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们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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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被陈方之拉着喝酒,身上好像都沾染了酒气。
好不容易今日陈方之被大夫人叫去,肖景估摸着应该是找他说新先生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话,新来的先生不会那么快上岗,总得有个替换的时间,这个事情还有可以琢磨商量的余地。
肖景赶着去找了沉白,这件事情上,她肯定是同大夫人说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决定。
约定好的按照合作协议来做事,她却一而再地擅自行动,搞得肖景这边一个头两个大。
肖景来的时候,沉白正躺在屋内的凉椅上,望着窗外的几缸盛放的荷花,芳香幽许,桌面上是切开来的大瓜,也都是刚刚冰镇好的。
剥好的莲子放在碟上,碟下是放了冰块的冰碗。苦涩的莲心都是被剔掉了的。
看着肖景沉着脸色的进来,沉白只当他是前几日的气还没消。
在她眼里,肖景向来都是小气的一个人。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把莲心去掉了,正好给你降降火。”
“婚后搬出去,是你提议的?”也没等沉白回答他,继续说道:“他们不能离开府里。”
沉白没搭理他的,将自己手里的瓜给吃完了,一抹嘴,才得空回答他。
“怎么就不能走了?他们留在府里,随时随地都能被刘仲元找麻烦。走了才是最好的吧。”
“我原先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啊?”
好好说着话,肖景这句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了起来。沉白还想着因为上次自己私自行动的事情,退一步让着肖景先,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一时间也是火上眉头,“就你聪明?也没见你长多大个脑呀。我看你是因为我任务要完成了,才这么着急忙慌地想阻挠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小人呢?”
“你——”
眼下不是两个人作口舌之争的时候,肖景深吸一口气。
“他们留在府里,刘仲元只能使绊子,他们要是死在府外,就根本和刘仲元毫无干系了。”
肖景将其中的关系直白说明。
沉白是知道的,但是在她看来把人留在府中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刘仲元想要弄死季浮白,根本原因是认为季浮白会勾引刘仲景。而嫁给陈方之搬出去了,断绝了刘仲景和季浮白的往来寄回,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根本原因都没有了,刘仲元还有什么理由去谋害季浮白呢?
除非刘仲元是个疯子。
沉白没有想到的是,刘仲元还真的就是个擅长脑补的疯子。
肖景好好说话,沉白自然也同他好声好气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你有没有想过,刘仲元就是个疯子?”肖景毫不客气地将刘仲元的行为一一道来。
刘仲元擅长脑补,特别能通过一件细微末节的小事去幻想一些本不存在的东西。如同撞见那次沉白和肖景的谈话一样。
多次解释过,可是刘仲元依然坚定地认为是沉白有意引诱肖景。
这样的人,难道会因为季浮白嫁给了陈方之,就放弃对季浮白的杀意吗?
肖景将自己和刘仲元关于他和浮白之间毫无私情的解释谈话说了出来,越听,沉白也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似乎自己的认知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刘仲元此人,说不定还真的是个偏执狂。
“嘶~这可怎么办,他们搬出去,可是大夫人开口的。”
事已筑成,只能想办法看看怎么弥补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人弄到我这边来呢!”肖景也是愁后面接下来怎么办。
沉白扭头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地说了句,“那怕是季浮白早就死了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沉白一本正经的,“既然出府的事情已经定了,没办法挽救,那就只能想办法把人给弄回来了。”
“我说,肖景啊——”
沉白忽然一叫他的名字,声音里还贼兮兮的。肖景浑身一个激灵,转头怀疑地看着沉白,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只要女主不死,你任务就ok是吧?”
“你不会是?”肖景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沉白的问题,约莫着也猜出了她想做什么。
转眼间已是在别庄住了半月,没几日就要回主宅了。
常嬷嬷这边已经在收拾回府的行李了,突然收到了大夫人那边的消息。
说是三少爷突然落了水,前段时间生病又还没养好,一时间竟然下不来床了,让其他人先回府里,大夫人和三少爷留在别庄。
等刘仲元的病养好了再回府上。
别庄的这些日子,沉白每日除了闲逛,还发现了别庄附近有一处空旷的田野,很适合学骑马,便学了个三四分的样子。
反正回府的路上,大夫人不在,她就是最有话语权的人了。
季浮白本来还想说什么,沉白以到了官道就换马车的话堵住了她的嘴。
于是,回府的路上多了一匹小马,沉白一身衫裙,跨坐在马上,慢悠悠地同肖景还并行,季浮白则一个人靠在马车车窗上,同车旁的陈方之说着什么话,偶尔一两声笑声,悦耳动听。
“刘仲元这一病真是恰到好处,来回折腾,怕是得又一个月了。”
熏风乍拂,茂柳连阴。乡野小道,浓蔓深翠,两个人骑马晃悠,不像是身负任务,倒像是踏青出游。
肖景顺手从经过的一颗万条丝绦的柳树上,随意折了一枝下来,拿在手上。
沉白见他这么一副郎当的样子,眼神随着他手里的柳枝转悠,一个俯身,直接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当然是恰到好处咯~”
“是你干的?”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是个能吃亏的?”
“这倒也是。你什么时候是能吃亏的了。”
别庄出来,小道就短短一条。过个弯就是官道了。
官道来往车马多,再骑马就不合适,沉白下了马,回了马车上。
骑马染了一路的风尘,季浮白为沉白换了新的外衫,又重新梳拢了发髻。
说道刘仲元此次生病,也多亏了他执拗不听别人解释的原因。
沉白这段日子在别庄的乱晃,还真不是存粹的乱走动,早就将别庄的布置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此次正是以自身为诱饵,让刘仲元看她落单,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跟了上来。
特意让一个丫鬟换了自己的衣服在荷池边上去为她摘花,刘仲元见她一个人都没确认身份,直接将人推了下去。
这丫鬟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推,栽进去的时候,顺手就拉扯上了刘仲元。
丫鬟本身是别庄的人,自小会水,看到是刘仲元的时候,赶忙呼唤着人过来,因为害怕,自己潜进水里,直接溜了。
另一边上岸的时候,没走多远,就被沉白安排的人给逮住了。
只同那个丫鬟说了,刘仲元是大夫人心尖上的宝贝。
丫鬟也是有几分脑子的,立马就明白了。当日就跟别庄的管事说了,自己要去采荷的嬷嬷手下帮忙,近些日子就不在别庄内伺候了。
本来是只想报之前荷塘的仇,让他也落水感受一下池水深浅而已,现在还不能真的要了刘仲元的命。
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体这么不好,上次的病竟然还落下了根儿,这次落水直接引发了出来。
不过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也是个麻烦。
万一大夫人真的魔怔了,要拿季浮白去填命,那就得不偿失了,回府之后尽快安排两人完婚才行。
去时悠闲,归时更悠闲,晃晃悠悠了大半日,才回到刘府。
大管家一向都是大夫人的心腹,他早上就收到了大夫人要暂留别庄的消息。
大夫人不归,自然也就不会出来迎接沉白他们了。
府门口迎接他们的是二管事。
沉白与肖景各自回了院子,剩下的行李车马,都由二管事安排人送到该送的地方。
时隔快月余,小桃领着一众小丫鬟们都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着。
见着沉白和季浮白的身影,忙赶着迎了上来。
“夫人,您可终于回来了!”
小桃两眼汪汪的,仔仔细细将沉白打量了一番,没见她有什么损伤,这才展颜笑了。
收到别庄的消息,说两人落水,她可着急坏了,一直在怨着自己没能跟过去。
一同穿回来的消息,也有季浮白和陈方之定下来的事情。
“小桃又哭鼻子了,你瞧瞧,底下的人又要笑话你了。”沉白点点小桃的脸,好像一个月不见,这丫头瘦了些,原来圆润的脸小了一圈儿。
“都散了吧”沉白挥手让其他的下人都各自忙去,侧头看到身边也跟着退下的季浮白,又接着说:“你们还不找浮白讨酒喝~”
“夫人!”季浮白脸色一红,跺着脚被反应过来的其他人拥着离开了。
“恭喜浮白啊!”
“等陈先生来迎亲的时候,定要难为难为!”
“夫人说的对,浮白,可得请咱们好好喝一盅!”
……
三日后,陈方之请了媒人上门提亲,当日就合了八字,得了个上佳的批文。
纳吉的时间定了十日后。
陈方之没什么钱财,但该有的东西一分也没亏待,虽然数量不多也是他此下能拿得出来得最好的东西了。
独独有一柄扇子,竹骨清俊,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陈方之称,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来处却不知。是他手中最为昂贵的东西了。
约莫是他亲生父亲的东西。
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的六月初六。
陈方之府外的住所也在这段时间里托付舅舅帮忙打理,等着迎新妇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