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１．兰斯特．兰斯特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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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多想拥你入怀，感受你身上每一吋柔软。

就像寻常人家的丈夫，在月色皎洁的夜晚，将自己火热的欲望，埋入你温热的躯体，听你倚在我耳畔软语轻吟……

每当想象来到最美好的时刻，我好像又看见那该死的修女。

已经死了却还折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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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吧。

你穿着围裙站在厨房的模样，使我感到浑身炙热，但我什么都没能做，只能猜想你是否也如此爱我。

每当你回过头，我只能若无其事地指着杂乱桌面碎嘴几句，就像寻常人家的丈夫一样，但我想……你并没有那样看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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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里快被欲望吞没，我总是忍不住猜想，若我不曾经历那一切，今夜是否就不必把无处宣泄的欲望埋藏起来？

但若我不曾经历那一切，就不会往深山里逃，更不会遇见你。

啊……我或许是疯了。

竟为了遇见你，愿意经历那般痛苦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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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你整理药水的柜子，随口问你是否有遗忘过去的药水。

你说没有，也没追问我想遗忘什么。

我想……你什么都知道吧？

如果有不会忘记你，却能忘记那段不幸的药水，我会不计一切代价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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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多年，至今依然时常想起你来接我回家那夜──我拥抱了你。

那温暖的拥抱，我每一夜都想再次拥有。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再也做不到了，我好恨那该死的女人，总是打断我回忆那个拥抱的感觉。

更让我痛苦的是，暗夜里，我脑海中想对你做的一切，都是那女人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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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间洒落金光，将你衬托得彷佛山中精灵。

我试着靠近，想亲吻你。

但你醒了过来……

我只好随手抓起落叶堆里的红色蘑菇，问你这有没有毒？

你笑着说：「你是不是饿了？我们回家吧！」

从前都只说「回去」的你，第一次对我说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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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碌的时候，要我学着自己下厨。

请原谅我把锅子烧坏了，我只是想继续看你为我做饭。

一想到有人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我就高兴得睡不着。

我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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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的书柜里看到一本老旧的书，是女巫写的复仇故事。

女巫真的都讨厌人类吗？

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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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拥抱你的我，该如何对你说：「我很爱你。」

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我真的……非常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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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多希望那是真实的，最终只有染湿的床单是真实的。

你问我为什么又洗床单，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梦里没有那个女人。

只有我和你，就在这张床上，彻夜缠绵，难以割舍。

我在你耳边倾诉所有的爱恋，你承受我倾泻的所有欲望。

无奈的是，梦越美好，床单只是越难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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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问自己是何时爱上你的。

或许是在我到城里工作之后吧？

来到城里跟那么多人相处，才发现你对我的好如此珍贵。

城里充斥着利益交换、欺瞒、表面工夫，全都让我觉得好恶心……

我至今也不明白你为何要救我，为何要照顾我？

我明明是个死了比较幸福的人，你却使我难以割舍余下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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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端出肉排，向我炫耀料理能力又变得更好。

但很快你收起笑容，说等我死了，这些能力也派不上用场……

我没回话。

因为身为人类的我，想永远陪着你，却也不想永远是那个无法亲近你的兰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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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圣诞节我都向上天祈求，希望我死去后能以更完美的姿态重生。

当我再次回到你身边，你会认不出我吧？

没关系，我也认不出你。

但我知道，我会重新爱上你。

如果我够完美，你也会爱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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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那个梦魇总在我快入睡时纠缠我。

好想去敲你的房门，睡在你身边我会感到安心吧？

看着你的脸，我就不会再想起那个女人了。

我明明已经记不清她的脸，身体却总有被她抓住的感觉……

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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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你交代我拿去洗的斗篷，我迟迟没拿去洗。

只有它能陪着我安稳睡去。

不过你时常弄丢东西，大概不会想把斗蓬找回去。

下次进城，我会买件新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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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起那些不能碰的药水都是什么由来。

当你提到一罐诅咒仇人的药水，会将符文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你会生生世世找到他，使他永不安宁。

我突然有点羡慕被你仇视之人。

你可否也来找我？

我不贪求生生世世，只要有那么一辈子，你是我真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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