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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右腿搭在左膝,揉了揉耳朵。
他点开qq,顿时,一阵响亮的“滴滴”声响彻在安静的办公室。
全部人扭头朝他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男生们:你看看!你看看他!他公然在办公室聊q!
主任:我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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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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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运动会
许斐指尖一顿。
他关掉声音。
qq界面上, 有一条未读消息。
对方头像灰着, 发送消息时间是早上六点。
比她正常的上线时间迟了八个小时。
他换了个坐姿, 双臂撑在膝盖上。
许斐没在第一时间回复,反而点开了对方的空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对方空间,空荡荡, 片草不生荒无人烟。
就像一个小号。
他现如今已经不会有对方是什么“网络新手”这种神奇的想法,这个只有两个星星的号绝对是小号。
一条动态都无。
“许”是第一个访客。
留言板空荡荡。
在这个去谁空间都要留下一句“踩踩”“期待回踩”的年代, 许斐在她空荡荡的留言板留下一个“。”句号。
预备铃声响起, 许斐的手机只充了一格电, 他把充电器还给班主任。
上楼梯时,他点开对方的头像, 回复。
许:早。
上午的课程结束。
陶白和秋生在食堂吃过午饭,一起去小卖铺买水,正巧林菲和赵梦丹她们也在小卖铺,去年还关系亲密的小姐妹如今见面也只是干巴巴地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秋生。”林菲和赵梦丹挽着手, 有些尴尬地看着秋生。
秋生挽着陶白:“你们买东西啊。”
林菲点头,干笑:“是啊。”
刘萌萌那个大嘴巴不知道怎么把她们建了新群的事儿说了出去被秋生知道了,秋生虽然没说什么,却没再找她们玩儿过。
原来那个闺蜜群她也退了。
林菲和赵梦丹很尴尬。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 就是分班后一起玩的时间变少了, 又有了新的朋友,有了不同的朋友圈, 时间一长,自不而然感情就变淡了。
有了不同的朋友圈后, 有的话题就不是能让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知道,秋生被排除在外,也无可厚非。
秋生有些怅然,但并没有多失望和难过。
陶白挽紧秋生的手,偷偷看她。
秋生朝她灿烂一笑,对林菲和赵梦丹摆摆手,拉着她进了小卖部。
真正的好朋友不会走,会走的不是真正的好朋友。
她有永远都不会走的淘淘。
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秋生。” 陶白轻轻摇晃她的手,“月底的考试加油,你一定能考一个好的成绩。”
秋生知道她是在安慰她,她的淘淘安慰人的方式就是这么别具一格,捏捏她的脸,手上的触感软软糯糯,秋生笑得嚣张:“我当然能考一个好的成绩啦,我可是有淘淘给我划的重点,放心吧淘淘,我没事的。”
每个人的一生会遇上很多个人,幼年时期的玩伴,青春时期密不可分的好友,可等到你成熟那天回首过往,会发现留在你身边的人不过三两,那些你丢失的过往,会难过的失去,都会掩埋在岁月的洪流中,悄然褪色。
时间一晃到了11月,在2008年的末尾,也迎来了一中建校30周年的日子。
秋梧翻飞,一中的气氛却如火如荼。
运动会将临。
每个班级都在组织报名比赛的人选,跳远,男女800米接力、跳高、垒球、射击等在一天之内已经全部报满,唯独一万米那栏空着。
这种情形几乎在每个班上演。
一万米。
十公里。
比拼的不是爆发力,而是耐力与毅力。
几乎人人望而却步。
秋生报名跳远。
卞桃报名射击。
林嘉木报名男子800米接力。
连余杭都报了接力赛,班上没有报名比赛的女生都加入了拉拉队,唯独陶白全程没说话。
林娇娇是拉拉队的队长,碍于秋生和林嘉木在,她不敢找陶白的麻烦,却还是没忍住阴阳怪气当着全班人的面说:“大家都看看啊,还有谁没有报名,没有报名的自觉举手,拉拉队和后勤队自己选一个。”
后勤负责搬送饮料和桌椅板凳,做各种体力活。
班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全部人齐齐看向陶白。
只有她还什么都没报。
余航被他们看得脸色发烫,他小声地对陶白说:“你报个跳远吧,能跳多远是多远,班主任说了重在参与,没有让我们一定要拿到好成绩,后勤很累的。”
在他看来陶白绝对不可能去拉拉队,她和林娇娇不合。
走廊外走过几个二班的人。
“还好有许斐,不然抽签抽一万米铁定抽到我……”
“哈哈,你手太黑。”
“妈的我在外面抽奖一般连安慰奖都抽不到,抽这种事就没一次轮空过。”
…
林娇娇把名单拍在陶白桌上,“陶白你想好了没有,班上就只有你一个人还没有报名,我看你也不想去拉拉队,干脆你就报名后勤吧,给我们递递饮料,搬下桌子板凳什么的我看挺适合你。”
秋生挤开她,对陶白说:“淘淘别听她的,你随便报一个,跳远,跳高都可以。”
林娇娇在身后瞪着她。
林嘉木坐在桌子上,懒洋洋倪了林娇娇一眼:“林娇娇你是班干部吗,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呢。”
林娇娇又扭头瞪他,林嘉木嘿了声,“别冲我放电啊,你长得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林娇娇被他恶心得想吐,“林嘉木你怎么这么自恋,谁在冲你放电啊!”
林嘉木气死人不偿命:“谁应就是谁咯,我又没提谁的名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看都没看一眼气得浑身发抖的林娇娇,他的目光落在前面那个娇小的身影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那谁,随便填一个就是了,我看谁敢有意见。”
自从上次办公室事件之后,林嘉木再也没和陶白说过一句话,每次路过陶白座位都是鼻孔朝天眼睛恨不得斜到天上去的二大爷样,搞的全班人都说陶白得罪了林嘉木,但等了这么久也没见林嘉木找她麻烦。
林嘉木还真怕她傻不拉叽的报了后勤。
后勤多累啊,搬凳子搬椅子哪缺人就得往哪儿去,就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她搬得动一件饮料么。
陶白拉过桌上的报名单。
她的目光在跳高,跳远、800米接力、垒球上一一划过,视线落在最后一栏的一万米上。
那两个人的对话犹言在耳,许斐报了一万米。
一万米,对许斐而言或许一个小时就轻松跑完了。
对一个跑800米都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人来说,是一个惊惧的数字。
可望而不可及。
陶白拿起桌上的笔,拧开笔盖。
她的目光落在最后空白的那栏上。
高一的一整年,那个少年成千上万次从她身旁走过,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大开的窗户,只相隔不到两米,即便这么近,她仍觉得那人与她而言遥不可及。
一场游戏,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缩近,他们仍旧每天擦身而过,却不再让陶白觉得遥不可及。
暑假两个月的经历告诉她,只要努力,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每晚十点的聊天,就是最好的佐证。
为什么不努力呢。
一万米又如何。
他在前面,她的追逐永不停歇。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陶白在最后一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