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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禁之后,萧宝珠生活丰富多彩起来。
有时候去裁缝店找巧娘子,两人也不说话,就坐在院子里看巧娘绣花。
绣线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细若蛛丝。四针同秀,十指芊芊上下飞舞,像在弹钢琴,有自己的节奏与韵律,她心外无物沉浸在艺术的海洋里,整个人闪闪发光,看得出来巧娘很享受刺绣,从内到外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一幅兰花图缓缓成型,仿佛能闻到花香,花叶随风摇曳,引来蝴蝶偏偏。绣布就是一个世界,而这朵君子兰就生活在那个世界里,有着自己的灵魂和生命。
这神乎其技让萧宝珠叹为观止!数次控制不住手,想去试试那是不是真花。
她试探着绣一块君子兰手帕,最后十个指头都是针眼,兰花也歪歪扭扭绞成一坨,巧娘实在看不过眼,帮她绣了只猫。
萧宝珠拿着手帕,看着那憨态可掬的猫本来很开心,后来看到它,就想起小老虎,心里不得劲,便成了压箱底。
绣花不行,倒是学会了裁剪衣裳。自个裁剪了两身内衣,虽然针脚粗大了点,也凑合着穿了。
自发现看不清巧娘双手动作起,萧宝珠便总是选择下雪的时候练箭,纷飞的雪阻挠视线,却能锻炼她更集中注意力。
也会去捕捉空中的雪花,一开始眼睛很难跟上,雪花飞舞的速度。后来很难分辨,无数交叉飞舞的雪花,哪一片是自己的目标。
雪花从出现在视线里,到落地时间很短,眼睛跟上后脑子也跟不上。
要在一刹那间眼睛看到,脑子反应过来,再命令手中的箭跟上,而不是靠条件反射,这大大提高了命中的难度。
为了提升技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练过字的纸,撕成碎片撒到空中,去射心中定下的那一个字。
有时候整理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拼命的回忆,曾经看过的书、电视、报纸等,生活中无意识间接触的,与粮食相关的信息,都从脑子里扒拉出来。
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十分让人抓狂。就像看到一道似曾相识的数学题,无论如何也解不出来,这比你完全没学过,所以不会还要痛苦。
偶尔想要放弃,可是沈从文决定,参加明年二月的县试,考童生。
时间很紧张,学习非常疯魔。萧宝纸被气氛影响,也使劲折腾自己。
同伴都在进步,就自己还在原地踏步,会让她焦虑。
有时压力太大,会特地邀请菜老大、光头强上门打架发泄。
有时因为一点小事,朝沈从文大吼大叫。她想控制,可在发泄前,脑子里完全没有别的东西。
只有待这一段极端情绪过去后,她又觉得自己脾气发得莫名其妙,愧疚、后悔盈满心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无助的呼喊沈西和的名字,向他求助。
每当这时,沈从文总是会停下手中一切事情,伸手抱住萧宝珠,轻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并告诉她,没事,自己永远都在。
萧宝珠不知道,沈从文对自己性格缺陷有什么看法。但她却像是天生就会得寸进尺,一次次情绪失控,也试探着沈从文的态度。
她想,但凡他表现出一点反感、厌恶,自己哪怕一时受伤也要保持距离。
慢慢的她发现一些平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一直用一种无声无息的方式,纵容着自己。
每顿饭菜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对着红枫的琉璃窗永远干净透明;从来没有做过家务;缝补过的手套……
自从那次狼袭重伤后,沈从文贴身照顾,事事以她为主。除了不能落下箭和刀的技艺,整理粮食增产的资料,这两件事格外固执外,别的事情对她都极为纵容。
就算后来身体养好,也依然如故,仍旧跟养女儿一般。萧宝珠是被照顾成习惯,粗心没有发现,沈从文是故意不提。
如今面对宠爱自己的沈从文,小脾气越来越坏,一身娇气。任谁看了,都像是个被人宠坏的熊孩子。
无人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他的故意成分,巨龙守护财宝,会把它们藏在黑暗的山洞里,而无法隐藏的珍宝,自污一部份以作遮掩或许是个办法。
对此毫无所知的萧宝珠,想到自己从没主动付出过什么,有些愧疚,她决定去接沈从文放学。
穿着新做的狼皮斗篷,戴上兜帽、手套、穿上新做的狼皮靴,在镜子前臭美半天才出门。
走向书院的脚,不自觉的绕到胖师傅的烤羊摊前,一定是脚有自己的想法,嘴里咬着肥瘦相间、外焦里嫩的肉串,对胖师傅的高超技艺赞美不已。
老板得意地笑,“我家用的都是秘制调料,每一样都有讲究,连辣椒面的粗细都是经过反复试验后确定。这些细节直接决定着最后的口感。”
“嗯大多口感不错的食物,都有自己独特的配方!”萧宝珠赞同点头。
“不止如此,你瞧瞧我这串羊肉的签子,这可是特制柳树枝,它能祛除羊肉的膻味。”
“难怪第一次吃的时候,就觉得一点也不膻,还有股独特的野香!高明!”她吃得满嘴流油,竖起大拇指。
胖老板见有人捧场,更来兴致,“手上的技艺也非常重要,不但要掌握火候,在火中快速翻转,以保证每一块肉块都外焦里嫩。
刀工也不能忽视,这几十年的烧烤经验,我是对羊的骨骼肌肉了如指掌,刀尖到处恰中肯綮。
依照牛体自然的生理结构,劈击肌肉骨骼间大的缝隙,把刀导向那些骨节间大的空处,顺着羊体的天然结构去解剖,锋刃划过肉离骨净。”老板边说边给她表演庖丁解牛,高超的技艺已经成为一种艺术,每一刀都如德芙般丝滑,十分赏心悦目。
看得萧宝珠手痒痒,最后以双倍价钱买一只羊的代价,老板答应,让她上手解剖一块羊肉。滑腻的油脂粘在刀上手上,使再大的力气也揪不住肉、握不住刀。
刚刚还乖觉听话的羊肉,似乎也欺她稚嫩,立马变得淘气起来。
她觉得两只手不够使,恨不得生出八只机械手将其制服,好使刀尖能落在心仪的位置,划出优美的线条。
现实与想象差别太大,萧宝珠额头冒汗,不知该如何下手。
老板实在看不下去,在一旁指导,“你落刀前要做到心中有数,条理清晰。哪怕一次没有达到既定目标,也得知道如何补救,不能这样没有章法,东一刀西一刀。”
好不容易割完,看着自己的成果与老板的相比,大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