心情都有了变化。
“醒了?”
秦婳在开车,手机就架在前面,看着镜头里神情恹恹的男人,“没休息好?”
季时彧躺在软枕上,垂眸,“想你!”
尤其是在这一刻。
秦婳注意到季时彧低落的情绪,归结到他醒来没看到自己,心情不好,于是她哄他。
“我马上回来,你要乖!”
季时彧应声,略显困顿的样子,未免影响秦婳开车,季时彧结束了通话,躺在病床上耐心等,期间他还看了今天的新闻,有关季家的。
季擎重伤的消息被传开了,甭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在上都这个圈子,季擎废了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季氏集团也因此出现了动荡,先是股票下跌,紧接着是集团内部季家人开启夺权模式。
受到波及的人不少,不少人还浑水摸鱼。
季时彧脸色沉冷,看着汇集的消息,冷漠脸。
病房外,脚步声响起。
训练有素的保镖由一人带领,中年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正肃严谨,把病房门堵上,礼貌敲门。
季四走上前,看着来人锁眉。
对方语气冷淡,“夫人要见他!”
季四目光抵触,“少爷身体不适!”
中年男人冷漠地复述着,“夫人要见他!”
季四:“……”
你想见就见?
但他做不了决定,想要请示,就听到身后传来主子的声音,“滚!”
季四原封不动地将这话传达,对着眉头微蹙的中年男人,“滚!”
中年男人闻言也不急着走,而是吩咐保镖们在门口等候,他则站在门口,声音不包含情绪似的。
“夫人还有话给您,她说,您可以不接她的电话,也可以不去见她,但您每一次拒绝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您考虑好了吗?”
季四怒目而视,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中年男人说完,从胸口掏出了一块老式怀表,打开,看时间,“时彧少爷,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股凌厉的拳风,中年男人也没躲,硬生生挨了一拳又一脚。
“老子叫你滚你听不见吗?”
季时彧身上还穿着睡袍,昨晚上秦婳急匆匆将他送过来时就外面用大衣包裹住。
此时的他身穿睡袍,赤着脚,扯掉了手背上的吊针,怒气冲天,踹开男人之后,伸手拽住门口的一个保镖又是一拳,手里拽着的输液塑料管缠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一用力就将人甩飞出去砸在了过道墙壁上。
中年男人吐了一口血,被保镖扶起来,看着暴起伤人的季时彧,他制止住保镖们的围攻,伸手把怀表上的血迹一擦,语气依然如没有情绪的傀儡似的。
“时彧少爷,您考虑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