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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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9章 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云沐俊脸温雅，“幸亏胡将军，在短短几日内就查到了姜如海犯罪的所有证据，本宫无用，来漳州多日，被姜如海表面的仁义谦和蒙蔽，还以为他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实在是惭愧。”
胡林孝扳倒了姜如海，可是他死去的儿子也不会再活过来了，心中仍旧气恨，冷哼一声，“姜如海这老匹夫最善伪装，实际歹毒之极，太子殿下被他蒙蔽也是常理之中。”
云沐点头，“回朝之后，本宫定将胡将军的功劳一一禀告给父皇。”
胡林孝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容来，“太子客气，末将怎么敢和太子争功！”
云沐轻笑，“这不是争功，这本来就是将军的功劳，将军能者多劳，当受父皇重用恩赏。若是本宫，肯定是无功而返了。。”
胡林孝咧嘴一笑，眼中藏着几分得意。
“将军何时启程？”云沐问道。
胡林孝还有一事没做，遂道，“漳州这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明日返回浔州。”
“那本宫先行一步，将军再会！”
“殿下一路保重！”
两人行礼，各自离开，云沐往马车上走，此时押送姜如海的囚车缓缓驶过来，姜如海带着手镣脚铐，头发散乱，几日间苍老了十岁一样，满面灰败之色，再不见之前的意气风发。
他看到云沐，向着这边张望，却见云沐目光淡漠的在他身上扫过，欣长挺拔的身姿透着冷冽贵气，不缓不慢的上了马车。
云沐扫过来的那一眼，姜如海如同当头一棒，猛然间很多事都想明白了！
沈凌为什么会出现在吉祥楼当众告发姜威，审讯沈凌的时候种种破绽云沐却不管不问，姜威死后胡咏为什么会消失，胡林孝为什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而胡咏的尸体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后院池塘？
一瞬间，他都明白了！
太子刚来漳州的时候，每日按照他的安排游山玩水，乐在其中，他其实是在等，等胡咏来漳州。
胡咏一出现，沈凌也出现了。
他小瞧了太子，他自己、包括现在正得意的胡林孝，都是太子的棋子而已！
他成了阶下囚，得罪黎都姜家和德贵妃的人却是胡林孝，他几乎能猜到，不久之后胡林孝就会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调离漳州。
那太子的目的呢？仅仅是扳倒他吗？
不，他的目的是漳州，所以新任的漳州太守……
炎热的天，姜如海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盯着云沐的马车，通体寒凉，望着渐渐远去的漳州城门，他在想，他能活到黎都吗？
月儿坐在马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漳州，想到方才在姜家门外看到姜家三少爷扶着他疯掉的娘亲一脸的茫然，还有那些哭嚎的女眷和下人，轻声叹道，“姜如海和姜威都死有余辜，其他人却是跟着无辜受牵连，姜煦有那样一个娘亲，他爹一出事，他读书的路也被堵死了，以后恐怕会过的很艰难。”
云沐淡声道，“他无辜吗？那你知道他娘亲为何会疯？”
他这段日子在漳州暗查姜如海，他家后院的私密事也多少查出一些来。
“为什么？”月儿好奇道。
云沐语气凉淡，“她母亲续弦做了正妻，姜煦知道她娘出身风尘，怕这样的污点影响他前程，所以故意弄出来些鬼影吓人，他知道他娘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也知道他娘最怕什么。他娘被吓疯了，他人前又一副孝子的模样，旁人不会再提他娘的往事，只会同情他，甚至姜如海也对他更疼爱些。”
“原来是这样！”月儿嗤笑一声，“果然是姜如海的儿子。”
和他同样的阴狠，狡诈，连自己母亲都下得去手！
云沐握住她的手，“人们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只是想让你看到这个样子，做出来的表象而已。”
月儿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
胡林孝等云沐一走，立刻吩咐人去抓沈凌。
沈家的案子平冤昭雪，沈凌被释放，可是胡林孝却不想放过沈凌，他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沈凌是间接害死胡咏的凶手，他要将那女人碎尸万段，用她的血来祭奠胡咏。
他在漳州府衙后院等了许久，去抓沈凌的人一个个回来，禀告道，沈凌不见了。
胡林孝怒道，“她一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翻遍整个漳州城也要把那贱人找出来。”
侍卫立刻又跑出去找人。
……
马车出了城门，押送姜如海的囚车先行，云沐的马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云沐和月儿下了马车，随后两人身后的马车里走出来一穿着侍女衣服的女子，走到跟前，立刻给云沐和月儿跪下，“小女子谢太子和宇文小姐的救命之恩，此生无以为报，来生愿当牛做马报答。”
月儿上前几步，搀扶她起身，眉眼清澈，“沈小姐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无辜的，我们自要为你伸冤。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沈凌无助摇头，“小女子家破人亡，父母不在，外祖家容不下，不知道能去哪里？”
月儿从云沐手里接过一个包袱，递给沈凌，“漳州你先不要回去了，我们为你安排了新的身份和路引，这包袱里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和银子，会有人带你去一个胡林孝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你若有想去的地方，也可以要告诉护送你的侍卫。”
“谢谢，谢谢！”沈凌千恩万谢，泣不成声，再次给月儿和云沐跪下。
自从落难，她处处碰壁，遭人嫌弃，体会了世态炎凉，她为父母伸冤，状告无门，被姜如海的狗腿子追杀的时候是云沐让人救下了她，为她布局伸冤，月儿和云沐的大恩大德，她永世难忘！
月儿扶她起身，笑的时候五官纯净灵动，“前面路口我们便要分开，沈小姐保重！”
沈凌点头，“殿下和宇文小姐也保重！”
月儿笑笑，转身握住云沐伸过来的手，往马车上走。
沈凌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重重孤独和无助涌来，仿佛天地间只剩她一人，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向着月儿疾步跑去，“宇文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