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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斐再次回到南来岛时,学员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二公舞台表演。
江斐在电话里就听说了,喻延练舞的时候扭伤了脚,目前在岛上的医院里休养。
他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
作为一名导师,去看望受伤的学员再正常不过。可经纪人佩姐哪能不知晓他那点心思,这喻延是所有学员里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江斐这无事献殷勤肯定心里有鬼。
于是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江斐,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儿。
医院病房里。
喻延手里拿着本书半躺在病床上,右腿压在被褥上,白生生的小腿虽没什么肌肉,线条却很漂亮,脚趾头圆润可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红肿的脚腕处透着些淤青,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听闻有人进来,喻延抬起头,看见是江斐的那一刻,他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连日以来他这阴雨连绵的心情都来自于那通电话。不然也不至于跳舞的时候走神扭了脚。
佩姐倒是心里乐了,这名学员好像没上江斐这小子的当,她还没见过对江斐这样冷着一张脸的男孩。
就算不冲着江斐的名气,也就冲着江斐那张脸,倒贴的小男孩也是数不胜数,谁对着江斐不是笑脸相迎?
见喻延对江斐没什么好感,她乐不可支,悄悄对江斐说:“你小子是上赶着贴冷屁股呢,这孩子明显不上你的当。”
江斐瞪了她一眼,他就是喜欢这种对他爱搭不理的冷美人儿,他做出柔和的样子,“佩姐你先出去一会儿。”
佩姐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子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走温情路线了,她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几不可闻,抬脚迈出病房。
江斐咧了咧嘴角,走过去坐在病床上,伸手碰了碰那处红肿,“疼么?”
江斐的力道并不轻,指腹捏了捏,疼痛立马从脚踝处传到大脑,喻延脸上浮现一丝疼痛感,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
江斐收回手,坐直了身子,一脸无辜的说道:“老师来看受伤的学员还需要为什么吗?”
喻延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斐继续舔着脸,明知故问:“你这脚怎么受伤的?”
喻延翻书的手顿了顿,练舞的时候,他有一个动作需要踩在另一名学员的膝盖上再跳下去,不知道那位学员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踩上去那一霎那突然偏离了一点位置,导致他踩滑了扭伤了脚。
“没什么,练舞的时候不小心而已。”
“那你这脚还能表演吗?”
喻延没回答,顺着江斐的视线,尝试着动了动脚腕,褶皱瞬间爬满眉心,疼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江斐连忙按住他的腿,尺道:“瞎动什么!”
喻延抿了抿唇,闭口不言。
医生说要想好得快就得躺个两三天,不能下地。可他现在实在是憋得厉害,早前看书看得太入神,尿意被他憋了又憋,谁知这时候江斐过来了。
他难耐的动了动身子,忍不住出口赶人,“你什么时候走?”或许是憋得太久,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语气。
江斐不为所动,反而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苹果跟小刀,将垃圾桶用脚勾过来,开始削起苹果皮来,还一脸关心的说着“生病了就应该多吃水果”。
喻延听见水果更难受,见江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皱着眉撑起身子,拿过另一侧床头的拐杖打算起身去解决生理问题。
江斐见状连忙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绕到床的另一侧去扶他,喻延不着痕迹的抚开江斐的手,“我自己来。”
“生病了还这么倔呢。”他知道喻延是要去厕所,这大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一手抄过喻延的脚腕就把他打横抱在怀里往卫生间走去。
“你!”喻延狠狠的瞪着江斐,江斐却勾着唇笑意盈盈,这个姿势,他几乎能听到江斐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放我下去!”喻延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江斐作势要把他丢在地上,笑道:“你这腿不想要了?”
“你!”喻延愤怒至极,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得紧。
卫生间不过几步距离,江斐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马桶跟前,卫生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起来,江斐就站在旁边,这让他怎么尿得出来。
“出去!”
江斐笑:“怎么,还害羞了?”
喻延:“………”他实在憋得难受极了,脸上都染上了痛苦。
江斐见他一副死也不愿在自己面前上厕所的样子,便也不再为难他,转身出了卫生间,顺带拉上了门。
这憋坏了可不行。
刚关上门一会儿,江斐就听到了一门之隔传来的水声,他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里头的情景,顿时觉得小腹微微发热。
他刚才还想过,要是喻延不方便,他可以帮他扶着,只要一想到这里,一股子热血就直冲大脑。
他的手搭在金属把手上,竟有一种想推开门的冲动,过了片刻,他还是收回了手,这喻延不能逼太紧。
他对着里面的人喊:“好了么?怎么这么久啊?你这是憋了多久,以后可别这样憋着了,对身体不好。”
“……”喻延身子一顿,又羞又恼。
江斐听到里头水声停止,这才拉开门,喻延刚完成提裤子的最后一个动作,江斐笑了笑,走过去打算再次抱喻延回病床上。
手伸到半空中,被喻延狠狠打开,“走开!我自己来!”
“你……”江斐竟从他眼中看见了厌恶,从未有人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难道喻延就这么讨厌他?
喻延扶着洗手台,一条腿蹦着往外走,江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沉着脸不顾反对的打横抱起他。
“放开我!”喻延挣扎起来。
江斐一言不发,将他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别乱动,你的腿还伤着!”江斐说完又拿起床头的苹果开始削起来。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喻延不明白他这又是发什么疯,手里拿着本书,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江斐身上瞟。
这一刻的江斐突然变得很安静,长长的睫毛垂着,薄唇轻抿着,英俊挺拔的鼻梁让人无法忽视,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跟那只苹果做斗争。
苹果皮削得又厚又重,一只好好的苹果被削得惨不忍睹,看起来这大明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这时候佩姐进来了,打断喻延的思绪,他慌忙移开视线落在书上。
“江斐,该走了。”何佩佩惊讶的瞪大眼睛,她方才没看错吧,那男孩在看江斐。
难道这男孩也对江斐有意思?
江斐此时削完了最后一点苹果皮,突然抬起头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喻延,“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看你啊。”
喻延没伸手去接,江斐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扯过一张纸巾垫在床头,放上苹果。
待门外脚步声远去之后,喻延才抬起头来,看了那只苹果很久,直到果肉氧化已经有些发黄。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什么,面无表情的将苹果丢进垃圾桶。
晚上九点左右,江斐又过来了,不过这次随行的还有摄像师、工作人员、和几名学员。这也是到时候要剪辑在节目里播出的内容。
导演组没告诉他,估摸着是想拍出他的真实情感,感动或是惊喜?
可这些喻延统统没有,于是导演使了个眼色给他,喻延顿了顿,这才张口:“江老师,卓尔,你们怎么过来了?”
江斐笑了笑:“过来看看你。”
卓尔从江斐身后钻出来,直奔病床跟前,脸上写满了担心和焦急,“喻延,你的脚好些了么?”
“好些了。”
江斐却在另一头看得有些不快活了,这喻延对卓尔跟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有看过微博,知道喻延跟卓尔是一个双人组合,磕他俩cp的粉丝还不少。
方亦舟跟罗轻筠也过来了,还有排名第一的徐星丞,这次选的曲目,喻延跟徐星丞选到了一支队伍,徐星丞担任队长,自然是应该代组员过来问候,“没事吧?”
喻延将目光转向徐星丞,“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你们练得怎么样?”
徐星丞点头:“我们都练得差不多了,你这腿………”
喻延弓着身子碰了碰脚腕,还是有些疼,不过倒是比白天消了些肿,不行的话到时候只能用绷带先应付一下。
“放心,实在不行到时候打一针封闭。”
江斐上前劝道:“你可别逞强,不行就别上了,养好伤再说。”
“是啊!要是更严重了,后面的舞台也没法上了!”卓尔附和道。
喻延沉默了几秒,抬起头,视线掠过那个躲在后方的b班学员,那名学员张皇失措地撇开头,往摄影师后方躲了躲。
喻延心底奇怪,他不过随便看了眼,那人却自乱了阵脚,这倒是引得他又多看了几眼。
这一幕不过两三秒时间,江斐却敏锐地嗅到一丝异样,躲在摄影师后面那名学员只露出半边身子,视线往下,江斐看到了那张名牌,心里有了主意。
接下来,一众学员挨个凑上来问候了一遍,喻延只觉得“没事”两个字他都已经说得麻木了,只想让这场录制快些结束。
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这场煽情戏码才宣告落幕,病房里再次陷入安静。
喻延有些乏了,缩进被子里打算睡觉,刚合上眼皮又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耳朵尖动了动,他倏的一下睁开眼朝门口看去。
来人是去而复返的江斐,不同的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进来,喻延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江斐径直走到病床跟前,视线落在垃圾桶里那个一口都没动过的苹果,皱着眉问:“你好像……有点讨厌我?”
喻延心里咯噔一声,他对江斐总是做不到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心情飘忽不定,江斐的出现,像是一颗石子在他心里投出一圈圈涟漪。
他说不出来到底是希望江斐记得还是希望他永远记不起,他的心很乱,接下来还有两个多月,对他来说好像变成了一种煎熬。
江斐契而不舍的问:“为什么讨厌我?”
“没有。”喻延撇开脸,有一种口是心非的感觉。
江斐突然往前倾了倾身子,用手背蹭了蹭喻延的脸颊,喻延怔了几秒,眉宇间快速染上怒气,啪地一下打开江斐的手,“你做什么?!”只要江斐一碰他,他就不能控制自己,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他是在害怕,害怕与江斐这样的人再扯上关系。
江斐皱眉,给他的验证下了结论:“你好像对我的触碰特别排斥。”
喻延仿佛被触碰到逆鳞,他不想承认江斐在他这里是特别的,稳了稳心神,他冷静的说:“谁都一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是吗?”江斐想起初舞台播出后的反响,喻延拉卓尔的手腕那一幕在“不延尔喻”的超话里被刷爆了屏幕,“你对卓尔好像不太一样。”
喻延又炸了毛,被江斐那句话惹到心绪不宁,他没控制住语气里的不耐烦,“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跟我有关系,你可是我看上的人,江斐在心里说道。
可喻延那不耐烦的语气和厌恶的眼神又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眼神黯了黯,道:“你好好休养伤,我先走了。”
眼尾余光瞥见喻延那一脸巴不得他快点滚的表情,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次的折回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或许就不该来自找苦吃。
他分明只是想跟这个男孩睡一觉,怎么好像越来越走偏了,搞得好像他在认真追喻延一样,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他看着喻延那冷漠的背影,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片刻后,他轻声道了句“晚安”,便转身离去,背影里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
身后脚步声远去,喻延的背影僵了僵,他感觉自己的心里防线快守不住了,若是江斐一直是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他或许还能坦然面对,但他好像无法招架这种柔情攻势,他生怕自己哪天就卸了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