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准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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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冯疆没瞒着刘巧玉。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钱塘找我？”刘巧玉知道自己大哥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倒是不想给他添什么麻烦，按照大哥的安排跟着漪雪姐姐去钱塘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不会很久的。”冯疆笑道，“你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晚上收拾收拾，明日咱们就走。”
刘巧玉点了点头，她的东西不多，其实也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
同时，她也将冯疆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以往这些都是她在做，整理起来倒是轻车熟路。
冯疆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接下来的一些计划，需要完善，看看是否有所纰漏。
自己一旦离开王府，出了长安城就得靠自己了。
就自己现在的实力，按理说行走江湖安全无虞。
可惜，自己招惹了黑莲教这样的大势力，那就不得不慎重了。
易容，伪装是必须的。
冯疆相信长安城中肯定有黑莲教的眼线，多半是奉命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暂时摆脱他们的盯梢，冯疆还是有自信的。
至于后面，就不好说了。
黑莲教有其厉害的地方，发现自己的行踪还是有可能的。
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无比谨慎，能不被发现是最好的。
第二天，冯疆和刘巧玉带着收拾好的包袱刚刚走出小院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张诚栋站在外面了。
“冯总管，你真要离开了？”张诚栋看着两人提着大小包袱的样子，脸上充满不解。
昨晚郡主找自己谈起此事的时候，他非常意外。
冯疆这个亲卫总管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离去了？
郡主说是私事，或许吧。
在他看来多半是冯疆的一个借口，至于冯疆为何要离开他还是很好奇的。
“郡主已经答应了。”冯疆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总管是你，好好干，郡主不会亏待你的。”
“为什么？”张诚栋问道。
“我自己有点事要处理。”冯疆倒是没迟疑道。
张诚栋本还想继续再问，最后还是忍住了。
冯疆不想多说，自己再问就不大合适了，他没那么不识趣。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你稍等一下，我去通知郡主一声，对了，郡主让我提醒你，此事不好让其他人知晓，你在这里等下。”张诚栋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便急匆匆转身离去了。
他和冯疆这几个月相处，交情不错。
这是两人年纪相仿的缘故，其他的客卿年纪和两人差距不小，有些兴趣，话题聊不到一块。
冯疆明白郡主的用意了，这是想要隐瞒自己的去向。
若是大张旗鼓的说自己离开王府，岂不是现在就告诉黑莲教那边了吗？
悄悄离开，至少能够拖延点时间，对自己接下来的安排还是很有好处的。
楚秀蕙很快便在张诚栋的陪同下过来了。
“冯总管，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里是我昨日说的一些东西，你收下。”楚秀蕙倒是直接。
在她说话间，后面跟着的张诚栋立即上前，他将双手捧着的一个包袱递到了冯疆面前。
“里面没什么好东西，一件金丝软甲，算是不错的护体甲衣。”楚秀蕙说道，“其他的就是一些疗伤丹药，解毒丹等等以备不时之需。”
冯疆没有推辞，接过包袱后道：“多谢郡主。”
他没说其他的了，大家心中有默契。
郡主这么做，是和自己结个善缘。
将来王府有事，自己肯定不会不管。
这点倒不是因为楚秀蕙给予的好处，而是他知道楚秀蕙将来的成就，保持一定的关系双方都满意，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从后门走吧，诚栋已经将这里的下人全都支开了，不会有人注意到。”楚秀蕙微微点头，“这几日要是有人问起你的行踪，我会说你出城替王府办点事，过几日便回来。”
“我送送。”张诚栋说道。
冯疆朝着楚秀蕙一抱拳，然后带着刘巧玉转身离去了。
“张兄，后会有期。”
“保重。”
冯疆离开王府之后，立即到了魏漪雪府上。
“怎么说走就走？”魏漪雪很是意外。
“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巧玉就拜托你了。”
见冯疆没有细说，魏漪雪也没有追问。
“你放心好了，巧玉便是我的亲妹妹。”魏漪雪说道。
在魏漪雪府上，冯疆易容换装，同时将楚秀蕙送给他的金丝软甲穿在了衣袍之下。
楚秀蕙说是一般的护体甲衣，冯疆暗暗摇头。
岂是一般？
绝对是上佳的护体宝衣了。
冯疆倒是没用自己的龙牙去试金丝软甲，可他觉得应该能够抵挡一下，不会那么轻易被自己的龙牙划开。
关键时刻，这样的宝衣绝对可以保命。
不用说，肯定是从皇宫大内带出来的，里面出来的没一样是普通的。
丹药同样是极品，怕是在名门大派中也是属于上等丹药。
除了这些，还给了一万两的银票。
想想自己在王府就干了几个月，楚秀蕙送出的东西价值几十万两了。
楚秀蕙是看重自己的潜力，冯疆不是不清楚。
就算不知道楚秀蕙将来登基为帝，冯疆对她的魄力还是很敬佩的，难怪能够成为第一位女皇帝。
冯疆没去见熊老头，而是让魏漪雪代为转告，说自己已经离开王府了，相信他就能知道去益州了。
他怕见到熊老头，万一对方问起为何这般匆忙，自己怕是不好回答。
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从梁江行那边得到的消息，冯疆并不想多说，于是直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三天后，长安城某处宅院中。
“那小子应该是离开王府了。”徐建锡压低声音道。
“什么时候？”对面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应该有三天了。”徐建锡眉头微微一皱道。
“三天？你是干什么吃的？三天才来告诉我？”
徐建锡眼底深处闪过一声怒意，不过他还是很平静地回答道：“被郡主骗了。我前天还问起冯疆去哪，她说出城办事。我还想问，可她有些恼了，大意之下就没继续追问。”
对面的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个时候追究谁的责任都是不合适的。
他沉思了一番道：“你说楚秀蕙到底是什么一个意思，我黑莲教已经帮她做了不少事吧？比如那田少梁？她要是还这般若即若离的，上面怕是不好交代啊。”
“人家毕竟是郡主，皇家贵胄，有傲气完全可以理解。”徐建锡不由说道，“她既然和我们和黑莲教搭上了关系，想要脱身就不可能了。她真要有什么异动，我们这边随便散布点证据，她还有相王府全都得完蛋。”
“就是说嘛，她现在还敢如此，真是不想活了。”
“她不笨，知道我们需要她，尤其是她郡主的身份。”徐建锡叹道，“就算她有一些出格的行为，上面暂时还是能够容忍的。”
“这事办得真是窝囊。我黑莲教做事何曾受人的气？”
“还有，昨日郡主还曾警告我，不准我们对冯疆动手。”徐建锡淡淡地说道，“当时我还没多想，现在想，她早就知道此事瞒不住我们，提前警告了。”
‘嘭’，对面的人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桌子化为了碎片散了一地。
“岂有此理。她真以为有郡主身份，我们便照办吗？那小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她说不动手就不动手？”
徐建锡没出声，静静地等着他发泄。
“你怎么不说话？”发泄了好一会儿后，他不由转身瞪着徐建锡道。
“这事和我无关。”徐建锡看了他一眼道。
“你？”
“我还没资格决定怎么做。”徐建锡语气平静道，“你真想做的话，那是你的事。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问问上面的意思。”
“哼，我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对面的冷哼了一声。
他心中很气。
教中派他过来和徐建锡对接，负责楚秀蕙这条线。
他觉得自己太窝囊了，几乎都在替楚秀蕙办差了。
自己是黑莲教的人，可不是她相王府的下人。
可当自己请示上面的时候上面都是让自己配合。
尤其是杀田少梁那次，不惜为此暴露洛阳那边的一些暗子。
在他看来这完全没必要，完全可以拒绝楚秀蕙。
楚秀蕙身份是特殊，将来可以利用她让黑莲教得到巨大的好处。
可毕竟是以后，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就凭他这些日子对楚秀蕙的了解，这小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
太能折腾了，到时候教中让楚秀蕙配合的话，她真的会听话？
他对此很是怀疑。
可上面不听自己的，为之奈何？
现在徐建锡让自己请示上面，结果如何，他差不多已经可以料到了。
上面肯定会在暂时稳住楚秀蕙，也就是说在短期内不会对冯疆动手，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可要是此事不上报，他自己做决定对冯疆出手，后果也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我觉得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徐建锡见对方怒意难平的样子不由又说道，“眼下教中的重心在益州，相信你我都知晓。上面也下了命令，其他地方的暂时不动，一切等益州那边起事之后再做响应。若是这个时候我们这边闹出什么动静，暴露了身份，谁来承担这个责任？怕是你我都承担不起。”
徐建锡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对方的神情，见他还是恨得咬牙的样子，心中有些无语。
他知道冯疆杀的一个人和此人关系亲密。
可教中的规矩还是不能破。
当然，徐建锡怕他头脑发热，真的对冯疆出手，那自己也会被他拖下水，下场怕是极为悲惨。
就目前而言，教中对楚秀蕙的态度他很清楚。
楚秀蕙绝对是教中想要大力发展的一枚棋子，论重要性，就算将自己两人舍弃，教中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比起楚秀蕙，自己两个真不算什么。
徐建锡知道对方不会看不到这些，就怕他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干出不智的事。
他死了也就死了，徐建锡才不关心。
主要还是为了自己，他要是动手，自己难逃干系。
“我心中有数，不用你来教。”
“行，我先回去了。”徐建锡懒得和对方多话。
说起来，自己和他的身份其实是对等的。
只不过对方负责和上面联系，关系和上面更亲密一些，让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些盛气凌人。
徐建锡真不想见到这家伙，要不是没办法，能不联系就不联系。
“等等。冯疆那小子到底去哪了？”
“我哪知道。”徐建锡停下脚步道，“那是你的事，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可以找到那小子的行踪。”
“我的本事如何不用你多说，为了更快找到那小子，我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三天了，那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没一个头绪，想要找到他要耗费不少心思。徐建锡，我们是不能杀他，可盯着他也是教中吩咐的，教中是让你提供消息给我，然后由我来决定该怎么做，难道你想抗命吗？”
“不敢。”徐建锡转过身道，“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你问我，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那小子干得好好的，突然就撂挑子不干了，谁知道他去哪了。”
“他那个妹妹呢？”
“好像是魏氏商行魏漪雪那边。”徐建锡想了一下道，“会不会在魏氏商行，恩，准确的说，盯着魏氏商行应该就能找到那小子的行踪了吧？”
“别自作多情，追查那小子的行踪是我擅长的，你只需回答我的话，不需加上自己的推测，免得干扰我的思绪。”
徐建锡心中冷笑，自己这也是好心。
真是好心没报好。
“你说的是，我有些画蛇添足了。”徐建锡很干脆的承认了错误，不想和他撕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他离开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徐建锡仔细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真没看出来。”
一问一答，徐建锡基本上都无法做出什么回答。
冯疆离开前的表现真的很正常，谁能想到就这么突然离开王府了呢？
“难道说真的是去替王府，不，是替楚秀蕙做什么秘密的事？又或者是楚振的缘故才被迫离开王府？不行，此事一定要查清楚，恩？你怎么还不走？”他喃喃自语了一下之后，忽然意识到徐建锡还在。
“告辞。”徐建锡早就想走了，搞得自己想听他的这些推测一样。
就算推测是真的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自己已经将郡主的消息传递了出来，自己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至于能否找到冯疆的行踪，不是自己要关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