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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璟啧一声, 言归正传,关心问道:“你能喝白酒吗?”
蒋辰深呼吸,标准上战场架势:“为了咱爸,为了你,喝!不过我喝多了, 你记得照顾我。”
唐璟抿唇:“你悠着点,我爸年纪大了, 你要喝趴下,他能喝成什么样!”
蒋辰挺直腰杆:“你这话,咱爸肯定不爱听,他身体好着呢!放心, 我不劝酒,他喝多少,我陪多少。”
两人上楼梯时,唐璟隐隐担心,蒋辰则是精神饱满,他等这天够久。
听见敲过门。汤莉打开家门,惊讶怔住,唐璟的男朋友长得可真俊啊。
“快请进。”汤莉身穿围裙,擦了擦手,看见蒋辰提满了名贵礼品,望向唐璟:“哎呀这是,人来吃个饭,带这么东西。”
“汤阿姨您好,经常听唐璟说您做的饭菜好吃,今天打扰,有幸尝尝您的手艺。”蒋辰弯腰问好。
“快进来。”嘴真甜,汤莉笑着去拿拖鞋,朝里喊着:“康哥,唐璟回来了。”
唐云康慢慢走出来,一眼认出蒋辰,五官英俊端正,站姿挺拔有朝气,比杂志上更好看些。
“唐叔叔你好,我是蒋辰。谢谢您的邀请,让我有机会登门拜访您。”蒋辰笑容爽朗,眉间布满灵气,对人不失礼节又不拘谨。
挺好。唐云康招呼蒋辰到沙发上坐。
唐璟随汤莉进了厨房,倒水端茶,顺便问到汤依依:“依依没有回来?”
“她最近拍广告,新人训练,可忙呢,说这一个月都回不了家。”汤莉提起汤依依,满脸笑容。
唐璟端着茶水走出来,放到蒋辰旁边茶几上。一会儿时间功夫,父亲和蒋辰聊起经济话题,什么实体经济、虚拟经济。包括证券业、资本市场,货币市场等等金融业的概念……
唐云康每日看报纸收看新闻联播,了解时事新闻,说的上来一些,与蒋辰交谈过后,一试便知对方肚子里有没有真东西。他的观点来自老一辈思想,蒋辰有他自己一套看法和理念,唐云康慢慢柔和嘴角,学历上,蒋辰是真的,丝毫不假。
就事论事,不卖弄,不浮夸,挺好。
唐璟对他两聊天话题毫无兴趣,坐在一边玩手机。
汤莉见唐云康难得聊得起劲,慢慢做菜,到一点,菜做满整桌,喊他们吃饭。
唐云康一直观察蒋辰,懂礼貌,但又不疏离,请老爷子先坐下,他随后坐下,主动开启酒瓶,先给唐云康满上。
唐云康问:“可以喝点?”
蒋辰笑:“陪您喝点。”
唐璟眼神横过去,叮嘱蒋辰:“给我爸少倒点。”
唐云康瞧了唐璟一眼,她这次倒没怎么管起男朋友,反倒管起他来。
唐云康问蒋辰:“酒量如何?”
蒋辰笑说:“平日里可以陪璟璟喝上一些。应该不会让您扫兴。”
哟呵,毫不推诿,又不夸大海口。自家女儿酒量,唐云康心里是有数的,那就喝开心。
到了饭桌上,谈天内容换了方向,唐云康问起蒋辰家里状况,蒋辰如实回答,简洁方式,介绍清楚,唐云康听着不语,汤莉诧异,这对面坐着货真价实豪门独子。蒋辰简要介绍完家庭成员、家里生意主要经营项目过后。介绍起自己,说的就比较详细,特别谈到新建剧院、舞蹈设计一块,他爱好舞蹈,看好舞蹈艺术前景,欣赏唐璟,是唐璟vip粉丝,一路追求,将来两人互帮互助,还需唐璟多多指导,给他意见和灵感。
蒋辰家里条件优越,两家条件相差甚远,但蒋辰一番话,他目前脱离家庭,全靠自己打拼。虽说男人养家天经地义,难得的是看重唐璟,两人站在同等的地位上,彼此敬重。事业上相互帮助,生活上兴趣相投,三观一致。唐云康深知女儿个性,天生不愿与屈服依靠与男人,遇到蒋辰这样自身强大又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实属难得。
唐云康喝的舒心,两人分掉第一瓶白酒。
“你吃点菜!”唐璟夹菜蒋辰碗里,蒋辰宠溺的摸摸唐璟头说没事。
他们谁也没有刻意占主导权,驾驭谁。女儿少有的温柔,唐云康看在眼里,心里欣慰之余,又有些酸涩。
两人渐渐喝多,汤莉又去热了一次菜。小声告诉唐璟,你爸高兴。
话题慢慢转向唐璟,唐云康说唐璟性格不好,怎么不好如何不好。
蒋辰同意,又不同意,他赞成唐云康形容的,唐璟就是如此。“首先每个人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个性,您是唐璟坚强后盾,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大的爱,让她有勇气有资本任性,不必迎合任何人。这是唐璟的幸运。排斥她性格那是别人的问题,关唐璟什么事?我就喜欢她这样的个性,非常喜欢。”
唐云康拍上蒋辰背,又干上一杯。
蒋辰开始说唐璟一些趣事。唐云康拍桌说没错,唐璟行事作风不顾他人感受。
“不用管别人,我们知道她有多好多可爱,就行了。”
两人一边数落唐璟对人对事冷淡疏离,一边默契达成共识,他们乐意宠着娇惯唐璟,其他人看不惯不服憋着。越聊越投机,眉飞色舞激动不已。
第二瓶白酒见底,开启第三瓶。
蒋辰捋直舌头:“唐叔叔,我有话说。”
“你说。”
蒋辰放下酒杯,看向唐云康眼睛:“我想娶唐璟为妻,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唐云康身子一怔,一双眼睛喝的通红,牢牢盯向蒋辰,不说话。蒋辰目光坚定不移,唐云康转头再去看唐璟。
刚刚还和蒋辰相谈甚欢,此刻表情瞬间严肃。
老父亲的目光,透出一丝不确定,望向女儿,带着询问意思。
这时蒋辰伸过手,握住唐璟手心,唐璟看向蒋辰,蒋辰翘着唇,眉眼温柔缱绻,满满都是爱。唐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怜爱,蒋辰喝多了吧。
两人细微交流举动,唐云康看在眼里,放在腿上的手心握起拳来。
蒋辰再次问道:“我们希望能够得到您的祝福。”
唐云康微微一叹,肩膀泄了气,极小声说:“好。”
蒋辰满上酒,双手敬上,一饮而尽:“谢谢唐叔叔,把世上最好的唐璟交给我。您和唐璟永远没有后悔的那天。”
一整杯白酒下肚,前面已经喝了两瓶。蒋辰平日再能喝酒,唐璟也担心他的肠胃、身体受不受得了。
“好!”唐云康气势上来,端起杯子砸在桌上,大喊一声好。然后把酒抽了。
唐璟扶额,这餐酒从下午一点喝到四点半,眼看唐云康眼睛眨眨,上身摇晃,唐璟过去说:“爸,我扶你去屋里躺会。”
“我好着呢。”唐云康挥舞手臂。
“你好着也给我去躺着!”唐璟去扶唐云康,蒋辰双手刚撑桌子准备站起来,过来帮唐璟扶唐云康。唐璟瞪了他一眼,说你坐好。
哦,蒋辰霎时坐回去,双手横在桌上,眼睛眯起,红润亮晶晶的,望着唐璟,笑成了花朵。
“你别走,晚上继续喝!”唐云康指向蒋辰,他喝酒多年,近年国家政策管得严,同事老部下之间,哪怕私人请客,八项规定,他们在外也不可以随意喝酒。今天遇到蒋辰,算是喝痛快了。
“好!”蒋辰背挺得倍儿直,应答岳父大人。
唐璟和汤莉合伙用力把唐云康扶回卧室,唐云康挨到床,立即闭上眼睛睡着。给他脱鞋的功夫,鼾声已起。
唐璟再出去,蒋辰支起手臂揉着太阳穴。唐璟坐到他旁边,问他怎么样。
没事。蒋辰笑着捧上唐璟的脸,抚平唐璟皱起的眉毛,老实交代:“有点晕。”
汤莉端着盘子,收拾桌子,说:“要不,去依依床上躺着休息会儿?”
蒋辰摆头不方便,自知撑不到下楼回到车上,也不能指望唐璟或者叫人扛他回去。而且有唐璟父亲的交代,哪怕醒了,两人不再喝酒,至少打了招呼再走。蒋辰转身指向沙发,说:“我在沙发上躺会儿。”
家里老式红木条纹硬板沙发,唐璟扶着蒋辰坐上去,说:“你等会儿,我去拿被子给你垫上一层。”
唐璟从柜子里拿出干净毛毯、被子和枕头出来,蒋辰已经在木制沙发上躺下。她的外套揉成一团,枕在蒋辰脑袋下面。唐璟叹气,放回枕头,把薄毯盖在蒋辰身上。一米八七大个子,腿直接穿过沙发空心把手,悬在外面,唐璟搬来板凳,把蒋辰的脚放在上面。
唐璟探身去看蒋辰的脸,呼吸声比平日里粗重些,睡得很沉。
一时半会估计醒不了,唐璟坐去旁边单人沙发。
汤莉让她去依依床上躺着休息,舒服,唐璟说不用了,我就坐这。
唐璟每回见蒋辰动了翻身,都去看看他是不是醒了,小声问要不要喝水。得不到回应,只好放下水杯,退回椅子上。
唐璟第一次看时间望着蒋辰发呆,心怀内疚,担心他的身体。顺带想起上次她灌醉蒋辰,难怪蒋辰睡得那样沉,不知她离开。
到了晚上七点,汤莉从卧室走出来,两人无奈一笑,汤莉说:“你爸爸睡着老沉,我弄晚饭我们先吃点。”
唐璟摆摆头:“不麻烦,简单下碗面条填肚子。”
八点钟,伴着一声粗重喘息,蒋辰翻了个身。唐璟跳下沙发,走过去去摸蒋辰额头。“蒋辰?”
蒋辰惺忪睁开眼睛,手指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接过唐璟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嗓子眼到胸口,火辣辣地烧心,蒋辰哑着嗓子说:“乖,再帮我倒一杯。”
唐璟连忙去倒水。
蒋辰一站起来,眼前一片白色,稳住几秒,走去洗手间。坐回来时,一张脸惨白。
“你要不要紧,我去买点醒酒药?”
蒋辰揽过唐璟抱了抱,笑着说:“抱一下。”
唐璟双手回抱住蒋辰,心里干着急。蒋辰和他父亲喝酒,她该阻止谁怪谁。“有面条,我热给你吃?胃舒服点。”
“不用,我再睡一会,半个小时后叫醒我。”蒋辰松开唐璟,喝了水,重新躺下。
唐璟坐回去,继续守着蒋辰。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补充完水分,蒋辰又陷入深沉睡眠状态中。唐璟不忍心叫醒他,他睡到几点便是几点。
唐璟突然记起,上次醉酒,蒋辰跟她开玩笑说,喝了三餐粥得以恢复。唐璟打电话艾伦,准备白粥,晚上送到蒋辰家里。
中途唐云康也醒了一次,去上厕所,瞧着蒋辰睡在沙发上,乐呵向女儿说道:“还是老爸酒量比较好吧?”
“您天下无敌,蒋辰哪是您的对手。”唐璟捂脸叹气。
唐云康接着睡,直到10点半,蒋辰先醒了坐起来,双手撑在沙发边上,闭着眼睛,恢复心神。
唐璟坐到他旁边,又递上一杯水:“还睡吗?”
蒋辰抬头看向墙上的钟,伸手去搭唐璟肩,头枕在手臂上,等于压在唐璟身上:“睡,回家睡。咱爸醒了吗?”
汤莉听到声响走出来,见蒋辰醒了,连忙说:“我去热碗面条你吃。”
蒋辰捂住肚子,摆头:“谢谢汤阿姨,我不饿。”
唐璟知道蒋辰习惯,和汤莉说让唐云康好好休息,他们先回去了。
汤莉点头,送他们出去,叮嘱唐璟夜晚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欢迎蒋辰下次再来家里做客。
回去路上,唐璟开车,蒋辰握住唐璟的手,顺着手心摸到手指。
“怎么了?”唐璟问他。
“回家,从今天起,你给我把订婚戒指带上。”
“……”唐璟瞥了一眼蒋辰,喝了酒,音调都高了。
唐璟不喜欢戴首饰,每次跳舞演出带取麻烦,手链上次取下后,也干脆不带了,一视同仁,蒋辰都不好意思提戒指的事。
现在意义不同了。得到双亲认可祝福,蒋辰哼哼的喊唐璟:“蒋夫人,蒋太太?”
唐璟呼吸,保持平常心,告诉自己身边坐着一个喝醉酒的人,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