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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攸宁转身便见戚月盈同戚月希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宁儿,你怎么自己跑这儿来了?”
她的心一沉,便觉着有一阵冷风刮过,略起她的发梢和衣角。回过头来时,却发现方才站在自己面前那人已是没了踪影。
又是一个轻功好的……
凤攸宁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将手里的树枝扔下,朝着戚月盈她们俩走过去。
“长姐,二姐。”
戚月盈快走了几步,过来拉住她的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儿是最偏的,那些侍卫们时常照顾不到。”
瞧着她满脸的担忧,凤攸宁的心头暖暖的。
她笑着摇摇头,反手拉住了戚月盈,“我只是随便走走,便瞧见了这处死角。让长姐担心了。”
戚月盈长舒一口气,“你没事便好。”
凤攸宁唇畔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却不由得瞥见了戚月希那一脸狐疑的模样,心中不免忐忑。
方才这样远的距离戚月盈没能瞧见,怕是戚月希也是难看到。对于她会武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她现下最怕的不是自己练剑被戚月希瞧了去,而是那个自称是师父朋友的男人。
那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在太过惹眼,若是被人瞧见她在这处死角,身旁又有个这样的男人,即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是百口莫辩。
毕竟宫里的这些女人,整日练得便是这嘴皮子功夫,以讹传讹最后将人害死的事她自小便见得多了,不得不时时防备着。
所以对于这种事,最好便是先发制人。
凤攸宁的目光落在戚月希的身上,“二姐这是在看什么?”
被她忽的这么一问,戚月希不由一怔。
她方才隐约瞧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只是一眼。这会儿凤攸宁一脸坦荡的问她,倒是让她更不敢确定了。
“没什么。”戚月希摇摇头,“阿姐,既然太子妃没事,我们便回去吧。”
“好。”戚月盈答应着朝凤攸宁招了招手,“宁儿,走了。”
三人一同回到了凉亭处,围在桌前坐下,便有婢女端来了糕点和热茶。
戚月盈今日着实心情大好,这会儿笑盈盈招呼着妹妹和弟妹一同品茶。
“糕点是我前几日新学的,说是叫什么……”她说着皱了皱眉头,忘了那糕点叫什么。
“凝桂玉酥糕。”戚月希无奈地提醒了这么一句。
“哦哦哦对,就是凝桂玉酥糕!”戚月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递给了妹妹一块,“还得是希儿帮我记着。”
戚月希淡淡的接过了糕点,没说什么。
倒是凤攸宁坐在一旁,倒是品出了这姐妹俩的情深义重。
戚月盈性格直率真实可爱,戚月希嘴上刻薄心眼小,却又不够聪明,若真是做起坏事来怕也是不成的。
两人到底是亲姐妹,即便戚月希嘴上对姐姐多么的嫌弃,也还是会帮她,也会因为姐姐照顾别人而吃醋。
这二公主说到底就是被父母惯坏了的孩子,不够成熟。
正这般想着,便见自己面前也多了一块凝桂玉酥糕。
“宁儿,你也尝尝。”戚月盈将糕点递给她,又给她俩斟了茶。
凤攸宁接过糕点尝了一口,垂眸笑道:“真羡慕殿下,有这么多姐姐照顾着。”
也不知怎地,她便脱口而出了这句话。倒也是真心的,只是一提起戚星阑,她的心便是又不能安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不在的第二天,娘子夸我顺眼了!
第55章 送信
祁京的早春相比于崇国的云京别有一番风光。
凤攸宁细瞧了瞧汀水畔的景色, 那春意呼之欲出,浅淡的颜色点缀着这片土地。
只是刚过了晌午, 天色便毫无征兆地沉了下来, 天边压下灰蒙蒙的颜色。
前来保护她们三人安全的侍卫领队是盛征的旧部,名叫高振。这会儿他瞧着天色不好,便匆匆朝了凉亭这边而来。
“禀太子妃和两位公主,眼下天色已变, 恐是要降雨了。卑职职责所在,前来请太子妃与两位公主回宫。”
这高振长了一张正义凛然的脸,以致于他说的话都让人觉着多了那么几分中肯。
凤攸宁抬眼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皇长姐,静静等着她发话。
戚月盈朝亭外望了望,她方才确实是觉着有冷风刮过, 本还以为是亭子里阴凉,原是因为变了天色。
她皱皱眉头,看向凤攸宁和戚月希, “那我们便回吧,如何?”
戚月希本就不想多待, 这会儿自然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她站起身便往外走, “回罢。年年都来这儿,早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还不是为了某人看个新鲜。”
戚月盈跟着起身, 略尴尬的看了一眼凤攸宁,小声宽慰,“希儿性子不好, 你莫要往心里去。”
“无妨。”凤攸宁笑了笑,也起身一齐回到了马车前。
她自然是会在意戚月希说的话,毕竟这二公主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况且就凭戚月希那点小心思,也还不值得她刻意的去在乎。
只是在回宫之前,她还有个地方想去。
这般想着,凤攸宁转身朝着戚月盈的马车而去。
见她走过来,本已准备上车的戚月盈抬起来的步子又放了下来,“怎么了,宁儿?可是要同我一起乘车?”
她今日着实心情不错,面上的笑容都比在宫里时真切了几分。
不远处的戚月希瞧见这边两人一副交谈甚欢的模样,忍不住狠狠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今日她除了带了婢女,还带了两个近身保护的侍卫,皆是寇家的亲信,一直跟着她的。
这会儿戚月希恨得牙痒痒,心中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不由冷冷瞧向一直候在马车旁的两人。
两人领会意思,赶忙上前听命。
这边凤攸宁面露为难之色,“长姐,我上次来殿下府邸之事忘了些东西在这边,想着这汀水畔离府邸近,便打算回宫途中先去一趟太子府。”
“可以,我同他们讲一下,先去六弟的府邸。”戚月盈满口答应着,觉得这事并没什么。
凤攸宁尴尬的勾了下唇角,“长姐,你们便不用随我一同折腾了。眼下天色不好,晚了怕是不好回宫。”
她说着伸手拉起了戚月盈的手,柔声道:“长姐心中记挂我,我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二姐向来不喜我,让她陪着我跑这一趟怕是心中会更加不快,”她说着朝戚月希的方向望了一眼。
“长姐便先同二姐回宫吧,我去拿了东西便回。”
她这话说的确实是了。戚月盈不由得跟着回头看了看自己那正吩咐着侍卫什么事的妹妹,终还是点了头。
“好吧。我让高振多派几个人跟着你的马车,眼瞧着便要下雨,你莫要回宫太晚了。”
“恩,放心吧。”
两天皆是交代完毕,便是都兀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凤攸宁的马车排在最后,等着两位公主的马车都走了以后,她们才启程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阑宁居虽是离着汀水畔近,却是与回宫的方向不同。
这会儿一行人朝着另一边而去,前面的戚月希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望了望,却不曾见凤攸宁的队伍跟上来。
她皱皱眉头,心中疑惑却也是没说什么,悻悻地放下了窗帘。
从汀水畔到阑宁居的距离只有一刻钟不到,马车停在阑宁居的大门口时天色已是愈发的阴沉。
凤攸宁被晴微扶着下了车,便有侍卫快步过来。
“太子妃娘娘,卑职不便跟随娘娘进入太子府,便候在门口。”
“辛苦你们了。”她笑得得体,朝着那人微微颔首,便带着晴微与绮烟进了阑宁居。
阑宁居里的下人没有安排多少,都是戚星阑的心腹,也都见过了几次凤攸宁。
这会儿瞧见主子回来,便也都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戚星阑曾同她讲过,府里暂时还没有安排管家,只有一个管理琐碎事务的宣叔,是他信得过的人。
还同她讲,若是有什么事需要避开宫里的人传话,便来找这位宣叔。
凤攸宁摸了摸袖兜中放着的那封信,将人叫了过来。
只是一见才知,虽然是称他为宣叔,但也不过三十几岁,若是按年龄叫叔还真是够不到。
许是什么特殊的辈份吧。凤攸宁这般想着,便见宣叔已然走了过来。
“夫人。”宣叔朝她行了一礼,嗓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像极了一把破锣。
凤攸宁一听便知是中毒而致,不由暗自将人打量了一番。
“宣叔不必多礼,我今日回来只是想来取件东西。”
那日回宫匆忙,她将师父留下的信落在了这儿,那封信中虽是没什么要紧的,但到底是师父留给她的,应当好生珍藏才是。
宣叔笑了笑,“好,夫人自便罢,需要小的做什么直言便可。”
凤攸宁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周围,见无其他人,这才将袖兜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他。
“麻烦您了。”
宣叔领会其意,将信妥帖地收了起来,“夫人放心,两日内必能送至公子手中。”
“有劳。”
宣叔退下,那本宽阔的肩膀微微蜷缩,脊背亦是佝偻着,从背影看倒真是担得起叔字辈的称呼了。
凤攸宁瞧着,心中悬着个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封信必须尽早送到戚星阑的手中。她不会平白无故地做那些梦,无论是否会成真,她都必须让戚星阑警惕起来。
多一份防备的心思总不会错。
此事交代完,院中已是点起了灯笼,天色阴沉,没了半分平日里午后的模样。
凤攸宁便也匆忙去了荇幽阁拿那封被她遗落在这儿的信。
只是她在屋里找了许久都不曾见那封信。她明明记得自己将那封信放置在了衣柜中,可柜子里的衣裳还都好好的整整齐齐,那封信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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