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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静躺在床上,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周琮坐在她身边,她左臂上的伤,周琮已经处理过了,流了多少血,周琮不敢去回想,幸好处理的早,否则她左臂上的皮肉,可都要烂掉了。
周琮的毒已经解了,他已经没事了,在这三天中,他无数次的自责,每当看见她,他就会想到:他喝过她的血!他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她一向明事理,怎么会喝个药让他一口气全喝完耍小性子?他那时只觉得,她还小,没有照顾过人,更不懂得如何照顾人,只当她在耍小性子。可他忘了,她从来没对他使过小性子。
她只是怕他尝到药中的血味。
她素来不爱明艳娇嫩的颜色,为何那三天,一直都穿粉色不是因为他夸了她一向:你穿粉色好看,她在取悦他。而是她手臂上的血止不住,她怕自己穿素色衣服他看出来。
在这间屋子的桌子上,一直放着一张纸。周琮看过,是一张补气血的药方。
止不住血,她应该找过大夫,大夫给她处理了一下,又开给她张补气血的药方,但为了照顾他,她没有时间去抓药给她自己。
被烫伤了,她没有处理过,千方百计遮掩不愿让他看到。那几个洋人周琮已经将他们解决了,他们无礼在先,周琮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他们并不感恩。
周琮打开房门,店小二正好在楼道,“客官,您有什么吩付”小二将脖子上的毛巾重新整理了一下。
“再帮我抓药,我这不能离人,银子少不了你的。”小二接过药方。“客官,我前两次去抓药时,抓药师父一看这方子就赞不绝口,说什么精妙至极,我也不懂,但是仅凭这方子啊,就知道,您一定会称心如意的。”
“借你吉言。”周琮一笑。
“那我马上给您抓药去!”
“谢谢!”
因为游人如织,生意火爆,店里用的又都是当地人,即使在新年期间,也鲜有旅店关门的。众多富人会在冬日到南方,一来御寒取暖,二来欣赏富庶之地的别样风景。江南的布匹也是质量佳与颜色独特闻名的,周琮买了一块绿色的布料,有时间去做成成衣,这料子不仅舒服,颜色也绝佳。
他喜欢给她添置衣物、饰物,她本就美,又是他钟爱的人,而他的眼光也是不错的,当然要结合她本身的实际情况,她不爱红色,只爱素色,所以给她挑着基本都是黄、绿、蓝色之类的。
该给她换药了,周琮拿过来外敷的白药,轻轻一层一层地解开了她手臂上的纱布。
每次看到她手上的伤口,他就非常恐惧,这是为他而伤的,他那时真是糊涂了,根本就没细想就信了她的话:那种毒是要有药引才不会有多大事的!
可是药引,是她的血,虚弱的她的血啊!
“咚!咚!”
周琮前去开门。
“客官,药已经买上了,正在熬,好了我给您端来。给您说一声,让您放心。”
“谢谢。”同琮很是感动。
“那您有事叫钱啊!”
“多谢!”
药熬好后,店小二给端了过来,周琮接过药碗,自己先尝了一口,不烫。随后将药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将赵初静扶了起来。周琮坐在她身边,将她单薄的身体揽在怀里,左手端着药碗,右手先点了她脖子上的一个穴位,让她食道打开,右手舀了药喂她喝了起来。周琮不敢一次让她喝太多,每次都是一小勺,过了半个时辰后才喝完一碗药。
气急微弱,但目前是由于缺血才昏迷,这两日让她唱了不少补气血的药,她的面色看上去也比之前强了一些,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并没有把握。她的体质太差,不能以平日经验去估计。
他将小二喊来,将空药碗递给他,“辛若你了!”
夜里,风有些大,他将窗户紧闭,冬末春初,夜里还是冷的很。他不敢回他自己房间睡,只在她床前守着,实在困的不行就闭会眼。
没想到夜里,赵初静突然醒了过来。
头沉沉的,话也说不出来,周琮坐在床边,困的他睡在她的被子旁。
她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她的左手微微抬了起来,却不能抬得很高。
许是察觉到异动,周琮猛得坐了起来,“初静!”他握住她的手。
周琮很是激动,就要去给她倒水,初静却拽着周琮的袖子。
“我在,我在呢,初静。”周琮又回到她身旁。初静闭上了眼睛。周琮间:“头疼我看看。”他给她把了下脉,拿出自己的针袋,通过扎针来缓解她的痛苦。
清晨。
周琮端来了米粥。
这是他自己做的,让她躺自己怀里,左臂揽着她,左手端碗,右手拿勺子。
她不太想吃东西,周琮上午先是给她做了红糖阿胶水,中午又亲自下厨做了她常常吃的几样菜。
许是还未调理好,赵初静气色不太好,不想说话,醒时总是安静的躺着,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睡着。周琮看着她那精神不振的样子,内心实在不舒服,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她爱吃的,她也只是吃几口便不再吃了。
几天过去了,天气很冷,前几日下了雪,这几日雪正在消融。只有在正午的时候,周琮才敢开一会窗子,进进新鲜空气。这天下午,赵初静睡醒了,见周琮就坐在她身旁,胡子也多日未修,她问:“胡子怎么这么长了。”
周琮握看她的手,他说:“胡子长不是应该的吗”
岁月不饶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留胡子了。
“琮哥哥,我有些饿,想吃东西。”
“好!”听这话,周琮开心极了,“来不及做了,我叫小二送道菜,只要你想吃东西,说明快好了。”
同琮点了几道清蒸的菜,一碗蛋花汤,暂时不敢让她吃荤油的菜。赵出静卧而不能坐,还是有气血亏虚的证,周琮搬了一张小桌子,支在床上,喂她吃饭。
时隔几天,赵初静才有一些清醒的意识,她问:“现在是几月”
“正月十三。”周琮回答。
病得都忘了时间。
去年秋未出来的,先去了灵逸山,后又去了海边,扬州,还要去苏州的。赵初静想了起来,离开荷叶镇之时,二人就准备去苏州的。
“等你康复,我们便去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