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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寒没想到刚刚还心急如焚的李月楚不仅没有把自己带到宾客满堂的大厅里,反而来到了酒店二楼的一个房间。
“夜寒,今天这里聚集的可是京城里所有的权贵家族,你看看你穿的这身衣服,怎么对得起我们京城第一大家族的身份,妈提前给你准备了身西装,你赶快换上。”
看着李月楚手里异常隆重的燕尾服,司夜寒皱着的眉头更是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妈,今天是张伯伯的寿辰,我只是来参加晚宴的,穿成这样不合适。”
在司夜寒心里,京城第一大家族的地位并不是透过这些虚浮的表象得来的,如果哪天司氏集团倒闭了,又能有几人愿意站出来伸出援手呢。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些虚与委蛇的场合必不可少,这个道理司夜寒从小就懂,才没有在李月楚提出要求的时候没有一口回绝。
看到司夜寒这个态度,李月楚知道他是不会愿意轻易妥协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能不了解吗?
李月楚沉沉的叹了口气,把衣服又挂回衣柜里,才在沙发上坐下来。
“夜寒,我知道你这两天一直在寻找唐糖,你放心,你妈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就算看在花菜那么喜欢她的份上,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听到李月楚终于不再对唐糖的事情闭口不谈,司夜寒冷笑一声。
“妈,正因为知道您不会对她怎么样,我才愿意配合您的面子站在这里。”
“夜寒,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女人跟我和你爸摆出这副敌对的态度吗?当初你把花菜领回来的时候,我和你爸不管外界怎么议论这个突如其来的司家长孙,从确定花菜是你儿子的那一刻开始,我们说过你的一句不是吗?这么多年我们还不是把他捧在手心里来爱护?你总认为我和你爸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但你不知道的是,比起面子,我们更在意的是自己儿子的幸福!”
李月楚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呼吸不畅,干咳了好一会儿。
司夜寒急忙倒了杯茶水递给她,眼神由冷淡变为焦急,语气也不由放缓了。
“妈,别着急,喝口水。”
看到司夜寒态度终于没那么强硬,李月楚悄悄的松了口气,又缓缓说道。
“爸妈这半辈子都在为司家考虑,现在老了,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了,所以这后半辈子,只要能够看到儿孙幸福,我和你爸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夜寒,我和你爸一致认为唐糖不是司家少奶奶的适合人选。我们司家已经是京城第一大家族,所以,我们并不要求你像其他的世家公子那样,需要靠家族联姻来巩固我们家族的事业,但至少,也需要是一个世家清白的女子,像唐糖那样私生活极不检点的女明星我们是绝不能接受的。”
“妈,唐糖不是你说的那种……”
“夜寒,相信妈妈,妈这辈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论商业计谋,妈是不如你,但若要论女人,你绝不是我的对手。我和你爸所做的所有事情,初衷都是为了你能够幸福,而卿卿,就是那个最适合你的女孩,妈不会看错的。”
李月楚知道司夜寒要为唐糖辩解,急忙打断了他,她需要做的,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
“好了,妈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你爸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李月楚指了指总统套房里面的另一个房间。
司夜寒揉了揉越发疼痛的眉头,不知道二老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心里生出一股隐隐的不妙感。
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司沉果然在里面,像小时候无数次发脾气那样,背对着门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口,侃然正色的模样令人不由生出一股畏惧感。
“爸。”司夜寒轻呼一声。
老爷子没有回头,仍然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口,司夜寒走到老爷子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出去。
才发现酒店门口人群耸动,记者们纷纷举着相机,像是要挖掘什么重大的新闻。
“夜寒,你知道这些记者为什么而来吗?”司沉沉声说道,好像在问,夜寒,你吃饭了吗,那么稀松平常。
司夜寒朝老爷子望了眼,等老爷子说完要说的话。
“为了你!”司沉的语气忽然间变得铿锵有力,两眼更是直瞪瞪地望着司夜寒,这双陪着司沉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的眼睛像是要把司夜寒刺穿一般。
“爸,您有话直说。”司夜寒同样毫不畏惧的直视回去,如果此时有第三人在场的话,会发现年龄差距那么大的两个人竟然气场相当,同样令人不寒而粟。
司沉忽然大笑一声,拍了拍司夜寒的肩膀。无限感叹地说道。
“不错!不愧是我司沉的儿子,这股王者的风范比我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唉!不服老不行啊,年轻人已经远远走在我们老一辈的前边了。”
“爸,您怎么忽然生出这样的感叹?”
司夜寒淡然的问道,实则在内心里闪过一阵错愕,司沉这一辈子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认输,而今忽然说出这样一番毫无厘头的话来。
“夜寒,爸知道你向来恃才傲物,不耻于与京城里这些纨绔子弟打交道,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司家,一步步发展到今天,不是光凭实力就能做到的,家族与家族之间,亦敌亦友,明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阴险狡诈手段使尽,莫不都想等着看我们司家的笑话!”
司沉说完抬眸瞥了眼司夜寒,只见他仍然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似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看,一副轻飘飘的样子。
“夜寒,爸就是想告诉你,我们司家的祖祖辈辈脸面绝不能在你这里败光了!”
司沉愤怒地说完这句话,司夜寒终于把目光移向他,眼神里尽是讽刺意味。
“爸,您和妈今天把我叫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您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