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适合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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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被害者的囚室内有摄像头。
这种事五条悟一开始就知道:而他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其中一个颇为寻常的小毛病就是——五条悟不喜欢按照别人的节奏来。
在楼房倾覆之后,那些烦人的摄像头无论从什么角度拍摄,都只能得到科幻片一样飞檐走壁的画面;而同样的,因为房间关系产生了简单的置换,毒气室的毒气无论怎样弥漫,设计好的对流速度都会更慢地抵达被害者。
由此抢出五条悟在不让被害者窒息的前提下尽可能设计出无下限的新的利用方式的时间。
交代毒姐利用催眠术,将受害者的入院手续办好之后,诗雪避开纷乱的人群,一路往天台去,五条正在上面,站立得比任何人都高,似乎一定不会有好心人对着檐尖上喊危险,见她过来,五条就闪身下来拉过了她。
几乎无立锥之地,不过诗雪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找刺激行为,仰头倒在他的胸前,吹一阵几乎毫无凭依的风。
“还在生闷气?”她问五条悟。
五条悟说:“在想毒气室的事。”
无论是笼子附着的诅咒,还是神经毒气,还是受害者。都不是什么他没法解决的事情:五条悟知道,他能解决任何事情。
九月的最后,忧太曾经问五条,是我错了吧,老师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解决,而是必须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所以我会去做的。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的。忧太没有因为晚说的话说对不起,五条也不会说,小雪甚至连问都不会问。
虽然哪怕五条悟差一分一毫的谨慎,或者他没有选择最大的赌博,直接当场实验开发的新招式,或者他从不打算将后续的一切交给小雪,就势必在楼顶的当场就选择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和会不会被毒气室的摄像机拍到没关系。
就算明天全日本的新闻都循环播放“咒术师擅自决定受害者的生死,只能救下的部分受害者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也和他五条悟没关系,最多把救下的人送出国而已。
仅仅和毒气有关。
……这让五条悟对幕后那个试图让他失去“异能”的黑手,厌弃之情更甚了。
最好、他做这种事不要是为了一己之私。
“不过也不用问吧。”五条悟摇了摇头,“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举动的,只有那类人而已。”
为了“别人”而伤害“别人”的人有很多,哪怕是为了用这些毒气室的被害者想把他困死在这里,五条悟也是乐于接受的——
但是会在毒气室安装摄像机,在遥控器按下的瞬间,无论是欣赏受害者的悲鸣,还是观赏侦探的绝望,还是得意于自己的布局,能从中得到愉悦的,就只有彻底没救的疯子而已。
相对而言要是为了针对五条悟,那反而是好事了。
不过是又一筐橘子而已。
诗雪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刚才在医院的等候区翻旧报纸,”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了很多遍的报纸,递给五条悟,“大部分人为了自以为好的结果去做事,但因为途中的痛快流连忘返的却有很多,比如自以为行善,行为却是自以为是地藐视了最朴素的善。因为在按下扳机的瞬间,将无辜的羔羊视为理想敌的化身,迷醉于自己的高洁的快感,或淡忘痛苦的快感,冲淡了真正的‘正确’。但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一条路,是不痛苦的。”
五条悟接过,却没有去看,叹了一口气:“果然是那样吗?”
诗雪说:“嗯,这次的‘羔羊’,是武装侦探社。”
五条悟笑了一声:“那暂时倒是最好的。”喝醉了的橘子总好过睁着眼睛的疯子,他和烂橘子还是能交流的,定期泼一泼冷水就好了。只是幕后的人呢?
他把报纸重新塞回了诗雪的旋裙口袋,借机让她完全倒在自己的身前,也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短暂地看了一眼弹幕,然后又关掉了。
诗雪想了想:“是啊,如果想想这类人在法庭上不知悔改的样子,我会呕吐。”
五条悟夸张地“呀”了一声:“小雪好凶。”
诗雪瞥他:“是啊,咒术师的法律比普通人更温柔,犯人不需要在执行死刑之前遭受宣判罪行的折磨。”
五条悟说:“仅以个人而言的话,只是没区别。不知悔改的犯人,问了气自己,知道悔改的犯人,不问的话他会比我更气。我很温柔,一向只为活着的人打算,比如我自己。”
诗雪噗地一声笑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说:“其实偶尔我也会。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话,确实没有什么好弄清楚的,包括我也不想知道阿毒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改变初衷,如果放任她,把是否理解她的担子交给我,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但是我有时候会想,这个世界上不能只有一个你,也不能只有一个我。”
五条悟坦然地说:“是啊,所以我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好像不适合当老师吧?”
诗雪瞥他。
他坦然地说:“但是没办法,小雪已经是我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