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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苏文静就心怀歉意地坐在门口,等着那个人出现,可对面的药铺却迟迟没有开门,而往日听起来那么吵人的机车呼啸声,也没有响起。
难道昨晚的鞭刑把莫饮白打得卧床不起了?一想到那打在屁股上就啪啪作响的鞭子,苏文静就肉儿颤。
不行,得为他做点什么,不然显得自己很自私无情。苏文静行动起来,她拆了一个枕头,掏出了里面的棉絮,然后塞进一件不需要的t恤里。然后发挥自己天马行空的女工技术,飞针走线,很快就缝制出了一个柔软舒适的屁垫。
只是,它看起来太丑了,就像蒸塌的大馒头。
莫饮白终于来了,只见他推着机车,一瘸一拐地停在老地方,随后又一步一挪地走到药铺门口,支起门板,开了张。
苏文静走到机车前,一摸车座就懂了,莫饮白肯定是屁股伤得太重,不能骑机车,所以才推着来的。
苏文静捧着那只又大又丑的“大馒头”走进了药铺,像进贡一样呈给莫饮白,就是不说话,把头埋在“大馒头”下面,难以启齿。
莫饮白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了,看她表情僵硬,不言一语,以为苏文静在大白天梦游,于是搬来一把椅子,准备坐着观看这一奇观,刚坐下就弹起来,差点忘了屁股上有伤。
苏文静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你没有梦游啊。”自己的窘迫被看到让莫饮白有些难堪。
“给,垫着这个坐。”苏文静把“大馒头”铺在椅子上,示意莫饮白坐上去。
“比我姥姥缝的沙袋还难看,拿回去吧。”莫饮白看看它,再看看苏文静,“这是你缝的?果然符合你的品味。”
“不知好人心。”苏文静撇着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虎骨膏,塞着莫饮白手中,“晚上给自己上点药,别整天撅着屁股走路,难看死了。”
“还不是因为某人给我惹的麻烦。”莫饮白嘴上很犟,但是手早就不老实地把虎骨膏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上面还有苏文静善良的余温。
走到门口,苏文静突然停下来了,她心里产生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念头,双手张开,把门重重关上了。转过身,眼睛里尽是狡黠。
“把裤子脱了。”
这一冰冷的命令让莫饮白猝不及防。
“你想干什么……”
苏文静径直走过去,从莫饮白口袋里掏出了那瓶虎骨膏,轻轻一拧,把莫饮白按在了“大馒头”上稳稳坐下。
“给你涂药啊,你自己涂的话肯定不方便吧。”苏文静面带坏笑。
“你确定你不是在梦游吗。”莫饮白如坐针毡,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其实苏文静根本没打算给他涂药膏,只想耍他一耍,如果莫饮白真敢乖乖脱裤子,她就趁机拿出手机偷拍下来,然后溜之大吉,手握如此重要的艳照,日后就可以各种要挟这个小大夫了。
“你还把我当男人看吗?”莫饮白恢复了平静,从苏文静的眼神里,参透了她的不良企图。
“嘻嘻,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小弟弟,怎么?害羞啊?你们医生给病人打针可不分性别吧。”苏文静感觉此刻的莫饮白就是一只待宰的羊羔,如果不是他屁股上有重伤,平时可没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机会。
莫饮白往后靠,试图躲避,但是苏文静逼得更紧,就这样,两人一进一退,直到再无可退的空间,莫饮白的椅子已经往后倾斜了四十五度。
咣当!莫饮白连人带椅子都往后摔倒,苏文静本想及时拽住他,结果被他的脚也绊倒,于是,苏文静重重地压在了莫饮白身上。
药铺内突然宁静下来,就连呼吸都没有了声音,苏文静和莫饮白大眼瞪小眼,脸几乎贴着脸。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莫大夫在吗?”是来看病求药的。
苏文静赶紧站起来,整理散乱的妆容,准备离开。
“拉我一把!”莫饮白因为屁股有伤,无法动弹,只好求助。
苏文静急忙去拽莫饮白,结果头也不回就拽,拽到了莫饮白的衣领,又是一声撕裂的声音,白大褂被扯裂了。
“我……我……”苏文静落荒而逃,推开门就往外跑。
留下莫饮白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跟病人解释。
谁知,苏文静还没跑回民宿,就被莫老板拦住了。
“喂!你可别忘了去祠堂打扫厕所的卫生,今天必须去,听见了吗?”
苏文静停下来,面对着对手,不甘示弱,“不用你提醒,老娘记着呢。”
打扫厕所这种事,苏文静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进男厕所打扫,对她来说更是史无前例。如此屈辱不平等的善后条约,要是放在以前,苏文静早就拍桌子怒怼了,但是这一次不同,首先她理亏,其次她心中有愧,愧对莫饮白。
不管是阴差阳错也好,还是命运使然也罢,莫饮白已经好几次为自己闯下的祸背锅了,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斗争,苏文静竟然从斗争中尝到了一丝丝友谊的味道。
马三爷来岛上抢人,是莫饮白用计策逼退了他们;自己去胡同里追溯记忆,也是莫饮白替自己照顾女儿;再加上这一次拉肚子风波,也是莫饮白大开方便之门,还因此受到了鞭刑。
这么一琢磨,莫饮白在苏文静眼里不再那么讨厌,反而可爱起来,是一种倒霉的可爱,摊上自己这么一个五行全克的女人,只能怪他倒霉。
苏文静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开脱,一边拖着男厕所的地,不知不觉就完成了一大半,她停下来擦了擦汗,准备小憩片刻。
外面传来了男人们商议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莫家要接待远房的亲戚,对方要来十几个人,莫家大院一时腾不出那么多客房。
莫官正想着让莫老板负责安顿亲戚们的落脚问题,但是莫老板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
“诶呀,要是提前两天说,我那边肯定没问题,可是昨天才刚刚有一个旅行团下了订单,我要是让人家取消订单也行,只不过被投诉的话,是要上黑名单的。”
莫老板惟利是图,在情和利之间倾向趋利避害,幸亏莫彦德不在会议现场,不然莫老板也不敢当众推辞。
莫官正和莫六叔对视一眼,对这个不孝侄子叹了一口气,只好重新清点莫家大院里的空房子。
“既然你提供不了住的地方,简易床垫应该拿的出吧?”莫六叔问道。
“这个……”莫老板支支吾吾,心里想的却是那些简易床垫可都是新买的,可不能让那帮穷亲戚给糟践了。
族长莫官正在众多子侄面前,很没面子。
“那个……我可以提供免费住宿。”
祠堂里已经很久很久没在开会时间有女人声音了,上一次还是莫饮白的奶奶来这里执行对莫彦德的家刑。那一次,莫彦德犯了国法,按照族规,在接受国法制裁前,要在宗祠里先接受家法的惩罚,以儆效尤。
众人回过神来,视线看向站在后门的女子。
苏文静大大方方走到众人中间,给莫官正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自从搬来老金街,我给莫家上下填了不少麻烦,之前也闹过误会和不愉快,就拿这次来说,的确是我冒失欠妥,给莫家宗祠带来不便,惊扰了莫家英灵。我很想找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修缮我们之间的关系,既然这次你们有住店的困难,那我就趁机表个态,只要你们不嫌弃我那儿距离你们莫家大院远,那这次接待任务就交给我吧。”
说完,苏文静向莫官正伸出了手,莫官正还有些怀疑,愣在原地。
“我是真心想帮个忙,也是真心想化敌为友。”
苏文静不卑不亢而又诚恳的态度,让众人耳目一新,纷纷交头接耳,说苏文静这个老板娘仗义、敞亮、聪慧。
莫老板为了不让自己相形见绌,赶紧在一旁泼酸水。
“你别以为空出几张床就能洗脱你的罪名!”
莫官正赶紧瞪了莫老板一眼,伸出手跟苏文静握了握。
“好,我们莫家不是凉薄的人,这份心思我们记下了。”
两天后,金桔民宿就迎来了一支身份特殊的住客,他们都是从偏远的山区赶过来的,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大海,对东山岛上的一切都很好奇。
但让苏萱萱很无奈的一件事就是这些人不知道投靠亲戚家需要带什么,于是便带来了一大堆鸡鸭鹅,这些装在鸡笼里的活禽都被暂时放在民宿大厅。
“金桔民宿成了金桔肉市了……”苏萱萱忍不住吐槽。
“小兔崽子,别抱怨了,人家还送了咱们两只呢!”苏文静站在厨房门口,一只手提只鸡,一只手提只鸭,一脸丰收的幸福。
这些亲戚在金桔民宿连住了三晚,最后在依依不舍中告别了莫家族人,也告别了苏文静母女,乘坐轮渡离开了。
苏文静的这波公关为自己赢下了一个很好的口碑,莫家老太太听说后很是意外,莫六叔在一旁解释了苏文静最近新闯下的祸,莫家老太太才稍稍宽心。
“虽然是为了向我们莫家示好才这么做的,但心意总归是有的,”莫老太太做出了一个女主人的决定,“我们莫家也不能落下把柄,被人说欺负外人,这样吧,等亲戚走了,在我这摆一桌席,专门请请这个小老板娘。”
在现场的人不多,大多是女眷,男性族人只有莫六叔和莫饮白,莫饮白一听要宴请苏文静,顿时紧张起来。
“奶奶,这不太好吧。”
“怎么?你怕引狼入室?”莫老太太半开玩笑地问道。
莫饮白心想,我们莫家人才是狼,请苏文静来做客,应该是请羊入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