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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场风暴渐渐波及到整个朝廷和京城大部分权贵,只是他们还没真正意识到这会是一场政变的开始。
戚夙容庆幸的是,封家也因为朝中势力的异动而暂时转移了对戚家的关注,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封柳两家的家长已经私下默认了封湛与柳倩儿的关系,故而戚夙容暂时得以安心在家养病。
双方的婚事都被搁浅,封湛心下稍定,上次算计顾锦云之事虽然并未得到预想中的结果,但总算有了缓冲的时间。他听说心上人卧病在床,便经常去戚家探望,可惜一次都没能见到她本人。
越是见不到,心中越是想念。相思之情日积月累,几乎已经刻入骨髓。然而,他对柳倩儿却是越来越冷淡,心中始终认为那夜之事是她或她家人所设计,连带的,对好友柳慕涵也逐渐疏远。他开始亲近许琛的那几名学生,季云等人是“卓凡”的学兄,戚夙宝则是他心上人的弟弟,他一方面想向他们打听“卓凡”之事,另一方面又想通过夙宝与夙容接触。
相处数日,他发现这几人确实是值得相交,他们才华出众,见解独到,与他兴趣相投。如今他们皆已通过殿试,入朝为官。官阶虽低,但前途无量。除了没有参考的“卓凡”和年纪尚小的夙宝之外,许琛的三个学生竟然无一不是出类拔萃之辈,比之其他学院丝毫不差。
可惜,封湛始终没能得到“卓凡”的任何消息,季云等人只知“他”出身神秘,行踪飘邈,不可捉摸。不过卓凡偶尔会给他们写信,信上特别提醒他们暂时韬光养晦,不要参与朝政,最好能申请外调。
这个要求对于初入朝堂、正欲一展抱负的三名年轻人而言,无疑是不可理解。但他们皆知“卓凡”善于卜算之术,即便不可尽信,却也不会完全无事。故而自他们入朝以来,行事便以谨慎为主。与他们同期为官之人大多都获得了赞许,只有他们不愠不火,私下里受了不少奚落。
三人中,以孙俊轩最沉不住气,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一改颓势,积极进取时,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名四品官员被人杀死在一名妓子的床上,连带还波及了好几名官员。尉国官员并非不能出入风云场所,只是不可贪杯嫖/宿。四品官员被杀本是一件令朝廷百官震怒的大事,但他偏偏死在了妓子的床上,无疑令朝廷无光,不敢堂而皇之地查办。
这些人平时与八王爷交好,此事不仅让八王爷失去了一份助力,也让他颜面尽失。皇帝趁机削权,大动干戈。八王爷即便再蠢,恐怕也应该察觉到了皇帝对他的猜忌。两人的矛盾逐渐开始浮出水面。
此事一出,孙俊轩只觉一身冷汗。因为他正打算协助监察使,着手整理以往积压的案件资料。当这名官员被杀后,皇帝立刻将此案交给了知府,监察使负责协办。任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其中牵扯过大,无论查与不查都很麻烦。孙俊轩若在此时出头,很可能被授命与监察使一起协办此事。到时候长官没事,替罪的必然是下属。
这还只是开始,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皇帝与八王爷的争斗,已然拉开帷幕。朝中逐渐形成几股泾渭分明的势力,不少青年俊才皆在受邀之列。他们若不摆明立场,便会处处受制,难有寸进。
季云三人中,总是笑脸迎人的黄徵首先做出选择,果断地申请了外任,孙俊轩随后。至于季云,他自有考量,虽然没有变动,但行事愈加低调,俨然成了朝中最没存在感的人。
经此一事,他们对“卓凡”的卜算之术算是真正信服。
两个月后,戚夙容身体恢复了许多。戚母决定带她去庙里上香,顺便散散心。
许久不出门,戚夙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外面风和日丽,正如她的心情一般明媚。
来到庙中,拜过菩萨之后,戚母去禅房小憩,戚夙容则在院中散步赏景。
她抬眼看到一片湖泊,想起夙宝以前掉入湖中,差点淹死,正是顾锦云出手相救。当时顾锦云明明与她不熟,却理所当然地施以援手,帮她解围。她甚至不记得他们是如何亲密起来的,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地发生了。
顾锦云不善言辞,脸面冷瘫,别说女子,便是男人见之,恐怕也会有些发怵。
想着想着,戚夙容忍不住笑出声。
“在笑什么?”刚想到他,他便出现了。戚夙容回头望去,顾锦云正站在五步之外,静静凝视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他保持这个距离,一动不动。戚夙容展开笑颜,毫不犹豫向他走过去。顾锦云很努力才克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
“身体可好?”他面无表情,目光却很专注。
戚夙容点头道:“好了许多。你呢?背后的伤势如何?”
“早就好了。”顾锦云拿出一个锦盒,“送你。”
“什么东西?”戚夙容随口一问,顺手打开了锦盒,里面躺着一颗黄色的玉石。
“这是香石,能够散发清香,有助睡眠。”顾锦云解释。
“谢谢。”戚夙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正要佩戴,身后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又是你!”
戚夙容回头望去,只见封湛大步走过来,一把躲过戚夙容手中的玉石,怒视顾锦云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离她远点。”
顾锦云冷冷望着他,缄默不语。
封湛又看向戚夙容,问道:“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冒犯你?”
戚夙容微微蹙眉,回道:“顾公子并未冒犯我。”
“他对你不怀好意,今日怕是故意来此见你的。”封湛眼中的防备之意甚是明显。
“封大哥,你怎会出现在此?”戚夙容问。
“我每日都在想你,你父母却不让我见你。今日好不容易看到你出门,便跟过来了。”说着,他握住戚夙容的手,目光灼热。
戚夙容一时不防,被他握了个正着,挣了几下没有挣脱。
封湛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抬眼直视顾锦云,占有欲十足地说道:“我要与夙容好好聚聚,麻烦阁下立刻离开。”
顾锦云双目含冰,冷硬地吐出两个字:“放开。”
“不放又如何?”封湛不仅没放,反而将戚夙容拥入怀中,“她是我的女人。”
顾锦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封大哥……”戚夙容正要说话,顾锦云已经向封湛出手。
封湛带着戚夙容让了一步,然后放开她,与顾锦云战到一处。
“你们别打了!佛门清净地,如此打斗,岂不让人笑话?”戚夙容高声喊道。
两人浑然未觉,越打越激烈,出手毫不留情。
戚夙容担心惹来旁人,突然捂住胸口,作痛苦状。
“小姐,你怎么了?”平儿紧张的叫声果然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他们见戚夙容表情痛苦,像是发病了,立刻停手,快速冲到她身边,同时伸手欲扶。
两只手停在半空,视线在空中交战。
“别打了。”戚夙容轻声道。
“夙……”封湛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戚夙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入了顾锦云掌中。
他脸色徒变,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顾锦云将她扶起,关心问:“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
戚夙容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封湛,认真道:“封大哥,对不起,我喜欢的是顾公子。你的好意,我铭记于心,却无法接受。”
封湛死死盯着她,不发一语。
戚夙容又道:“我一直将你当作兄长,不想伤害你,也不希望你继续误会下去。”
“我不相信!”封湛一字一句道,“当日在别院,你对我明明有情意,那种温顺依赖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与你相识之时,他顾锦云还不知在何处呢?你怎会与他有情?”
戚夙容正要出声,突然感觉腰身一紧,顾锦云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
平儿瞪大眼睛,封湛怒不可遏。
“明白了?”顾锦云移开唇,转头对封湛冷冷道。
戚夙容低着头,满眼羞赧。虽然她与顾锦云已有夫妻之实,但在人前如此亲密还是第一次。
封湛看不到戚夙容的表情,但见她毫无反抗,心沉到谷底。
“香石。”顾锦云朝他伸出手。
封湛的手指紧了紧,缓缓将香石交到顾锦云手上,就像是将心爱的人交出去一般,心痛得不能自已。
他的视线始终停在戚夙容身上,希望她能说些什么,但直到顾锦云将她带走,她都不曾有丝毫表示。
难道她真的喜欢那个冷酷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不,他不相信,不相信!
“噗!”封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双目赤红。
作者有话要说:封湛逐渐黑化中……
☆、第六十二章 再次误会
“咳咳。”回到戚母的禅房,戚夙容低咳不止,身体有些发虚。
“容儿,你没事吧?”戚母脸上上前扶住她,关心地询问。
戚夙容摇摇头,笑道:“没事,可能是被风呛到了。”
戚母将她扶到榻上,抬眼看到门口的顾锦云,冷声道:“你怎会出现在此?又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顾锦云恭敬地行了一礼:“锦云见过夫人。”
“你走!在我女儿未过门之前,你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戚小姐身体不适,还请夫人多多费心。”
“何须你多言!我女儿如今的样子,还不是你造成的?”提起这个,戚母便觉得心里像是卡着一根刺,怎么看顾锦云怎么不顺眼。戚家若还有往日的荣光,岂容一名小小的商人觊觎她的女儿?更别说他还使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
“抱歉。”顾锦云不后悔让夙容成为他的女人,只是后悔自己失去控制力,害她病弱至此。
“一个女人的清白是你一句道歉便可还清的吗?”
“娘。”戚夙容拉了拉戚母的袖子。
戚母缓了缓气,冲顾锦云摆手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顾锦云看了看戚夙容,躬身失礼后便离开了。
“唔。”戚母望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流泪,“可怜的女儿,你这辈子就被这个男人给毁了,你本来可以嫁给封家那孩子的。”
“娘,女儿不是早说过了吗?”戚夙容无奈道,“封湛与我身份有别,我们是不可能的。”
“那又如何?只要封湛愿意,总会有办法促成这段姻缘的。”戚母抹泪,表情愤然,“那顾锦云,纯碎就是一个无耻小人!竟然潜入你房中,对你做出禽兽之事!为娘真是后悔,为何没有及早发现他卑劣的品性?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咔嚓!”门外似乎传来什么响动,戚母忙叫平儿出去看看。
平儿打开门四下张望了片刻,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便又退了进来。
戚母吩咐道:“时辰也不早了,平儿,你去膳房问问,斋菜是否已经备好?”
“好的,夫人。”平儿福了福便走出房间。
行到半路,突然被一个人影挡住去路,平儿吓了一跳,定睛望去,才知是封湛。
“封大人。”平儿施礼。
“告诉我,你家小姐与顾锦云发生了何事?”封湛脸色极差,目光咄咄逼人。
“封大人为何有此一问?”平儿不解道,“你不是也知道了?小姐已经决定嫁给顾少爷。”
“不对,我刚才明明听到戚夫人说顾锦云对夙容做了禽兽之事!”封湛逼问道,“所谓禽兽之事到底是何事?”
“你竟然偷听夫人和小姐的谈话?”平儿紧张道,“你可不要胡乱猜测,没有的事!”
“我胡乱猜测?”封湛神色阴郁,压低声音道,“顾锦云与夙容是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事关戚夙容的清白,平儿自然不会承认,连连摇头否认。
“好,我问你,你家小姐再次病重是从何时开始的?”封湛换了个问题。
平儿想了想,迟疑道:“大概是在两个多月前吧?”
两个多月前,莫非是他派人给顾锦云下药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