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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这是要干嘛啊?”
长春园里一棵高大的桃树底下,长风望着那身手敏捷越爬越高的英俊公子,不由得揪着一颗心。
“别管我,长风!你走开!”李彻从树上远远挥了挥手。
“不是说好了以后不干爬树的事了吗?”长风欲哭无泪,“万一摔下来...”
“走开走开!他们就要过来了!”李彻从树上扔下一棵桃枝,精准打在长风鼻子上。
半盏茶后。
一个青丝半挽的宫装女子拉着一个刚学会走的粉面小娃儿,伴着一个长发飘飘的谪仙公子走到了长春园里,在桃树下的石凳上双双坐了下来。
那小娃儿就一屁股坐在了芳草地上,扭着肚子随意地扑腾。
“三年时间过得真快。寒表妹,你过得可好?”郑清看了一眼这长安的春色,故作轻松问道。
“好啊。”柳寒笑着伸出手招呼地上的小娃儿,“桃大郎,快来叫舅舅!”
“够够...”桃大郎爬过来,郑清一把将他抱在膝上。
“恭喜表哥这次金榜题名,如愿以偿进了翰林院。”柳寒笑了笑,“可有给表嫂报喜?”
“嗯,她知道了。”郑清淡笑着点点头,“不过是个闲职小官罢了。”
“只是你这一走,金陵的生意又无人照管了。”柳寒看着桃大郎在郑清膝上淘气,随手捡了一根桃枝逗他,怎么觉得这桃枝是新摘的似的。
“二房三房的弟兄子侄也都长大了,生意可以交给他们。”郑清抬头看了一眼灼灼的桃花,“我也可以抽身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你喜欢做官吗?”柳寒含笑问道。
郑清不置可否,反问她道,“那你呢,喜欢做太子妃吗?”
“其实...做太子妃很无趣,还不如云恩做个将军夫人自由多了...”柳寒将桃大郎抱过来,“就说桃大郎吧,都一岁多了,一共也没出过几回宫。”
“那以后...可要多带我们桃大郎出来走走。”郑清笑着说完,又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树上。
“表哥,我想摘一些桃花带回去。”柳寒挽起袖子。
“好啊,不过我们去那边吧,那边的桃树矮一些。”郑清笑着帮她抱起桃大郎,向远处的桃林走去。
夜深人静,东宫中阵阵花香扑鼻。
一个人影走到寝殿门口,一摆手宫女们都依吩咐退下了。
花瓶里插着淡粉诱人的桃花,听说是太子妃今天从长春园中摘回来的。
柳寒睡得迷迷糊糊,忽觉得有个人不怀好意地覆在她身上。
方才李彻晚归,她就先睡了,二人晚上还没有说过话。
“阿彻...?”
那人没有回应,只一味地求欢索取,像只蟒蛇一样缠着她。
柳寒半梦半醒,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从那熟悉的胡茬可以判断就是李彻疯了。
“你喝酒了?”柳寒嗅着有些酒气,睁眼推开他,靠着床角坐了起来,中衣滑倒了肩下,嘟囔一句,“都快二十五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疯?”
“你...你以为我愿意啊?”李彻忽然委屈地哭了起来,“我老婆被人给盯上了...”
柳寒想着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阿彻你误会了。郑家表哥时隔三年才来长安,又高中了探花,我就是带着桃大郎去恭喜他啊。”
“什么探花?我看他是想采花!”李彻又猛地扑上来,头扎在柳寒颈脖里,身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我还听见你说不想做太子妃,难不成想跟他去金陵...?”
“你...怎么听到的?”
“我就在...那棵桃树上,看着你们俩卿卿我我...”李彻鼻子一酸,觉得自己实惨,涕泪流了柳寒一脸。
“越说越离谱了!那方侯夫人三天两头变着法子进宫来勾搭你,我也没像你这样啊!”柳寒嫌弃地推避着他。
“我倒希望你能闹一闹...阿寒你...你不想要我了!别拦我!让我去死吧...”李彻伸手撩拨她的衣物。
“你...你这是要死的样子么?!”柳寒被他撩得心火也起了,面上发热。
“嗯...我要死在你床上...!”
二人也不怕夜深人静惊动下人,一阵纠缠闹出很大动静。
直到天将亮了,帐内那阵香甜的烟雾才慢慢散去。
“阿彻,你这爬树的习惯可真不好啊...”柳寒枕着他的手,用手指划过他的侧脸。
“你敢私会情郎,还不准人看了?”李彻一嘟嘴。
“我是怕你哪天...又在哪棵树上邂逅一个美少女啊!”她调侃道。
二人都想起第一次在王家见面时的情景,当时柳寒迷了路,李彻和王莲生正挂在树上赏月,李彻一眼就瞧见了在下面鬼打墙乱跑的少女。
“若是...我看上了别人呢?”微熹的晨光中,李彻低头看入她的眸子。
“哦?”柳寒撇撇嘴道,“那这太子妃就给她做好了!我...”
“休想!你想得美!当初要不是你怀了桃大郎,恐怕现在还不肯跟我回宫来!”李彻一把掰过她的脸。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还没有成婚,你就欺负我了...”柳寒双手捂脸,摇晃着脑袋。
“我什么招都使了,你就是不肯跟我回京,要我怎么办啊?”李彻洋洋得意地冲她眨眨眼,笑道,“不过你当时要是全力反抗,我也不可能得手。”
“当时骗我说做几个月太子妃,等生下了桃大郎就走,结果呢?这都一年多了,也不见你有要走的意思!”柳寒埋怨道。
“谁让你夫君青年才俊,国之栋梁啊。”李彻叹了口气,“何况我也担心那郑清和赵然会来骚扰咱们。谁知躲到了长安他还是阴魂不散的!”
“表哥有抱负,想求个功名有什么不对?你不要小人之心,表哥成婚都三年了。”柳寒捏了他的嘴一下。
“我小人之心?那为什么他成婚三年儿子才刚出生,比桃大郎还小?为什么你表嫂与你长得有七八分像?”李彻皱眉,手又伸向被中摸索起来。
“干什么啊?又疯了...天都亮了...”柳寒拍了他的脸一下,“不用上朝?”
“就是疯了!父皇准了我的假...”李彻声音低沉沙哑,狡猾一笑。
“啊!”柳寒躲闪不及,连连惊呼,“啊!什么假?”
“二胎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