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异世领主大公：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逗你？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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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大公直接就上了马车，他脸色不太好，顾玲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对方高兴起来，她不由得沮丧起来。
艾昂走上前来，笑眯眯的对她说道：“西莉亚小姐，大人邀请你去思图鲁庄园，希望您能接受。”
阿兰大公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意思，而且心情看起来极其糟糕，顾玲珑实在是想不通，莱昂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他的主人大公爵阁下想要邀请她去他的住处。
阿兰大公现在落脚的地方是皇帝陛下的一处行宫，历来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有幸入住，因着阿兰大公的到来，那处宫殿即便只是临时住处，也还是被叫做思图鲁庄园。当然，只是临时的叫法，以显示尊重。
顾玲珑朝那马车看了一眼，是看不见阿兰大公的，也就不知道他此刻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了。顾玲珑面露犹豫的道：“莱昂大人，阿兰大公阁下的今日的约会西莉亚很感动，但看起来阿兰大公似乎精神有些疲惫的样子，那么我还是先回神庙吧，以后还有机会。”
顾玲珑想要拒绝，毕竟她刚才的举动让阿兰大公明显不悦，她又怎么可能傻到继续留下来，时刻提醒着对方刚才她做了多么无礼的事情。再说，她也想留下来观察那个叫露娜的女孩儿，不管她是不是最终和约瑟夫走到一起的那位姑娘，顾玲珑都不打算放过。
艾昂脸上带着恰当的微笑，“西莉亚小姐，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懊恼吗？艾昂曾经说过，大人对您是不一样的。虽然大人以前是因为没有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他只是有些不习惯，并没有生您的气。”
“如果您还是担心，我们可以通知您的守护骑士，稍晚些的时候他可以来接您。”艾昂继续说着，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顾玲珑有些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态度如此强烈的硬是要她前去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若是在推迟，就成了她不识好歹了。
“那么，就打扰了。”
莱昂体贴的护着她上马车，又将车门关上，车里就只剩下顾玲珑和阿兰大公了。
本来还很宽敞的马车，因着先前发生过的不愉快，顾玲珑这会儿对着他，有些底气不足。她仍然还是坐在靠近车门的地方，离他远远的。
他斜靠在椅子上，外套被他脱下来，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衫，那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一小部分肌肤。顾玲珑低着头，只盯着自己的脚看。
沉默和尴尬的气氛，让人倍感压抑，可越是沉默，一丁点声响都能传出来。顾玲珑耳边能清晰的听见对方翻阅书本的声音，她越发的小心谨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生怕自己打扰了对方。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放在身侧的手也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西莉亚小姐，你就准备一直不说话，只看着你的脚面吗？”
男人放松下来，脸上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冷酷了，他看见她害怕，又有些不悦起来，连书都看不见去，索性他就放下，就看着他，看她是不是会吓得哭起来。
“现任教皇年事已高，即将卸任了吧！”
他冷不丁的提到了教皇，顾玲珑也不由得抬起头来。
“是的，教皇即将隐退，信任教皇听说会在几位红衣主教中产生。”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别说上流社会，恐怕就是平民区的人都知道。但阿兰大公这样并不像是会热这样事情的人，他又怎么会突然提到教皇呢？难得他今天约她出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顾玲珑心里不由得暗暗开始提防起来，她虽然并不是高智商的人，可也不想沦为谁的旗子，不管是诺曼公爵，还是教廷，甚至是这个男人，她都不想卷入那些纷争之中。
男人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个类似于水晶球的东西，在他手心里转动着，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她，“当然，历来的教皇都是在几大主教之中产生。不过自从一百年前，那位教皇和堕落者的争斗中消失，连象征这神权的光明权杖都一并消失了。此后的历代教皇，虽然有着教皇的名义，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教皇。只有找到了光明权杖，才是真正的教皇。”
顾玲珑眼皮一跳，连这样私密的事情他都知道。确实如他说言，代表着神权的光明权杖已经失踪了一百年的时间，不过这件事情一直都被隐瞒了下来，就是在教廷之中，也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原主西莉亚能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在后来她被迫战队，成为某位红衣主教的人时，偶然间听见的。
顾玲珑抿着嘴，盯着他看，这人到底想要对她说什么！
“很抱歉，大人，您所说的事情，我此前从未听说过。”
她说完又低下头去，目光盯着马车里铺设的波斯地毯。
“这件事情，教廷的人又怎么敢声张？一旦被外人知道光明权杖丢失，对教廷会带来诸多麻烦。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阿兰大公轻声说道，他看着她的侧脸，眼里闪过几分疑惑之色。
“没了光明权杖，这一百年来，教廷内部斗争极其厉害，现在又面临着现任教皇即将卸任，几大主教都希望能够成为教皇，因此也在积极寻找支持者，以便在接下来的争斗中先发制人。看起来，你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影响。”说着他身体往前倾，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顾玲珑心里突突直跳，她勉强笑了笑，说道：“大人，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候选圣女，您说得这些，我不明白。教皇离任，新任教皇将在几大主教中产生，历来都是如此。”
停顿了片刻，顾玲珑继续说道：“大人如果对件事情感兴趣的话，您可以去问几位红衣主教，我想他们很很乐于把事情告诉大人。”
阿兰大公如果是怀着想要她去当教廷的奸细，让她去监视教廷，这样危险的事情，傻子才会答应。
“神殿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只是突然间想到这件事情，就随口一说罢了。西莉亚小姐是教廷候选圣女，很有可能成为圣女人选，如果西莉亚幸运的成为了教廷圣女，而那个时候教皇还没有选出来，那么西莉亚小姐将不可避免的会被牵扯其中，到时候西莉亚小姐又将如何呢？”
他这一番话，不得不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所在，连他的一个外人都能看出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诺曼公爵夫妻却一点没有发现这里的勾当，反而因为女儿成为教廷圣女而沾沾自喜。
顾玲珑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莞尔一笑，“诚如大人所说，我只是个教廷候选圣女，还不是真正的圣女，能不能成为圣女还不敢说呢。您也说了，光明权杖早已经失踪了一百年，这一百年里教皇的任命，又怎么可能没有流血牺牲呢？”
曾经有光明权杖，教皇的任命是看谁有能力使用光明权杖，能够驱动光明权杖的人自然就是下一任教皇人选，然而随着光明权杖的遗落，斗争越来越激烈，几大主教为了强抢教皇之位，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
“下一任教皇会是谁？仁慈的光明女神会替大家指明方向的。”
她这话音刚落，对方便笑出声来。
他揉了揉眉心，神情慵懒的说道：“那么，你想成为教廷圣女吗？”
他目光灼灼，一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的样子。
顾玲珑灵机一动，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反而问道：“那么大人希望西莉亚说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哦，那就都说来听听好了。真话，假话，西莉亚小姐还真是有趣。”
舔了舔有些口干的嘴唇，顾玲珑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想了想才说道：“不知大人可知道，我已经修习了十年的光明法典。从小，父亲和母亲就希望能够成为教廷圣女，他们说这是我身为诺曼家族女儿的责任。”
“我一直都是按着他们的希望在生活，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很困惑，尤其是近来，父亲和母亲都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他们今天让我见这个人，明天又让我见那个人，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而非一个人！”说到这里，顾玲珑故意停下来，她忍不住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他听得很认真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好学生。
“就像大人一样，父亲和母亲希望我能得到大人的喜欢。可明明大人并不喜欢我，外间却传言说大人在追求我，给您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我也感到很困惑，可是我知道，如果不是阿兰大公，还会有另外的谁。说真话就是，我讨厌现在的生活，我讨厌自己是教廷圣女，我希望过简单一些的生活。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能成为教廷圣女，对诺曼家族来说，我将不会再有任何的价值，父亲和母亲会失望，会生气，他们可能会将我嫁给某个老男人，这样我还能给家族带来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少女的脸上完全就是自嘲，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像是在发光，那里面透着几分睿智，这个姑娘，是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呢。那么，以前她那副小白兔一样的姿态，都是她故意表现出来让人看的样子？
“可如果想要成为圣女，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的出身并不足以让我能把只靠着家世就成为圣女，我就必须要去寻求一位位高权重的男人的支持。而代价，兴许就是这具身体的初夜。我的母亲告诉我，如果我能得到大人的喜欢，我就一定能够成为教廷的圣女。可是按着大人刚才所说，我若真的成了圣女，面对即将展开的教皇之争，我这样没有根基，又长得还算不错的圣女，无疑是一枚很不错的棋子。可我又不想做别人的棋子，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顾玲珑将问题抛给了对方，既然阿兰大公主动提起这个问题，她也索性摊开来说，西莉亚的一切，她不信这个男人不知道，既然他问起，她就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随着她问出这句话，对方的脸上难掩惊讶，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一种好似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着她，“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呢！西莉亚小姐，我决定我该重新审视你了。”
顾玲珑但笑不语，她既然已经在他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就已经决定了如果阿兰大公的条件能够让她满意，她是不介意替他做一回间谍的。如果，他对教廷感兴趣的话。
马车这时候突然间颠簸了起来，传来马儿的一声嘶吼声！顾玲珑只是略微坐在凳子上，并没有完全坐稳，车子突然颠簸，由于惯性，她也跟着被甩了出去。
“小心些，西莉亚小姐。”
顾玲珑看着自己被他拉了起来，她刚才都没怎么注意，好像是眨眼间这个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注意到他此刻抓住了她的手，这让她大感意外。
“谢谢你，大人。”顾玲珑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准备重新回去坐好。但是这个人却拉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顾玲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人不是重度洁癖患者吗？甚至他很讨厌别人的触碰。
“那么，西莉亚小姐，如果我说，我知道光明权杖在哪里呢？”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可没有来的就是让人信服，他真的知道光明权杖的下落！光明权杖，是教廷至高无上的瑰宝，就算是教皇，也并非时时刻刻都把这个东西拿在手里，哪怕是教廷中的人，都很难看见一次。普通人，更是终其一身可能都没有机会看见了。
这位原道而来的阿兰大公，他却说他知道光明权杖的下落，连教廷的人都不知道光明权杖最后在何处失踪的。如果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这个思图鲁家族的实力实在太可怕了，远超过众人的认知。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放开了手，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恢复了淡漠的神情。
顾玲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她心知好奇心害死猫，可是这会儿她心里又忍不住去想他真的知道光明权杖在哪儿吗？可他又为何要和她说这些话！他如果有关于光明权杖的下落，教廷之中的几大主教一定恨不得答应他的一切条件，就为了和他交换这个消息。
“大人真的知道？”顾玲珑还是没能忍住，张嘴问了起来。这个男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她根本就不是对手，也玩转不过对方，与他比起来，自己是真的蠢吧，就像他先前说她蠢一样。
可是他却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这让顾玲珑心里跟猫抓一样的痒痒，她真的是感到很好奇。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如果能够得到这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地位的光明权杖，虽然历来没有女人做教皇的先例，可她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东西作为交换，让自己摆脱现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她就能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用像个交际花一样在男人堆里周旋。
“光明权杖，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如您所说，它已经消失了一百年。不管是教廷，还是皇室，都曾经找过它。”
顾玲珑不知道阿兰大公抛出这个饵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不得不说他成功了，她对这个光明权杖已经起了兴致。不管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让她去什么，顾玲珑想自己恐怕都会答应他的。
他闭着眼睛，可是眼皮底下眼珠子不时的转动着，他分明清醒得很，可就是不愿回答她的问题。顾玲珑急的都要抓耳朵了，在她忍不住又想发问的时候，阿兰大公又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无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像是一曲叮咚响的乐曲在耳边演奏，连眼睛里都是笑意。和以前礼貌疏离的笑容不一样，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顾玲珑安静下来，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其实阿兰大公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西莉亚小姐，我为何知道，总之我就是知道。至于教廷和皇室，他们不知道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想要光明权杖？”
顾玲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他又笑道：“可是我即便告诉了你，凭你的实力，你也拿不到光明权杖。你看，纵然你怀揣着价值连城的至宝，没有足够的实力，依然是得不到的。”
顾玲珑被他说得心里有些气闷，明明是他先快口说的，怎么到了他嘴里却好像是自己别有用心一样。是，她也承认他说的话是有道理，没有足够的实力，什么都是空谈。就像西莉亚一样，她是教廷圣女，可因为实力不够，最后也只能沦落为棋子。
顾玲珑看见他刚才把玩儿在手心里的那颗水晶球落在地上，她抿着嘴探身去将它捡了起来，“大人，你的水晶球。”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拿着那巴掌大的水晶球，阿兰大公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她的手指上，他这时候才惊觉这个女人的手是这么的小，手指是那么的纤细，皮肤白的他好似都能看见那薄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他的笑容还没有收敛，看着她问道：“送给你吧，作为这次约会的礼物。”
“不，阿兰大公，我不能收下，今天莱昂已经送了我礼物，我还没有谢谢大人来自遥远东方那么贵重的礼物。”
这块水晶球质地上层，个头也不小，并不便宜。她怎么能在次收下他的礼物呢？
阿兰大公对她的拒绝并不意外，他将水晶球拿起来，在手里颠了颠，“既然不喜欢看，那下次送个你喜欢的。”
顾玲珑面露尴尬，她并不是这么个意思好嘛。
他拉开抽屉，将水晶球丢了进去，那抽屉里面有一本厚厚的书，黑色的封皮，上面的文字并非现在流行的同样语，看着年代感十足，而且应该是还是古老的羊皮制成。在水晶球的反射下，书上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
顾玲珑咦了一声，她笑着说道：“阿兰大公真是博学多才，这本书的文字并不是帝国通用的文字。有些年头了吧。”
阿兰大公眯了眯眼睛，他痛快的将书本从抽屉里拿出来，朝她扬了扬，“不要看吗？这本书，是一本古书，你要看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顾玲珑连忙摆了摆手，“大人真会说笑，就算它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您给我看我也看不懂啊。”
他又笑了起来，有些孩子气的说道：“真不要看？我告诉你，这本书可是失传已久的黑魔法……”
顾玲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众所周知，黑魔法都已经是上古时代的事情了，传言光明女神消灭了黑暗，给人间带来了光明，黑暗魔法的统治从此在世间消失……
又传言，黑魔法是一个能颠覆整个人类社会的邪恶法术，甚至拥有能够让世界毁灭的力量！这些，如今只有在吟游诗人的吟唱中还能听见一些，但都已经很少很少了，光明女神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又怎么可能还有黑魔法的存在。
顾玲珑觉得他就是在和她开玩笑，知道她不认识这些字，故意逗她玩儿。笑了一阵，顾玲珑笑眯眯的说道：“难道我说要，大人就会给我，如果我真的相信了大人说的黑魔法，大人还得给我使个黑魔法出来吗？”
阿兰大公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他抬手摸了摸书上的封皮，随即淡淡一笑，将抽屉关上，“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逗你？真聪明！”
顾玲珑无语凝噎，她就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整她的，就是想看她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