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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顺利回了听竹苑。

关聆月提前收到消息,已与赵槐序在门口等着。瞧被肖观音扶着金猊后,便要伸手将人接过,口中道:“房间与丹『药』已备好,大师兄与小师妹先休息,后便交给我吧。”

“我。”赵槐序抢在她前一步将人扶住,恨不得满脸写着乐助人:“金师弟身上衣裳也得换一身,还是我方便一些。”

他得也不无道理,关聆月便没有推辞,让他将金猊扶进了屋里。

赵槐序这个妙法门弟子身份虽是伪造,但他当年钻研丹道,确实是实打实混进妙法门当过年弟子,因此对医修手段并不陌生,不然这么些日子也不能瞒过慕从云等人。

他给金猊把了脉,便让人抬了水桶,将配置好灵『药』扔进桶里,让他沐浴浸泡。

金猊方才在外面还嚷嚷着这里疼那里疼,进了屋后反倒是安静下,也不似往日多,安静甚至有些反常。

赵槐序将丹『药』配好给他拿,就金猊垂着浸在热水之中,氤氲水汽模糊了他神『色』,但瞧着总觉得多了分阴郁之感。

他皱了皱眉,唤了金猊一声。

金猊抬起,面上挂着笑同他道谢,看起又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有劳赵师兄了。”待看赵槐序手里好瓶丹『药』,又抱怨道:“这么多丹『药』要吃?赵师兄可得把甜味儿辟谷丹多给我留一些。”

赵槐序又怀里掏出一瓶辟谷丹扔给他,金猊笑嘻嘻接住,他才转身出去。

刚一从房间出,慕从云人就将他围住了:“如何?”

“没什么大碍,除了气血亏损,就受了些皮外伤。休息日养回便没有大碍了。”

人这才放下,有思思考别事情。

关聆月并未同行,不清楚花家事,此时才终寻到机会问:“花家到底怎么回事?”

慕从云便将花家一行打探到消息与她听,只是提起羽衣候时到底还有些疑虑,转而看向肖观音:“你寻到金猊时,可有发现其他人?”

肖观音摇:“当时我找到金猊时,他便已经昏『迷』了过去。屋子里还有一具高度腐烂尸体,瞧着应该是个青年人。屋内陈设十分凌『乱』,像是经历过一番搏斗。”

慕从云微微凝眉,想起花千锦兄弟俩对中提到那个老祖宗,总觉得今夜营救过顺利。不论是花震英还是那个本未曾『露』面“老祖宗”,本该是棘手麻烦。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看了边上沈弃一眼。

沈弃察觉他目光,回以灿烂笑容,那双漆黑眼睛弯起,盛满了热忱。

慕从云不在地挪开目光,想今夜沈弃确实是帮了大忙,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顺利将金猊带回。倒是那个“老祖宗”是死是活还未弄清楚,可以明日再问问金猊。

想罢,他便也不再纠结,让大家先去休息,明日再议。

眼下已经过了申时,前半夜在担忧紧张之中度过,众人也确实疲惫了,便各去休息。

只是刚经历了金猊失踪,慕从云不放,亲将关聆月和肖观音送回紫宸苑,赵槐序和沈弃然也跟着一道。

两座院落隔得并不远,片刻便到了。

关聆月进门时陡然想起什么,扭看向沈弃疑『惑』道:“你不是在后面练剑,怎么方才是同大师兄一道回?”

赵槐序趁机揭沈弃短,故作惊讶道:“你不会偷偷跑出去了吧?”

沈弃顿时『露』出局促神情,下意识往慕从云身后躲了下,虚地垂下了:“我……我只是担师兄。”

关聆月本也没有责备意思,只是忽然想起这茬便多问了一句。

倒是赵槐序他装得小羊羔似就忍不住牙酸,端着师兄架子教道:“你这就不对了,你修为不够,瞒着聆月师妹偷偷『摸』『摸』出去,这没出事就算了,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沈弃掀起眼皮,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赵槐序状不仅没停,反而越越起劲,声情并茂地叭叭叭:“……若真有个万一,聆月师妹该有多责?你年纪小,以后考虑事情还得周到一些……”

沈弃低落地垂了,小声地同关聆月了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骗师姐,我就是……就是担师兄了。”

关聆月脾『性』温柔,本就没有责备意思,沈弃已经满脸责,而赵槐序还在“列数罪状”,微微蹙眉打断道:“小师弟年纪小,又和大师兄感情好,一时冲动也在情理之中,这次便算了。”

滔滔不绝赵槐序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大鹅一样偃旗息鼓,满怀愤恨不甘地剜了沈弃一眼。

沈弃一脸责愧疚,蔫耷脑也不如先前有精气神了。

慕从云瞧着里不知怎么就生出些许不快,沉着脸慢声道:“沈弃这回虽然冲动鲁莽了些,但也幸亏他机警回请了掌宫,今夜我与观音才能顺利带着金猊回。”

肖观音闻言也跟着。

师兄弟师姐妹三个人站在一边,显然是要维护沈弃。

赵槐序又酸又嫉妒,在里疯狂辱骂沈弃这个两面三刀狗东西真会装。却碍着己把柄也在对方手里不敢戳穿,最后只能厚着脸皮笑道:“慕师兄得是,更深『露』重,不如回去歇息吧。”

慕从云微微颔首,看着关聆月与肖观音各回了屋,才转身回听竹苑。

沈弃亦步亦趋跟着他身边,衣袖下手试探地抓住慕从云手指,他并未抗拒,又一地握紧,快活地眯着眼笑起。

从赵槐序身边经过时,他扭轻飘飘看了对方一眼,眼角眉梢写着“傻批搬起石砸己脚了吧”。

“……”赵槐序忍不住啐了一口。

狗男男。

翌日一早,学宫便了人请金猊以及慕从云一行去无涯峰,是花家,以及赤王姬留到了。

人显然是为了羽衣候一事而。

慕从云并未着急过去,而是先和金猊确认口风:“你……与花家之间到底有何渊源?”他斟酌着言辞道:“不论你是不是羽衣候,若你不愿回花家,我们不会任凭花家带你离开。师尊也已传了讯,玄陵亦是如此态度。”

他肃着脸『色』,语气郑重,反倒叫金猊不知措起。

众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己,金猊挠了挠脸:“可我真不是什么羽衣候。”他掰着手指道:“别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花家,就羽衣候怎么也得是一方强者吧?我平日里修炼偷懒,到如今还没迈过脱凡壳大圆满坎,这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我啊。”

“那昨夜观音寻到你时,你昏『迷』不醒,身边还有一具尸体。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慕从云又问。

金猊便将己被绑后遭遇了:“我那时刚开睁眼,就有个怪人要杀我,我年轻根骨好,要拿我当容器。我是不肯,拼死反抗,那怪人便脱衣服一样将那具壳子脱了,便是观音看到那具尸体。只剩下魂体要夺舍我。我拼死反抗时,忽然有个红衣人出现,轻而易举便将那怪人魂体诛灭了。”

“红衣人?”肖观音道:“我去寻你时,曾碰到一个相当高明结界。若不是我察觉不对劲用了银钹探路,恐怕还被困在结界之中。我本以为是花家手段,但现在想,若是花家有这么高明手段,也不会轻而易举就被我们潜入。”

慕从云凝眉:“那红衣人可有什么特征?”

“当时情形混『乱』,我没顾得上细看。只大概记得穿着红衣,容貌极盛。”金猊回忆着道:“不像人,倒像是山间鬼魅精怪。”

想起对方那一句“虚伪”,他又补了一句:“脾气大约也不好,他诛灭了那怪人后,我同他道谢,他却径拂袖离开了。我被他霸道灵波及,便昏了过去。”

站在慕从云身侧沈弃陡然嫌弃眼皮,冷然扫了他一眼。

金猊丝毫未觉,又哼哼唧唧凑到慕从云面前:“大师兄你可别听信了那些人鬼,我看他们就是着急找羽衣候,我长得像就想让我冒名顶替罢了!”

他言辞笃定,慕从云便也定下,颔首道:“那便过去一趟,同他们清楚吧。至夺舍与红衣人一事,若是掌宫与皇室人问起,你照实就是。”

金猊连连应下,一行人才往无涯峰去。

赵槐序厚着脸皮一道跟去,半路上同沈弃传音道:“那红衣人是你吧?你这个大师兄也好糊弄了,三言两句便信了?”他啧啧两声,又提醒道:“不过我看金猊怕是有些蹊跷,昨夜我替他疗伤时,就他仿佛变了个人似,今日却又半异样没了,别是你出手迟了,他已经被夺舍了?”

听他慕从云不好,沈弃就已经皱起眉,待听他完,又鄙夷地嗤了一声:“师兄不过是看得通透罢了,金猊是不是羽衣候有什么要紧?重是他想做谁。他既认定了金猊这个身份,那其他又何必再追问?”

接着又扫了关聆月一眼,嘲讽道:“难怪你费了这么大功夫,结果关聆月还是连多瞧你一眼不曾,我劝你还是早日回无归亭去,省得在外丢人现眼。”

赵槐序被戳中痛脚,差跳起。

只是碍着其他人在,只能忍下一口气,愤愤道:“五十步笑百步,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完便愤然断了传音,不同沈弃了。

倒是沈弃琢磨着赵槐序,目光落在金猊背影上。金猊表现确实瞧不出半异样,但昨夜是沈弃助他一臂之,才叫花炎没能成功夺舍,怕是眼下没人比他更清楚金猊情况。

看金猊抽离了花炎魂体之后,并未失去记忆。

如今却跟什么也不记得一样,倒是会装。

沈弃轻哼一声,跟在慕从云身侧上了无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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