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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拍了拍手上的纸张，他说：“出来。”
许清被他放了出来，赵晨笑着对她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我给你盘一下，你想想，你多委屈啊！我看你的模样应该是个高中生，本来应该在教室里学习，尽情享受自己的花季时光，但是你被他们两个害死了，你真的甘心吗？”
许清歪了歪头，她已经被怨气冲昏头脑了，全身都散发着杀意，她摇摇头：“我不甘心。”
“那你想不想拉一些人陪葬？”
在狭小的出租屋中，赵晨盘腿坐在床上，他只开着床头柜旁边的小灯，照得屋中有点昏黄。
“想。”
赵晨拿出了两个金色铃铛，他摆在许清面前，“你选一个。”
许清好奇地拿了一个，“这个有什么用？”
哒。
赵晨打了个响指，他说：“这两个铃铛互相都有牵制作用，一个归你，一个归我，你带在身上的话，它会帮你自动吸收阴气，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会用它杀了我吗？”
赵晨嘴角的笑意又大了一些，“不会，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只是为了保自己平安。”
许清拿着铃铛，她望着远方的祁城，她心里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她想让祁城的所有人为她陪葬，凭什么她死了，他们还能活着？他们都应该陪她一起在水里发烂发臭。
“行，我要杀了那两个人，他们把我的心吃掉了，我可以杀掉他们吗？”
赵晨摇了摇他手中的铃铛，许清手里的铃铛也在叮铃作响。
江语燕好不容易才放下心来，她买好了机票，张敬班出去通知江梦媛的医生了。
在祁城太危险了，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鬼怪，有点措手不及。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江梦媛移到京城比较好。
江语燕坐在沙发上，她回想着许清的死状，她的脸上和背上都忍不住渗出了冷汗。
怎么可能呢？
她这辈子活得顺风顺水，家里条件又很不错，确实做了不少坏事，这才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也很可怜的，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她没有什么错。
江语燕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不要再找我了，我是无辜的。”
许清的手摸上了江语燕的脖子，赵晨说的是真的，和铃铛在一起以后，她的身体更加结实了。
许清凑近江语燕的身体，她听着江语燕的喃喃自语，许清忍不住嗤笑出声。
就是这一句笑声惊到了江语燕，她急忙转过身子，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人，她又疑神疑鬼地跑到卫生间里，查看自己后背的黑色。
确认自己背部的黑色没有进一步扩散的痕迹，江语燕捂着嘴巴有点哽咽，她拿着自己的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妈，我现在觉得你很不容易。”
“怎么了？你听起来哭了？”
“没有，妈，你当年为了救我真的太不容易了。”
“乖女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别哭了，你好好活着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谢谢妈。”
江语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的手突然顿住了，不太对劲，她的思想好像被人蒙蔽了，她在被人牵着走。
许清取走了她手里的手机，她轻笑一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是不是太晚了？”
许清嗯了一声。
江语燕已经呆滞住了，她顿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想到打电话会母亲的，她的母亲早就出车祸死了，母亲的心脏在她的身上。
许清啧啧两声，“你和你的父亲真是同一种人，他在你母亲的车上动了手脚，把你的母亲害死了，最后成功的把你母亲的心脏按在你的身上。你女儿出事以后，你效仿你的父亲偷走了别人的心脏，你们一家人全是坏种。”
“你胡说。”江语燕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才不相信许清说的话，在她的记忆里，他们一家人非常恩爱，父母更是模仿情侣，她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江语燕心中又惊又怕，她畏惧许清的恶鬼之身，尽管有再多辩言，她也不敢说。
许清问：“是真的模仿情侣吗？你难道没看见过你父亲衣服上的口红印？难道没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吗？”
许清猛地打开了卧室里面的柜子，柜子里飞出来一个手机，“你看看，这是你的好老公藏起来了，我已经解开密码了，你不想知道上面有多少秘密吗？”
江语燕接过手机，她的手还在颤抖，以至于她差点就把手机摔在地上了。
“你不用畏惧我，在这一刻，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张敬班抛弃了我的母亲，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仅此而已。”
许清站在她的身后，为此，她甚至离江语燕远了一点儿，她举起双手，“你放心，今天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江语燕原本紧张的嘴唇都在抖，现在好了很多，她整个人就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她相信没有人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许清是被她亲手杀掉的女生，现在她回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只鬼站在她的身边。
江语燕心里有千般疑问，她都问不出口，许清不是被赵晨收走了吗？他们还给那人打了二十多万，许清怎么又跑出来了？
她紧紧地握紧她手里的手机，像是握紧救命稻草一样，如果这件事放在以前，她可以很轻易地相信张敬班爱她，可是昨天张敬班直接就把她的手给掰掉了，根本不带一丝犹豫。
江语燕迟疑了，她不相信张敬班，况且张敬班以前能抛弃许彤，未必不会抛弃她。
许清等得不耐烦了，“快点儿，你不想知道他身上有多少秘密吗？快看。”
许清已经这样催了，她就算想拖延时间也不行了。
手机一打开就没有密码，直接跳转到聊天页面，聊天框是空白的。
江语燕还来不及松口气，聊天框不断地弹出来，上面全是红色小点点，眼花缭乱的。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点进去看，就被不断弹出的页面吓了一跳，上面充斥着不堪入目的言论。
怎会这样？
江语燕快站不稳了，她的手扶着旁边的墙上，墙上光溜溜的，她忍不住腿软跪在地上，她心里一直支持着她的那股精神气消失了，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很痛苦，她抢了这么久的男人居然是个垃圾，真的太可笑了。
心里冰凉冰凉的，江语燕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这是她母亲的心脏，她也为自己感到难过吗？
许清有意思地看着江语燕痛苦的模样，她的心情非常好，“这样吧！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你想要什么？”
江语燕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她问许清：“我父亲真的杀了我母亲吗？”
许清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对方会请求自己放过她呢。
许清舔了舔自己变长的虎牙，虽说她能满足对方一个条件，但是她不一定会同意啊！
毕竟鬼话连篇，她已经是恶鬼了，你还能指望她说话可信吗？
江语燕正对着许清，她跪在地上，她双手合十，“求你告诉我。”
许清觉得好笑，凝视了她几秒，然后笑着说：“你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一个虚拟的答案求我，真奇怪。”
江语燕没说话，她仍然跪在地上。
许清开口道：“没有，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江语燕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好不容易把情绪转过来，她又问许清：“我可以死，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许清手上的指甲在悄悄变长，浪费了太长时间，她已经忍不住了，已经有一个赵晨出来了，谁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赵晨。
“你放心，我不认识她，不会对她下手的，不过我的东西我会取过来。”
江语燕一听心凉了大半，她正准备说话，身体不对劲了，她的身体动不了了，心口是真的凉了，好像还可以感受到有风吹过。
以往的记忆从她脑海中慢慢闪过，最多的居然还是张敬班和江梦媛，她死了，她的女儿才活了十几年，她不应该死啊！
江语燕怀揣着无限的遗憾死去了，临死前，她甚至没闭上眼睛。
许清觉得很无聊，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逻辑有错误，江梦媛身体的那颗心是自己的，她拿回来没有错。
赵晨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卫生间里面是江语燕的尸体，许清坐在外面的客厅里，她看起来更加强大了。
大仇得报，她心中畅快，变得厉害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晨注意到许清的嘴角有一点红色，他没太在意，还以为是江语燕心口的鲜血溅到了许清的嘴边。
“这下快活多了吗？”
许清挑眉，“那是当然，你来找我做什么？又要把我抓回去？”
赵晨摇头，“不是，我是来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两天后，你去攻击这里最大的商场。”
“成交。”
赵晨朝她伸出手，“铃铛还我。”
“两天后还你，暂时借我用用。”
赵晨想着，反正另外一个铃铛在自己手里，许清就算实力增长也不会超过他的，他放心地说：“好。”
许清从屋里消失，她跑到外面的大树底下，铃铛正在她的手上，她望着远方的天空。
“这是想拿我树威。”
许清笑了，到时候谁拿谁立威还不一定呢！毕竟她可是艳鬼，两天后，她的实力未必比赵晨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