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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只是觉得杏红跟杏黄瞧起来挺温馨的,还喜庆。
多瞧瞧,让人心情好啊。
先前的颜色太沉闷了,她怕自己抑郁,然后往变态的方向发展。
唔,跟以前的他一样。
“好。”夜玄没意见,这也是她的房间,她自然有权决定屋里的一切东西。
将云端身上的衣裙换好,再看着她吃完东西,夜玄便带着云端去了正厅。
正厅里,人仍然是熟悉的那个人,折扇也是熟悉的那把折扇,如果他不是在这大冷的天儿还在扇风的话,也当得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两个词,而不是神经病。
盛灼一看到云端便用极其夸张的语气道:“小云端啊,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夜玄眸光带煞,看向了盛灼,“你是不是最近的日子太舒坦了,觉得脑袋在头上待的太.安稳,想给它移移位置?”
盛灼将折扇收了起来,然后后退了几步,跟云端抱怨道:“你夫君吃火.药了,脾气这么暴躁。”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想逗逗夜玄,看他会是什么反应而已。
事实证明,这人根本经不得逗。
小命要紧,他还是说正事吧。
“来,先坐下吧,我看看你的伤口。”盛灼自然不是来看夜玄的,他在他的温柔乡待的好好的,怎么会有闲时间来定王府。自然是听到修二说云端受伤了,所以来看看而已。
虽然云端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但她也不会辜负别人的好意,反正也到换药的时间了。
看过了云端的伤口,盛灼又闻了闻她所用的药,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云端怀孕的事情夜玄已经告诉过他了,所以他看着夜玄道:“这药里没有孕妇禁用的药物,你可以放心了。”
要不是夜玄授意,他才不信修二会突然跑到他跟前说云端受伤的事情。
日常被质疑医术的云端已经习惯了,也明白了夜玄是关心则乱,所以才想要好几个人确定她没有事,以及所用药物也没有任何问题才放心,她倒不怪他的不信任。
经历过昨夜的刺杀,原本开始学着给云端自由的夜玄完全被刺激了,哪怕云端只是转个身,他都要紧张地盯着。
云端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她失踪后刚回来的那段日子,他就是这个样子。
“你该去宫里了。”怎么说,在名义上,皇后也是他的母亲,办理丧事时,他连影子都不见,容易让人诟病。有人骂她,她可能没什么感觉,可想到有人骂他,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我不去,我要陪着你。”这次说什么,夜玄都不愿意离开她半步了。
昨夜那些活像是来找死的刺客,很容易便查到了来源,跟他的猜测一模一样。
皇后还真是他的“好母后”,死之前都不忘给他找不痛快,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无所畏惧了吗?
还真是让人有想送她最在乎的亲人去见她的冲动呢,看她在地狱里是不是会后悔。
“刺杀我的人,是皇后派的人吧。”云端肯定道。
夜玄昨天并没有遇到刺杀,而她遇到了,除了书里的刺杀剧情挪到了她身上,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皇后这是想让夜玄体验一下痛失所爱的感觉呢?还是纯粹就是找夜玄的不痛快?她搞不懂。
昨天那些刺客有本领闯进王府,实力不低,真是可惜了,就这么死光了。
“这又是你的直觉?”
云端眼神游移了一下,没说话。说出来也是骗他的话,没说的必要,反正他明白就行了。
夜玄见状便知道又涉及到了她不能说的东西,也不逼问,只是抱紧了她。
她身上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他真的怕自己一个转身,她便消失不见了。
由于皇后突然去世,宫里头人多了起来,所以防卫也严了起来,而天牢的看守却松懈了不少。
深夜,在人最困顿的时候。
一身黛衣的女子出现在天牢门口,在守卫换班时,她一个闪身,便偷溜进了天牢。
关心则乱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她进去后,换班的守卫往门口看了一眼,却又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了。
“公子,公子。”黛榕看着睡在稻草上的男人,不由心疼地轻唤。
元灏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黛榕,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黛榕深邃的眉眼紧紧蹙起,“不,公子,我要救你出去。”
说着,她将自己偷到的钥匙插进锁孔里,然后便打开了牢门,还没推开门,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男声。
“啧啧啧,痴女救情郎,真是一场感天动地的好戏啊。”一身便服的荀松盛走出了阴影处,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黛榕瞬间想到自己轻易进了天牢的事情,她的眸子瞬间瞪大,“你算计我?”
荀松盛摆手,“这位姑娘可别冤枉在下,在下又不认识姑娘,为何要冤枉你呢?”还是夜玄给他来了信,估摸着会有人趁皇后大丧期间来救人,特意让他们做了一场戏罢了,直接将救人的人也抓了,说不定还能扯出许多事情呢。
黛榕看了看周围,唯一的出口在荀松盛所站的方位,她根本逃不出去。
抓了人的荀松盛第二日便去定王府邀功了,然后便见到了让他无比牙酸的一幕。
夜玄捧着饭碗,正给云端一勺一勺的喂饭,云端则指挥着他夹要吃的菜。
现在彻底成为“无手人氏”的云端对于夜玄给她喂饭已经从一开始的小别扭到现在的心安理得了。
有夜玄在,她这辈子应该都锻炼不会左手吃饭的技能了。既然这样,那她不如安心享受。
“你们俩至于这么腻歪吗?”荀松盛没看到云端被包扎的右手,所以才会如此问。
夜玄看到荀松盛来便猜到了什么,没理会他的话,倒是问了一句,“要吃点儿吗?”
荀松盛又不是来蹭饭的,闻言摇头。
见此,夜玄便也不客套了,问道:“昨夜有人闯天牢?”
“是啊,一个女人,瞧着不像是朝夜国的人,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她说话的口音有点儿像是戎弥国的。”
“应该是戎弥王的义女,暗仪卫的人曾经查到的,她与元灏有些私情。”
保持沉默的云端眨了眨眼,元灏不是喜欢宁楚楚吗?怎么又和戎弥王的义女扯上了关系?
就一个配角,书里自然不会写的太详细,云端也记不清有没有这个情节了,如果有的话,喜欢一心爱慕女主的男配的女配,很大概率是恶毒女配了。
“去将这个消息传给戎弥王,看他愿意用什么来换回他那个义女。”据他所知,那个义女在戎弥王心里还有些位置,既然送上门来了,不把他身上的一层皮剥掉,岂不是浪费一次机会。
之前的议和只是让他退出朝夜国的内乱,他选择将一切的真相告知元灏只是表明他的决心,交易里可不包括他的义女这一茬。
“嗯,我知道了。”夜玄这么说,就是有绝对的把握,戎弥王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义女,确实得趁此机会为朝夜国多谋些好处。
荀松盛没待多久便走了,实在是见不得坐在对面的二人那副甜腻腻的劲儿,他也是有夫人的人,回家去找夫人寻求安慰。
而不出夜玄所料,戎弥王后头果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换回了黛榕。黛榕已逝的父母曾救过他一命,他不会不管对方,这次的事情,就当彻底还清了。
吃完饭,云端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外公在府里吗?我们要不要去见他?”
夜玄眉眼低垂着,用棉柔的巾帕替她擦拭嘴角,闻言回答道:“他不在,过些时日,等他回来了再说。”
“好吧。”
日子一点点过去,皇后的棺椁停了七天便匆匆下葬了。与此同时,大理寺对平王与元灏的处置结果也出来了,得到皇帝的批准后,便将结果宣布了出去。
平王谋反,外加通敌,罪无可恕,判了斩首,五日后行刑。而元灏惑乱人心,与外族人来往过密,收回身上一切爵位与官职,贬为庶人,监.禁西府,终身不得外出。
本来元灏也是死刑,但皇帝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早逝的女儿,心生不忍,便留了他一命。虽然终生都没有自由了,起码还活着,不是吗?
想起书里元灏的结局,云端总觉得事情还没完。橘儿可是提示过,这些人物的最终结局不可更改,也就是说元灏可能会早死,书里他是为了救宁楚楚而死,那现实里呢?还会是相同的结局吗?
还是元灏的结局和书里会不一样呢?
毕竟书里的太子这个时候早该死了,但他现在还活着。书里宁楚楚、夜黎跟夜玄的关系是敌对的,但现在也没发生让他们敌对的事情,甚至还可能合作了一波。
脑子有些混乱的云端懒得再去想这些事情,反正意外来临时,她也阻止不了,现在想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多走走,起码有利于身体健康。
等后头元灏在西府自尽的消息传来时,云端真的是没有半点儿意外。果然,人物的结局很难改变呐。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三月三这天,厨房特意做了荠菜,还煮了鸡蛋,能让人感觉到一股上巳节的氛围。
云端作为孕妇,吃个鸡蛋还行,荠菜就没吃了,毕竟荠菜不适合孕妇吃,一切可能会对宝宝造成威胁的东西她都得敬而远之。
本来之前计划着给夜玄一个惊喜的,可她现在手没好全,所有的惊喜都只能交给别人去完成了。可怎么避开夜玄,是个很困难的问题。
想不到任何办法的她,只能搞直言直语了。
“玄宝宝,我有事情要交代青月,你能回避一下吗?”除了让当事人自己避开,她好像也没别的方法了。
夜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最后还是松开了她,走远了几步。
云端指着他道:“转过身去,捂住耳朵,不许偷听。”
夜玄无奈转身,基本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端立马对青月招手,等她过来后,在她耳边说了很长的一段话,确定对方全部理解后,她才让青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