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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回忆当时混乱的场景,被叶昀看光、看到我和弟弟交缠出那么淫乱的姿态,我已经没有心情感到害羞了,只有源源不断的惭愧和害怕。叶昀光是站在那里看我,都够让我无地自容了。我们似乎让他太过震惊和打击,他忘了移开目光,表情滞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侧过头让我们穿上衣服再谈话。
叶昀在书房等我,他之前已经和叶依宏谈过了,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大吵了一架,起初叶昀还克制着音量,导致我蹲在门外偷听不到什么,但到了最后,我听到他的声音变大了,仿佛咬着牙根吐出的话语,
“唯独你,没有资格。”
再之后,叶依宏摔门出来了,他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但我慌得全然看不到,只是低着头走入书房。
叶昀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没看我,大概是我让他太失望了,再加上叶依宏谈的不顺利,他只简短的吐出四个字,
“现在分手。”
我攥紧了拳头,不说话。
叶昀终于看我了,但我更受不了他的目光,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又带着透视一样,随时能把我看穿。他静静的等着我开口,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终于熬不住这种气氛,
“我做不到。”
一旦开口,慌乱的解释就从我嘴里连续冒了出来,止都止不住:“我试过了,我以前都试过了,但是真的做不到,哥哥,我喜欢他,我们是真……”
“够了,”叶昀的表情有了裂纹,“所以你们就可以为此背叛家人?”
“就可以不顾家人的感受肆意妄为?”
我找不到借口:“……”
“叶依晗,说话。”叶昀叫了我的全名,我讲过他或冷淡或温柔或客套生疏的模样,但我从未见他这么严厉的语气。
我更慌了,不停的祈求他:“求求你,不要告诉爸妈,他们会受不了的……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他们……求你别说……我什么都愿意做……”
叶昀看着我颤抖哽咽的模样,眼中略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好。”
我抬起头,听到他的字句敲在我心尖上:“只要你转学,和依宏断绝来往。”
我浑身都冷了。叶昀从我一进门就打的这个主意,他清楚我的性格,只要拿这件事威胁我,我就没法反抗了,对于妈妈,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唯一一对儿女乱伦,她会崩溃的,对于爸爸,最宠爱的女儿抢走了小儿子,他年纪大了观念一直很传统,更承受不了这么突然的噩耗。
无论怎么想,我都……
“……你想让我转到哪里?”
“英国。”
是啊,不可能在国内,那样太小,会被叶依宏找到,只有到国外,才能确保断绝联系,让他过不来,或者说即使过来了,叶昀也有办法让他找不到我。
我以前想转学避开叶依宏,现在竟然真的要被强迫着实现了,这笑话太过讽刺,刺的心里阵阵发疼。那为什么不让我早点转学呢?在我离不开叶依宏之前,在一切发生之前,那样我也不会知道彼此相爱是多么美好,让人无法割舍。但是并不后悔,即使那些甜蜜的温存,日后回忆起来是酸的。
我该怎么办……这选择无论选那边我都会失去珍视的家人……
“求求你……不要让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用着我最低的姿态恳求叶昀。满嘴苦涩,后面半句难受的已经说不出来了。
不要让我一无所有。
“抱歉。”
“……”
叶昀坐在原地,他克制的抿着唇,唇色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眼神避开了我。明明毁了他妹妹的幸福,把妹妹平静美好的生活全都毁了,却逃避着目光,不敢看我,我满腹怨恨和委屈无处发泄,曾经尖锐的我似乎回来了,浑身竖着刺,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叶昀,我恨你。”这是我出生以来,对他说过最重的话了。
叶昀的表情有几秒的空白,他侧过头,淡淡的说,
“这样……也好。”
我看到他腿上的暗渍。
叶昀的效率太快了,我不知他怎么说通的父母,帮我退了现在的学校,破例让我只要在国外的中国大使馆参加期末考,通过就算这一学年毕业,也拿着我还算不错的成绩单找人申到了一所名校的conditional offer,一周后,两张机票都订好了。
两张。我想起来叶昀有绿卡,看来他是防我偷偷和叶依宏联系,也准备去英国监视我。
我不知我是怎么过的这一周,似乎度日如年,也似乎一眨眼在恍惚中就过去了。叶昀辞了工作,时刻盯牢我,叶依宏很难找到机会跟我单独说话,我每天听从叶昀的安排,做着去英国念书的准备。
我珍惜着最后看叶依宏的机会,努力递给他安慰的微笑。
“别担心。”我用口型告诉他。我还想跟他说,给我点时间,让我单独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也朝我笑了笑,表情比哭还悲伤。
临行前,我看到打印出的机票,两人一组的商务舱直飞伦敦,叶昀硬是定了和我隔开一条走廊的座位,这种毫不掩饰的疏远已经伤不到我了,我清楚他对我的厌恶和失望,看管我对他来说这么痛苦,真是难为他了。
坐上飞机,叶昀帮我把行李放好,我抱着臂一言不发。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估计都会在沉默中度过,我看了看叶昀,他也在看我。
他有时看云,有时看我,我觉得他看云时很近,看我时很远。我想起了顾城的《远与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这句话可以为叶昀的动作标上完美的注解。
空姐送来晚饭,我谢绝了。
“依晗。”
连我吃饭都要管吗,我客气的回他:“我不饿,谢谢。”
可能是因为没吃东西,胃里都翻起来了,飞机汽车旅游的时候都没少坐,但我这次好像晕机了,有些提不起劲,胸闷也吐不出来,叶昀一次次看我,也知道我最近状态很差,终于还是站起来,和我旁边睡着的乘客换了座位。
他要了点橘子皮给我闻,又按着我手腕上不知叫什么的穴位,稍微缓解了些。如果是以前,我会找理由会把头靠在他肩上,但现在我们都变了。
“好点了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
等脚落到希斯罗机场的实地,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走在机场免税店的过道上,熟悉的中文统统被英语取代,各种肤色的人流行色匆匆。这场景虽然以前旅游时也见过不少次,但都没有这次感触深,未来我会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两年。
叶昀给我租的是套房,宽敞明亮,客厅的落地窗可以俯视花园中的草坪,也有露天阳台可以晾衣服,虽然多半是摆设,因为这里常年天气偏冷,不像国内的大日头,晒几个小时被褥就充满了好闻的阳光气息,这里的人大多使用烘干机,也有着类似的效果,只是味道没那么自然。再往深处,单独的卧室也没有吝啬床的大小,厚实的床垫柔软洁白,书桌和衣柜一应俱全,只是还没摆上我的个人用品,显得空荡。
叶昀在我隔壁也租了间套房,他刚把他的行李放到自己房间,就自觉来我这儿收拾起来,我抱着椅背玩着手机,里面插的也是英国本土的sim卡,虽然还没冲流量但是室内WiFi很快。联系人中叶依宏已经被拉黑了。
我不想因为联系叶依宏激怒叶昀,也不准备放弃叶依宏。但我必须想方设法让叶昀保守秘密,或是……两年后让自己更有勇气,去面对父母的目光。
我看到他拿出小半截蜡烛放在我书桌上点燃,跳跃的火光把我顺下的刺挑衅起来,我完全无法忍受这种烦躁感,冲过去用手指掐灭刚点起的火苗。
“你说得对,还是新的好。”
叶昀愣在原地,没有回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