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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超没有给艾叔叔打电话,一是怕出人命;二是怕艾微到时候收拾我们。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虽然在艾微的问题上,我们三个人是竞争对手。可堪乱救微时期,别人想从我们眼皮底下把艾微抢走,我们肯定精诚团结,一致对外。胡胖子一直在拖后腿,死活不愿意。我和卢超只能骗他说:“这是给艾微把关,检验杰克的人品问题,你不是很喜欢干这样的事吗?”
第二天傍晚。我、卢超、胡胖子提着礼品来到艾微家。
艾叔叔和艾伯母正在厨房忙活,看见我们到来,艾叔叔说:“你们三个兔崽子来就来,干嘛还提礼物?”
卢超说:“叔叔,主要是我们想吃您做的菜,这都回来一个多月了,有点嘴馋您做的回锅肉。”
艾叔叔笑呵呵地说:“别,还是以前的规矩,你们都叫哥哥我听着舒服。放心吧,我做你们喜欢吃的菜。”
艾叔叔肯定不是听着哥哥舒服。是想让我们和艾微差着辈分,对艾微下手就名不正言不顺。
我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和艾微有一句无一句地聊天。
门铃响了。我、卢超、胡胖子跑的比谁都快,一开门是杰克,他对我们微笑,并且还提着一包礼物,有烟、水果、营养品。我们面面相觑,不是说外国人没有提礼物的习惯吗?咱们三个人还痛下决心买的礼品,不就是衬托杰克不懂中国礼节。看来我们礼物算是白买了,幸好我中午没吃饭,晚上吃饭的时候使劲造回点本。
我们把杰克领进客厅。艾微有些诧异,然后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们三个人。我们装着很无辜样子。
杰克适时地说:“你不要怪他们,是我自己找他们要的地址,我想来拜见你的父亲。”
杰克还算信守承诺,并没有出卖我们。艾微将信半疑,然后使劲推杰克,让他离开,待时机成熟后再来拜访。这时艾叔叔拿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杰克,问:“这位是?”
艾微说:“爸……哥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艾叔叔若有所思地“哦”一声,正准备转身进厨房。杰克冒出一句:“伯父,我是艾……微的男朋友。”
艾叔叔气势汹汹握着菜刀走过来,诘问艾微:“是你男朋友?”
艾微明显气势不足,有些胆怯地说:“还不是,我没敢答应。这不带回来给您瞧瞧的吗?”
艾叔叔说:“这还差不多。”说着就准备坐下来和杰克聊天。艾伯母也从厨房出来,看了几眼杰克,又返回厨房。
艾微说:“哥,您先去做饭吧?我妈做饭跟您比起来还是差点火候。”
艾叔叔被艾微推到厨房。
顿时厨房传来剁排骨的锵锵声,这声音很熟悉。记得若干年前,艾叔叔刚到北京,也是在厨房里把排骨剁的劈里啪啦响,当时我们三个人吓的浑身直哆嗦,好像艾叔叔不是剁的排骨,而是在剁我们一样。
杰克对艾微有说有笑,艾微有时点头,有时沉思。杰克虽然是国际汉语专业博士生,但是他不谙世故,不懂中国的“视听语言”。
一个多小时后,艾叔叔和艾伯母做了一桌子菜。我、卢超、胡胖子都很自觉不言语,抓紧时间吃饭,把自己填的肚滚圆是正事。别到时候艾叔叔掀了饭桌,我们岂不是望残羹剩饭兴叹?
艾叔叔吃了一口菜,还是忍不住问:“杰克,你是来中国留学的?”
杰克说:“对的,我现在在麦城大学的国际汉语专业读博士。”
艾叔叔说:“那不错,学习中文不错。特别是作为美国人学习中文更不简单。”
艾叔叔又问:“怎么样?这个菜吃得习惯吗?”
杰克老实,不懂得中国人的人情世故,他说:“吃不习惯,太辣了。”
杰克的确吃不惯家常川菜,更何况艾叔叔做菜还必须放辣椒。几盘菜看上去全是红辣椒,杰克只能选择地性夹菜,他首先会试探性地尝一口,确定味道不怪异,才会选择咀嚼。
顿时艾叔叔脸黑了下来,说:“杰克那没有办法呀,你要和艾微继续谈恋爱,你得适应伯父做的菜呀,因为微微最喜欢吃我做的菜。”
杰克脑筋搭错了弦,说:“为什么我们谈恋爱,我的饮食习惯就要改变?”
我差点一口菜给咳出来。艾叔叔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完全不是按照准女婿的套路出牌,要是我们中国人上女朋友家,就是岳父只做了一个菜,还非常难吃,我们也会违心夸赞一番。
艾叔叔筷子一放,怒气冲冲地看着杰克,说:“难道你不改变饮食习惯?让微微改变,让她一天天吃馒头夹牛肉?”
艾微说:“哥,是面包夹牛排,这叫汉堡。我感觉味道不错呀,再说两个人谈恋爱,也不一定要相互改变。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
杰克附和道:“对,我认为的爱情就是这样。”
艾叔叔把饭碗放餐桌上一摔,说:“我不同意你们交往,我坚决不同意。”
艾微说:“哥,不是,爸。从小到大每件事您都要管,我现在快三十了,我有自己的主见,我懂得我现在在做什么,三十年了,您也该歇歇?您不累吗?反正我累了。”
艾叔叔说:“我累呀,可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怕你到时候后悔来不及。”
艾微说:“后悔也是我自己的因果报应,由我自己承担,您就不要操心了好吗?”
艾叔叔说:“反正你和杰克的事我不同意,”
艾微站起身来:“用不着您同意,明天我就和杰克搬出去住。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就拉杰克准备离开。
艾伯母起身阻拦,说:“你们两父女不是好好的吗?一见面就吵架,什么事不知道商量?”艾微没有回答,拉着杰克走了。
艾微和杰克离开后,艾叔叔对着艾伯母说:“去,给我拿瓶酒来。”
艾伯母嘀咕两句:“不是说今天不喝酒的吗?怎么又喝?”艾伯母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起身去拿酒。
我装着没有听见,只顾自地吃饭吃菜。发觉卢超和胡胖子也和我一样,只顾着眼前吃喝,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场冲突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艾叔叔拿着白酒,说:“你们三个来陪我喝点。”
卢超说:“哥哥,真不好意思,我嗓子不好,怕喝酒后影响今天晚上的演出。”
我胡讪道:“哥哥,作为弟弟的实在无能为力,医生叮咛过我以后不能喝酒,怕引起胃出血。”
胡胖子刚想去接白酒,卢超说:“胡胖子,你忘了?喝完白酒后你就发酒疯,到时候怎么演出?”
胡胖子又只好把手缩回来。
艾叔叔看出了其中原故,叹口气说:“现在是人走茶凉,连喝个酒都没有人陪了。”
我们三个人没有回话,只顾吃饭。
艾叔叔独自喝了几口白酒,说:“你们三个人可是跟我拜过把子的兄弟,现在你们的侄女要往火坑跳,难道你们作为叔叔的见死不救?”
的确和艾叔叔称兄道弟过。那时我们还太单纯,跟艾叔叔喝酒,话赶话,一不小心就在酒桌上拜了兄弟,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我们还歃血为盟,每个人用刀片把小拇指划开滴了血,然后混在一起,分了四碗喝。第二天我们才想起不对劲,打死不认帐,到时候和艾微谈恋爱那不是乱伦吗?
我们三个人推脱艾微年纪大了,她有自己的主见,我们虽然想管,但也力不从心。
艾叔叔发觉此路行不通,又说:“这次我下定决心,未来的女婿从你们三个人中挑选。”
卢超说:“他们两个人不陪您喝酒,我舍身陪您喝几盎,大不了嗓子不要了。”
我抢着说:“胃出血多大点事,我宁愿住几天院,也要陪未来岳父喝酒不是?”
胡胖子说:“发酒疯是卢超骗您的,本来我一开始就要陪您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