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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说,这种病,一开始就是胸口痛,让人嗜睡。
等药熬好的时候已经破晓了。
周琮躺在床上。
她的左手臂仍在作痛,但她顾不上那么多,把药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就开始给周琮扎针。中此毒者,总是嗜睡,靠自己醒不过来,只能通过扎针来唤醒,喝完药必须立刻停止扎针,扎针对恢复不是好事。
周琮醒了过来。
“初静。”眼前她面色苍白,眼里有血丝。
“喝药了。”赵初静就像他照顾她一样照顾他。
“你一晚上没睡”
初静说:“是啊,你要是再不好起来,你马上就要失去我了。”
赵初静扶他坐了起来,赵初静说:“你一口气把汤药全喝了,这药太苦,苦味到处都是。”其实她是担心他尝出来药里的血味。
“好好好!”周琮真的一口气全喝了。
“大夫说得喝三天,一天三次,你好好休息。”
“你受苦了。”周琮太心疼了,她熬了一晚上!
赵初静拿起药碗,“好好休息。”
周琮笑了,刚才她那么严厉,那么嫌弃的样子,好可爱!
“好了,我帮你把针拔了,你好好休息!”
“初静,我有话对你说!你先别!”
赵初静不听他的,直接将针去掉,周琮马上困意丛生。
周琮没有食款,胸口也直疼,除了喝药。他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喝完药,赵初静便哄着他让他吃东西。
随后。她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有些晕,不知是不是失血有点多,她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一下。三条口子,在她的左手臂上,现在仍然辣辣的疼。她不敢把白布缠的太厚,她怕周琮会发现,可是一直有血会渗出来,下牛她就换了件粉红的衣服,他很开心,她穿粉色好漂亮!
真的好疼!虽然每次只往药里滴一滴,手臂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开了一条小口子,却一直流血。她不敢一直待在他身边,怕他闻到味道,否是被他知道,他定是说什么也不愿采取这种救命方式的。
周琮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她准备上街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或是他喜爱的。
衔上人很多,赵初静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这两日只能穿些与红色有关的衣服,不能再穿她喜欢的青白二色。
桂花糕
赵初静走了过去,果真是桂花糕,她赶紧买了两块,快中午了,周大哥该喝药了。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啊!”
两个无赖挡住了她。
“滚!”她不想与他们过多浪费时间。
她这话一说,那两个人更是不依不饶,“脾气还不小嘛!我喜欢!”说着说着其中一个人便想去摸她的脸,另一个人悄悄拿出身上的麻袋。
赵初静一把抓住他那只手,用力一别,那人马上哭喊求饶:“我不敢了,疼死了……”
赵初静松开了他,又看向另一个人,那人见这人胳膊都脱臼了,吓得立马跑了。
刚走没几步,她就觉得手臂疼,许是刚才用力太大的缘故,不行!周琮还在床上躺着呢!她加快了脚步,可手臂上的疼痛却没有缓解,有几滴血还顺着袖口滴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扶住了她,见她这么痛苦,却一直在忍耐,“姑娘,走,去看大夫!”
赵初静吓了一跳,听到有人给她说话,以为还是刚才的人,没想到是位大姐。
“不用了,大姐。”她要回去,琮哥哥还在床上躺着。
“血都流成这样了还不去看大夫,你不想活了”“走!”二人进了一家医馆。
刚才陪着她来看大夫的大姐正在给她包扎。
“姑娘,你这再不好好包扎,要出大毛病的!”大夫说。
“是啊,正常人的血,小伤口的话一会血就会自己凝固,你这太危险了!”大姐也说。
“大夫,给她开着补血的药吧,女人家缺血,要影响终生的。”
那位大姐又对赵初静说:“姑娘,我跟你说,女人家一定要好好爱自己,对自己好,记住了吗”
赵初静点点头,“谢谢大姐。”
又对大夫说:“谢大夫!”
那大夫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她,又叮嘱了她一遍:千万要好好喝药!
“好好休息,药,按时吃。”
走出这家医馆,也不知是包扎好了还是心理作用,手臂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马上就要中午了,周大哥该喝药了,赵初静在火炉旁拿着扇子扇着,她已经把刚才那件衣服换了,袖子边全都是血,味道也大。
药熬好后,她太心急了直接就用手去摸药罐,中午已经到了,琼哥哥再不喝药的话……但是手被烫红了,幸好药罐刚才没有端起来,否则会掉在地上,她撸起袖子,在原有伤口上边,又割了一条小口子,血流了出来,她疼得闭上了眼睛,随后用白布简单的缠了几圈。
中午。
不知为何,她头晕的厉害。
周琮醒了,赵初静说:“一口气全都喝了。”
“这两天真是难为你了,你看你,脸这么白。”周琮拖着病体有气无力地说。
“没事的,你要赶快好起来。”
“可是我,真的好想睡觉,全身没有力气。”
“那就休息。”赵初静将他安顿好,拿着空碗走了出来。真的,头晕的厉害。她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等她再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的右胳膊枕得又麻又酸,身体上也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忍着剧痛又在自己左臂上划了一刀。
晚上。
让周琮喝完药后,赵初静准备让他好好休息,周琮的困意又上来了,他说:“初静,去把我的针袋拿过来。”
“好。”赵初静拿过来递给他,周琮打开了自己的针袋。
“要做什么”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他在自己头上依次扎了八针,扎在八个穴位上,他这两天一直在昏睡,他有太多话想对她说。
“不行!”
“没事的。”周琮坚定地说。刚让周琮喝完了药,赵初静问:“吃点东西吧。”
“好,我也感觉自己饿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初静竟然哭了起来,周琮赶紧问怎么了,他怕她哭,怕她伤心难过。
“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两天了,终于想吃东西,这就说明,他快好了。
“我去给你拿!”赵初静连忙去端。
看看周琮吃东西赵初静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开心。“真好。”她说。
“我就吃点东西,你就这高兴?”
“是啊。”赵初静笑了,“你快吃吧。”
中午的时候,赵初静去买了米饭,加了三个小菜,准备给周琮吃。
这是第八次了,再坚持到晚上,就不用了。她把缠在胳膊上的白布一圈一圈的弄开,胳膊上有七条小口子,她将头上插的簪子拿在手中,又划出了一条口子。
头很晕,但胳膊上的疼痛又让她清醒。她简单地用毛巾蘸了热水,擦了擦自己的手臂,随后又将白布一圈一圈的缠好。前几次叫醒周大哥让他吃药时,他虽然醒着,但神智是有些不清楚,今天醒他后,的确清醒了许多。
“初静。”
“什么”
“你瘦了,就三天时间,我就看出来你又瘦了。”
“我本就瘦。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会儿你去睡会儿,你看你的黑眼圈!”
“你吃完,我马上去睡。”的确这两天都没睡好,安顿好周琮后,她回房间准备休息。
直接就去睡了,头晕得更厉害了,她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她再睡醒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头晕得不行,手臂也疼,幸好是最后一次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鞋子,跌跌撞撞地又去熬药了。
这些天,他们两个人,在这异地他乡,因为有他照顾,她从未觉得了孤单,可现在,她却有种孤独又害怕的感觉。
最后一包药了。她将药都倒进了小锅里,加了水,就开始熬了起来,她坐在一劳,用扇子轻轻扇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周琮为什么不让她进厨房了,油烟味、柴火味,真的熏得人难受,他对她可真好,为了她学习下厨,做得了一手好菜。
药熬好后,她割了血,自己的胳膊她有些不忍直视,血肉模糊,又疼痛难忍,她没有时间去好好包扎了,照顾好周琮之外她还要休息,熬一次药基本要一个半时辰,她一次性给了小二十天的钱,到时再续也不迟。
周琮这次是自己醒的,平时总处于昏睡之中,即使醒了也迷迷糊糊,还伴有一阵一阵的胸口痛,身上没有力气,坐都坐不起来,但是现在,他觉得,醒时清醒。
“你醒了。”
赵初静端着药走了进来。
“喝药。”
“初静,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周琮着急地询问,她身上这件红衣服显得她脸色更白,她已经不能穿粉色,粉色已经遮不住了。
赵初静坐到她身边,周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我给你看看。”说着,他要给她把脉。
“你先喝药,凉了可不好。”她自己左手收了回去。
“不行,药我一会再喝。”
赵初静站了起来,她说:“你先喝药好不好,它真的快凉了。我熬了很长时间。”
见他还是不放心,她又说:“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很累,你快喝药,喝完我才可以休息。”
“好。”周琮接过了药碗,他的内心自责不已,她没吃过苦,受过罪,现在让她做这些,他真的心疼,偏偏自己现在还无能为力,改变不了。
赵初静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床边,仰视着周琮。“一口气全喝了,它的苦味,呛人。”
周琮喝完之后,药效马上就上来了,赵初静见他已经有了困意,就帮他盖好被子,周琮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周琮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一醒来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赵初静趴在床边已经昏迷,手臂上鲜红一片,床单上也有一摊血。
“初静!”他惊慌地去叫她,可她没有任何反应,他把她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把脉扎针,她还没有醒过来。
“初静,你别吓我!”他把她的袖子用剪刀剪开,白色的一层布,都已经染成红色,他将布揭去,大大小小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他惊慌,他病了三天,她这三天,就这样过来的伤成这样他竟然都不知道!让她这么受罪,周琮现在的心情不知如何言说,他心疼不已,懊悔不已,更自责不已。他知她身体不佳,失了那么多血,他心中又惊又怕,无论如何,便是要他穷尽一生医术,减寿二十年,他也愿意换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