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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孟祈不由在心里暗暗遗憾,他还没看够萱妹妹呢,不过想起天一黑自己便可以再看到她,与她一诉衷肠了,也就不那么遗憾了,遂打叠起精神,与陆老夫人说起话来。

陆老夫人因问道:“一路上可还顺利?可已见过上峰交了差使了?此番你一离京便是半年,让我们都是好生记挂,只你才回京,想来三五日的怕是不能得闲,少不得只能待你得了闲,再为你设宴接风了。”

凌孟祈一一答道:“路上很顺利,已经见过上峰了,多谢老夫人并大家记挂,都是一家人,接风宴便不必了。”又道,“我带了一些江南当地的土仪回来,已送到管家的手里了,想来待会儿便能送进来了,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老夫人、二位夫人与嫂子妹妹们别嫌弃。”

祖孙两个一递一递的说了会儿话,到底众女眷都在,凌孟祈也不好多待,只得辞了陆老夫人与众人,又深深看了陆明萱一眼,才大步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明萱一直都心不在焉的,陆老夫人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因何走神,虽觉得酸溜溜的,倒是与方才陆明芙的想法一样,怕众人瞧出什么端倪来,下去后传她与凌孟祈私相授受,于是一吃过饭,便借口自己累了,命大家各自散了。

陆明萱随着陆明芙回到空翠阁后,依然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半空中飘着,看什么都是眉开眼笑,陆明芙不由小声打趣道:“这才只见了人,连话儿都没上说一句呢,就高兴成这样儿,明儿说上话了,岂非越发要高兴得飞上天了?”

她要与凌大哥说话儿何必等明儿,再过几个时辰便能说上了……陆明萱腹诽着,因心情大好,也不与姐姐斗嘴了,只笑道:“你管我,还是回去做你的针线罢,我今儿便不帮你了。”

陆明芙还待再说:“怎么就不帮我了,你又出不去他又进不来,也不需要特意空出时间来啊……”被她一把给推了出去,只得摇着头一边腹诽着‘有了心上人便不要姐姐了’,一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丹青彼时也已知道凌孟祈回来了,待陆明芙一出去,便笑容满面的上前屈膝与陆明萱道喜:“恭喜姑娘。”

陆明萱红了脸,嗔道:“我何喜之有,就知道胡说八道。”

丹青见多了自家姑娘口是心非的样子,也不多说,只抿嘴笑着开了大立柜,为她挑选起衣裳来,显然丹青也猜到今晚上凌孟祈必定要来见自家姑娘的。

陆明萱虽越发的不好意思,可让凌孟祈见到自己最漂亮一面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也就默许了丹青的行为,一转身,却看见镜台上的西洋镜里映着个穿浅紫色褙子的美人儿,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的笑意,一双眼睛闪亮得如同宝石,颊间一点绯红,衬得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般娇艳……她一下子就想到先前陆明芙打趣她的话,哪怕她蓬头垢面身披麻袋,在凌孟祈心目中也定然是最美的,忍不住也抿嘴笑了起来。

好容易到了天黑时分,细细妆扮过一番,却又让人瞧不出太多特意妆扮过痕迹的陆明萱便有些个坐不住了,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墙上的西洋挂钟,心里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开始忐忑起来,凌孟祈刚回京城,虽说他与陆老夫人说的是已见过上峰了,但瞧他连梳洗都不曾便直接来了国公府,现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他处理呢,他又没明确的暗示过自己他今晚一定会来,万一他不来了可怎么办?

好像过了很久,但其实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在陆明萱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要叫了丹青悄悄儿去外面瞧瞧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极细微却极有规律的轻叩声,陆明萱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许多,也不待丹青先去瞧瞧,自己便站起来,几步冲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槅。

凌孟祈那张轮廓分明,俊美无俦,过去这半年以来在陆明萱梦中已出现过无数次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她霎时忘了心跳忘了呼吸甚至忘了一切,好半晌方近乎梦呓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见她穿了玫瑰红织金缠枝纹褙子,头发梳做流云髻,戴了蝴蝶展翅玉步摇,脸上薄施脂粉,衬得她一张脸越发如三月的桃花一般娇艳明媚,尤其一双大大的杏眼,更是盈盈流动着春水,一看便知道是精心装扮过的,凌孟祈的心跳也瞬间加快了许多,想也不想便单手撑在窗台上,跃进了房间里,然后不待陆明萱有所反应,已一把将她搂住,随即低头噙住了那让他想了无数次的樱唇。

陆明萱顾忌着丹青也在屋里,一开始还本能的想要挣扎,但凌孟祈岂容她挣扎,立刻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自己为所欲为,渐渐的她也就软化下来,甚至开始不自觉的回应起他来。

感受到她的回应,凌孟祈越发的意乱情迷,血脉愤张,心里也叫嚣着想要更多,终于忍不住将手伸向陆明萱的脖间,解起她衣襟上的盘扣来。

冰冷的触感使得陆明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忙想要推开凌孟祈,嘴里也呜咽着:“丹青还在呢……”

凌孟祈却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唇舌间的攻势也越发的激烈,带着不容抵抗的强势与霸道,根本不容她说话,更不容她去想别的人别的事,陆明珠只有无力依在他怀里任他攻城略地的份儿。

好在他终究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或许更多还是怕伤害了陆明萱,到底还是在陆明萱彻底瘫软在他怀里之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陆明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待稍稍缓过气来之后,才发现丹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早不在屋里了,心下松气之余,眼睛已娇嗔的横向了凌孟祈:“你想憋闷死啊……唔……”

话没说完,已被觉得她的双唇因才被自己吻过,沾着水光,看起来特别红润,仿佛一朵刚被雨露浇灌过的春花一般的凌孟祈再次低头吻住。

陆明萱只得再次任他为所欲为。

好半晌,就在陆明萱再次觉得呼吸困难之际,凌孟祈终于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在她耳边喘着气哑声道:“我怎么舍得憋死你。”心里暗暗叫苦,若是萱妹妹明儿便及笄了便有多好。

舍不得就怪了,方才不就差点憋死了她?不然也不会有一句话叫“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了……陆明萱暗暗腹诽着,心下却是说不出的甜蜜,不过她是真怕了凌孟祈了,怕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拉着自己再吻上一回,她可还有一肚子的话想与他呢。

因忙使了个巧劲,自他怀里挣脱了,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确定他抓不到自己了,才嗔道:“好了,你一走便是半年,我可有不少话想与你说,要不我让丹青沏了茶来,我们一边吃茶,一边慢慢儿说话?”

凌孟祈经过方才的软玉温香在怀,身体早已起了反应,这会子却是真不敢再吻陆明萱了,再吻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把不把持得住,闻得陆明萱的话,自是没有异议,点头道:“那你让丹青沏茶去罢,我也有不少话想与你说。”

说完,见陆明萱往门口方向走去了,他才稍稍有些不自然的走到靠窗的榻前坐了,推开窗户吹起冷风来,借以平息自己心里的那股邪火。

陆明萱去到外间,强压下满心的羞意吩咐丹青去沏了茶来,自己端进里间放下后,不经意却瞥见墙上的西洋钟还没指到第九那一格,一下子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与凌孟祈道:“你好大的胆子,这会子还不到二更天,各处都还没落钥呢,你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凌孟祈吹了一会儿风,身体里的邪火已灭得差不多了,见她进来,一边掩上窗户,一边笑道:“若我这般轻易便被人发现了,那我也趁早别待在锦衣卫了,省得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下。”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听得陆明萱莫名的心酸起来,想到了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忙笑道:“话虽如此,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没有坏处。”

一语未了,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正是他离京之前自己给他做的衣裳,只不过半年下来,他又长高了一些,衣裳的袖子明显有些短了,因说道:“你也是,衣裳短了再不穿了便是,让人瞧见了,还不定怎生笑话儿你呢!”

凌孟祈讪讪道:“我这不是想着这是你给我做的衣裳,舍不得一次都未上身,便只能白放着压箱底儿了吗?”

陆明萱好气又好笑:“白放着就白放着,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再与你新做便是,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凌孟祈自是无有不应。

------题外话------

小祈祈终于回来了,o(n_n)o~

另,月色的《嫡女毒妻》已经v了并且正穷凶极恶的万更中,亲们可以去宰了哈,o(n_n)o~

☆、第六十四回

陆明萱说着,递给凌孟祈一杯茶,自己则端了另一杯在手,坐到他对面,问起他话儿来:“你既回来了,三皇子自然也随你一道回来了罢?”

凌孟祈喝了两口茶,点头道:“是一道回来了,不过三皇子在城外便直接被迎回了宫里,我则回了锦衣卫卫所向指挥使大人复命,如今三皇子怎么样却是不知道,想来此番他立了那样的大功,褒奖厚赏都是少不了的。”

“褒奖厚赏也还罢了,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就好。”陆明萱道,“如此卫姐姐也可以彻底放心,不必再说什么‘此生都不再嫁人的话’了,你不知道卫姐姐实在是个好人,我与姐姐都很喜欢她,打心眼儿里不希望看到她落得孤苦一生的地步。”

凌孟祈听她提起卫玉华,不免就想到了当初二皇子意图轻薄她之事,紧了紧拳头,才道:“我虽没见过那位卫小姐,但她既两次帮过你,又能得你这般高的评价,想也知道定是个好的,不瞒你说,当初若不是收到你的信之后三皇子才落的水,我是绝不会那般尽心竭力,沿着淮河不眠不休搜救他的。”

与那一位有夺妻之恨的虽不是他,那一位却是害得他前面十几年孤苦艰辛的罪魁祸首,他的儿子落水,他碍于上命不得不去搜救,但怎么搜救,是尽五分的力还是十分的力,却完全取决于他自己,若不是收到陆明萱的信整好在三皇子落水之前,让他知道了陆明萱在二皇子府出事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所救,凌孟祈当时一定不会那般竭尽全力,反正三皇子是被河水冲走的,一旦其真救不回来,那一位兴师问罪起来,也是江南总督刘准等人首当其冲,他至多也就受罚贬官而已,什么大不了之事。

凌孟祈的这点心思虽没有诉诸于口,但陆明萱因深知他与皇家那点尴尬的关系,又岂能不知道?因点头道:“听你这么说来,三皇子此番能获救生还,还得归功于卫姐姐呢,他以后若是待卫姐姐不好,可就真真是忘恩负义了!”

“也不能全归功于卫小姐,”凌孟祈却摇头道,“事实上,我的人找到三皇子时,他早已脱险了,而且伤情也并不算太严重,之后之所以高烧不退,完全是被他自己拖成那样的。”

“拖成那样的,这话怎么说?”陆明萱一脸的诧异。

凌孟祈道:“我的人找到他时,他只是受了点外伤,又因在水里泡了两日,有些虚弱而已,我自然要即刻护送他回城请医问药,悉心将养去,他却将所有人都屏退了,单独与我说,他先前离京时,那一位曾单独召见他,与他说江南官场的水深得很,让他此番能查出刘准等人贪墨河道款项的真凭实据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罢了,反正肃清江南官场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此番派他去,更多还是为了敲山震虎,让刘准等人收敛一些,再维持几年表面的平静而已。”

“三皇子当时与我说,那一位这般说,可见是肃清江南官场的决心还不够,那就让他来为他越发坚定这个决心罢,总不能皇子都因堤坝不坚固产生的水涝蒙难,生死未卜,那一位还不下定决心整肃江南官场罢?所以当时他被河水卷走表面看来是一场意外,实则是他有意为之,他说自己与自己几个贴身侍从的水性都不错,想来当不会出什么事,便是真出了什么事,若能以一己之身换得肃清江南官场的结果,也算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他也死得其所了,请我千万不要让他功亏一篑。”

“我一是听他说得恳切,二是想着刘准乃安国公的人,自然也是凤仪殿母子的人,若刘准被问罪,凤仪殿母子的势力必将大打折扣,所以便应了三皇子的要求,在找到他的地方又停留了三日,眼见他伤势恶化,发起高烧来,才护送他回了城,而那一位也果然因此下定了办刘准等人的决心,只凭舍身取义这一条,三皇子也比另外几位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皇子强多了!”

陆明萱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当初凌孟祈给自己写的信上说‘此番三皇子虽出了事,却另有内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叹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三皇子却能为了黎民百姓以身犯险,的确比其他几位皇子强多了。”

若将来上位的是三皇子,大周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可就真有福了,奈何三皇子既不占嫡长的名分,又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只怕怎么也轮不到他上位,真真是可惜了!

凌孟祈道:“还不止如此,他之后自请留在孟州赈灾,事事都亲力亲为不说,偶尔去官府设置的集中安置点慰问灾民们,或是在路上遇见了逃难的灾民们时,那种发自内心的亲切与不嫌弃,还有感同身受是骗不了人的,你也知道,前阵子虽不是最热的时候了,白日里依然热得紧,集中安置点里的气味能好闻到哪里去?可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我便想着,哪怕他是沽名钓誉装出来的呢,能装到这个地步,也算是难得了。”

陆明萱沉吟道:“听你这么一说,三皇子倒真是个宅心仁厚的,只是……也罢了,那些朝廷大事又岂是你我管得了的,倒是卫姐姐将来有福了。”

凌孟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见不知不觉已过了小半个时辰,也不欲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枯燥且与他们关系并不大的事情上,转而说起正事来:“我明儿便让人瞧日子,选个最近的日子上门向显叔提亲,将我们的事正式定下来,你道好不好?”

也省得什么二皇子贺大爷之流的再觊觎她,打她的坏主意,当然,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陆明萱听他话锋一转,便转到了二人的婚事上,不由红了脸,片刻方小声道:“光向我爹爹提亲怕是不够,你还得先向老国公爷和老夫人提亲才是,三书六礼什么的倒是可以放在我家里走。”

凌孟祈看她小脸通红,娇羞无限,心里又发起热来,伸手握了她的手,哑声道:“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你放心,我绝不会委屈了你,将来也不会让你后悔跟了我的。”

说着,不经意瞥见她手上整好戴着他先前送她的生辰礼物——那条孔雀绿翡翠珠链,不由笑了起来:“你日日都戴着呢?”

“嗯。”陆明萱应了,自收到这条手链起,除了沐浴时以外,她的确从不曾离过身,见不到人,能睹物思人也是好的,只是这话千万不能说给他知道,不然他还不定得意成什么样儿呢。

因又问他:“此番虽三皇子中途出了意外,江南的贪墨案也算是了结了,你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想来就算无功,也不至于受什么罚罢?”

凌孟祈道:“白日里我向指挥使大人复命时,指挥使大人已说了,受罚虽不至于,想要论功行赏却也是不可能,让我别放在心上,横竖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机会,我想着自己这两年多以来的确太锋芒过露了一些,如今再在这千户的位子上待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

陆明萱忙道:“是这个道理,你这两年频频出任务,还都是些危险的任务,焉知不是你素日锋芒过露,惹人记恨引来的,如今缓一缓往上升的势头也不是坏事,只要你有真本事,又何愁将来没机会?”

凌孟祈笑道:“只要你不嫌我官小位卑就好。”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嫌弃你,”陆明萱白了他一眼,“我早巴不得你不做这个官,将来……我们找个世外桃源,平平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才好呢,只可惜怕是万万不能够。”

凌孟祈被她似笑似嗔的一眼弄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又凑近她,一边与她耍花枪:“听你的意思,你早就想嫁给了我?”,一边伺机又干起偷香窃玉的勾当来。

陆明萱倒也不否认:“是又如何,不可以啊?”却左躲右闪的不让他得逞,“哎呀,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当下二人又腻歪了一回,眼见已三更天了,凌孟祈还不想离开,架不住陆明萱想着他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正是该好生休息的时候,一再的撵他走,他只得在与陆明萱约好明儿晚上他还来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余下陆明萱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眺望了半晌,觉得身上有些冷了以后,才关上窗户,小声叫了丹青进来,服侍自己梳洗了躺到床上,含笑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次日早朝,皇上第一件事便是大大褒奖了三皇子一番,然后下旨,封三皇子为端王,赏黄金千两,后宫萧定妃也因教子有方赏黄金五百两,新进上的各色贡缎各一百匹,又令礼部与内务府全力准备三皇子的大婚事宜,务必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当然,不可能只封三皇子一人为王,毕竟三皇子之上还有两位皇子,遂又封了大皇子为恭王,四皇子为宁王,只没有赏二人黄金,也没有赏徐皇后与罗贵妃而已,同时还下旨将内阁排行第三的阁老,文化殿大学士张光玉的嫡长孙女赐婚给了四皇子做正妃,明后年择吉日完婚。

至于二皇子,因如今还在禁足,封王自然也没有他的份儿。

此旨一下,满朝文武心里作何想且先不说,凤仪殿里徐皇后先就气得将自己素日最爱的一套薄胎瓷茶盅给砸了,喘着粗气恨声骂道:“素日里姓罗的贱人与慕容恒小兔崽子压在我们母子头上也就罢了,谁让皇上的心早偏到了脚后跟去,我们母子不忍这口气也只能忍了,如今竟连萧氏与慕容慎都要踩到我们母子头上了,皇上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定要打压得我们母子再无立锥之地才肯罢休,那他索性废后得了,横竖我早受够了,偏他又不废,只日日熬着我们母子,到底想干什么!”

高嬷嬷一听这话不像,忙将殿内众服侍之人都喝退以后,才赔笑向徐皇后道:“娘娘息怒,您可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这些年那般宠爱罗贵妃,尚且不曾表露过半点要废您的意思,可见心里还是很看重您,很看重大皇子的,此番不过是三皇子才立了功又差点儿丢了性命,皇上不赏他们母子实在说不出去罢了,如何灭得过您与大皇子的次序去?您呀,且放宽心些,只要您一日是正宫娘娘,大皇子便一日是嫡长皇子,皇上便断没有灭过大皇子去立旁人的道理,就算皇上有那个心思,国舅爷也不可能答应不是?”

徐皇后冷笑道:“若大哥不答应就有用的话,如今恪儿早就是太子,本宫也不必夜夜都难以入眠了,不行,本宫不能再任由慕容慎得意下去了,他去一趟江南便毁了我们经营这么多年的大后方,谁知道明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若不趁现在他羽翼未丰除了他,将来定然又是一大心腹大患……嬷嬷,你即刻传话出去,让大嫂明儿一早进宫来见本宫,本宫有话吩咐她!”

这个时候传安国公夫人进宫,实非明智之举啊……高嬷嬷暗自叹息着,却不敢将这话说出口,只得应道:“奴婢待会儿便着人去办。”

徐皇后这才面色稍缓,皱眉问起恭王与陆明凤的近况来,“……凤丫头按太医的方子调养身体也已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卫大将军可一连得了八个儿子才得了卫氏那野丫头的,虽然这八个儿子有四个是庶出,却也有四个是卫夫人亲生的,可见卫夫人是个好生养且有宜男相的,卫氏身为她的女儿,只怕也是个好生养的,若凤丫头不赶在她进门之前怀上身孕,为皇上生下嫡长孙,将来我们可就越发没有胜算了!”

高嬷嬷迟疑道:“听说大皇子妃一直都在吃药,大皇子也泰半时间都歇在大皇子妃屋里,只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好消息,想来是缘分没到罢……”

话没说完,徐皇后已冷笑道:“什么缘分没到,你也不必为那个不争气的东西遮掩,他是本宫生的,本宫还能不知道他吗?必是挂羊头卖狗肉,明着看是歇在凤丫头屋里不假,可暗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勾当,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也就难怪凤丫头一直没有消息了,若一个人就能生孩子,宫里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下来,都没再添过小皇子小公主了!”

顿了顿,又道:“凤丫头也是个没本事的,她与那不争气的东西可是打小儿的情分,她又正是年轻漂亮之时,只要她愿意放下身段,我还不信真怀不上孩子了,还真当她仍是定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嫡长女呢,也没见定国公府上下有多看重她……你也是,还一口一个‘大皇子大皇子妃’呢,不知道皇上已封了那不争气的东西为恭王吗,什么破封号,这是在提醒我们母子时时刻刻都不能忘了恭谦本分吗?记得告诉上下人等以后都改了称呼,也省得被有心人听了去,说我们不满意皇上赐的封号呢!”

“是,奴婢待会儿便传话下去,必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的。”高嬷嬷忙应了。

翌日,安国公夫人徐大夫人果然一早便进了宫,当然打的旗号是进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徐皇后问了她几句安国公太夫人的身体,又大略问了一下府中的情形,便冲高嬷嬷一使眼色。

高嬷嬷便带着众伺候之人都退了出去,她自己则守在了殿门口,以防万一。

徐皇后见殿内再无旁人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与徐大夫人道:“本宫不想再瞧着慕容慎得意下去了,嫂嫂回去告诉哥哥,让哥哥想法子尽快除了他,也生来将来酿成心腹大患!”

徐大夫人闻言,虽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于徐皇后来说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于自家老爷来说,却不知道要费多少心力更要担多大的风险,还未必能成功,但她却依然恭声应道:“娘娘放心,臣妾回去后便将娘娘的话转告与老爷。”

只说‘转告’,却没说一定会照办,徐大夫人的回答明显有所保留,但徐皇后沉浸在对端王母子的忌恨中,一时间竟没有听出来,只恨声道:“记得告诉哥哥要快,本宫一日也再忍不下去了!”

徐大夫人仍是恭声应了,又陪着徐皇后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时辰已不早了,也就跪安出宫去了。

一时回到安国公府,安国公徐晋年因知道今日夫人进宫去了,怕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早早便回了府,侯在了徐大夫人的上房。

徐大夫人见自家老爷等着自己,顾不得先去更衣梳洗,屏退下人,令自己的心腹嬷嬷守了房门后,便压低声音,将徐皇后的话转述了一遍,末了皱眉道:“臣妾想着兹事体大,不敢做主,便没有明确答应皇后娘娘,只说回来转告老爷……”

“糊涂!”话没说完,徐晋年已是一拍桌子,“端王可是成年皇子,此番又立了大功回来,岂是我们想除就能除的?一旦事发,宫里宫外,我们所有人都休想脱得了干系,你当时就该摆出长嫂和宗妇的身份,直接驳回了皇后娘娘的,还回来与我说什么!”

本来徐晋年这些日子以来就因江南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连带他自己也因刘准是当年其父举荐做了江南总督的,在朝堂上吃了皇上的挂落而满心的不痛快,谁知道妹妹又欲在这当口生事,他自然也恨端王,可再恨他也知道,在恭王没有登上那个最高的位子之前,他们不能动端王,不然就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也就难怪他火大了。

徐大夫人暗暗腹诽,她是长嫂与徐氏一族的宗妇不假,可她那小姑子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岂是她敢驳回的?可眼见自家老爷正处在盛怒当中,徐大夫人也不敢将这话说出来,便只是低着头沉默以对。

徐晋年骂完妻子便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摆明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别说妻子,便是母亲和自己到了皇后娘娘面前,也不是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更何况妻子只是做嫂子的?

因叹道:“罢了,皇后娘娘的回你的确不好驳的,这样,你过两日再进宫一趟,告诉皇后娘娘我的话,端王此番是出尽了风头,可我们真正的对手还是宁王母子,皇后娘娘没见皇上将张光玉的孙女儿赐婚给了宁王吗?张光玉如今虽只在内阁排行第三,但他今年也就五十出头,不像首辅唐时中,已近古稀之年,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殡天了,也不像次辅姚成,是个惯没有主意的,将来唐时中殡天后,皇上必要提拔张光玉做这满朝文臣之首的首辅的,到时候宁王有他扶持,才真正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端王不过就是皇上用来为宁王做挡箭牌的罢了,不足为惧,请娘娘别看他一时风光便乱了阵脚,最好是找机会挑得端宁二王鹬蚌相争,我们才好坐收渔人之利!”

徐大夫人认真听自家老爷说毕,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方道:“除了这些,老爷可还有话与皇后娘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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