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院试小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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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考院还在应天府。士子人数近五千人，可见江南科举之鼎盛景象。一样的取保，检查不再细数。贾琏这次被提坐堂号，就是在考官眼皮子底下考试。主考官是学正，二榜进士出身。期初有些不适，但当一个时辰后，考生入场完毕，就感到庆幸。过道中都挤满了人。上天祝福他们吧，不要下雨，不然淋成落汤鸡了，还怎吗答题。

时间过了卯时，天色已经亮了，也开始热起来，考试开始了。学政大人将题目布制下去。1.子谓颜子曰

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2是一道搭截题，出题之怪，八成人破不了题。可贾琏记诵程文中，恰有此篇。虽不出彩，却也合适。

贾琏第一篇破题，圣人行藏之宜，能者而示之以微

承题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而几之可与之言以。

故为之曰人生阅历，只以一二途以听人分取焉。而求可以不穷与其迹者，往往而鲜矣。迨于有可以自信之矣。而一或独得而无与其共。独处而无与其言。此意托之寐歌自适也耶。而今有幸以语也。

而后将文章一一抄上，整理好。

文章意思，国家用你，你就尽情发挥施展，国家不用你，你就收起思想，这就是圣人的思想与做法。

贾琏一时两篇俱抄上。放在一边待字迹干透。贾琏揭开考蓝吃起东西来。

考院中众人紧张答题，一时间磨墨声，写字声，翻卷子声，响起。也有在思索的。搭截题破不了题啊。突然传来一阵哭声。原来是有考生精神失常疯了。事情仿佛会传染紧接着发生三四起这样事情。肇事人都被控制起来，关了起来。有人面容麻木。都是怪题给害的。

学政拿起贾琏答题卷看了起来。心里寻思，小三元吗？太便宜贾府了。如此年纪，日后必成一代权臣。不取吗？实有状元之材。取中吗？恐怕又有闹事的。且本朝并不喜神童。

两日后，提学衙门贴出院试榜单，中式者六成。不是搭截题比例还能高些。大约是前面府县考试淘汰了太多人。院试只是排定名次。简直就是天堂。贾琏不出意外，又成为案首。立即有相熟的士子上前恭贺。剩下的考试又与贾琏无关了。更多士子得参加招覆考试。贾琏之能夺魁，努力有之，更多靠运气，靠作弊，不然，也能中式，也不能如此出彩，如此毫无争议。

贾琏经考试连中小三元考上秀才。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再考下去，就会因年龄小而被考官针对。可以有九岁，十岁的秀才，但又有那个十岁的状元，进士。十七八中状元都是少年英才了。于是给家中去信，说明情况，不打算再考，等三年后再说。贾琏会在金陵暂住一时。整理一下家族产业，同亲朋好友走动一下。贾家离乡多年，只知道金陵贾家，不知道京城贾家。

然后又是拜谢学政大人，多谢老大人提拔点中，参加秀才之间的宴会，和秀才门联系一下感情，资助了两个穷苦秀才，同科秀才有通财之谊。贾琏中小三元，不免安排招待同科秀才。实实在在忙碌了一些日子。贾琏在金陵拿出十万两黄金，十万贯铜钱，相当于两百多万两白银，投入到商业当中。都是分解矿石所得。同薛家联手，不愁货物来源。

贾琏插手笔墨纸砚，绸缎，瓷器，木材，油漆，粮食，盐，铁，饭庄，客栈，十几种生意。沿运河两岸重镇一路向北，直通京城做连锁经营。一时史鼎史鼐的史家，王子腾的王家，薛家，林如海的林家，四姓纷纷加入，有的五六十万两，有的一百多万两。资本轻松过五百万两白银。成为一家巨无霸垄断官商。风头一时无两。官不经商，在贾琏这里不值一提。又有那个官员勋贵不涉足商业。甄家想要参与进来，被贾琏拒绝，于是传话到了老太太那儿，言说两家毕竟是老亲。怎能见面不相识。

从来权利与利益就是一体，没有贾琏连中小三元几大家族怎会同一个小子合作。能力的展现不过为贾琏平等参与商业事务提供了资本。从现在开始才有对话的资格。

又是一年年底，贾琏留恋在外不欲归去。一副富贵公子做派，在商海中弄风做雨，好不自在。时人不以其为常人视之，呼为妖孽。来自京城容府的下人带来了荣国府让其速归的信。贾代善病了，命不久矣。贾琏恍然。

贾琏乘坐马车一路北上，沿途不断处理完各个商铺要交代的事情。终于在十多天后到达京城。下人催了几次，国公爷急着见贾琏，速归速归。急匆匆回到荣国府。

贾代善躺在床上，双目凹陷，面颊干瘪，身体消瘦。空气中有一股药味和一股莫名的味道，很不好闻。贾代善交代，要贾府结成一体。有事多同宁府商量，不可分家。未来一段时间，朝堂不宁，大家共进共退，贾家是一体的，一荣共荣，一损俱损。四王八公要守望相助。贾家要转武修文。要照顾好约束好贾家的族人。欠国库的钱准备好了，一旦上面收缴，马上偿还欠账。贾琏突然觉得在这个红楼中有莫大责任，并不是只自己好就行了。

两日后荣国公贾代善崩。宁荣两府大为悲痛。从此贾家两门第二代国公都没有了。贾家最大梁柱倒了。贾家从顶级的一批权贵，跌入二等人家。有事需看人脸子。

贾代善留下遗折为贾政求官，贾赦继承爵位。家产贾政占大头。对此贾政大为满意，贾赦很是发了一通牢骚。贾府当务之急，却是治丧。贾赦不在说什么。

贾府开始准备贾代善丧礼。东府贾敬派下人通知亲朋好友，贾代修派人准备治丧物资。贾代儒安排客人，及相关礼仪。贾府上报朝廷请求治丧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