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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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婵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先帝刚驾崩没多久,远在边外的将军便匆忙回来势必会引起朝廷众臣的议论,我这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书信,让鹤轩暂时留在边外营地,切勿回来。”说罢,宁天磊走回案桌上,快笔写下一封信件,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宁鹤轩。
信笺送出之后,宁天磊若有所思,随即又问宁月婵:“月婵,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若是明太妃并不打算让和仙王爷娶你,我们该如何?”
“那我们得拖延时间。”月婵微微一笑,言语间深不可测,随后她说道:“爹爹,女儿得出门去一趟和仙王爷府邸,将这披风送回去,顺便也见见这和仙王爷到底是何方人物。”
在上一世宁月婵自然是见过这和仙王爷的,只可惜他的每一次出场都是病恹恹的模样,所以印象并没有很深刻。她看着手上的貂毛披风,陷入了沉思,这披风送的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
若是有意,到底与宁月婵心目中的所设想的是否一致……想到这里,宁月婵呵了呵冷气,外头已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但是此时她已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这场大雪,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到金志泽到来之前,还能解决,若是等金志泽来了,那么怕是一切都晚了。
明太妃还没有下决定,那么她就逼着明太妃做决定。
宁月婵没有多想,直接上了马车,清妙在旁边拿了另外一件貂毛披风,生怕宁月婵会冷到。毕竟她身子骨一向都弱,马车一路颠簸,来到了和仙王府外。
因和仙王爷搬出来的时候较为匆忙,所以连府邸都是重新修葺过的,红瓦片上已经盖上了厚厚的雪,连大门的木漆都已经掉了好几层,大门口站着两个侍卫,身穿得不算严禁,不像是宫内的侍卫这般一板一眼。
想来这两人也觉得和仙王爷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再次插科打诨。
宁月婵走了过去,微微笑着,问道:“两位爷好,我是宁将军之女宁月婵,今儿个特地来王爷府奉还王爷的貂毛披风,还请通报一声。”
这两个侍卫一看便是对“宁将军之女”并没有什么明澈的思路,他们面面相觑,说道:“王爷受不得凉,故此在修养着呢,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宁将军之女宁月婵是谁,也是,上一世她足不出户,只是一舞动倾城,以舞姿出名,所以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面貌。宁月婵收了收脸上的笑意,示意了一下清妙,清妙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了两锭金子,道:“喏。”
这两个看门的侍卫一见是金子,便双眼立刻闪闪发光,随后将金子塞入了自己的囊袋之中,清了清嗓子,用下巴说道:“虽然王爷卧病在床,但宁将军之女来探望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还请宁小姐跟着奴才进来。”
说着,其中一个侍卫便打开了王爷府的大门,领着宁月婵和清妙进入到了王爷府邸之内。这王府从外头看起来经久未修葺,而里头的内饰也较为普通,可唯独有一点却有丝不一般,那便是王府里头的树木各个参天直上,想来必然是周边有山有水,所以才会让树木长得如此繁盛。
宁月婵随着和仙王府的侍卫停在一处山水环绕之地,白雪覆盖着院子的松柏,蒲了满地,将远处飘着轻纱罗帐的亭子勾勒得与世独立。
“宁小姐在这稍等片刻,奴才先去与和仙王爷打一声招呼。”侍卫收了宁月婵的钱财,态度自然谦和许多,他与宁月婵说完便迈着小碎步朝着凉亭走去。
凉亭内一名披着灰色大氅的男子坐在桌前小酌,亭子翘起的屋檐上垂挂着遮风的轻纱罗帐,此时正缥缈在寒风白雪之中,使得坐在里面的人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侍卫穿过木材搭建的小桥,来到凉亭的轻纱罗帐前,抱拳作揖行礼:“参见和仙王爷,宁将军的宁小姐求见。”
坐在凉亭内的男人动作停顿了一下,缓缓放下酒杯,在轻咳几声之后,回道:“宁将军的宁小姐为何事前来?”
“说是前来归还貂毛披风。”侍卫如实回答。
凉亭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示意侍卫让她过来:“让她过来吧。”
“是。”侍卫点点头后退着走下去,退开一段距离才转身朝着宁月婵的方向走去。他停在宁月婵面前,对她说道:“和仙王爷让宁小姐过去。”
“有劳了。”宁月婵微微一笑,拿着貂毛披风朝着凉亭内的男人走去。
“小姐,我陪你一起。”清妙想跟上宁月婵的步伐,而宁月婵却停顿了一下,侧目斜视着她,吩咐道:“清妙,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清妙欲言又止,只好停在原地看着小姐走远。
寒风吹着宁月婵单薄的身子,她今日穿得暖和,只觉得发间冰凉,心中却燃烧着一股热血,那是由上一世的复仇点燃的火光,正灼热地燃烧着她的血液。她知道自己脚下的路铺满了刀刃,她必须走得小心翼翼才能避免遍体鳞伤。
“小女子宁月婵,参见和仙王爷。”宁月婵停在飘动的轻纱外面,欠身行礼。
“咳咳咳……”轻纱帘内的男子虚弱地咳嗽几声,而后开口道:“本王听说月婵姑娘是前来归还貂毛披风的。”
“是,那日在宫内多谢王爷命人送来披风,若不是王爷的披风,小女子怕是早已染上风寒。”宁月婵说着客套话,却在心里揣测着和仙王爷此刻的想法。
一个送上门的将军之女,对于和仙王爷而言,毕竟有一定的诱惑力。这个男人体弱多病,且无论真假,华天朝内没有几户人家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他一来无权,二来无势,若是英年早逝府内的妻妾也得跟着受苦受累。
“进来说话吧,站在外边风大。”金越泽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像是真的如同外人所听闻的那般孱弱。
宁月婵欠身行了个礼,掀开轻纱帘步入凉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