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让人惊惧(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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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岩,你非得把我逼到绝境你才心满意足是嘛?”迎着炫目灿烂阳光,眼前西装挺括,身躯清隽的男人就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散发着凛冽寒光,而记忆深处那个清贵高冷的男人仿佛是过眼云烟,染上尘世气息的他才更加形象。
宁夏素唇边牵着勉强苦涩笑容,眯着氤氲凤眸,清凉似水的眸光落在徐岩身上,强忍住心底的恐慌,淡淡嘲讽笑道。
“你把我害怕的东西牢牢掌握在手中,我还能怎样?好,我陪你吃这顿饭”。
她是打心眼里想要和翌寒好好过日子生活的,在没人的时候,他虽然经常喜欢和她胡闹,可她明白,那是他爱她的表现,在光亮坦荡的他面前,她曾经的那些恶性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甚至曾经那段疯狂轻狂岁月显得她是那么混蛋,宁夏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把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忘掉,想要重新来过,可那铁证如山的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徐岩的一次次出现都在提醒着她,她当年是怎样的疯狂娇纵。
眼角含着晶莹水光,星光闪烁的眸子中隐藏着清冷光芒,这样的宁夏既冷淡又凉薄,和她刚刚站在路边用向往的目光盯着那对高中生嬉笑时大不相同。
徐岩看在眼中,心底闷的难受,不知从何时时,他的本意好像已经再渐渐改变,他不止一次的希望她能够横尸街头才好,可如今光是瞧着她委屈黯然模样,心脏就受不住的一阵阵抽痛。
这种疼痛是他曾经三十多年岁月中不曾有过的,哪怕在当年婚礼上,看着她绝望提着婚纱裙摆跑出去时的心酸背影,他有的也只是畅快,而不像现在这样堵的难受。
刚刚坐在车上时,他甚至还幻想,她露出这么向往留恋的眼神是想起了他吧?想起了他们俩人在大学中朝夕相处的那两年?
车上的吴靖早就急的额头冒汗了,眼底的担忧渐渐被忧虑所取代,闪烁不定的眸光落在徐岩和宁夏身上来回打转,眉梢紧皱,心中徘徊不定,徐副局今个到底是怎么了?
这莫宁夏明显是动不得的,有叶翌寒的保护,叶家当保护伞,别说是徐副局了,就是在北京城横着走,也没人敢上去不要命的说句不。
这些他明白,副局心中更是明镜似的清楚,可他现在这么不顾后果的威胁莫宁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于副局明面上说是上下属的关系,可暗地里却是他的心腹,更是交心的好友,没有副局的一点点提拨,他也做不到现在的职位,在他心中,徐副局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留情面,何时也这么优柔寡断的站在路边和女人纠缠了?
“叶大队长的魅力果然无穷,你和他在一起,也当真是郎才女貌,只是叶大队长一向清明正义的很,你这样的人,也不知怎么就入得了他的眼了?”在快四十度的高温下,徐岩一身黑色笔挺西装却一点不觉得热,他深刻的俊颜在艳阳下散发着浓浓寒凉气息,紧抿薄唇,似刚刚那番意味不明的话不是他说出来一样。
可此刻他内心中心烦意乱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紧盯着宁夏的深邃目光中也幽暗一片。
他真的是疯了,所以才会在北京突然间的想要赶到这来,可当他真正见到她之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胡乱牵扯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开始痛恨起他的言不由衷了。
半是感叹半是疑惑的冷调听在宁夏耳中很不舒服,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冷扫了一眼神情隐晦的徐岩,轻弯素唇,清冽的嗓音中难掩那一丝淡嘲:“徐副局还真是杞人忧天,这京城里的大事你都操心不完,还来管我这等小老百姓的家事,可真是忧国忧民,劳苦功高啊”。
她这一连串的讥讽说的极为顺溜,谁也别把她当病猫,在他徐岩面前,她确实有愧,所以可以容忍他三番五次的侮辱,可他现在却把翌寒拿出来威胁他,她凭什么还要给他好脸色看?
一直以来宁夏就被莫父当作掌上明珠似的宠上了天,莫父赚了一辈子的钱,还不是想让闺女生活的好点?
直到现在嫁人之后,又有叶翌寒的宠爱保护,他护短的劲和莫父是如出一辙的,所以说,活到二十六的宁夏,一直都是在蜜罐子里生活的,在面对徐岩时,她身上那股凛冽气势是不会差的。
徐岩听言,漆黑瞳孔微微睁大,幽暗眼底闪烁着幽幽寒光,惊异不定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打量了好一番。
这还是他记忆深处那个整日跟在他身后,脸上有些婴儿肥的莫宁夏嘛?
过了良久他才轻掀薄唇,微垂着冷厉黑眸,浓密睫微颤,在精致面孔上投下一层清影,淡淡笑出声来:“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可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知为何,他竟然回想起初次见她时,那高傲清冷模样,那个时候,他心中不止一次的厌恶她的高贵,总觉得她这就是故弄玄虚,故意装出来吸引别人目光的。
可后来和她接触之后,才觉得有多可爱,在他面前,她总是安静的惹人怜,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般童真有趣,而那时的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早就不是刚入学时的单纯大学生了。
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仇恨,更加知道,自己以后到底想要什么。
这一路走来,他都目标明确,不管做什么事,碰到再大的困难都能抵挡的住。
可现在,彻底改变之后的她站在他面前,却让他不敢面对,他希望,她应该还像以前一样才对,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恋和希望,而不是像这样这般冷漠结冰。
这次,他语调温和,冷硬的面容也柔软下来,盈盈清和目光中泛着不知名的光芒,看的宁夏是毛骨悚然,大为吃惊。
她紧锁黛眉,眉宇间染上淡淡厌恶,移开视线,素唇轻扯,冷淡吐口:“要去哪就赶紧去,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要回军总接着上班了”。
清凉声线顿了顿,没有看他是怎样的神色,她紧接着又寒凉道:“谁都不再是当年幼稚的大学生了,有改变也是正常的”。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确实是打心眼里抗拒和他接触,他一会讥讽,一会淡嘲,一会又正常的模样不是她可以猜的明白的。
人生苦短,何必强求太多?她早就看的清楚明白,只想和翌寒过简单幸福的日子罢了。
徐岩闻言,脸上笑意猛然一僵,深邃黑眸中隐过一丝淡淡沉痛失望星光,然后缓缓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莫名情绪,紧望着宁夏好半响,才一扯薄唇,做了个请的姿势,优雅扬唇而笑:“半个小时足够了”。
他真的是魔怔了,所以才会站在这胡思乱想起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狠毒,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可他竟然还会想起她以前是怎样的模样,可真是可笑至极,他应该痛恨的她下一刻就去死才好。
见他这般,宁夏心中越发气闷,被刺目耀眼阳光晒的白嫩肌肤通红,眼前一阵阵发晕,刚走出一步,目光落在那辆被炫目光芒照射的流水线车身上,就觉得眼中一阵刺痛,然后脚上发软,眼前一黑,身子娇柔无力倒了下去。
徐岩本是薄唇微勾,心中幽暗的想着下一步怎么办?可哪里知道,刚一抬首,面前的女人就突然间倒地,他心中陡然一空,想也没想就上前揽住她刚要倒地的香躯,惊恐出声:“宁夏,你怎么了?”
怀中的宁夏,紧闭双眸,浑身发烫的厉害,刚一触及她白嫩如雪肌肤,他浑身就像被电到般的怔愣。
在车中早就坐的担惊受怕的吴靖瞧见这一幕也连忙下车,看着徐副局手足无措的模样,他抬眸看了眼四周,然后才低声安慰:“副局,你别担心,莫小姐是自己突然到底的,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这就送她上医院”。
他以为徐岩是在担心宁夏背后的叶翌寒,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可徐岩却眸光紧紧盯着宁夏,莫名的额头上浮现出一抹冷汗,俊颜上挂着明显急切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红润滚烫的面颊,弯下腰,蹲了下去,低头,在她耳边紧张出声:“宁夏,你醒醒,哪不舒服啊?还有知觉嘛?”
这个时候的宁夏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自然没有办法回答徐岩。
见这边有人倒下,爱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上来,其中有些年轻爱玩微薄的人还拿手机出来把这照片拍了下来。
毕竟这对男女都衣着光鲜亮丽,刚刚已经站在这纠缠了好一会,旁边又停着辆价值不菲的奥迪,只有在偶像剧中才发生的场景,如今真实出现在人眼皮底下,人民群众自然想要聚在一起看看热闹了。
“今个温度都有四十度了,瞧这天上的太阳多刺眼,这姑娘八成是中暑了吧?小伙子,你赶紧把你女朋友送去医院吧”。其中有位热心的大妈站在一旁,担心的提醒。
南京是出了名的火城,八月份夏天平均温度都是在三十**度,而屋外的温度更是高达四十五度,年年都有不少人在街头中暑,这样的事情早就让南京市民习以为常了。
那位大妈口中的女朋友让徐岩猛然一怔,幽深眼底闪过一丝让人琢磨不透光芒,根本不管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他犀利紧张的眸光落在怀中轻盈璀璨的女人。
她额头上冒出稀罕汗珠,脸颊红润似血,可唯有唇色雪白干涩。
这样的宁夏无疑是脆弱的让人心颤的,什么深仇大恨,歹毒思想,在这一刻早就被他抛弃在脑海后,周边的声音也被他排除在外,他只是眸光一瞬不瞬紧盯着她,眼底激荡着浓郁担忧。
话却是对着吴靖说的:“你去开车,我们上军总”。
吴靖连忙点头,就怕这个时候徐副局还不能正常思考就麻烦了。
南京的夏季热的都能把人给烤熟了,这姑娘应该是中暑了,望着扶着宁夏弯腰蹲在地上的徐岩,他眼底闪烁着惊诧流光,副局这样的关心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可现在在这么招摇的车站旁,他也不是多嘴的时候。
吴靖刚想要上前把宁夏抱起来送去车内,可徐岩却伸手拦住,他动作温柔佛了佛宁夏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然后自己亲自将从地上抱起送上了车。
站在原地怔了怔,吴靖嘴巴张了张,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副局已经抱着宁夏快速上了车,可他还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冷锐目光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拿着手机拍照的市民,眉间紧锁,可在副局的催促下,也只能不甘心的上车。
……
“吴靖,开快点,把车里的空调再打大点”。一上车,徐岩就开始紧张催促起来,手足无措的情绪已经渐渐收敛起来,可怀中面色潮红的宁夏却让他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他曾经无数次的希望她横尸街头,可当这一幕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然害怕起来,而且在第一时间居然紧张万分的想要把她给送去医院,心中另外一个声音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副局,刚刚公交车站那有市民拍下了照片,我担心这种照片一旦传到网上去……”。
黑色奥迪飞一般行驶出去,吴靖一边开车注视着前方道路,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拿出湿纸巾给昏迷不醒的宁夏擦拭额上虚汗的徐岩,低沉的嗓音顿了顿,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出来,可他明白,徐副局明白。
副局真的是疯了,所以才这么不管不顾的站在路边和莫宁夏纠缠这么久,先不说别人的目光,就他的身份也不适合这么做。
要是被不知情的市民给拍下了照片上传到了网上,被熟悉的人看见,他要怎么解释?
还是就是叶大队长那,副局这样,明显就是对人家姑娘余情未了,连他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要是被叶队长知道了,还不得闹上了天?
徐岩自然清楚吴靖担心什么,这个他提拨上来,跟在他身边替他处理掉了不少麻烦事情的助理,更像是无话不谈的老友,他手上动作不停,眼底焦虑浓郁,紧皱眉梢,沉思片刻。
然后沉声道:“先把人送去军总在说,照片的事等下再处理”。
话一说出口,徐岩先是浑身一颤,然后拳头紧了紧,眼中划过莫名情愫,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了?
这种照片要是一旦被市民上传到了网上,然后被网友认出来他的身份,他回了北京,要怎么解释?
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他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了,他有心智,有能力,更加有谋略,自然清楚这种照片一旦被认识他的人瞧见之后,产生的影响。
可……
吴靖明显感觉到后座上徐副局的低气压,他紧抿薄唇,心中犹豫了好半响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脚踩油门,加速像军总开去。
他相信副局,不会真的分不清轻重缓急,等把这事解决,回了北京,他自然就会恢复一贯的冷静。
“这是叶翌寒的妻子,她出了事情,我们负担不起”。就在吴靖沉默下来之后,徐岩却敛着眉目,微扬薄唇,冷漠吐口。
他清俊容颜上那一丝关心意味已经完全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冷酷寒霜,狭长凤眸中噙着冷锐薄冰,低眸,冷笑的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宁夏身上,像是在和她解释,又像是拿这话来告诫自己。
……
部队训练营地旁边的办公室里,叶翌寒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手机却在发呆,他给小媳妇发了信息,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她回一个。
戴清正低头看着文件,刚一推开办公室门,见到的就是叶翌寒垂眸思春的模样,眼底一惊,定神又看了看,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眼角抽了抽,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兄弟,不是我说你的,你媳妇这才刚走没几个小时,你怎么就又开始想上了?”
他这兄弟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瞧这扭捏不舍的模样,让他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牙酸,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腻歪的下去的。
办公室内突然响起的打趣笑声,让叶翌寒快速抬起来,见来人是戴清,他刚毅的面容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顺适把手中的手机放进抽屉中,然后才漫不经心冷声道:“少在这废话,我让你调的夏祁刚那每天训练的大纲也弄到了没?”
媳妇是他的心头宝,他这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能不想嘛!
可当着戴清的面,他自然是不好意思这么说,可心中却恨的牙痒痒的,小媳妇还真是好本事,瞧临走的时候那高傲样,连句舍不得他都不说,现在更是连他的短信都不回。
这本事长的可真快,快他这次着空回家怎么收拾她。
有时候想想,他也真觉得跌份,他叶翌寒怎么沦落到天天媳妇热炕头的了?以前最为讨厌的事,现在却成了热衷,并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戴清眼尖的发现叶翌寒放进抽屉中的手机,走上前去,嘴角上咧开张扬弧度,忍不住嗤笑了起来:“啧啧,不就是想要给媳妇打电话腻歪嘛,要打就赶紧打,别憋在心里了,这要是不听听小嫂子声音,估摸着你下午又没法安心工作了”。
他脸上那抹了然明亮的笑容看在叶翌寒眼中刺眼极了,当下俊颜就冷了下来,凛冽鹰眸中闪烁着幽深暗芒:“我问你正事呢!你少和我扯东扯西,是不是没弄来那东西?”
说到这事,他脸上是罕见的认真,英挺剑眉微微皱起,心中暗暗寻思,那夏祁刚当年和他一起玩的时候可是木讷的跟铁树似的,比他还要不会开花,可现在倒是好,在部队里混的风生水起,比他牛逼多了,尤其在前阵子的军演上更是大出风头。
以往,哪次军演,他叶翌寒带领的部队不都是首长们称赞的好军队,可现在却让他夏祁刚截图先登,更可恨的是,那小子果真是一点兄弟情意都不讲,为了他妈一个女人,就对他下狠手,连虎子的腿都给废了。
这事,他要是能咽得下去,就不是男人,更是不配让这么多兄弟和他出生入死。
听着叶翌寒怀疑他的能力,戴清黝黑面孔上那一丝玩笑快速收敛起来,晃了晃手中的蓝色文件夹,轻掀薄唇,傲慢吐口:“你少瞧不起人,不是就你叶翌寒能,人家都是草包,不就是一份小小的训练大纲嘛,我还能弄不过来?”
无视戴清语气中对他的不满,叶翌寒双目一亮,紧盯着他手中那份文件,刚想要伸手去躲,但却被他眼疾手快给闪了过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叶翌寒再也凶不起来了,他板着脸,不悦的眸光扫了眼面前嬉笑的男人,强压住心底的喜悦:“戴清,你别闹了,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
他夏祁刚怕是想不到,他已经把他的训练大纲给弄了过来吧?
有了这个东西再手,他就能清楚他们每天训练的项目都有哪些,也能为下次军演的胜利多争取一份胜利,那个王八羔子下次有他输的份。
“啧,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就像是没瞧见他眼中的兴奋,戴清故意吊着他的味,得寸进尺的厉害:“你都不知道,为了弄这东西,我有多少个晚上没合过眼了,你和你媳妇闹矛盾了,我还得在旁边出谋划策,你以为这个政委就是这么好当的?”
紧接着,他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无一不是诉苦自己有多辛苦,越往下说,叶翌寒的脸色就越发黑沉,墨玉漆黑的鹰眸中流露出浓浓不耐烦。
连忙摆手示意他停歇,他一扯薄唇,低沉的嗓音有着明显压制,咬牙切齿低声问道:“说够了没?说够了就把东西拿过来给我瞧瞧”。
这个戴清,最会耍嘴皮子了,现在逮着机会,可不得使劲的说,他最恨他这副唧唧歪歪模样了,当年那份勇猛劲上哪去了?
这些年的政委真是让他越当越颓废,现在更是啰嗦的成了事妈。
“我当然没说够了!”戴清想也不想的就扬声道,可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铁青,他连忙住口,讪讪笑着,把手中文件扔了过去,手掌撑在办公桌上,笑意盎然道。
“听说当年你和那夏祁刚还是发小?啧,这出生在高干家庭就是好啊,发小是一个顶一个的有本事”。
叶翌寒拿起文件,冷锐结冰的鹰眸中渐渐有了笑意,自然不吝啬和戴清耍嘴皮子:“你出生也不差啊,父亲曾经是司令手下的警卫员,现在更是……”。
“得了,得了,你就别和我说这种话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戴清皱着眉打断,他满脸不耐烦,冷哼道:“我家老爷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话落,他干脆就直接闭嘴了,舍得越说越心烦。
叶翌寒好笑,比他还要年长十来岁,怎么到现在还这么不靠谱。
无奈摇摇头,他也没空去理睬戴清的心思,眸光惊喜的将手中文件打开,锐利鹰眸看了上去,越往下看,他眉宇就皱的更紧,看到最后直接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拍。
随着那“啪”的一声,戴清的思绪也被瞬间拉了回来,瞧着叶翌寒俊颜上渐渐升腾起的怒火,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懊恼道:“瞧我这脑袋,刚刚一高兴连正事都给忘了,这份大纲虽然被我弄来了,看我仔细看过一遍,和任何一个军队里士兵训练的项目都是相同的,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
叶翌寒看过之后自然明白,可他这心里就是不甘心,想当初,他和夏祁刚多好的兄弟啊,那傻小子天天跟在他身后就爱叫他叶大哥,可现在呢?却成了仇人见面,就差没扭在一起打成团。
“你他妈知道弄过来这东西是废的,还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这么久?”心中的怒火得不到压制,叶翌寒板着脸,寒冷的眸光扫向一旁的戴清,丝毫也没有因为他年纪比他大而留情。
面对眼前这张咬要喷火的脸庞。戴清连忙往后退去,讪讪摸了摸鼻子,尴尬笑道:“我这不是忘了嘛,唉,这人上了年纪,脑袋就有些转不过来弯,这个不行,等我下次把他们的作战地图给弄来”。
“还作战地图呢,你就少给我瞎出主意吧”。叶翌寒冷哼一声,板着张黑沉似墨的俊颜,眼底的怒火渐渐被压制下来,扬唇郁结道:“算了,咱们还是要赶紧加强训练,整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靠谱”。
他就是因为听了戴清的忽悠,才同意他把夏祁刚的训练大纲给弄来的。
可这全军的训练大纲基本上都是长一个样的,就算有差别也不会差太多。
大纲是死的,可这人却是活的,全军大纲长的都一样,可操练出来的兵却大不相同,他夏祁刚是野战兵,本事自然不低,再加上对他叶翌寒又熟悉的彻底,自然占了上风。
戴清却是不同意,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耳朵灵敏的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吵闹,紧接着就有警卫员站在门口敲门。
叶翌寒听见声音,将桌子上的文件合了起来,拉开抽屉放了进来,然后才抬首,冷声道:“进来吧”。
警卫员一进来,就苦着张脸,刚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就急忙报告:“陆参谋在楼下要见队长您,可有了您之前的吩咐,我们心中都有数,小刘就在楼下拦着陆参谋没让她上来,可陆参谋不依,这不就吵了起来,甚至还……”。
都说常年在部队里当兵的男人是最稀罕女人的了,连只母蚊子飞进来都吃香,更别说那活色生香的娇艳美人儿了。
按理说,这娇媚青春的陆曼来这,应该深受大家欢迎才对,可她性子娇纵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头两次呢,大家伙的倒也新鲜,可以容忍的了,可最后次数一多,早就反感的不行了,要不是顾着队长的面子,他们肯定上赶着的抗议了。
“甚至还怎么了?”叶翌寒在听见陆曼这个名字的时候,刚毅面容上就划过一丝冷光,额头上太阳穴跳了跳,他可不会忘记,今个早上小媳妇和他闹的事,现在不管谁在他面前提及这个名字,他就开始下意识的反感。
“甚至还抓伤了小刘的脸”。警卫员站在门口,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叶翌寒是怎样的神情,他浑身都在颤抖,极为害怕的一股脑就给说了出来。
那姑娘军衔比他高,他自然不敢上去把她怎么样,就连小刘也只是站在门口拦着她,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实际性的动作。
陆参谋一向对这比在自己家还要随意,而且队长也一向维护她,面对她时,他们这些大头兵一向就是有多远就离的多远,可谁知道今个队长不知怎么回事,送完嫂子回去出去之后,一回来就发了这个的指令下来。
叶翌寒闻言,眉梢更加紧皱,漆黑冷锐鹰眸中划过一丝淡淡排斥。
“妈的,那个臭娘们怎么这么凶悍的?”不等叶翌寒说话,戴清率先皱眉冷声呵斥:“小刘人是死的啊?居然被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们给抓破了脸?”
“嗯,你们这次做的很好,接着把陆参谋给拦着,要是她还继续不听劝的在楼下闹,你们几个就合伙把她给绑了送回去”。
叶翌寒冷眼扫了一下愤怒的戴清,眸光闪了闪,敛眉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将目光落在门口的警卫员身上,薄唇微扬,冷厉吐口:“你们不用顾着我的面子,要是陆参谋问起来,你们就告诉她,这是我的命令”。
小刘恐怕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所以才对陆曼手下留情的,不然以他的身手,又怎么会被她给抓伤脸?
戴清高兴的鼓起掌来,飞扬的眉宇间染上一丝得意笑容,朝着叶翌寒挤眉弄眼,欢愉笑道:“翌寒,你这次做的对,那小娘们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妈的,拿着鸡毛当令箭,谁谁都看不起……”。
“叶大哥!”戴清话来没有说完,就被突然间闯上来的陆曼所打断,她满脸的悲愤的将挡在门口的警卫员给推开,可在听见叶翌寒刚刚那番冷漠绝情的话之后,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溢出,精致的妆容下难掩那一丝打击。
“叶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话一落,她眼中的晶莹泪水就越浓重,那委屈的模样这是让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于心不忍。
可看在叶翌寒眼中却烦躁的很,他浓黑剑眉紧皱,不悦的目光落在不断哭泣的陆曼身上,早前对她的那一丝包容也早就因为小媳妇的委屈而消逝的干净。
现在站在他面前不再是有多年情分的妹妹,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对于陌生的女人,他自然不用留情面,不然被小媳妇给知道了,肯定又要和他闹。
他这好不容易才把媳妇给哄好,闹腾的日子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谁让她上来了?队长不是早就说了让你们拦着她的嘛?”见叶翌寒只是沉着脸,并没有任何指示,戴清不干了,他黑着脸,连忙下了命令。
紧接着小刘也跑了上来,见到办公室门口这么一堆搅合的事,他嘴角抽了抽,闪烁不定的眸光扫了一眼正咬唇委屈的陆曼,然后行了个军礼之后,就苦声解释:“队长,真不是我不拦着,而是拦不住,陆参谋一心想要上来见您,又仗着自己军衔高,根本就不听我们这些人的劝”。
这话一出,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戴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先是指着脸上挂着明显血痕的小刘,怒其不争的骂道。
“你他妈这些年的本事都白学了是吧?一个小娘们也斗不过?部队里每天给你吃饭都是白吃的,我看你下次也甭吃饭了,白花花的大米都给你浪费了,还不如去直接喂给小六吃得了,好歹他还晓得遇见坏人的时候能冲上来咬死他。”
戴清这嘴可真毒,冷嘲热讽的声音让小刘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被陆曼抓破的脸颊现在火辣辣的疼痛,可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
就连坐在椅子上,古井不波的叶翌寒也忍不住的想笑。
这小六是部队里养的军犬,这戴清这样说,明面上是在嘲笑小刘的没出息,可更多的却是在敲打陆曼。
戴清冷酷的目光从小刘身上落在陆曼身上,丝毫也不为她身上那股子楚楚可怜气质所打动,重重哼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讥讽:“我说陆参谋啊,您这军衔可真大啊,瞧着我这个政委是从来没行过军礼的,嘿,不行军礼也就不行吧,谁让您背景点,横着走都没人敢管呢”。
打趣含笑的目光顿了顿,他淡嘲的声音瞬间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弯,字字句句狠戾道:“你身上穿着军装,好歹也要遵守下部队纪律吧?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俩人都是你的首长,面对首长你就是这个态度?他妈的鬼子还没打来,你这倒先哭上了,当把这你当你自己家一样的随便啊?”
戴清表面上看上去可以和任何人开玩笑,可叶翌寒清楚,他心中有着属于自己的正义感,以往每次面对陆曼,他都是和颜悦色居多,像如今这样疾言厉色真是从来没有。
可他明白,他这是变像的一种发泄,是在发泄对陆曼的不满,也是在暗地里告诉他,他以前对陆曼的那些包容是有多错。
政委发火了,小刘他们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各个都挺直脊梁,低垂敛目。
陆曼一向是天之娇女,在家里有父亲宠爱,上了学,因为家里权势的关系,老师和学长都是让着她,就连从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了部队,也有叶翌寒在旁边帮忙。
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遇见过什么过不去的坎。
也就在感情的路上,求而不得罢了。
可那是死胡同,她心中早就明了,如今面对戴清突然间的变脸,她被彻底惊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快速向前走了两步,昂首挺胸的模样甚是高傲。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我?政委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爸还是大校军衔呢!”。
在家里,她爸她妈都没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凭什么到了这,要受这个男人的气?
叶翌寒漆黑眼底隐过一丝厌恶,看着面前张扬跋扈的陆曼,敛着眉梢,沉声呵道:“陆曼,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是部队,不是你家,别随后拿身份来压人”。
这丫头这些年来真的是被宠坏了,瞧瞧这蛮不讲理的样,真是让人可恨。
戴清是什么人?
是他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好战友,如今被这么个小姑娘出言侮辱,他这心中燃烧起真真怒火。
现在当着他的面,陆曼都敢这样对戴清说话,那要是背地里,还指不定怎样的奚落。
戴清也不是良善之辈,听着陆曼依旧不屑一顾的声音,他薄唇微微勾起,唇际边有冷笑讥讽弧度漾过,紧盯着她的目光中透着无限寒凉。
这样的政委让小刘他们惊怕,一个个的头垂的更低,就恨不得赶紧消失才好。
他们这的队友们谁不知道,队长虽然可怕,整天黑着张脸,可看熟悉了也就习惯了,真正让人惊惧的是整日笑容满面的政委,因为政委发起火来绝对比队长还要厉害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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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古星月,二十三岁,本世纪最最坑爹狗血的重生悲催娃子,由于一场意外她命丧大海,一觉醒来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上校夫人”,身上还狗血雷人的穿着婚纱,而她的上校老公却逃婚了,而且她还是某市在商界有着赫赫地位的经商世家柳氏房产总裁的千金。
显赫的身份背景,锦衣玉食的豪华生活,一下子让一向在家乡是假小子性格女孩儿的她有着很严重的水土不服,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要回家,她要过回属于她以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