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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久在院子门口,离他们这边颇远,听不见丽娟呼唤。丽娟加快脚步跑到他身边,一把拍上顾久肩膀,这才把他叫停下。
两人就这么在那矮墙小院门口说起话来。
梁猗猗:“……”
这幅情形,瞎子都能看得出,丽娟对顾久很有意思……
不知为什么,猗猗觉得,这副景象很刺眼。
不知道丽娟怎么和他说的,顾久听她说了一会儿,又向梁猗猗这边看了看。
那冷电般澄澈的目光,让梁猗猗十分不自在,她转过脸,故意不去看那边。
“顾久这人真的很奇怪。”她对自己说,“这次可不是我招惹他的,是丽娟那家伙。”
当丽娟结束谈话,喜滋滋地回来时,从她那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表情上梁猗猗推断出顾久应该是答应了。
果然,丽娟开口道:“久哥哥答应了,而且他不放心我们两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路,说开车送我们去。”
吴千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梁猗猗疑问:“两个?女孩子?”
她的计划并没有两个女孩子……
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应验了,丽娟拍了拍心口:“还有我一起去啊!”
好吧,梁猗猗完全有理由相信,丽娟大小姐并不是为了送货,而是为了顾久才自告奋勇的。
也好,多个人干活也不错。
但,梁猗猗又太乐观了,因为丽娟根本就不是干活的料。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吴千巧如期交来了150斤个大饱满的花生肉,加上大伯娘的50斤,实实足足的200斤。
梁猗猗按照买家们的订货单包装好,大大小小装了十来包。
第三天一早,顾久开着一辆银色的速腾来到梁猗猗门前。
他很有绅士风度,自动自觉帮梁猗猗装车。这时,丽娟来了。
海藻般的头发随风飘扬,飘逸的白色雪纺裙子,宽边草帽,肉、色、丝、袜,真皮凉鞋……
这压根不是去送货,这是去看电影吧?
梁猗猗无语,丽娟直接无视了她,径直奔到顾久面前:“久哥哥,你好早噢!”
那一瞬间,梁猗猗感觉自己成了好大一个电灯泡。
不会低于1000千瓦那种。
顾久说:“早。”
梁猗猗原本还打算多个人来搬东西会快一点,见丽娟这副打扮,觉得还是自己动手算了。默默地卖力搬花生。
天气热,一早太阳已毒辣辣,她提了两包10斤的到车尾箱,脸上红扑扑地蒸了一层热汗。
再去提那包20斤的,顾久握住她手:“重,我来吧。”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手指修长,指腹圆润好看。梁猗猗心跳砰砰,低声“嗯”着。待要退到一边,又觉得自己不能丢人,索性笑笑:“这才是对姐姐的态度嘛!”
“你再自认是姐姐,我就不帮忙了。”
“你敢!”
几句玩笑之后,两人之间尴尬气氛果然松动很多。
透过倒后镜看到二人这样,丽娟酸溜溜地,原本已上了车,又下来:“表姐你到车上去吧。粗、重功夫我和久哥哥做就行。”
顾久看一眼她的雪纺裙子,淡淡道:“你也到车上坐着吧,我一个人来就好。”
丽娟一愣,觉得这是顾久对她的关心,笑弯了眼睛,连连点头:“嗯!”
从梁村到镇上大概20公里,开车半小时就到了。
但,梁猗猗敢打赌,这半个小时是她26年人生以来最尴尬的30分钟。
丽娟既然对顾久有意思,猗猗自然不会不识趣,主动把副驾驶座让了出来,自己做到后面去。
于是全程目睹了丽娟在包包里拿出各种零食投喂顾久又被无情拒绝的画面……
半个小时,车里发生的剧情可以归纳为:
梁丽娟:“久哥哥,你吃牛肉干吗?自然派的,很好吃哦。”
顾久:“谢谢,我不吃。”
梁丽娟吃牛肉干……
梁丽娟:“久哥哥,你吃山核桃吗?手剥好的,很好吃哦。”
顾久:“谢谢,我不吃。”
梁丽娟吃山核桃……
梁丽娟:“久哥哥,你喝维他奶吗?我一人带了一盒呢。你开了这么久的车,应该渴了吧?”
顾久:“谢谢,我不渴。”
梁丽娟喝完维他奶,自己也饱了,打了个饱嗝。
在后面吃瓜围观的梁猗猗忍不住笑出声来,梁丽娟才想起车后排还有人,回过头,梁猗猗只好给自己找掩饰:“我刚才看了个笑话,觉得很好笑……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吗?”
梁丽娟微感愠怒,柳眉一竖,正要说什么,顾久愉快开口:“看到什么笑话?说出来听听?”
长得帅气的人,要求很难令人拒绝。
梁猗猗傻眼了,她手机开着本小说呢,哪里来的笑话。不说的话又会穿帮,憋红了脸,最后想到一个:“是这样的。这天,小猪见到猪爸爸垂头丧气的,就问猪爸爸:‘爸爸,你又被妈妈骂了吗?’猪爸爸说:‘是啊!等过两天那婆娘就知道我的厉害!’小猪说:‘我才不相信呢,你舍得骂回你老婆吗?’猪爸爸说:‘我才不骂她呢,我刚才拿了她的身份证去给她报了考驾照,还特意给她挑了个最凶的教练!’”
梁丽娟没有考过驾照,不知道笑点在那里,顾久却一下子听懂了,噗嗤的笑出声来:“果然很好笑。”
梁猗猗兴高采烈:“是吧!”
这是一个公众号上的搞笑视频,温馨有趣,她非常喜欢。
“还有没有?”
梁猗猗见有人和自己志同道合,索性关掉小说,打开公众号搜索:“我再找找,多着呢……”
“咦,表姐和久哥哥聊天这么投契,我成了电灯泡了吗?”
梁丽娟酸溜溜一句,把梁猗猗猛地拉回现实,她触电般迅速把手机放好,正襟危坐:“才不是,你胡说什么!我比顾久大两岁,又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是他的师姐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梁猗猗原意撇清自己的说明听在梁丽娟耳朵里成为另一番意思,她内心充满嫉妒,满不是滋味地说:“哦?原来久哥哥和堂姐是同一个学校的啊?我听说很多大学生喜欢出去夜蒲,还有被包起的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边说说笑笑,边拿眼睛挑衅地斜着看梁猗猗。
梁猗猗热血上涌,脸色不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