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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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利亚虽然对一些绯闻轶事感兴趣，但海格此时很显然在和马克西姆夫人倾诉衷肠，他提到了自己的母亲，似乎还涉及到个人隐私。她拽了拽哈利的手，示意他们两个是不是得赶紧绕开从别的路离开。

哈利意会地点点头，他们蹑手蹑脚地退开，准备从另一端的小径离去，结果那条路上突然两个人影蹿了出来，可把他们吓了一跳，迅速倒退了回去——原来那是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他们看起来像是从舞会里溜出来的，两颗脑袋亲密地纠缠在一块，十分火热并且迫不及待，甚至顾不上仔细看看四周是否有人。罗杰·戴维捧着芙蓉·德拉库尔的脸庞，靠在那条路旁的一棵树上，不管不顾地热吻起来。

“啊？”

“额”

虽然他们看起来此刻忙得很，但是如果哈利和奥菲利亚从那条路经过，必然会惊动他们两个，到时候不知道究竟是谁更尴尬一些。更糟糕的是，罗杰的脑袋从芙蓉的脸颊、脖颈甚至胸口继续往下，他的手已经撩到了芙蓉银灰色的缎子裙摆之下。而脸色一片绯红的芙蓉发出了奇异的、似乎带着点痛苦又享受的□□，气氛顿时更加微妙。

哈利和奥菲利亚两个人面面相觑，哈利拉了拉奥菲利亚的手，小声地提议要不他们先躲起来等一等吧，奥菲利亚不由地点点头，现在好像他们除了原地消失，往哪边走都不对劲。

他们躲到了石雕驯鹿的阴影之后，两个人狼狈地等在那，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只等着海格或者芙蓉他们一方自行离开。哈利和奥菲利亚盯着石鹿上的石头纹路和一只停在那一动不动的大甲虫，压抑着不唉声叹气，还捂着耳朵，试图把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的谈话屏蔽掉，可是海格的声音还有芙蓉隐隐约约压抑的□□还是止不住断断续续飘过来。

海格说了很多哈利听不明白的话，但是直到马克西姆夫人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冒犯，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他也没听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海格一个人在喷泉边上又静静地坐了一会才离开，哈利终于松了一口气，拉着奥菲利亚重新从阴影里钻出来。芙蓉和罗杰早已经不见了，树下只留了几片落叶。现在这一片只剩他们两个人，连那只大甲虫都飞走了。唯有夜风和月色，以及闪闪烁烁的仙子之光，环绕着他们。

哈利疑惑地开口，

“利亚，我刚才隐约听到海格说他是混血巨人，那是什么？为什么马克西姆夫人那么生气？”

奥菲利亚脸色凝重，眉头紧皱，

“哈利，巨人可不是什么友好的种族，他们很多生性凶残好战，海格作为混血能好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无论如何，他在这里公开谈论他混血巨人的身份太不谨慎了，万一泄露了一定会陷入麻烦的——固执又古板的巫师们可不会对他多友善——我们千万要保守这个秘密，就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过吧。”

哈利虽然依旧十分不解（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过于缺乏巫师界的常识的缘故），但他听奥菲利亚忧心忡忡的口气也猜到了混血巨人肯定在巫师界不是什么受欢迎的身份。他点点头，伸手理了理奥菲利亚的鬓发，叹了口气。

“我想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散步吧——今晚的玫瑰园可真是不安生。”

“的确。”

奥菲利亚也叹了口气，点点头。

趁着夜色，哈利牵着奥菲利亚悄无声息地穿行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月光透过大扇大扇的玻璃窗户投落阴影，而他们的影子就在地面上相互交叠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

奥菲利亚跑得有些气息不稳，她跟着哈利穿过火把照亮的长廊，顺着回旋变动的楼梯层层往上。这会他们停下来休息，她回忆着一路前行的方向，猜测到，

“这是——莫非是天文塔的方向？”

哈利转过头来打量她今夜的衣着打扮，目光最后落到她的脚上，那是一双好看，但是肯定不适合奔跑的精致舞鞋。他恍然，立刻背过身来蹲下，回头朝她招手，

“还有一段距离呢，我来背你吧——没有注意到你的鞋子，抱歉——”

奥菲利亚可不是会不好意思、害羞推拒的那种人，她很爽快地摘下两只舞鞋，拎在手里，光脚踩在冰凉的石板路面上，然后轻快地迅速跳到哈利的背上，手臂环抱着他的脖子。哈利顺手接过她的两只鞋子单手揣在手里，另一只手扶了一把背上的奥菲利亚，笑着问，

“我们走吧！”

“出发！”

她嘻嘻笑着歪着脑袋亲了一下哈利的脸颊。

一路上奥菲利亚就凑在哈利耳朵旁边，叽叽喳喳继续说着之前一度被打断的今晚的见闻，特别是哈利去拿饮料的时候错过的。哈利也把他看到罗恩和赫敏吵架的事情，克鲁姆，还有金妮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她。

“我本来是想给你带一支黄油啤酒，但是罗恩看起来太糟糕了——虽然我也不是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赫敏吵架呢？”

哈利稳稳地背着奥菲利亚顺着天文塔的楼梯向上爬，疑惑不解。

“他不是很崇拜克鲁姆吗？赫敏和克鲁姆成为朋友，这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奥菲利亚哈哈大笑，她伏在哈利背上，胸腔因为笑得厉害而剧烈震动着，

“因为罗恩是个笨蛋呀！”

她若有所思，

“我倒是没有想到，布雷斯会邀请金妮——他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坏家伙，别不是一时兴起跑去招惹金妮吧？”

“那怎么办？”

哈利有些着急地回头。

“别着急。”

奥菲利亚摸摸他的发顶，安慰道，

“金妮是个很聪明的姑娘，我敢说她早就看出布雷斯是什么人了——而且他们只是跳个舞，没什么大不了的——追求、邀请金妮的男孩多了去了，布雷斯可不算什么。”

她把脑袋搁在哈利肩头，收拢自己的手臂，

“要我说，布雷斯骗骗别人可以，金妮可不会吃他那套。”

她冷笑了一下，

“要是他真敢对金妮随便出手，扎比尼家就等着绝后吧！”

哈利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感觉自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会放假没有课，天文塔顶层的教室自然是锁着的。哈利把奥菲利亚放下地面，蹲在她面前帮忙把鞋子一只一只给她穿好，然后抬起头，

“不要紧，应该用个阿拉霍洞开就行——虽然西里斯建议我可以用上他送我的礼物更快。”

还没等他站起身从礼服长袍的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魔杖，奥菲利亚就在他面前提起她的一边裙摆，露出一整节雪白结实的腿——右腿上绑着一节皮质腿环一样的东西，她的魔杖就这样牢牢固定在大腿外侧，看样子丝毫不影响她跳舞和跑步，行动自如。

哈利目瞪口呆，愣愣地注视着奥菲利亚抽出她的魔杖，重新放下裙摆，迅速地瞄准教室的门锁，利落地甩了个开门咒。天文学教室的那扇木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行了！”

她爽快地收回魔杖，向哈利伸出手，拉着还在发愣的哈利重新站起来。

“我还以为你为了跳舞穿礼服裙没有带魔杖？”

“永远不要轻易让自己的魔杖离开身边，虽然麻瓜的一些东西也很好用，但那并不是我所惯常使用的，总是要冒一定风险——”

奥菲利亚推开天文教室的门，得意地回过头对哈利说，

“而且，谁说淑女穿裙子就不能随身携带魔杖了——这可是姑娘们的小秘密呢。”

哈利也笑了，于是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教室。

天文课教室位于天文塔顶端，是霍格沃茨的最高处，有着绝佳的视野。为了方便夜间上课观测星象和月轨，这里有许多处大面的落地观测台。夜风轻轻吹动悬挂着的星象仪，发出金属细微的碰撞声。

不同于天文课时的热闹喧哗，此时此刻这里除了燃烧的火把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月亮已经隐没在云层之后，星河闪烁着迷人的点点光芒。

哈利和奥菲利亚并行至其中一处观测台，两个人并排倚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

他们可以远远看到热闹非凡的礼堂方向依然灯火辉煌，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乐曲声伴着微风散去。那边黑湖里，德姆斯特朗巨大的幽灵船依旧摇曳着在波浪中起伏，耸立出一片黑黢黢的影子。

这是一个浪漫的、宁静又祥和的圣诞之夜。

两个人都沉浸在霍格沃茨美丽又静谧的夜晚里，许久都没有出声。奥菲利亚只是将头倚靠在哈利臂膀上，两个人一起享受这份平静。

“圣诞快乐，利亚。”

哈利突然小声地开口，侧过头去看着奥菲利亚，

“我突然想起今天似乎还没有跟你当面说过。”

“圣诞快乐！哈利。”

奥菲利亚歪着脑袋，笑吟吟地注视着他，蓝盈盈的眼睛里倒映着哈利的影子，发出邀请，

“我们要不要跳舞？”

“现在？在这吗？”

“当然！”

哈利自然从善如流地向她伸出手臂，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那么——”

奥菲利亚踢掉穿了接近一个晚上的、麻烦的舞鞋，她把手交到哈利手里，另一边则搭在他肩头，两只脚就这么光着踩在了哈利的鞋面上——哈利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他微笑着揽过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小心地带着她慢慢摇晃移动着。

这一次就不需要讲究什么标准的舞步或者按照音乐节奏了，他带着奥菲利亚，让她的身体重心靠近自己，缓慢地移动着，凭着心意，随意地摇晃身体。

奥菲利亚放任自己在摇晃间靠在了哈利胸前，放心地把自己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她的脑袋就枕靠在他肩头。哈利则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收紧她腰间的手臂，不让她跌落——两个人没有音乐、没有步伐，就这么自由自在地跳着最为随意的舞。

“我好像闻到了一点酒味——说起来，你今晚高脚杯里喝的是什么？”

哈利的鼻尖嗅到一丝残余的酒气，好奇地开口，随即感受到胸膛一阵轻微的震动，那是奥菲利亚在偷笑。

“我去饮料台找你——嗯，然后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拿了一杯红醋栗朗姆酒。”

“朗姆酒？可是你还没有成年不是吗？”

“这有什么关系，德国的巫师成年以前没有偷喝过酒才奇怪呢。”

奥菲利亚笑嘻嘻地仰头去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但是英国未成年巫师是不允许饮酒的。”

哈利微笑着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她，

“不然我也想尝尝红醋栗朗姆酒的味道。”

“嗯，那下次有机会我偷偷带你试试？不过可能要等我们放假回英国的家里——”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

在奥菲利亚不解的目光里，哈利稍稍低下头，轻轻地、试探地，啄吻了她的嘴唇。他停下来，退开一点脑袋，眼神无辜。

然后，少女两条手臂都收拢起来，环绕在他脑后，揽住他的脖子，主动靠近了他。

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好运气作对。

哈利再次微微低下头，偏过一些脑袋，再一次轻轻地吻上去。像羽毛轻柔拂过嘴唇，点了点又离开，然后两个人再一次贴近，气息纠缠。

“好像红醋栗朗姆酒的确味道不错？”

“嗯，黄油啤酒味道也很好。”

哈利和奥菲利亚都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