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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邢武那傻小子得罪谁不好,得罪康公子,实在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另一道粗豪的声音附和道。
“呵呵,那个邢武不过是从寒江县过来的乡下仔,居然敢骚扰嫣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真是不知所谓。”一道冰冷的声音道。
两人的语气满是恭维。
这道声音,则充满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以及浓烈的不屑。
邢武站在正堂门口,浑身颤抖起来,尤其在听到冰冷声音所说的话,更是怒气冲天。
砰!
邢武一脚踩开正堂木雕瑞兽门,爆喝一声:“康振东,你特么的放狗屁!嫣儿跟我是真心相爱……的!”
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在康振东身边,正依偎着一名女子,当看清女子容颜后,邢武的身体,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量。
“嫣儿,你……”
这女子,赫然便是江嫣儿。
江嫣儿容貌秀丽,肤色白皙,长相颇是清纯,如同清爽绿茶般,令人产生心旷神怡的感觉。
看见邢武踹门而入,江嫣儿面色有些不自然,垂首不言。
“哟,邢武,你居然还没死,不过被诡怪伤了,迟早也得死!不过,既然你醒来了,那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康振东神色阴沉,伸手狠狠拍了下身旁女子滚翘的秀臀,道:
“嫣儿,你就当着他的面儿告诉他,你喜不喜欢他。”
江嫣儿脸上浮现羞恼之色,轻哼一声,却是忍耐下来。
她转头看向邢武,狠了狠心,眼中犹豫之色褪去,冷声道:“我从未喜欢过你!”
轰!
邢武脸色苍白,如遭雷击。
江嫣儿是他在南州府这五六年来,谈的第一个对象,从去年开始,也快一年时间了。
那些美好的画面宛在眼前,甜蜜的爱情曾如甘泉般滋养了他,如今却化作冰冷彻骨的寒铁利刃,深深刺透他心灵深处!
“你,你当时不是说喜欢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嘛?!”邢武有些怔然,涩声道。
他怎么都料不到,嫣儿会出现在炽虎帮,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都是假的!你能带给我什么,认识你半年多时间,你给我买过什么贵重东西?你连钱都舍不得给我花,我怎么相信你的真心?”
渐渐地,江嫣儿的脸色坚定下来,不带感情色彩地道:“康公子给我买的一盒胭脂,就顶你一年的总花销!我说我喜欢你,只是随口说的,没想到,你却当了真!”
邢武脸色更加苍白。
心头掠过惊讶,悲伤,痛苦,愤怒,五味杂陈。
“乡下仔,听明白没?嫣儿和你走得近,只是为了试探我,刺激我,你以为你这癞蛤蟆真能吃到天鹅肉啊?”
康振东讽刺道。
邢武颓然坐在地上,视线从康振东与江嫣儿身上移到了另外两人身上。
这两人,一个相貌粗豪,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一个身材匀称,长相普通,个头稍微矮点。
前者是炽虎帮大当家张运,后者是二当家林伴山。
看见邢武眼神望来,二人脸色皆是有些挂不住。
毕竟,他们为了巴结康家康振东,为了银子,背叛了兄弟情义,将邢武卖了个底儿朝天,干干净净。
“老三,你别怪我们,现在世道艰难,不像以前,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帮内就没有资金周转,过不了几天就支撑不下去了,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看着咱们艰苦奋斗的炽虎帮,就这么衰落分离吗?”大当家张运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大哥,跟他费什么话,这炽虎帮本来就是你我兄弟建立的,他一个外来的小子,让他成为三当家的已经很格外施恩了,现在他死了,正好给帮派做贡献!”
一旁的林伴山寒声道,他心底素来不怎么喜欢邢武,因为邢武年轻勇武,对他的地位有很大的威胁。
说着,林伴山将目光转向邢武,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你经历了贼匪截杀,又遇到诡怪,居然还没死透,真是命大!”
“贼匪,诡怪……”邢武抬起头来,眼露恍然之色:“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搞的鬼!就是为了杀死我,然后去跟康振东摇尾乞怜做条狗,讨要赏金?”
“话真难听,不过,只要你乖乖死掉,我就说你是因公殉职,为了帮派利益牺牲了性命!至少,落个好名声嘛。”林伴山冷笑道。
“嗬嗬嗬……”
“果然!小孟,你说的没错,这里边,果然有猫腻!要不是你,我恐怕还蒙在鼓里,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邢武垂着脑袋,蹲坐在地上,满脸惨笑。
邢孟心头叹息,这种狗血剧情,居然被自己大哥碰上了。
很显然,那个江嫣儿就是个超级绿茶,一方面套着邢武的感情,欺骗玩弄,一方面又撩拨着康振东,享受着其金钱的滋养,真正是又茶又婊,又当又立!
然后,康振东为了除掉邢武,以金钱利益为饵料,伙同张运和林伴山,联手布了一个局,只为了让邢武去送死。
让诡怪浸染邢武,这种死法毫无破绽,既能满足康振东要求,又能避免让帮中其他人怀疑,洗清了张运和林伴山二人陷害邢武的嫌疑。
一举两得。
“现在知道了,也还是个死,何苦呢?”林伴山嗤笑道。
“还不如做个糊涂鬼呢!”
“呵呵,可惜没能如你们愿!我不但现在没死,以后也不会死。”邢武拉开胸膛,露出已经在缓缓结痂的伤口,沉声道:“诡怪气息浸染了又如何?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几人脸色一变,被诡怪气息浸染,除非大高手出手清除,不然普通人只能等死。
可这……
“运气真好,可惜,你觉得现在暴露了,你还能活吗?”康振东冷笑道。
“你是谁?”张运却是看着邢孟,质问道,他总觉着邢孟的表情神态都太过轻松,居然没有一丝紧张感,显得很不寻常。
而且刚才邢武的话,很明显是对邢孟说的。
难道说,邢武的伤,是此人治好的?
张运脑中此念闪过。
几人这才注意到邢武身边穿着一袭白色书生服的邢孟。
“管他是谁,既然跟邢武是一伙儿的,那就一块杀掉,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康振东寒声道。
“没错。”林伴山也点头同意。
“呵呵,一群垃圾!”
邢孟脸色冰寒,声音从喉咙里滚雷般响起,充满肃杀味道。
“你说什么?”林伴山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赤裸裸的,垃圾!!”
邢孟冷声道,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犹如长枪剑戟交错,金铁交鸣。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康家在整个南州府,虽算不上顶级家族,却也不是随便一个臭小子就能辱骂的!”康振东眼神泛着杀意,命令道:
“张运,林伴山,你们给我断掉他的四肢,做成人彘,我要将他丢进最脏的旱厕里,生不如死!”
人彘,这是朝廷最重的酷刑之一。
但在康振东嘴里,却透着理所应当的味道。
张运闻言,面露犹豫之色,林伴山则是展现一抹狞笑,跨步向前,朝着邢孟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