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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宜虽然心有疑虑可是着实想不出白若羽会对她有什么居心莫测,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玉英和玉墨架着白若兰快速前行,几乎快要变成奔跑的趋势,梁希宜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错觉,急忙张口喊住他们,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她迫不得已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下)

这张脸堪称俊秀,皮肤白皙,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冷漠的目光中难掩一丝主人骨子里孤傲的本性,他放肆的打量着粱希宜好一会才淡淡的说:“欧阳灿,你不是要见定国公府三姑娘吗?”

粱希宜微微一怔,果然又是欧阳灿搞的鬼!她就知道但凡意外的情况绝对离不开欧阳灿。

欧阳灿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的背脊挺的笔直,目光复杂的看着梁希宜,说:“你回京后怎么也不同若兰联系,她说是给你写过很多份信了,你也没个音讯,定国公府里的姐妹可待你还好?”

梁希宜冷冷的盯着他,视线转到了黎孜玉身上,又再次回到欧阳灿脸上,道:“这与你何关?”她深吸一大口气,吼道:“我兄弟姐妹待我如何又与你何关!欧阳灿,你吃饱了没事撑的吧!”

欧阳灿望着梁希宜愤怒的脸庞一时间无言以对,黎孜玉见状忍不住扬起唇角,浅笑出声,她那个小侄子明明就是对人家姑娘有些意思,只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怕是彻底触及对方的底线了!

梁希宜一阵发狂,她是要多么的倒霉才会和欧阳灿有了牵扯!欧阳灿胸口闷闷的,他不过是小小关心一下梁希宜,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气吗?真真是不识抬举!而且还当着黎孜玉的面上,那个黎孜玉居然还敢笑他,太令人气愤了,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还有面子在京城子弟圈里混吗?

梁希宜拍了开黎孜玉的手,怒道:“他又是谁,你居然还敢带人一起戏弄我,这很有意思吗?”

“他……”欧阳灿顿住了,三公主穿着男装同他出现在这里,比他跟梁希宜瞎胡闹可严重多了,所以欧阳灿是不会披露黎孜玉的身份的,只好干着急的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你真是一个混账!”梁希宜压住声音,低吼道。

“今个那么多的人都来了秦老太君寿宴,你居然让人把我糊弄出来就是为了说那么一句话吗?”粱希宜觉得完全无法和欧阳灿沟通,关键是此时她已然同他在这里待了一会,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浑身被气的发抖,索性转身就要回去,黎孜玉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梁希宜见状狠狠的甩了黎孜玉一个巴掌,说:“你又算什么个东西,跟着你的主子瞎胡闹吗?”她完全将灰衣男子当成欧阳灿的小厮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黎孜玉傻了眼,白嫩的左脸留下红色的痕迹,她的两眼快要喷火,道:“你才不算个东西!”

梁希宜冷漠的看着他,总觉得眼前男子有些奇怪,她猛的发现对方的脖子上居然没有喉结,而且灰衣男子声音因为气愤变得高昂起来,冰冷中带着几分尖锐。

莫非,他无所顾忌的她动手动脚是因为他是个姑娘?

想到此处,梁希宜垂下眼眸,心底已经有所决断,她总要寻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方可以应付日后此事被有心人提及的后果。

“希宜,希宜!”

熟悉的声音在墙的另一面回响起来,怕是白若兰发现她不见了,梁希宜郁闷的叹了口气,若是白若兰不那么声张她还有余地立刻离开,她这么一叫岂不是大家都知道她出事了?

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梁希宜看了一眼面色纠结的欧阳灿,索性将披在身上的袄袍脱掉丢在了地上,搓了搓手二话不说的冲着黎孜玉扑了过去,扭打起来,嘴巴还生怕来人不知道似的大声嚷着:“让你女扮男装戏弄我,让你女扮男装戏弄我……”

豆大的泪珠顺着梁希宜的眼角流了下来,被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男人戏弄总比被传成单独和欧阳灿在一起要好很多吧,她如是想着,内心仿若滴血般的疼痛。

黎孜玉是金枝玉叶,哪里和人真动过手,她无法置信的望着梁希宜眼底的坚决,始终无法理解梁希宜为什么如此狠绝?她哪里清楚梁希宜上辈子之所以嫁给陈若安,就是因为被算计失节。如今的梁希宜宁愿做个悍妇,也绝对不想被贴上和欧阳灿私会的标签,欧阳皇后如今境地并不好过,到时候为了保自家人的名声置她与不利之处,她又该当如何?

梁希宜一边彪悍的骂着一边委屈的落泪,完全无视于傻站在一旁的欧阳灿。白若兰率先跑过来,没想到看到的是梁希宜同一个男人打了起来,而且是真的动手打了起来……身后尾随而来的婆子急忙上去扒开了死死拽着黎孜玉的梁希宜,黎孜玉原本的发髻变成了披肩长发,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儿身。

白若兰并不认识三公主,见梁希宜红红的眼眶和一脸不自在的欧阳灿,自以为了解到了真相,指着欧阳灿大声道:“小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居然让人女扮男装戏弄希宜姐姐。”

梁希宜大脑思路清晰,听到白若兰的话后急忙附和的说:“欧阳灿,我们家不过是在回京时先于你们走了郊外的官道,你便小心眼的让自个丫环戏弄我,实在是无耻之徒。”

“人”变成了“丫环”,欧阳灿发现事已至此,黎孜玉以他丫环的身份出现似乎更好一些,只要硬着头皮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自个的丫鬟女扮男装来这里。”

一切变得真相大白,梁希宜表面悲伤的不得了,心里却没有一点波澜,倒是黎孜玉觉得憋屈,走上前就要再甩她一巴掌。

欧阳灿冲了过来,当着众多人面前佯怒道:“臭奴才,还不给我老实待着!”

白若兰踹了她小腿一下,道:“你一个奴才居然敢对希宜姐姐瞪眼,看我过几日见到姑姑后,不往死里告你的状。”

黎孜玉脸颊憋的通红,她何时吃过这种亏?梁希宜眼尖的看到一群妇人走了过来,急忙抹了下眼睛,吸了吸鼻子,扬声哽咽道:“大伯母~~”

秦氏愣了片刻,看见梁希宜的惨状,不可置信的说:“我可怜的希宜,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王煜湘听说后面出事了就拉着母亲许宛如一同过来,她见黎孜玉披肩散发的鬼样子吓了一跳,急忙和母亲咬耳朵说了下实情。

许宛如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说:“小心姑娘在外面受凉,咱们先回屋吧!”

秦氏不太乐意,梁希宜却想见好就收,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她冲许宛如点了下头,众人一起直奔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

☆、道歉

在许宛如的刻意安排下,三公主黎姿玉成功脱离众人的视线,换了个个头模样同她相似的丫头顶替。欧阳灿心情五味具杂,当他发现梁希宜望着她的目光充满厌恶和不屑时,心底上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不管在西北还是京城,他都是被奉承谄媚的对象,就算对方背后会说一句纨绔子弟,但是当着他的面,他就是肆无忌惮又能怎么样?谁敢表现出一丝不耐!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群人可以藐视枉法,如今欧阳氏族的人一贯嚣张备受皇帝厌弃,但是就算是皇上,为了他的政权稳固,在北有外族威胁,西有前朝夺嫡孽障涌动下,不也不敢明目张胆对欧阳家做什么。他大堂兄就常说,宁可猖狂一些被言官日日在御前诉讼被皇帝厌恶,也好比顶着贤臣名头,又手握兵权被臣子们赞扬,从而令帝位不稳,逼得皇上不得不亲自下狠手除掉。

他们这一辈欧阳家的男丁总共五人,以欧阳穆为首关系极其亲近。虽然生活作风略显放肆不羁,但是骨子里都十分明白欧阳家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境地,靖远侯和父亲在商讨一些要事的时候都会让小辈聆听。

现在的皇帝并非太子出身,当初为了博得无子的刘皇后,如今的刘太后好感,他娶了刘家嫡女为妻,一同博得帝位。只是刘太后并非他的嫡亲母亲,处处干预朝政,年轻的皇帝陛下终于变得不耐,采取平衡之术,一边逼迫刘家放权,一边抬高欧阳氏族地位,同时纳了欧阳家嫡出小女儿为妃,日夜宠爱,并且在前皇后刘氏去世后立为皇后。

欧阳灿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可笑,如今年老的皇帝岂不是又开始搞平衡之术?只是此次被打压的是欧阳家族罢了。但是岁月如梭,他不再是年轻力强的新帝,朝中大臣也不可能如同当年般完全支持于他,在众皇子一一成年后,一个垂老的皇帝对臣子的掌控,早就变得不堪一击。

前任刘皇后在无子的情况下都可以成为如今太后娘娘,更何况有二皇子黎孜启和六皇子黎孜念的欧阳皇后。怕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朝中众人左右摇摆,在皇帝的诱导下,虽然很多人不好意思得罪天子,表面支持皇帝偏爱的贤妃之子五皇子,暗中却没少人在他进京后不停孝敬的。

欧阳灿仰着下巴,棱角分明的侧脸透着几分倔强,他是当朝最尊贵的勋贵子弟,干嘛同一个小小的梁希宜较劲?他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想要去博得那个丫头的谅解。

欧阳灿身边有两个近身的大丫鬟,但是都未曾有过关系,主要是因为靖远侯武将出身,又生于欧阳家族的关键时期,为人谨慎小心,性格古板严肃不喜女色,在教育小辈方面必然十分看重这一点,府中丫鬟无人敢触犯靖远侯忌讳,落个带坏少爷的名声。不过这也导致了欧阳灿在男女相处方面少了条筋,总是把女孩子当成男人看待。

欧阳灿的母亲白氏早早就是把侄女接到府上,着实有几分想要继续同娘家联姻的心思,没想到弄巧成拙,把欧阳灿和白若兰培养成无话不说的亲兄妹了。侄女白若兰更是对欧阳家长公子欧阳穆爱慕起来,情有独钟,张口闭口就要以身相许。

若是欧阳穆能对侄女动心,白氏倒也觉得欣慰,可惜她连自个儿子的婚事都掌握不了,何况是小叔长子的婚事?弟媳虽然已经不在,娘家余威在西北可不曾递减,就连被皇后送离京城的六皇子,如今都跟着欧阳穆跑到西北参军历练去了。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受他人影响……倒是欧阳穆一个非陈诺曦不娶,令几年不曾回京的白氏连着两年回京过年了。

此时已经是午后,老太君早就休息了,后院主事的大堂里独留下梁希宜的大伯母秦氏,白家二夫人刘氏和王煜湘的母亲许宛如。白家二夫人刘氏出身名门望族,曾做过公主伴读,她的父族同欧阳家有旧,本能的就认为这事必然另有内情。加上白若羽和王煜湘是三公主的好友,说出来的真相难免有所偏颇。至少传入刘氏的耳朵里时,就变成了八成是梁希宜同欧阳灿有什么,又或者想要引起欧阳灿的注意从而故意约他相见,没想到被男扮女装的三公主撞破,意气用事的牵连他人。

为人父母之人大多数认为自家孩子永远都是好的,犯错全是人家孩子的问题,带着这么一种心态出现的刘氏,看向梁希宜的目光带着几分敷衍,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叽叽喳喳的秦氏,心里暗道,若不是因为三公主女扮男装,她不得不大事化小的话,必然要同梁家好好说道说道,到底是谁错谁非!

梁希宜自然感受到了白家二夫人刘氏轻蔑的目光,纵然有太多委屈,也只能埋入心底。她回想寿宴上所有的事情,其中白氏姐妹邀请她参加画评的事情最为可疑。白若羽的两个丫鬟更是有些古怪,若说此事和白家无关,打死她也无法相信,但是为什么呢!欧阳家纵然权势再大,欧阳灿进京时间并不长,根本无法请得动白若羽这种自视清高的贵女帮忙,莫非事情关键点是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

梁希宜头皮发麻,但愿她推测的方向不对,若是那女孩身份与众不同,那么她岂不是在京城给自个树立了个强敌。一个可以使唤白若羽冒险为她做事的人……梁希宜的心境越来越凉……

欧阳灿随着白家二夫人刘氏一同进入了后堂,他所有的怨气在望向梁希宜落落寡欢的神色时忽的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不好受。

梁希宜换上秦五的一件素色长裙,刚刚散落的发丝简单盘起,露出了白净的额头,脸上的胭脂早就被水洗净,腮部和脖颈有红色的痕迹,怕是被地上的石子搁到了,又或者是黎孜玉抓的。

欧阳灿满腔怒火沉了下去,不由自主的认为所有的错都是自己造成,不关梁希宜一点事情。而且他猛然发现,梁希宜了无生气的木然样子,很容易就触动了他的心底,让他无比愧疚。

抱怨不停的秦氏在看到欧阳灿的模样时不由得愣了片刻,生的好俊俏的哥儿。眼角细而长,淡粉色的薄唇紧紧咬着,盯着他们家三丫的目光倒是显得十分真挚,不像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

众人自然是发现了其中的异状,梁希宜忍不住抬起头,迎向欧阳灿怅然的目光,提醒道:“欧阳公子,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可以离开了。”

欧阳灿发现自个又失态了,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态度极其谦卑,道:“梁家伯母,一切都是我的不是,和三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以前在西北就顽劣胡闹,这次觉得好玩就让丫鬟演了那么一出,着实是连累贵府三姑娘了。”

梁希宜眉头越来越紧,这个欧阳灿怎么回事?此时装成好好少年莫非另有所图?她可千万要小心点,这人真是少爷脾气,比起京城四月份雷雨天的天气还变化莫测。

秦氏急忙扶住弯腰下去的欧阳灿,道:“年轻人犯错总是……嗯,下次别这样了。”

许宛如见状笑着拍了下欧阳灿的肩膀,道:“小公子在家里怕是被宠坏了,现在知道错了。”

欧阳灿低着头,他快被自己感动了,话说他可是幼子,几个哥哥什么都让着他。

想到此处,欧阳灿忍不住又偷偷去看梁希宜,她会不会因此对他有所改观呢?但是梁希宜始终面无表情,不由得让欧阳灿很是失落。

白家二夫人刘氏狐疑的盯着欧阳灿,又看了一眼女儿,心里琢磨,欧阳灿来京也有一段时间了,据她观察可不是什么会因为做错事就道歉的少年。

莫非她猜错了,不是定国公府三姑娘上赶着缠着欧阳灿,而是两个人彼此有好感吗?然后三公主撞破什么导致和梁希宜扭打成一团?

反正在刘氏的认定里,三公主永远是没错的,白若羽也如此想,暗道定国公府三姑娘心机好深,竟可以不动声色的将三公主拖进此事,弄得她母亲不得不示弱道歉,而梁希宜还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有欧阳灿那种单纯的男孩,才会认为她是真值得人怜悯的。

白若羽和王煜湘心里厌烦死了梁希宜这种表里不一的女孩,却不去想到底谁先动手害的谁。不过不管如何,当事人欧阳灿都把责任担下来了,其他人倒不好说些什么。

靖远侯对家中小辈男孩,在原则性以外的事情都是放养式教育,导致孩子们都比较有话语权,因为靖远侯嫡长孙欧阳穆拒绝安排的婚事,若欧阳灿当真对梁希宜有想法,走到一起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白家二夫人刘氏不再纠结真相如何,说了些客套话提前带孩子们回府。

离开前,欧阳灿还不放心似的和秦氏说话:“我家里上好的药材颇多,明日就送到府上。”

秦氏笑的面若桃花,看着欧阳灿英挺俊美的模样心里十分暖和。

谁说皇后家的人都跋扈嚣张,瞧眼前孩子说话多么小心恭敬,她真是越看是越喜欢,她嫡亲的二女儿尚未定亲,若是有可能……回头和娘亲商讨一下。

秦氏此人特别好哄,谁奉承她几下就不知道掩饰内心想法了,梁希宜无奈的看着她拉着欧阳灿的手嘱咐说话,撇开了头。

她和欧阳灿的“侍女”都打成如此模样,秦氏居然还不知道避嫌,当着白家和王家夫人面接受对方的示好,甚至有进一步了解的意思。难怪祖父厌烦回京,儿子和媳妇没一个聪慧的,定国公府如今爵位尚在,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作者有话要说:

☆、梁子

秦老太君听说梁希宜受了伤,主张不如留在府上小住几日,等伤势全好后再回去。秦氏也怕国公爷看到梁希宜的伤势,大发雷霆然后迁怒于她,本着逃避的心态极力主张留下姑娘们小住。

梁希宜无所谓在哪里住着,反正她现在出了事,怕是秦家会派妥当的丫鬟,越发小心的伺候她,她留在秦府还能偷偷闲,省的管家了。

秦氏派人回到国公府请示梁老太君,得到回复许了姑娘们留下小住,却叮嘱她尽快归府理事。秦氏虽然心里想待在娘家却晓得自个是管家夫人,当晚就独自回府了。

梁希宜,梁希榴,梁希宛住在秦府后院的春园,走到秦宁襄闺房不过几步路。晚上梁希宛跑到梁希宜的屋子里,挤进了她的被窝,说:“希宜,你还记得和你动手的那个女子的样子吗?”

梁希宜迷迷瞪瞪的看着她,懊恼道:“说实话有些忘记了,怎么了?”

梁希宛眉头紧锁,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你被大伯母拉进屋子后,我在外面碰到了白若兰。她说这事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让我务必提醒你。尤其是她发现陪着她二伯母刘氏进屋认罪的丫鬟不是和你动手的那个人,也就是说,白氏二夫人特意把人给换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按理说,一个丫鬟而已……”

梁希宜瞬间清醒起来,思路再次回到曾经的推断中去,莫非那个姑娘不是个丫鬟,回想起对方最后怨恨的眼神,梁希宜浑身变得冰凉。可是若她是名门贵女,干嘛骗她出去,这未免太匪夷所思。

梁希宛拽了拽被子,说:“要不找个机会把白若兰约出来吧,只有她可能调查出对方是谁。”

梁希宜点了下头,除了白若兰以外还有个更为方便的法子,就是直接去问欧阳灿那个姑娘是谁。总要把得罪谁了弄清楚了,梁希宜受不了无法掌控发展方向的感觉,她真是头疼,自从重生后她已然过分低调了,为何还会惹上麻烦事情!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的三公主黎孜玉此时也是沮丧万分,当着王煜湘,白若羽的面就和欧阳灿吵了起来,道:“你到底是谁的亲戚,居然那么低三下四的同梁家人认错。”

欧阳灿绷着脸,回想起梁希宜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难过的说:“怎么又不是我的错,人家三姑娘好好的来参加秦老太君寿宴,我却毫不考虑她的名声就托你去寻她,导致她和你动手受伤。”

黎孜玉鼓着脸颊,愤怒的吼着:“她分明就是看出我女扮男装,故意冲我扑来扭打起来,知道不论什么结果我都要忍着受着!这根本就是蓄谋好了的,你居然还认为她无辜。”

欧阳灿受不了黎孜玉跋扈的样子,冷冷的说:“成了,如今此事已经过去你还想怎样!我明明是说让你帮我寻她来了便好,谁让你故意吓唬她了?你穿着男装不男不女,不要说梁希宜是个弱女子,就是一般人碰到都会大惊失色吧!”

“你……”黎孜玉发现欧阳灿完全无法沟通,她举着手指指着欧阳灿气的浑身发抖。她本是和白若羽,王煜湘约好晚上一同奔赴西园,迎接归京的陈诺曦,所以此时,白若羽和王煜湘也都在现场,而欧阳灿居然不顾及她的面子当着他们的面同她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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