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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桉誊帮着解释道:“主要的问题还是仓库出了事,盐厂那边尚不能解决,货物供不应求了。如今你就是要想法子从上海调些来应急,不说找张先生了,现在你碰到了陆少爷,这不就是现成的路子吗!”

朱蕴昌其实正有此意,只是他不知道陆庆归能不能当的了这个家。

陆庆归仔细盘算了一圈,觉得这个买卖可以做,不过还需要张家开条路。

“陆家的盐厂倒是没问题,只是您现在若是没有足够的资金,要趁早找张先生宽借。盐货的事不急,只要您那边一切解决好,立马就可以派人去码头接货了。”

朱蕴昌狂喜,他没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办事说话这般豪爽,不拖泥带水,吞吐不清。但他跟张傅初并不熟,又自知人微言轻,觉得没有那样大的本事敢去求助上海的第一财阀。

既然陆庆归与张太太熟悉,他便想恳请他把这件事一并揽了去。

“庆归啊,你的意思我清楚,但我与张先生是素不相识,他未必……”

陆庆归这是骑虎难下,盐厂虽然握在陆鸿华的手里,但他如今想插手已经不是什么登天难事。而事关张家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他顶多算一个跟在张家屁股后头混人脉的闲少爷,要想上前一步左右张家的决定,不容易。

“我……”

他犹犹豫豫,准备将这件事反扔给陈桉誊。

“要不让陈叔叔陪您一起去吧,我这几日可能不太得空。”

他说完便觉得羞愧,不太得空,竟得空来禄和点这么一桌子菜吃……

陈桉誊问他:“这几日你没跟着张太太吗?”

“噢,婶婶最近身子不舒服,在家养病。”

陈桉誊点点头,大概是猜出了些陆庆归的难言之隐,就硬着头皮受了他的委托。

“好吧,老朱,明日我就陪您走一趟张公馆。”

朱蕴昌连忙起身言谢:“多谢陈兄!”

随后又转身向陆庆归谢道:“多谢贤侄!”

陆庆归站起来托扶他:“朱叔叔客气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是啊,你们都别站着了,这一桌子的菜,可得帮庆归多吃掉些才不浪费呢。”

三人冁然而笑,十分欢惬。

吃完饭后,陆庆归佯装要走,送他们二位到禄和门前,胖子也出来送客。一番致意过后,陆庆归打开车门上了车,却久久不发动,而是等陈桉誊一等人走远了,又独自从车上下来。

胖子百思不解,看不懂陆庆归这一系列的举动。只是盯着他,走进大门后又坐到了方才的位置上。

他走过去问:“陆少爷这是……”

“我来吃晚饭。”

胖子糗笑了笑,挠挠头说:“这,这才大中午刚过呢,吃啥晚饭呐。”

陆庆归整了整腕表,“没说现在吃,晚上,晚上我再吃。我不急,你做你的事去吧。”

胖子无奈,只好转头就走。

“唉等一下!”

他又回过头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嗯……你去给我买些报纸来吧,我在这实在没什么事可干。”

“呃……那少爷您是要哪样的呀?《奋报》还是《戏报》,或者……”

禄和的人都有个特点,做事谨慎小心,细针密缕,服务及其周到,就是惟恐怠慢了哪个重要的客人,要遭张太太的一顿板子。所以对谁都是恭敬有礼,奉命唯谨。

陆庆归爱看书,各种书、报他都看,而且一目十行,看的又快又精炼。

“隔壁不是有家报社么,嗯……你让他们把这么多年间卖剩的、过期的,随便拿出一些来,你买我付钱。”

“好嘞。”

胖子用上衣揩了揩手就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他抱着一捆的旧报纸,气喘吁吁走进来,全饭店的人都注视着他,见他直直走向陆庆归,他们又全都注视着角落里的那位长相俊美却又困的犯愣的贵公子。

陆庆归满不在乎,打了个哈欠,将面前的一捆旧报纸解开,一张一张翻看。日期近至今天,远至十多年前,有的已经通体泛黄,字迹模糊了。

他看的十分快,有的只三两眼扫过,就搁在一旁。那些内容多为官阀们逢场作戏编出来的报道,他一看便知,所以懒得花时间细瞧。他多会看些诗编、文选之类的,或者警署公开出来的谜案探解,等等实实在在是“真人”写出来的东西,无论好坏,他都会看看。

哪个明星舞妓、富家少爷的花边新闻,他也喜欢看,日期于近四年间的,他已经瞧见了七八个关于孙哲穆的新闻了,有的是他爹故意买人写的,有的是干了破事被媒体登上的。

他就爱看这种,于是一篇一篇的找,记得一些还能回去说给陆慕林听。

忽然间,他翻出了一期十三年前的报纸。头版正中央的一块文字,上面一张黑白照,九个粗体大字。

——张傅初先生新婚之喜

那是十六岁的张太太。嫣儿笑的一张脸,小小的,只有手掌那么大,眼睛黑烁,像晶莹的葡萄,一头直直的黑长发披在肩后,身上穿的是条斜襟印花旗袍,端庄优雅,在张傅初的前头亭亭坐着。

他看得出了神。她那时候,竟这般素净清秀,比白曼冰还要更闺丽烂漫些,如是芙蓉出水,楚楚动人。可他想,那样好的年纪,本应该在读书写诗,却这样早早地嫁了人,虽然嫁的是全上海所有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可他还是觉得不值。

他着眼仔细去看那些文字,意料之中,不尽他想。文字所述,多是对张傅初的介绍,对他们婚礼的介绍,来客之多,装扮之盛,张太太婚服之华丽。

而他想看的是,这个张太太来自哪里,家在何处,父母又是谁。他半个字也没看见,甚至通读全篇,连宋枯荣三个字,都没有出现过。

陆庆归心中疑虑万千,他越来越看不清楚上海,看不清楚上海的人和事,看不清楚宋枯荣。

他坐在窗边,想了许久许久,他在想她这么多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她的从前又会是个怎样的故事,她的名字是否真的叫作宋枯荣。这一切他都无从知晓,除非是从她的口中亲口听到。

天慢慢沉淀了层深色的蓝,陆庆归眼看窗外,人愈来愈多,车辆停的水泄不通,唯独正中间空了两辆车的位置。张太太一天都没有来。

胖子走过去,问:“嘿嘿,陆少爷,这个点是不是准备要吃晚饭了。”

这一天毕竟还是没有过去,也许她晚上会过来,陆庆归便不打算走。

“嗯,吃。”他点了点头,心却不在晚饭上面。

他想试着从胖子身上得知些关于张太太的事,便盯着他道:“你们张太太嫁过来张家,有十三年了啊!倒是个很长的时间。”

胖子笑嘻嘻地:“是啊,我来禄和干了五六年了。旁人不知其中的因果,但咱们知道呐,太太虽然行事狠辣了一点,但心里可善着了,平日对我们都特别的好。”

陆庆归听他愿意敞开心扉,就继续套话:“噢……那自是很好,嗯……张太太是你们先生第一任妻子?”

“呃……这……少爷您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先生娶太太的时候都四十岁了。”

陆庆归呵呵地笑:“噢噢……那就是说,张先生曾结过一次婚,那前一任太太是……”

胖子摇摇头,看两边没什么人注意才跟他细说:“以前那个太太,生病去世了。”

“噢……真是可惜,那么年轻……”

“唉!可惜什么呀!古怪的很哩!说是信佛之人,性格却并不好。”

这三言两语的,一会又是信佛,一会又是古怪,陆庆归听不懂这胖子到底要说什么。

“噢……好了,你去准备上菜罢。”

“唉!过几日等太太来了,小的一定得跟太太说一声,陆少爷这么照顾咱们禄和的生意,嘿嘿……”

胖子正要走,陆庆归噌地一下站起来,问他:“太太过几日才来?”

胖子一怔,“是啊,小梅姐姐说,得过了腊八呢!”

“为什么?”陆庆归疑惑。

胖子眯着眼说:“太太这几日身子不适,不方便出来。”

“她也跟你们说身体不适??”

陆庆归惊讶,胖子被吓得一抖。没等他再说话,陆庆归便快马加鞭走出了门。

人人都奇怪,陆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神经兮兮,一会要吃饭一会要看报纸,这会儿又扯到张太太,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见他终于开车离开了饭店,大家也没再多议论,只当是陆家少爷今天发了失心疯。

陆庆归一路驰骋,他眼下担心的只有一种境况,那就是张太太真的生了病,而且是下不了床的病,她那么强势的一个人,竟然愿意抛下一切不管,不是生了病,就是出了事。

他也抛下一切不管了,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别的,此时他只想见到她。总之,他一定是要去看看的,好在有一个婶侄情深的关系在,他也算名正言顺。

把车停在门口,他便去敲张公馆的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他伸眼张望,里头十分寂静,似乎了无一人。

他在门口徘徊,左右地踱步,又续续断断地敲门。

等了许久许久,天已经黑的看不见影子。门口的灯亮了起来,他知道,张家不可能是没人在的。

他回过头准备不再等下去,或许张太太是真心不想看见他。

忽然间,他听见后头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他回过头去瞧,张傅初披着一身长衣向他轻步走来。

“陆少爷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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