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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家世,所以当初程火青误杀了人,大家也都不管她。甚至大家都责备她数落她记恨她,说她丢尽了他们程家的脸面。更过份的是,她的后妈梁冰宜居然说要把她逐出家门,令她以后跟他们程家人断绝亲属关系,省得以后她还给他们程家带来霉运或灾难!
上午九点多钟,c市市中心,一条深长而古老的街道里,一幢古色古香的三层豪宅内。
程悸达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报。
今天是周末,大家都不用上班。
当他看得正仔细时,忽然,他手旁的座机电话响起。
佣人吴妈连忙走过去接了,然后略显小心翼翼告诉他,“老爷,找您的……”
程悸达的注意力稍稍转移,偏头望眼吴妈,声音懒懒淡淡问,“谁打来的啊?”
吴妈想了想,答:“是范东野范少帅……”
倏然,程悸达又立马皱眉,注意力完全转移,“嗯?”因为他感到很疑惑很诧异,想不到范东野找他所为何事。毕竟从前他跟范东野之间没有任何交情,最近也没有任何公务上的合作。
不过,很快他便不继续思索了,示意吴妈将听筒给他,去跟范东野通话。
“喂……”他应着电话那头的范东野。
梁冰宜和程碧云母女正好从二楼走下来。见他接电话的同时皱着眉,她们母女不禁放慢脚步,并且纷纷竖起耳朵听着他说话。
电话那头的范东野语气礼貌跟程悸达说:“程总,待会儿我将去您府上拜访……”
程悸达愈发诧异,浓眉凝蹙更紧,但是嘴上却笑着说,“首先欢迎,哈哈……只是,不知道少帅大人您……突然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自然是有重要事情要与您商议。程总,待会儿还请您务必在家。”范东野说。
范东野如此语气,程悸达哪里敢互视敢懈怠?在思忖几秒后,他又笑了笑说:“那行。范少帅,程某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寒舍恭候你的大驾……”
范东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才程悸达口中道出了“范少帅”三个字,程碧云听见了乍变兴奋,眉飞色舞,嘴边还轻声念叨“呵,范少帅?范东野范少帅?”
在程悸达放话筒时,她大步跨到他身边,问:“爸爸,你刚才是不是跟范东野范少帅通话?他是不是待会儿要来我们家?”
程悸达放下手机后又偏头瞥她,目光有些冷,说话口吻也有点不耐烦,“对。不过……我的公事你就不要多问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感受到程悸达的冷漠和严肃,顿时程碧云脸色再变,微撅着嘴,看上去很是委屈。
梁冰宜见此又赶紧跨步坐到程悸达的身旁,一边给他捏着肩膀一边对他撒娇讲述,“唉呀悸达,你怎么可以这样?碧云只是关心你嘛,毕竟你是她的爹地……而且她对那范东野的心思,你又不是不了解……”
有梁冰宜帮忙说话,程碧云的脸色又变好了许多。但是她暂且不再说话,就站在那儿,并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紧盯着程悸达。
她期待程悸达点头说是,说待会儿范东野确实会过来他们家!
是啊,她喜欢范东野,从小便很是喜欢,就连做梦都是嫁给他。可惜的是,长这么大,范东野从来都不正眼看她,反正对她高冷极了。
却又听得程悸达冷哼一声,再面浮戾气冲梁冰宜说:“可是半年前,范东野已经拒绝了她的示好!所以她早就应该收心了,不能再丢我的老脸了!”
这时候程碧云又吞了吞涎,好声歹声般说:“爸爸,您说的没错,范东野确实拒绝过我一次。可是……可是那次拒绝,并不代表彻底回绝……只要他尚未婚配,我就是有希望的……俗话不是说么,女追男隔层纱……”
刚才程悸达的话,惹得梁冰宜心生极大不满。她直接停止给他捶肩按摩,这会儿还板着个脸说:“喂,我说程悸达,你什么意思啊?碧云就做这点事情,坚强果敢地追求着她的真爱,你便觉得她丢你老脸了?就开始嫌弃她了?那程火青那丫头呢?她杀人犯法入狱,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你怎么就成天惦记着她啊?她们不一样都是你亲生的吗?”
梁冰宜提到了程火青,致使这一刻程悸达也脸色剧变,很是不满反问:“好好的,你提她干嘛?还有,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惦记她了?”
梁冰宜又撇唇冷笑,傲慢偏过头去,懒得再跟他对视,说:“你有没有惦记,你自己心里清楚!”
自从二十年前,把她娶进门后,程悸达便在表面上对程火青不闻不问,父女感情看上去很冷淡。然而,她其实看得很明白,程悸达心底疼爱程火青的程度,远远胜过了疼爱其他子女的程度。甚至,她所生的那三个孩子,他们三人加起来在程悸达心中的份量都不及程火青一个人重!
至于程火青因故意伤人罪而被判刑入狱,一直以来程悸达表现出来的愤怒和绝情,她也无比清楚那只是表面现象。在背地里,程悸达为了让程火青洗清罪名然后脱身,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绞尽了脑汁、花尽了精力。只是,他一直没能成功。因为他也有压力,来自梁冰宜娘家的压力、来自唐怀德唐家的压力。
唐怀德乃目前的c市首富。而一年前,差点被程火青杀害的那个人,乃唐怀德的女儿!
此外,唐怀德也是梁冰宜的表哥!
发现梁冰宜生气了,倏然程悸达胸口的火气又消弭了一大半。他还无声一叹,反过来安抚着她,“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想哪儿去了?冰宜,我跟你说过,那个女儿,我早就不认了!”说完之后他再看向程碧云,说:“至于碧云,你爱追谁就追谁!只是你得注意适可而止,不能总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程碧云冲他抿唇、点头,但是又没有再说话。
身旁的梁冰宜却继续挖苦他,语气幽幽问:“既然都不认她了,那么曾经你立下的遗嘱,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下更改?将来,将程家三分之一的产业分给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改成分给宇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