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玻璃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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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少女从架子上拿来一个小型花洒，给自己的图斯特草浇上些水，这种植物看起来有些像郁金香，只不过花朵很小，叶子很大。看着它红色的花苞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德拉科就随意地撒了点水，草草了事。“这可是作业诶。”盖拉看着小贵族一副糊弄人的模样，无奈地说着，取出架子上的培养液，用上边插着的专用滴管滴了几滴在图斯特草的底部，看着土的颜色变深，不放心，又滴了两滴。“你好了没有啊——走吧——今天的自习我还和潘西赛文说好玩巫师棋呢——到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我胆小不敢去呢——”盖拉抬起头看看玻璃屋外，天上的云层密密地积起来了。“那你先回去吧——”“那你怎么办——”“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个怪物会袭击自己学院的学生吧——”盖拉说话，总像是带着嘲笑的意味，见德拉科灰蓝色眼里的担忧不散，接着说：“你不会以为都二年级了我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吧——算了，想要等着也行啊，但是我声明，我还有四个步骤要做呢——”德拉科犹豫再三，出了门，一瞬间，有凉风钻进了湿暖的房间。“那你快点啊——我先走了——”他也觉得，怪物是不会伤害自己学院的学生的，再说，她这样的妖孽，怪物见了都要躲着点吧……急匆匆地跑去找那两位下棋去了。

盖拉将所有的步骤都做完后，出门，潮湿的气息愈发浓烈，刚走没几步，就觉得被雨点砸中，这种时候的天气总是喜怒无常的，雨渐渐从一滴一滴变成一丝一丝的，盖拉将魔杖举起来，杖尖涌出失重的水，直直冲出去变成一个小水柱，在头顶不远处向四周绽开，形成一个水膜，举在空中，像是一把伞，雨水搭在上边被接收，又有水从水膜边缘流下。没有被淋湿的风险，大约已经是五点左右，盖拉举着“伞”，慢悠悠地走上坡地，却看见一个人影，就在湖泊边，刚刚她靠着的那棵树下，而她即使远，却感应得到，那是谁。加快了步子走过去。

黑发男子似乎出神地看着那棵树下，没有感受到雨打在身上，却又觉得雨丝像是刀锋一样将他的心切割为无数块。远处，雨朦胧了山丘的身形，远去山丘的颜色渐渐淡下去，没什么光亮，天上黑压压的云死气沉沉，笼罩着一切，散发着忧郁的气息。一切，在黑发男子眼中仿佛都是黑白的，领子高高地立着抱住脖子，仍然一副威严的模样，但是他不可逃避地明白，自己至少在此刻，并不坚强。今天他作为巡视老师，来找海格问禁林的情况，出门看见了那里堆着的大大小小的南瓜才想着去看看温室里的曼德拉草长得好不好，他配制了加速生长的药水——尤其是对根部生长的促进作用明显，大概是因为石化案件又一次发生，邓布利多吩咐的。昨天晚上到三点多，一直在忙着这些，倒是没什么不好，自我麻痹的作用是好极了。而他的价值，只剩这些了。

想当初他答应留在这里做教授，其实是想做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这样，还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研究黑魔法。但就算只是安排了魔药课也没所谓，他一生所得到的温暖，都在这里，每一个他们去过的角落仿佛都还有着温暖，当现实中没有，只能去回忆里追寻，而靠着回忆苟活，是他最擅长的事。

忽然觉得，自己麻木的皮肤上少了些什么的触感，随着湿冷的空气和泥土的腥气一同飘来的是其中混杂着的薰衣草香，冷冷地转过头，永远是一副阴沉的表情，却意外露出了惊讶。金发少女正用一把水做的伞遮在他头上。那一瞬间，仿佛一条蛇感受到了人的体温，再一次的。心里，没来由的微暖，仿佛有一个人过来将孤独与悲伤推开。“教授可真闲——怎么，终于学会自己洗头了？”她嘲讽着，勾起胜利的嘴角，湖蓝色的眼睛里是嘲笑。斯内普皱着眉：“你在这里干嘛——”“我去完成我的草药课作业——教授，带洗发水了吗——”该死的巨怪岔开了话题。她身上并没有淋湿，相较而言，他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回去——快到晚上了，这里不安全。”他转过头朝着盖拉来的地方走过去，少女跟着小跑过去：“教授去干吗？”“和你有什么关系——回去。”“教授太菜了，保护不了我吗——”“不想保护。”他有些烦躁地说着，两个人都快步走着，仿佛一个在逃，一个在追。“啊——好无情啊~”“不许用那种恶心的口气说话。”他正色命令道，到了一号温室，他拉开门迟迟不动，盖拉看着他愣了一瞬。“巨怪，喜欢在外边冻着？”他一挑眉毛，下一秒将要把门关上，被少女一伸脚卡住：“别——”魔杖上方的水膜渐渐消失，盖拉收起魔杖跟着进去。

他将生长药水滴了几滴在一个曼德拉草的茎的下端，却并没有像他意料之中一样奏效，让伟大的魔药大师陷入迷茫，他发明出来，经过自己的实验并最后认证，最终确认后的药水就从没出过错……可是他明明用一个做过实验，是很成功的，用的时间只比他估算的慢了04秒。看着他震惊的神情，盖拉解释道：“斯普劳特教授可能已经用过另一种生长剂了，药性冲突吧……”斯内普伸手从另一个花盆里捻出一撮土，放在离鼻尖较近的位置扇闻，如果还能闻到气味，说明可能是药性冲突，如果不是，或者压根就不可能检测到有生长剂的情况，他必须承认自己这次的发明失败了。他带了些土回去研究——虽然他的确是闻到了强烈刺激的生长剂的味道，但是还要验证，更何况如果这样，他还要研究怎么药性相同但是能更好地加速植物生长。看着他认真地将另一盆曼德拉草那里的土收集了一些放到一张牛皮纸上，仔细包好，叠的方正。他做事总是专心致志，好像忘记一切甚至是自己，眼里只有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