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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院子里寻摸了一下,西南角正好有一堆砖头,拎着袋子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这砖堆的位置在老板娘烧纸的圆圈旁边,我走近时隐约看到一道黑气从里面冒出,感觉那黑气不同寻常,我加快了脚步,可到近前一看,什么都没有。
再一看还有残有丝丝热议的圆圈,我便琢磨着可能是这里没燃尽的纸钱烧出来的烟,当下也没多想,拎了一块砖头,走回台阶上,把袋子压上。
我起身时陈百顺正盯着那砖堆看,见他微皱的眉头,和略微凝紧的神色,我下意识的觉得那砖堆肯定有事。
没等我细问,刚才帮忙抬人的厨师就出来了,走到水池边拿起一边的肥皂仔细的搓了手,洗好招呼我们三个进屋。
他带我们进了正屋居中的一间屋子,一进里面就感觉到一阵暖意,宽敞的沙发,整齐的杯盏,地面上擦得透出光亮,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今天可真是多亏了大师父你们出手了,要不我们老板再这样下去,这指不定就哪会呢。”厨师让着我们落座,忙活着给我们沏茶倒水。
陈百顺环视了一下屋子,微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老板娘真是个细心人,家里这一堆的事,还照顾着那么个病人,还能顾上收拾屋子。”
厨师端了一杯热茶递到陈百顺跟前,长叹了一声说道:“哪能啊,老板这一病,老板娘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家里这一切都是小张打理的,这孩子才是真细心呢,他说老板病着,再让老板娘看到屋子乱成一团,指不定心里多堵的慌。他都是忙完了前面忙后面,愣是一直坚持了过来。”
陈百顺面色唏嘘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一说还真是,他为了求我们帮忙,愣是在旅店外面守了一晚上,你说这寒冬腊月的……”
厨师给我和傻杰也倒了水,之后就站在了一边,接口说道:“可不是,我们都说老板和老板娘这么多年要不上孩子,老天是看他们可怜才把小张送他们身边。”
厨师说完,就朝着外面张望,陈百顺让他有事就去忙,他说得去看看前面的水烧的怎么样了,跟着就走了出去。
他走以后,陈百顺就闭上眼睛掐算开了,我看了看傻杰,还是愣愣的模样,便想着张爱雯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不一会陈百顺冷哼一声睁开眼睛,我看他眼神中的冷厉之色,忙问他怎么了。
陈百顺凝着眉起了身,背着手走到窗户边,视线落在西南方向。
我把杯子一放也跟了过去,问他那砖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百顺嘴角凝起一抹冷笑,“好歹毒的心肠,做这么大的手段,完全就是让人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说完他就白了我一眼,看得我莫名其妙的心底犯寒。
我知道他不是在说我,便问他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陈百顺把俩胳膊一甩,转身走回沙发,往上面一靠,厉声说道:“一会你带着傻杰去看着珍珍,她做了阵法消耗了太多法力,我怕有什么脏东西趁虚而入。”
“啊?真要有事,我和傻杰能管用?”我寻思着怎么也得给我点保护措施,没成想陈百顺瞥了我一眼,看着傻杰肯定的说道:“你没用,可傻杰是福将啊,你看好了他就行。”
陈百顺这人说话不透亮,我拿不准他是发现了张爱雯,还是真觉得傻杰管用。为了避免不打自招,我也没敢和他废话。
不一会店伙计就一脸兴奋的跑进来,冲进屋子就对着我们喊道:“醒了醒了,我们老板认人了,他刚才认出了老板娘和我,可算不鬼哭鬼叫的了。”
陈百顺脖子一扬,问他老板的体温可是恢复正常了。
“还没有,我刚摸了一下,手脚都还是冰凉的,不过那脸色好看多了。”店伙计急忙报告道。
陈百顺点点头,琢磨着说道:“那还得多泡泡,除了手脚心,你还要注意他心口窝,什么时候心口窝有热乎气了,什么时候就泡的差不多了。”
店伙计点点头,“能行,我已经让王哥他们加大火力多烧热水了,热水管够。那你们呆着,我赶紧回去和老板娘说一声。”
陈百顺说了声‘去吧’,店伙计才一脸急切的跑了出去。
陈百顺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感叹,“这年头,这么懂得知恩图报的不多了。”
我也颇有同感,原本因为记恨老板害死了张爱雯连同对店伙计的厌恶也跟着消除了。换成是我,肯定没有他做的好。
陈百顺见我没说话,不满的白了我一眼,嫌恶的说道:“你也多少学着点,别我们好心救你的命,你还把我们看成仇人似的。”
说完他把面前的杯子往前一推,朝外面走说道:“行了,时辰到了,该办正事了!你赶紧领着傻杰去护着珍珍。”
我赶紧把吸溜着鼻涕的傻杰拉起来,跟着陈百顺出了门。见他朝着台阶上的袋子走,我就拉着傻杰进了陈珍珍睡觉那屋。
进屋一看陈珍珍正蜷缩在床边睡着,穿着鞋子的脚搭在床边,埋在一层薄毯下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看她蜷缩的太紧,寻思她肯定是觉得冷,探过身准备给她拉过被子盖上。还没伸手,就听到张爱雯急急的声音,“公子莫动!”
我忙问:“怎么了?”转身朝着傻杰一看,他正一脸紧张的看着陈珍珍,手略微抬起又很快放下,看着我说:“你快去叫陈师父,陈珍珍中邪气了!”
我一听赶紧往外面冲,张爱雯急声嘱咐我别说漏嘴。我到台阶上就冲着已经拎着袋子走到砖堆边的陈百顺大喊:“师叔你快来看看,珍珍好像发烧了!”
“发烧?”陈百顺眉头一皱,拎着袋子迈着急步走了回来。进屋一看陈珍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文符纸就贴在了她脑门上,随后破口大骂道:“该死的王八羔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我刚要追上去,张爱雯就叫住了我,“陈师父已有定夺,公子你就带着傻杰在这守着吧。”
我转身看了一眼紧咬牙关不断打冷颤的陈珍珍,问张爱雯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把你的怨气都消了么?怎么还有邪祟找上她?”
傻杰看着我一脸惊愕,双唇微颤,眼神中现出一抹委屈,声音怯怯的说道:“公子这是在责怪我么?”
我顿时语塞,这才想起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冲,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弄不清楚真相心里着急,和你没有关系,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傻杰面带哀伤的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板凳前坐下,下一秒眼神便恢复了愣瞌瞌的样子,我再追上去再说什么,张爱雯也不再给我半点回应。
我怕真的伤到张爱雯,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听得见,一直站在傻杰前面解释,一直到傻杰抬起头来对着我用袖口抹鼻涕,我的道歉才告一段落。
我拉起傻杰,拎着板凳让他坐在陈珍珍身边,心说张爱雯能提醒我去叫陈百顺,她就不会看陈珍珍有事不管,当务之急还是先帮陈珍珍清除邪祟。
听到外面有动静,我跑到窗台透着窗户一看,陈百顺正招呼着厨师和另外一个伙计,七手八脚的扒砖堆。
随着砖堆一块块的被他们扔到刚刚烧纸的圈子里,砖堆上涌出的黑气就越来越多,不过他们都像是被沾到了砖堆上的,怎么翻涌也涌不上去。
我听厨师问陈百顺弄砖堆干嘛,便支着耳朵听着,突然听到身边悉索的声音响,一扭头就看到陈珍珍惨白的一张脸。
我刚要问她感觉怎么样,傻杰就从另外一边抓住了我胳膊,傻杰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知道是张爱雯在拦我,却碍于不能开口相问。
傻杰拉着我离得陈珍珍远了一点,我这才发现,陈珍珍的眼神木讷,加上她额头前面的符纸随着呼吸来回扑哧,怪异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僵尸站在了我面前。
不一会外面的砖堆清干净了,陈百顺对着我这边一声招呼:“里面把人看好喽!”之后便让厨师俩人挖土。
我心里紧张不已,要不是张爱雯阻拦,我一准得掐上陈珍珍的胳膊。可现在陈百顺让我看人,我又什么都不能做,一时之间,真可谓是进退两难。
外面挖了没两分钟,陈百顺一声大喝‘停手’,他要过厨师的铁锨扒拉下面东西,傻杰身子一跃,转身就站到了陈珍珍另一面。
突然陈珍珍像是挨了针扎的嗷呼一嗓子,傻杰身上桃红之光一闪,我看眼看着一道黑色的雾气被张爱雯抓在了手里。
张爱雯见我发现了她,把那黑气一收,倒退了两步没回傻杰身上,对着我盈盈一笑,“公子莫慌,邪祟已除,姑娘无碍了。”
话刚说完,陈珍珍就白眼一翻,身子朝后一仰,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我下意识的身手去抱,傻杰却像是一个离弦的箭一般,俯身就把陈珍珍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