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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错询问的话语,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眼神微微一偏,落在了背后的鹦鹉身上,接收到她的视线,系统小翅膀一愣,险些从半空中摔下去,又急忙拍打着翅膀,落在了门口的树枝上,昂着小小的脑袋,看向了天空。
嗯,今天天气还不错。
它的态度,也算是侧面为沈错肯定了这个念奴的身份。
“”
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把目光又重新投向了面前这位还在熟络解释着来由的女人,沈错越过念奴,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才说到锦绣坊,这会儿人就找上门来了,而且
看了眼跟在念奴身后,托着托盘,站得整整齐齐的一众侍女,再联想到念奴说的话,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好家伙,合着这是找她来绣施礼定制的喜服?
这喜服还是施礼特意为她准备的?
原本是她是想刁难一下施礼,才会提出那些要求,结果现在我整我自己?
念奴后面再说什么,沈错已经都没有再听了,她现在看着那一个个托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她这会儿要是提出卸任,不当这个锦绣坊的主人了行不行。
“所以啊,姑娘,这次真的得您出手了!”
不知道沈错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跑路的事情,念奴再简略的把大致的事情给她讲了一遍后,就上前拉起了她的手,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目露鼓励。
“施家公子可是给了一笔不小的定金,若是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剩余的银钱不会少,姑娘,为了咱们锦绣坊上下的这十几口人,您可一定得接下这个活儿啊!”
“”
念奴的目光,实在是太具有威慑力了,尤其是说到钱的时候,她那泛着绿光的眼睛,让沈错有一种,她要是拒绝,这个姑娘绝对会扑上来咬她几口的错觉,愣是让她把退位让贤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对念奴的这种眼神可太熟悉了,这分明就是乙方见到阔气甲方爸爸后,志在必得的眼神,曾经身为一个圈钱无数的女强人,在生意场上,她可见过太多了,甚至于,她自己也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眼神。
所以,她很明白,如果她现在拒绝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在生意场上的女人!
打了个哆嗦,沈错麻溜的把拒绝的话揉吧揉吧吞了下去,习惯性的扯起了一个商业性的微笑:“先进来再说吧!”干笑着把念奴给迎进了门,这一大排的人站在这儿,目标也太大了,鬼知道那个施礼有没有安排人在旁边盯梢,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她这层身份的时候。
念奴可不知道沈错心里的小九九,还在兴致勃勃的跟沈错说着这喜服的妙处,尤其要注意的地方。
沈错只能全程干笑附和,脑海中却在疯狂搜刮着该怎么推了这个事情,又不会得罪了这个已经开始畅想,得到了这笔钱之后该怎么花的女人。
她只是暂时压下了不做这个锦绣坊主人的念头而已,这可不代表她就要接下这个任务了,且不说她从没做过刺绣这玩意儿,就算她对刺绣很在行,她可是亲眼见过那张施礼画出来的图纸,听过施礼的交代的,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要完成这么个大工程,君不见,连经验丰富的锦绣坊绣娘都犯怵,跑来搬救兵了么!
她这个人啊,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难而退,明知山有虎,那就换路走,从来不会去为难自己。
迎着这一队人进了前厅,沈错这才发现,施礼虽然没留下什么伺候的丫头婆子,但前厅待客处,该有的茶水点心一样不少,此时她倒是也不会怠慢了念奴。
看着这应有尽有,一样不缺,整洁有致的前厅,沈错心里划过一抹复杂,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要不就干脆躺平了,别再挣扎算了。
但当视线再次接触到那些被布盖着的托盘上时,这点子复杂就立刻烟消云散,化作更为坚定的抗拒。
这特么可是有整整五个托盘,要是真接下了这个活儿,她还不如直接自挂东南枝算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小姐入了这位公子的眼,可真真是走了大运了,您是不知道,这位施家公子啊,为了这件嫁衣,真是下足了血本,这托盘里的东西,可都是他提供的,无一不是上等的料子,最绝的还要数那用来勾线的金丝万缕线,这可是宫里娘娘都得省着用的,那施家公子,一送就是整整一团,让咱们随意用,啧啧谁能想到,那个盛传活不到二十五的病公子,出手竟如此气派!”
沈错几次欲言又止,也没能找到打断念奴的机会,最终放弃了挣扎,麻木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听着念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对她一点也不新鲜的八卦。
再看到这些托盘里的东西之前,她也不知道,施礼居然这么丧心病狂,他是当真一点也不怕,因为这场婚礼,把他提前暴露在皇家眼皮子底下,导致他计划失败么?
那可是金丝万缕线啊,全世界最值钱的一种线,用的是天蚕丝混合黄金制作而成,其工艺复杂,小小的一团,就要耗时几个月之久,更遑论,一根线所要用到的天蚕丝和黄金,就是一个天价数字,他特么居然一送就是一整团,天子之家都没这么奢侈!
还有那用来做嫁衣的布匹,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这并不是在布庄时挑的那一匹,那匹布虽好,却是远远不如此时静静躺在托盘里的这一匹的,她甚至不用上手摸,只用看的,都能明显看出来两者之间的差距。
这一匹,很显然比那一匹要更加细腻有光泽,透过门口照射进来的光,还能看见那布料上所折射出的晶晶亮亮的光点,如果她没猜错的,这是玄女锦,顾名思义,这种布料,就如九天玄女一般耀眼,是除了贡锦外,最为稀有的布料。
其他托盘里所装的东西,沈错没再去细看,她现在只觉得她的心脏有点受不住,这一盘盘的,可都是钱啊,先不提她不想为难自己,去做一件这么复杂的衣服,就只说,穿着用这些东西做的衣服装饰,她真的不会被打劫么?
果然如念奴所说,施礼真是好大的手笔!
这也太败家了!
眼见着在她把目光看向那匹玄女锦后,念奴对她露出了一个赞赏的微笑,啧啧两声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沈错赶忙抬手,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制止了她的喋喋不休,她也是不懂,这个念奴,拥有这么淑女的一个名字,长得那么温婉可人,周身也不缺成功女性的干练,怎么嘴就能这么碎,从见面起,她那张小嘴就没听过!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那是玄女锦,先喝口水润润嗓!”
念奴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想了想,以沈错的眼界,确实不需要她来介绍这些玩意儿的稀有度,便顺了她的意,停下了话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沈错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艰难的把目光从那些在她眼里闪烁着金光的布料配饰上挪开,再次思考起,她该怎么开口拒绝接这个活,念奴却已经放下杯盏,再次开口了。
“所以啊,这施家公子可不是个差钱的主,干完这一票,咱就是歇业个三年五载的,也足够你我挥霍了!”
她的话,让沈错再次噎住,看着那个畅想着拿了这笔钱以后,要去哪里嗨皮的念奴,沈错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不能说服念奴,这单,是无论如何也得落到她头上了。
她倒是很能理解念奴的心态,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如果当事人不是她自己的话,此时她大概也是和念奴一样的状态,就是猝死,也得把这单给拿下,但现在的问题就是,特么的她是当事人啊!
她不但是当事人,她还很清楚施礼这么大手笔是想干什么,本来她就很不愿意穿施礼精心设计的嫁衣,总觉得穿了就是被绑住了,现在还要让她亲手把这个绑住她的嫁衣做出来
犹豫了一下,沈错便挥退了念奴带过来的侍女,待前厅只剩下念奴她们二人,才试探着对念奴说道:“如果我说”
念奴该有的礼仪倒是都不缺,她一出声,就停下了话语,侧过身子,看向了沈错,她这才发现,沈错的表情,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似乎对于这桩生意,没多大兴趣的样子。
心中虽然疑惑,素来比她还爱钱的沈错,这个时候怎么是这么个反应,却很有礼貌的没有打岔她,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完。
“我就是那个走了大运的女子呢?”
“???!!!”
念奴也终于在她这话中破了功,格外失仪的站了起来,起身时,因太过震惊,撞倒了桌上的杯盏,浅色的衣裙被茶水沾湿,她却毫不在意,往前走了两步,直到沈错靠着椅子往后仰了仰,和她拉开了距离,她才堪堪停住脚步,看着沈错的眼神,依旧带着惊疑不定。
“你说什么?”
一直以来,哪怕说着八卦都是温温和和的声音,在此时也终于破了个音,显得有几分刺耳。
沈错想过她的反应会激烈,却没想过她会激烈成这个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愈加生无可恋,抹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在念奴震惊的眼神下,满眼苦逼的点了点头,确定了她没有听错。
而念奴,也不愧是做生意的,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后,就迅速整理好了心情,又恢复了温和的淡定,看着沈错的眼神,也从惊疑逐渐转换成了佩服。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要接这个生意了!”
“???”
这次轮到沈错震惊了,她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的,这个念奴,从出现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和她很熟络的,这让她觉得,在系统安排的身份里,这个念奴与她,应当不仅仅是合作关系,两人应该是闺蜜知己这样的存在,所以她才敢直接跟她说了她和施礼的关系,可现在她的反应让她有点不确定了。
“姑娘别这么看着我,不是念奴不关心您,实在是姑爷给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