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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回来向白梓告知阉党毁书恶行,难掩心中愤懑:“照此下去,天下木工再无可读之书。”
“原来查抄司就是查抄这些书的衙门,我居然还是这个衙门的尚书,真是奇耻大辱。明日进宫见皇上辞官。”
老白道:“老夫和天下书坊的小伙计有约,晚上去仓库拿回全套的木工书籍,然后我们回保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吃罢晚饭,老白忽觉肚子疼,上吐下泻。
老白夫人赶紧叫白梓请郎中,白梓请来郎中给老白号脉。郎中道“呛风所致,躺下歇息,两服药便可治愈。”
老白道:“今晚老夫还要去书坊仓库取书。”
白梓道:“我去吧。”
来向白梓告别的王白,听罢父子二人对话,说道:“大人在家照料老爷,我去拿书。”
王白按老白所说,找到天下书坊的仓库,小伙计已在此等候,王白说明来意,小伙计从库房内搬出几本书。王白将书包裹好,离开书房,没走几步,四名厂卫拦住去路,不由分说,将王白捆绑。
凿子派人暗中监视老白行踪,买通天下书坊的小伙计,设圈套陷害老白,凿子在钱员外家坐等老白上钩。
一名锦衣卫进来禀告:“魏大人,取书之人已被抓住。”
凿子道:“带进来!”
锦衣卫押着王白入内,凿子看罢,问锦衣卫:“你们抓错人了,此人不是老白。”
锦衣卫甲道:“没错,是他去书坊拿的书。”
“老匹夫果然奸诈!”凿子骂道,瞪着王白:“说吧,是不是是老白派你拿的禁书?”
王白此时已明白,凿子欲陷害老白。
王白不卑不亢道:“我不认识什么老白。”
凿子道:“呦嗬,嘴还挺硬。给我打!”
锦衣卫将王白打昏在地,泼凉水激醒。
凿子问道:“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王白躺在地上,忍着疼痛:“我只告诉魏天驹大人。
凿子道:“本官就是。”
王白道:“知道我是谁吗?”
凿子道:“你谁呀?”
王白声音微弱,凿子没听清楚,俯身侧耳:“说什么?”
王白大声道:“我是王白,我弟弟王忠做了你的替死鬼。”
就在凿子错愕之际,王白卯足力气,起身一口咬下凿子的半个耳朵。
凿子疼的大叫一声,顺手拽出锦衣卫的腰刀,将王白刺死。
却说白梓,不见王白归来,放心不下,见老白安然睡去,来天下书坊敲门。
小伙计在门里问道:“大半夜不卖书,明早再来吧。”
白梓道:“我不买书,打听一个人,有个叫王白的今晚到你家仓库拿书,一直没回来。”
小伙计道:“什么王白王黑的,你找错书坊了,我家没有仓库。”
白梓听罢,马上意识到:有人给老白下套。
白梓厉声道:“开门说话,本官是查抄司白尚书!”
小伙计打开门,刚探出头,白梓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抽出腰间的斧子,威吓道:“不说实话,劈了你!”
小伙计吓坏了:“大人饶命,是厂卫逼迫小弟,不听他们的话,就把小人投进大牢。”
小伙计向白梓道出实情。
白梓道:“给你两日时限,打听出王白的下落,否则我要你的人头!”
小伙计不敢怠慢,向威逼他的厂卫小头目打听:“老爷,那取书之人,日后若知道是小的陷害了他,会不会来报复小的?”
小头目笑道:“人都做了鬼,报复个屁!”
小伙计将消息传给白梓。
“凿子要对你我父子下手了。”老白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京城已成危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
白梓道:“走之前必须除掉凿子,为王氏兄弟二人报仇。明日进宫见皇上,不把凿子拉下马,我就不回来!”
老白道:“有魏忠贤在,皇上能治罪凿子?”
白梓道:“凿子借犯人换命,犯下欺君之罪,皇上不会放过他。”
老白叮嘱道:“凿子狗急跳墙,吾儿出门千万小心。”
白梓道:“凿子抓不到什么把柄,暂时不敢动我。”
翌日早晨,白梓来皇城求见熹宗。只见御林军如临大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报信的小太监告知白梓:“万岁乘龙舟戏水,不慎跌落,染风寒卧床不起。无九千岁手喻,任何人不得入内。”
白梓无奈,只得回来,将此事告知老白。
“昨夜扫帚星划过天空,”老白道:“难道是预示皇上要驾崩?”
白夫人道:“胡说什么?皇上二十出头,怎么会驾崩?”
白梓思忖道:“暂且等待皇上病情好转,在进宫弹劾凿子。”
这日,有宣旨太监来查抄司,传熹宗口喻:“万岁有旨,召白大人火速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