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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小刀在刘廷雨手中表现的极为乖巧,如果方玉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刘廷雨碧绿的眼睛并没有聚焦,他正反复思索着梦中的场景。
神色慌张的少年怀里死死揣着某样东西,夜里的刘廷雨无法做出违背角色本身的行为,索性跟苟二虚弱的身体相比,还是少年模样的他身形灵巧,能够熟悉地穿梭村庄所在的各条小路。
不远处唢呐清亮的声音传入耳朵,刘廷雨只觉得待在胸腔的心脏猛地加速,血液瞬间聚集上脸,他混沌的大脑一激灵,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清明。
现在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回家......藏东西......不要让娘发现!
贴紧胸口的布料柔软微凉,带着丝丝的芳香窜进鼻尖,这味道刘廷雨似曾相识,只是无法想起在哪里闻到过。
“刘廷雨!醒醒......”
方玉见他始终没有反应,怀疑的眼神逐渐染上几分忧虑,梅姐的消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众人身上,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异常会发生在谁的身上。
“你没事吧!”方玉麻溜地从炕头起身,她这一嗓子彻底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刘廷雨身上。
被点名的刘廷雨缓缓抬头,毫无波澜的眼睛透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方玉安下心坐了回去:“正喊你呢?也不知道回句话。”
刘廷雨方才失神的状态和被附身的肖晓璐惊人一致,这也不外乎方玉的担忧。
刘廷雨:“......”
不太关注集体讨论的刘廷雨就算听到方玉的话,也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他难受地扯了扯卡在椅背的兜帽。
毕竟......不说话是解决许多问题良好的开端。
就是这副沉默的样子让方玉瞪大了眼睛,在他和皮克斯之间来回巡视:“你不说话,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真是他打得?”话题又转到皮克斯身上。
“不是,不是。”嘴笨的皮克斯立马结巴,他大张着嘴巴,扯得酷似调料盘的脸越发的惨兮兮。
刘廷雨掀起眼皮左右一扫,弄明白起因的他眉毛挑起,倒是无意为某个小伪娘背上这口黑锅。
他冲着方玉说道:“你是觉得我出手,他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
如同巨蟒的瞳孔冰冷无情,带着微微的嘲弄,如此充满反派意味的话语从刘廷雨口中说出,反倒让人信服。
飞舞的手术刀被他握在手心,刘廷雨漫不经心地瞄了皮克斯一眼。
感受到被危险锁定的皮克斯瞬间向后退了半步,下一秒锋利的手术刀擦着他的眼睫插入炕头旁的土砖。
虽说刘廷雨特意将手术刀转了个头,饶是细长的刀柄插入土砖,依旧溅开了些许粉尘让距离很近的方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绷带下被牵扯到的伤口隐隐作痛,方玉在心里暗暗骂道:小气鬼的死男人!开个玩笑都容不下,得亏她还觉得刘廷雨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
这回被迁怒的皮克斯总算组织好了语言:“我这伤真得不是刘廷雨打的,昨晚我和弥天待在一起,梦里我变成了苟二,他穿着陌生华贵的衣服,我们一起在一间很有特色的喜庆房间里找到了两张纸。”
弥天见皮克斯聊到自己这,立马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你们可以看看,一张是苟二将红娘卖给官人的凭据,另一张是红娘签字画押同意嫁给小官人的婚书,当时房间的中间有一个大黑棺材,很大很大,打不开而且特别的重。”
随着两张纸一起被带出的是那根醒目的玉米棒,香喷喷的金黄米粒上还有两排牙印。
离得最近的江亭远注意到那根莫名出现的玉米棒,以及裤兜里鼓囊的番薯干,而刘廷雨几人则惊讶地起身反复琢磨那两张纸。
清清楚楚的字据,有一张还带点血腥味和酒精挥发的迷幻味道。
方玉和皮克斯震惊不已,前者是被晚上剧情痛苦折磨的,反倒什么有用信息都未获取的方玉,后者是有理有据被打,非常委屈但敬佩弥天本事的皮克斯。
“怎么带出来的?”刘廷雨琢磨着也想晚上顺点东西走。
弥天回想当时的场景——
在和皮克斯一番肉搏后,他左手高举一缸子清酒,脚下踩着怒能狂怒的皮克斯,被苟二酒瘾控制的皮克斯满脑子都是喝酒,甚至不惜舔地上滴落的酒水,弥天没办法只能武力强行控制。
他害怕这个人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坏肚子。
这会严重影响他的炮灰任务。
“当时我就是这个姿势控制住皮克斯,然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两张纸想擦一擦滴的到处都是的酒,最后早晨醒来手上就有它们。”
弥天一手举着玉米棒,一脚虚晃地踩在距离地面二十厘米的位置。
奇怪的动作特别像是哪吒闹海的经典形象,加上三头六臂就不仅仅是形似。
难道是需要拿在手上?
刘廷雨暗暗记下,他倒是不意外弥天能凭借一己之力镇压皮克斯,明明就是个伪装成小伪娘的小怪物,跟自己的变态程度相比也倒是不为过。
“皮克斯是苟二,弥天是担任了什么角色?你们有见到对方的外貌,能具体描述一二吗?”肖晓璐不愧是一针见血的玩家,从不废话。
皮克斯战术性挠头,紧接着老实交代:“我是苟二,弥天的衣服虽然变了,但样子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