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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行驶在马路上, 战后的上海, 工厂商铺民宅, 机关学校多处被毁, 到处是废墟, 满目疮痍。

匡为衡回头说;“陈夫人, 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住我匡公馆, 我给你订了上海大饭店。”

匡为衡跟从前一样,体贴周到,尤其对女性。

“谢谢匡先生。”

“不用客气, 我跟道笙是朋友。”

提到丈夫,林沉畹忍了半天,禁不住问:“道笙, 你知道他的消息吗?”

她的声音轻颤, 双手揪着皮包带,透出心底的紧张情绪。

匡为衡面朝前方, 眉头紧锁, “陈夫人, 日军进攻上海时, 道笙把他在上海能动用的资产都捐赠给坑日军队, 参加保卫上海的战役,我跟道笙多年的交情, 我敬佩他侠肝义胆,我一直打听他的消息, 可是你知道, 这场仗死了几十万人,日军飞机轰炸,不少人被炮弹炸的面目全非,尸骨无存。”

望着窗外,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遭受战火的重创,惨烈程度可想而知,林沉畹面色泛着苍白,对倭寇滋生出恨意。

停了一会,匡为衡说;“道笙是条汉子,陈夫人,我一直没放弃寻找,哪怕能找到他的……”突然顿住,语气变得沉重,“陈夫人,我不能隐瞒你,道笙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你做好心理准备。”

匡为衡认为应该把最坏的结果告诉她,林沉畹抱有太大的希望,如果有坏消息她将无法承受。

她肝胆俱碎,脸色灰败,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道笙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在某个地方,她一定能找到他。

汽车开到上海大饭店门前停下,匡为衡为她订下上海最豪华的大饭店。

走进上海大饭店,与外面的残垣断壁废墟相比,这里一派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匡为衡引路,“陈夫人,你们的房间在五楼。”

饭店里出入的不少日本上层高官,还有投诚的汉奸,一路林沉畹看见日本人经过邵勇拧着眉头,不说一句话。

匡为衡订的两个房间挨着,邵勇住在隔壁,走进客房,关上门,匡为衡解释说;“这里住有点乱,上海的几家大饭店,不同程度被战火殃及,这里的条件比别的地方好。”

“谢谢你,匡先生。”

林沉畹现在无心吃住,对住的条件全然不在意。

“陈夫人一会安顿好了,我请陈夫人吃饭。”匡为衡说。

“匡先生,你挺忙的,不用特意应酬我,我现在也吃不下。”

她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陈夫人,你别着急,先住下,有道笙消息我通知你,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匡家在上海树大根深,关系盘根错节,日本人占领上海,也不动影响大的匡家。

“谢谢,匡先生。”

匡为衡告辞走了。

邵勇说:“姐,这个饭店里住的我看没有多少好人,我们换一家饭店,我住在这里实在不舒服。”

林沉畹压下对日本人愤恨,“小勇,住在日本人多的地方,或许能有点线索,方便寻找你姐夫。”

放下行李,她一分钟也不能等,上海大饭店里条件优越,每个客房都有一部电话机。

她来时,已有打算,给杜云峰挂电话,这几年她跟杜云峰时有书信联系,杜云峰已经是上海圣约翰大学最著名的教授,时任《上海日报》主笔。

半个钟头后,杜云峰赶到上海大饭店,两人坐在饭店三楼西餐厅里,林沉畹跟杜云峰十几年未见,杜云峰已经不是当年校园里那个倨傲的大男生,杜云峰戴着金边近视镜,一副儒雅的学者风度。

杜云峰看着眼前的少妇,瞬间有点恍惚,林沉畹穿着轻薄素绉缎旗袍,世事变化,时光仿佛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她一如十年前,不被世俗所污的纯净,反倒更添了几分风情。

“你电话里说找你丈夫而来,你们住在加拿大,陈道笙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回国了。”杜云峰问,林沉畹在电话里没有细说。

“他来上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参加了淞沪战役,如今生死不明,你能帮我查查道笙的下落吗?”林沉畹说。

他曾经对陈道笙怀怨,多年前的事,已经过眼云烟,杜云峰已经有了妻子女儿,少年时青涩懵懂,他对林沉畹怀有一种纯真感情,世事沧桑,这份曾经朦胧的感情,留在心底里成了珍贵美好的记忆。

陈道笙有男人血性,为抗战不惜牺牲,他深深的敬佩。

“我有几个外国记者朋友,他们是战地记者,在前线亲眼目睹战役经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杜云峰现在社会名流,在上海很有些人脉

“谢谢你,杜云峰。”

林沉畹悲凉的心境,有了一丝暖意。

“我们之间还用客气吗?国内当头,我这种读书人空有一腔热血。”

杜云峰有些惭愧。

“杜云峰,你跟道笙做着不同的事,都是为国出力。”

杜云峰任《上海日报》主笔,《上海日报》是宣传爱国的报纸,杜云峰的文章文笔犀利,不畏强权,呼吁呐喊。

杜云峰走后不久,意外的是汪寒雪来了,两个中学时期的好友见面,拥抱在一起。

两人并肩坐在床上,汪寒雪说:“我表哥给我打电话,说你来了,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

“我正想告诉你,你就来了。”

汪寒雪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嫁了一个上海人。

“我表哥电话里说你家陈先生失踪了,我担心你,急忙赶来。”

“道笙参加淞沪抗战,下落不明。”

汪寒雪同情地问;“你来上海,两个孩子谁照顾?”

“我干娘照顾,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寒雪。”

无期限的等待,是何等痛苦的煎熬,她如果不来上海,撑不了多久。

汪寒雪看她眼底的忧郁之色,“林沉畹,陈道笙对你和孩子那么在乎,不会有事的,我叫我先生帮你查查所有医院,陈先生如果还活着,这么久没有消息,一定是负伤了,可能送到医院治疗。”

林沉畹重又燃起希望,抓住汪寒雪的手,“谢谢你,寒雪,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上海多亏有你和杜云峰,不然我真的求助无门。”

汪寒雪的公公是上海红十字协会会长。

“你别难过,我现在回去立刻叫我先生去办这件事。”

事不宜迟,汪寒雪告辞回去,抓紧时间找人。

第二天,匡为衡过饭店来,三个人坐在饭店西餐厅,大饭店的西餐厅豪华西洋风格,西餐厅一角,摆着一架白色钢琴,一个女子在弹奏。

林沉畹想多了解一些情况,问:“道笙来上海时,就一个人吗?”

如果还有其他人参加淞沪抗战,有人活着,也可以知道确切的信息。

“道笙带着楚行风来的,还有两个保镖。”匡为衡说。

林沉畹心念一动,“楚行风和两个保镖也没有一点线索吗?”

匡为衡摇摇头,眼睛看着哪架钢琴,“楚行风和两个保镖也一起参加淞沪战役,没有任何线索,如果活着,除非已经离开上海,不然我查得到。”

她深深吸了口气,像一块重石压在心头,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有一对男女走进餐厅,林沉畹朝那两个人的方向看,女人打扮时髦,无袖旗袍,钻石胸针,性感红唇,美艳动人,林沉畹几乎一眼认出白妤薇,十几年没见,曾经明眸皓齿的进步女学生,变得魅惑妖娆,她身旁的男人林沉畹还记得,是前二姐夫高祖秀的弟弟高祖廉。

匡为衡也看见了,“高省长的二公子高祖廉早已投靠了日本人,现为伪上海政府做事。”

邵勇不齿,“卖国汉奸没什么好下场。”

匡为衡示意他小声点,“这里是日本占领区,说话要特别小心,不然惹上麻烦。”

白妤薇和高祖廉没看见她们,林沉畹说:“我们走吧!”她不想看见白妤薇。

等消息期间,林沉畹跟邵勇在中餐厅吃饭,又看见白妤薇和高祖廉,跟她们隔了两张桌子,心想,高祖廉和白妤薇也住在这家饭店,高祖廉一侧头,看见她,露出惊讶的神情。

白妤薇也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打量她对面的邵勇,林沉畹掉转目光,不看这二人。

用完餐,高祖廉和白妤璟朝餐厅外走,经过她身边时,高祖廉轻佻地说:“多年没见,六小姐还是天姿国色。”

白妤薇傲慢地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邵勇,“怎么,把道笙哥甩了,搭上别的男人了?”

邵勇怒视二人,林沉畹朝邵勇使了个眼色,邵勇才没有发作。

林沉畹放下手里喝汤的银勺,淡淡地看着二人,“我好像不认识二位。”

高祖廉倒没介意,“六小姐贵人多忘事。”

两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邵勇看着二人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狗汉奸。”

晚间,汪寒雪来了,进门,林沉畹给她倒水,汪寒雪气都没喘一口,说:“我先生把上海所有的医院都查过了,没有陈先生,我先生嘱咐上海各医院如果有陈先生的消息尽快通知我们。”

林沉畹把水杯递给她,犹自不甘心,“寒雪,跟道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好兄弟,叫楚行风,还有道笙的两个保镖,求你先生帮着查查,市区各大医院,还有偏远的私家医院,像抗日受伤的人,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搜捕,也许隐藏在私人小诊所。”

汪寒雪喝了一口温热的水,点头赞同,“有这个可能,我跟我先生说,让他把上海附近的医院找找,只要人能找到,我们就能安全送出去。”

陈道笙活着的希望渺茫,越来越不容乐观,林沉畹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汪寒雪站起来,“我走了,我回去抓紧办正事,我先生这几天什么都没干,专门跑查这件事。”

“替我谢谢你先生。”

林沉畹由衷地感激,汪寒雪的先生她连面都没见过,热心帮忙。

“老婆大人好同学的事,他敢不上心吗?”

十几年安逸的生活,汪寒雪还像少女时娇俏可人,

林沉畹送汪寒雪,走到楼梯口,汪寒雪回身说;“你别送了,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我送你到楼下。”

两人下楼,穿过一楼大厅,饭店大厅里,客人络绎不绝,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挽着矮个日本人。

迎面白妤薇挽着高祖廉走进饭店大门,这两个人住在这里,这家饭店真不能住下去,高祖廉碰见一个熟人,带着白妤薇过去打招呼,跟林沉畹错开了。

林沉畹跟汪寒雪往外走,汪寒雪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高祖廉是头号汉奸,大家背后都骂他,认贼作父,投靠日本人当主子,白妤薇在学校时,还是学生领袖,进步青年,现在竟然跟高祖廉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越来越堕落了。”

白妤薇曾经的表现,不过是为了获得一个男人的垂青。

两人走出饭店大门,汪寒雪担心她难过,站在门口,又劝了她好一会,然后,上了汽车。

林沉畹看着汪寒雪坐家里的汽车走了,自己往回走,夜晚的上海大饭店,灯火辉煌,霓虹闪烁。

走进大厅,金碧辉煌,犹如置身宫殿一般,来来往往的人,她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很熟悉,背影看这是一个穿玫瑰色丝绒滚辫旗袍高挑的女人,披肩长卷发,旗袍无袖,露出一大截光腿,有一个细节,林沉畹看出破绽,这个女人穿戴时髦,打扮妖冶,然鞋子是一双墨绿色的丝绒平跟鞋,不是细高跟鞋,有点奇怪。

这女人背影眼熟,林沉畹倏忽反应过来,那个女人是五姐,朝那个背影快步追过去,饭店走廊灯光雪亮,林沉畹确定是五姐无疑,转了一个弯,只见五姐一闪身进了舞厅,

林沉畹随后跟了过去,大饭店夜晚有交际舞会,舞会有伪上海政府的新贵,绅士商贾,上流社会名媛,红歌女舞女,太太小姐,跳舞池里人头攒动,靡靡之音,缠绵悱恻。

她看见五姐混进跳舞的男女之中,舞厅里灯光忽明忽暗,斑驳陆离,人影晃动,林沉畹看见五姐跟一个男人相拥跳舞。

五姐跟那个男人滑入舞池中央,舞池灯光扫过舞池中央的两个人,林沉畹瞬间看清楚搂抱在一起跳舞的男女是高祖廉和白妤薇。

林沉畹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她已经预感到五姐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禁为五姐捏了一把汗

五姐和与她跳舞的男人靠近高祖廉和白妤薇,舞场里是最容易接近目标,而不被人怀疑,也是被暗杀者失去防备,最容易得手的时机,擦身而过时,林沉畹看见五姐跟那个男人同时掏出抢,砰砰砰,几声枪响,高祖廉摇晃了几下,朝地上倒去,白妤薇踉跄了几步,缓慢地倒在高祖廉的身上,响声一响,舞池里顿时大乱,刺耳的尖叫声,人们像无头苍蝇,朝四处乱跑。

林沉畹退出来,脚步匆匆朝楼梯口走去,刚要上楼梯,这时,饭店警铃大作,响彻整个饭店各个楼层,杂乱的脚步声朝舞厅方向跑来,饭店的保卫出动了,如果堵住舞厅里的人,五姐和那个男人很危险,五姐她们不管是什么组织,杀了卖国的汉奸,就是有良知的中国人。

林沉畹瞬间涌入脑子里想法,令她毫不犹豫地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枪,对准走廊两侧棚顶上明晃晃的吊灯,开了几枪,电灯爆裂,走廊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这时,舞厅里的人蜂拥而出。

紧接着,枪声大作,饭店里嘈杂纷乱,林沉畹转身上楼,快速离开。

回到房间,她的心咕咚咚直跳,这时,传来敲门声,林沉畹走到门旁,门外传来邵勇的声音,“小畹姐,是我。”

林沉畹打开门,“小勇。”

邵勇进来,“饭店出事了,你刚才送同学,我担心你有事。”

枪声响了一阵子,肃静了。

林沉畹担心五姐,到底逃出去没有,显然五姐她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暗杀行动,五姐参加这样的组织林沉畹有点不敢相信,不过细想想,也不奇怪,十几年,姊妹没见面,十年当中,每个人都经历许多,五姐跟顾书同结婚了,顾书同是爱国进步人士,五姐受他的影响,走上这条路,是必然。

她为陈道笙、为五姐自豪,出身名门的林家小姐们,每个人所选择的路不同,但都已经成熟成长。

半个钟头后,走廊里传来敲门声,警察挨个客房检查,一会敲林沉畹住的客房门,林沉畹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矮个的警察说:“夫人,检查您的证件。”

警察看她提供的证件,外籍华人,挺客气,“对不起夫人,打扰了。”

林沉畹故意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矮个警察说;“饭店里混进来刺客,有人被暗杀。”

林沉畹假装紧张,“有刺客,抓到了吗?”

“刚才太乱,刺客跑了,我们例行检查。”

警察走了,林沉畹放心了。

第二天,上海市各大报纸,报道上海伪政府要员高祖廉和情妇白妤薇被杀案。

早餐时,邵勇手里拿着一份《大公报》,递给林沉畹,“小畹姐,你看,昨晚饭店发生了谋杀案。”

林沉畹接过报纸,扫了一眼,正版头条,昨晚高祖廉和情妇在上海大饭店被暗杀的报道。

汉奸的下场,大快人心,争强好胜的白妤薇最后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五姐在上海,但五姐的行踪她不知道,两姊妹这次不能见面了。

放下报纸,林沉畹看着餐厅桌上的早餐,吃不下,到上海七八天了,她惦记两个孩子,这边陈道笙又没有消息,

时间拖得越久,陈道笙生存的希望越小,邵勇劝说:“小畹姐,你自己要保重身体,才能坚持住,你身体垮了,还怎么找姐夫。”

多亏邵勇一直陪着她,有个亲人在身旁关心她,她多少有一点安慰。

晚间,她给加拿大家里挂电话,她每天晚上跟家里通个电话,问邵太太两个孩子的情况。

电话是儿子陈博裕接的,儿子陈博裕的声音蔫蔫的,“妈,我爸找到了吗?我跟妹妹想你跟爸爸。”

“妈妈还没有找到爸爸,妈妈还要继续找,你听外婆的话。”

女儿陈若妍尖细的声音传过来,“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找到爸爸就回家。”

胸中胀满酸涩,找不到陈道笙,她回去无法跟两个孩子交代。

次日,上海饭店西餐厅里,杜云峰坐在一张桌子旁,手上拿着一份报纸看,这时,林沉畹下楼,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问:“怎么样,有道笙的消息吗?”

杜云峰看着她,下午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肌肤通透的白,如墨画般的眉眼,笼着淡淡的愁绪。

他不忍心,带给她希望,又把她的希望破灭,“我打听战地记者说战争异常惨烈,上海是十里洋场,四面平旷,无险可守,听说前线将士有死无退,几乎全部阵亡。”

林沉畹惨淡的心境,难过的情绪在内心翻搅,强忍住不哭出来。

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后来了两个人,两个人坐下,一直在小声说话,杜云峰挑眉,朝后靠,屏风后的两个人用日语对话,两个人嘟嘟姑姑了一会,好像分头离开。

林沉畹听不懂说的是什么,等这两个人走了,问:“这两个日本人说的是什么?”

杜云峰精通四国语言,英语、法语、德语,日语。

杜云峰愤然地说;“他们密谋暗杀一个人,一个叫高树增的中国人,是国民政府一个局长,那个人好像负了重伤,在上海一家医院养伤,刚才这两个人,有一个人是中国人,是日本人的密探,中国的败类。”

林沉畹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抓住白色提花桌布,“那家医院的地址你告诉我?”

“………..”

林沉畹倏忽站起来,疾走上楼,杜云峰跟在她身后,在五楼走廊里看见邵勇,邵勇看她匆忙回来,问:“姐,出什么事了。”

林沉畹走进客房里,邵勇和杜云峰跟了进来,林沉畹从手提包里拿出小手.枪,推上子弹,对邵勇说:“姐要去救一个朋友,日本人要杀他,姐要赶去通知他,如果姐出事,你跟干娘替我照顾阳阳和小妍。”

“姐,我跟你去。”

邵勇不放心她一个涉险。

杜云峰试图阻止,“你们姐弟俩救人,这很危险。”

邵勇说;“日本人要杀中国人,我们知道就不能不管,何况还是姐的朋友。”

邵勇一身正气。

杜云峰没看过这样勇敢无畏的林沉畹,“你去了万一救不出人,还可能搭上性命。”

道笙、五姐、高树增还有成千上万的中国人,都不怕死,高树增面临危险,她知道不能袖手旁观。

这时,有人敲门,林沉畹把枪收起来,走过去开门,匡为衡进来,看看几个人神色凝重,问:“出什么事了?”

林沉畹说:“日本人要杀我的一个朋友,我和邵勇要去通知他。”

“他在什么地方?”

“………”

“上海的街道,你们姐弟路不熟,我带你们去。”匡为衡说。

林沉畹看着匡为衡,颇为意外,“匡先生,我们不能连累你。”

匡为衡毅然决然,“我也是一个中国人,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杜云峰说;“我也跟你们去。”

匡为衡拦住他,“杜教授,你留下。”

杜云峰不会打枪,跟去添麻烦,没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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