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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女人之间,他没办法选。
漫长的像是三秋有余,才听到太子的声音响起。
“可。”
花溆头一次觉得,封郁的声音极为好听,悦耳极了。
她高兴的抬眸看向段云凌,就见对方也喜笑颜开,两人视线对上,这才发现还紧紧的搂在一处,跟烫到似得,赶紧分开。
等两人羞答答的分开,看向内室的时候,半开窗户后的那张苍白脸颊,已消失不见。
“你……”段云凌抿嘴,想问她到底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眼神一动,最终还是咽下,想要再次将她搂在怀里,却勉强克制。
“觉觉,下月初六……”段云凌一想,心中就觉得紧张,太子现下应了,他却怕他反悔。
怀中的姑娘,柔软而娇小,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还有十日,快了。”她道。
花溆扳着指头算,心中忐忑不安,也怕中间会出什么变数。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出几分不确定。
“我和太子……”她方才还说要跟他散了,被太子一激,又混忘了,这会儿想起来,便又想着重新说。
但话未出口,就被小将军捂住了唇。
他眸光清澈,眼神湛湛,笑容和这春日暖风一般温柔。
“打从今儿起,便没什么太子,只有我段云凌,也不许说什么散了吧。”他侧眸望过来,低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直以来,都想握住她的手,然而他一直不敢。
借着今天的事,他的手,伸了又伸,却仍旧没敢,只得收回手,老老实实道:“是我的错,没有向大家郑重的介绍你,致使殿下态度轻薄……”
他将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
花溆噗嗤一声笑出来,主动牵住他的手,感受着心中暖意,认真道:“您有这样的心,便比什么都强。”
所有的忐忑,所有的感想,在此刻都消散一空。
说完之后,花溆牵着他的手先坐下,又叫锦屏往内室去把才制的鹿皮小靴子拿出来,温声道:“身无长艺,也就做点女红了,你瞧瞧可还合脚。”
厚厚的千层底,纳的结实。
这玩意儿费手极了,小将军捧着靴子,一张俊脸又红了:“你亲手做的,我如何舍得穿。”
“做来就是要穿的,若是白放着,反而失了我一片心意。”花溆娇嗔的斜睨他一眼,曼声道。
段云凌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舍不得。
“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你。”他挠着脸颊,有些害羞,却还是一句一句认真表白:“这会儿还得回去当值。”
花溆点点头,拧着手中的锦帕,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段云凌的耳根,倏地红了,跟火烧眉毛一样蹦起来,窜出去就跑。
……
这人素来端庄持重,怎的遇上这事,又是害羞又是脸红,亏她之前以为,笑的这般暖人,想必有许多红颜知己。
谁知是个黄花大闺男。
她唇角抿起一抹浅笑,仔细绣着自己的盖头,今儿才扎几针,这就算是收尾结束,该绣她的嫁衣了。
女子的嫁衣,按道理来说,应当早两年开始备着,然而她这样的情形,当初也没想着能够嫁人,后来进了侯府,也没想着时间这么仓促,这么赶。
花溆领着几个丫头,加班加点的绣嫁衣。
肩膀上有大洞的太子离去,她反而放松些许,不必整日惦念着室内有外男,被人瞧见不好。
再加上对方已然同意,想必不会出尔反尔。
她殷殷切切的绣着嫁衣,就听外头的小丫头道:“大夫人传您呢。”
应了一声后,放下手中的绣绷子,对着铜镜理了理妆容,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锦屏跟着她一道,主仆二人惬意的走在羊肠小道上,表情悠闲自在。
等到了大夫人的屋里,就见春绿眼神躲闪,红儿我不敢看她,两人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怎的了?”花溆规矩的行完礼,这才温声问,她心情好,说起话来也格外轻声细语。
大夫人也温柔以对,浅笑着道:“下个月就是你的好日子,可都准备齐全了?”
若是生在寻常家庭,这父母家人都会准备,哪里轮得到新嫁娘厚着脸皮做这个,但时下特殊,好歹她自个儿能忙活过来。
“嫁衣的前后绣过了,就差衣袖。”她脊背挺直,姿态端庄,听大夫人开口,心里已经有数。
等大夫人说出,身边伺候的丫头不够,将春绿和红儿添上,花溆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成。”她道。
带上两个小丫头,不算什么,春绿和红儿她也熟,性子拿捏的稳。
“你是个懂事的。”大夫人拍了拍手,她身边的大丫鬟便从内室端出来一个黑漆描金的小箱子。
花溆接过箱子,在大夫人的示意下,打开过目。
两张卖身契。
一张房契。
一个铺子。
一张地契。
这添箱并不丰厚,跟侯府的家大业大比起来,就像是随手拔了根汗毛。
花溆却抬起眼眸,认真的打量大夫人。
她身上穿着彩秀辉煌的织金裙子,头上戴着的也是金银宝石,璀璨富贵。
然而神色疲倦,眼下青黑。
“你懂事又乖巧。”大夫人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肚子,掩下神色,认真道:“跟旁人一概不同,进了将军府,往后若是侯府出事了,赖好拉扯一把。”
前头爷们的交情,归爷们。
亲戚的交情归亲戚,她就怕到时候犯事犯的大了,连个能开口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夫人叹了口气,将箱子合上放在小姑娘怀里,认真道:“你收着吧,进了府,这点薄产……”
再多的不是没有,可一大家子嚼用,样样都要钱,她得往长久计。
花溆点头,将黑漆描金的小箱子放在锦屏怀里,转身对着大夫人恭敬行礼。
“您这一番心意,花溆铭记于心。”
她说的郑重,大夫人只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自己转向内室去了。
花溆顿了顿,轻声告退,这才起身离开。
等回去以后,她才道:“侯府发生了什么事?”
大夫人的样子,瞧着太过疲惫了些。
看向跟着过来的春绿,显然是示意她来说。
“昨儿夜里有小厮瞧见一条四米长的蟒蛇,又粗又大,一时惊着了,众人担心这蛇伤人,便想着找出来。”
结果尚未找到蛇,反而找到偷情男女,说出口有些不堪,大夫人当即就吃了挂落。
老爷新纳的美妾,跟大公子缠在一起,两人正在兴头上,被众人捉住。
惊动的有些大,老爷生气,当即就骂了大夫人一顿。
就连大奶奶脸上也不好看,回去就病倒了。
花溆想着今儿大夫人的动作,心中明了,怕是老爷骂她肚子里出来的什么玩意儿。
她轻轻叹了口气,别说小辈,就连侯爷也不是有才有志之人,偌大的侯府,没个支撑,也怨不得大夫人出此下策。
“成了,我知道了。”花溆应了一声,正对上春绿焦急的眼神,就见她跺跺脚,一脸视死如归的冲了出来,小声道:“还有一事。”
见花溆不感兴趣,她又补充一句:“关于您的。”
第15章
“何事?”花溆随口问。
春绿捧着手中的茶盏,奉上来后,这才低声道:“您的身份,被透出去了。”
这话在小院中,堪称石破天惊。
原先知道的人不过,堪堪不过几个主子,加经手的奴才知道罢了,如今被人透出去,她往后该如何行事。
说到底,她打从浣花楼出来,确实不光彩。
世人心中有座成见的大山,什么都不会去想,只管往你头上扣帽子。
花溆脸色大变,看向春绿的眼神冷厉迫人,轻声道:“你既然来说,便是知道谁透出去的。”
就见春绿弓着腰,恭谨回答:“这就不知道了。”
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花溆面皮子紧绷,还不等她做出反应来,就听外头传来推搡熙攘的声音。
“二小姐!”
“二小姐!”
小丫头冲着想拦,偏偏不敢碰主子,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花溆理了理衣裳,一抬眸,就见往日死气沉沉的二小姐,这会儿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来,看着她,怒气冲冲道:“原以为你是表小姐,只不过家里头落魄了,进将军府做贵妾,谁也说不得你半句。”
“然而这算是什么?你这样低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小将军?”
她原本死心了,打算就这么嫁人,可如今看来,花溆连做贵妾的身份都没有。
刘敏心里迸发出极强烈的信心来,她含着泪笑了笑:“只要小将军愿意,他喜欢,我便什么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