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坐骑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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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山处在大唐边塞和州郡之间，算是一道极为清楚的分界线吧。

岷山很大，因为很大，所以贯穿了很多地方，有很多个路口，很多条道，还有不少的风景区。

比如华西道，比如松果岭...再比如北山道。

这个北山道，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战。

江闲语现在就站在北山道口，默默回忆着曾经在这个地方发生过的故事儿。

那些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公主侍卫，那些组成防御阵对抗洞玄境界大剑师的大唐羽林军以及那个大人物的牺牲品...还有与大铁锤、无双体格差不多的修武者，这打起来...如果是动漫的话，一定非常的精彩，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会让你目不暇接...那种特效，杠杠滴...都是燃烧的经费。

可在这里的一切，都曾经真实的发生，所有没有让江闲语热血沸腾的感觉，只有残酷和冰冷。

还有那淡淡的悲哀。

死去的那个替身公主长相挺标志的，比起当时面相黝黑的侍女看起来要更加的像是一个公主。

可是她最后死的很可惜，很悲惨。

现在想想，为什么当时江闲语没有去救人呢？他可是最懂怜花惜玉的呢。

难道...被吓着了？还是说他也变得跟夫子一样超然物外，洞破玄机？

他就是一个俗人，还不至于如此。

只是初次接触那样暴力可怖的场面，有些反应迟钝了。

毕竟这些时不时出现的限制级的画面可是没有马赛克的，怪吓人啊～

这比电影中演绎的情节更加的真实冷酷，缺胳膊少腿的到处都有，中箭的时候也不会只挑着你的身上射，脸上也有啊，真的有些看不下去...可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不忍，结果错过了时机，也让马车上的吕清臣觉察到了他的气息...从头到尾一直小心翼翼的防范...结果那老头儿差点儿挂了...亏了宁缺啊！

江闲语杀生过吗？

这当然的好吧！

他是一个厨师啊，难道只做素菜的啊？食材的处理和清洗，那一系列复杂琐碎的事情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吗？

什么？系统？

说了嘛，这丫就是一个懒系统啊，很多时候不吱声，让祂帮忙处理？真的挺难的...要有好处明白吗？

所谓等价交换嘛，不然人家好好一个系统，超级bug的存在，干嘛要跟你混啊？！当然是各取所需，彼此养活啊！

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啊。不仅是午餐，一日三餐都一样，除了亲戚朋友，丫出去试试？看看能不能饿死自己...

江闲语能给鸡放血，给鱼开膛...给动物们做手术...可以打僵尸，打怪兽...可是杀人吗，他好像没有...雏儿啊...自从看见宣威将军府一家子的人头摆成一座小山...看到那些些头颅在青石板上不停滚动，然后撞到门口，逐渐叠加挤压在一起，鲜血从将军府门下淌了出来，有些乌黑有些粘稠，像是混了朱砂的糯米浆液，里面还有些像紫薯絮般的肉筋...这有阴影了好吧？？？

老子就是一个普通人，现代人，穿越者，可丫丫的，老子不是屠夫啊～

江闲语目光幽幽，如果是前世，和平年代，不可能遇上这种事件。

今生，既然遇上了，心中怎能没有几分感慨呢？

死去了太多人，而他们的遗体被送回长安下葬，好像这就是结束了...光荣的护送公主殿下回长安，光荣的牺牲，光荣被葬在...哪里呢？最后留下的好像就只有一笔抚恤金？而如果是江闲语这样的单身狗呢？要钱何用？！

这让江闲语想起了另一个长安，那个长安也有朱雀大街，可是那个长安并不是真的美好，繁华之下藏着太多的污秽，勾心斗角，让你根本分不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需要靠一个死囚去拯救的这个世界...究竟还有没有意义呢？

张小敬说:有！

不明白，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所有的世界都有太多的事情让江闲语想不明白了。

或许...他不想去明白。

因为真的明白了，那样会太累，活的太累，所以哪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

呼...春风拂面，扬起他的衣衫，有木有感觉很仙？哈哈，今日站在此处，有些感伤罢了。

有时候，他还是很有诗人情怀的，悲春伤秋嘛，这世上一直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而究竟这些事情有没有价值...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一个的价值观都不同，要不然为啥会有分歧呢？为啥会有战争呢？为啥会有鸣人和佐助呢？

这些事情就不需要他一个旁观者去操心瞎想了...毕竟他只是个俗人，或许还很冷酷，要不然为什么当时不出手帮忙呢？那样不就可以少死人吗？

或许还是那句话，我很冷漠？

可以有很多个理由，可结果却始终只有一个。

不是吗？？

...

...

岷山东麓是燕境，那里有一个小村庄，曾经被夏侯屠戮一空，只活下来了一个比桑桑还要黑的小黑子，叫做卓尔。

这货也是杯具，小时候在夏侯的屠杀下都活下来啦，还混成了一个修行者，虽然只是初境吧，但毕竟也是修行者啊，还以为能成为宁缺的忠诚盟友、强大臂助呢？结果，嘿，宁缺刚来长安就挂了？难道宁缺命太硬，把卓尔克死啦？要这么说的话，小时候他俩分开还是很明智的嘛，不然的话，就夭折了？？

桑桑？这还用解释吗？？

话说...小黑子通了几窍啊？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那个时候江闲语没有选择救人呢？？？

他明明知道一切，可是却一直袖手旁观...为什么？

这依旧没有答案。

这人呐，太复杂，很多事情很多道理可能很简单，可是又可能很复杂？答案的话，记忆力不好忘了怎么样？因为是陌生人不想帮忙怎么样？或者就是想看看宁缺痛苦的样子？还是像夫子那样不管不问？

...茫茫岷山，很危险。

人烟稀少，而野兽甚多，所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见。

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不然你很可能在穿越一片灌木丛的时候踩着捕兽夹之类的东西，而遇上猎人，也要警惕，当年教导宁缺箭法和打猎的老猎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能在茫茫岷山生存下来的，有好人吗？骨头可能都凉了，或者被熬汤了...

而如果遇见野兽，江闲语的眼睛就冒光了。虽然他不缺食物，系统空间的储备有很多，可是在野外，就要吃野味嘛，野营，野炊，充满野性的味道...抛却生存的烦恼，不是像宁缺那样艰难的活着...这会是很难得的一种体验...享受生活还是艰难或者，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吧？！

哈哈，闲话少说，猎物来了。

...远处的丛林间传来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其中...江闲语心神微动，念力自气海雪山探出，被大脑控制着探查丛林那处的动静...这念力跟后来流行的那些小说中的精神力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描绘形容的更加的优雅和形象...

鹿？

念力查探的结果让江闲语微微惊讶，然后又仔细的分辨了一下，这体型要比鹿小，毛色黄，也没有角，四肢细小，前腿比后腿短，确定这应该是獐子没有错。

这种动物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土麝，是小型鹿科动物之一。

如果放在前世...呵呵。

系统提供的动物世界百科全书上有关于獐子的介绍...确定好了自己的猎物，江闲语的行动速度很快，一把飞刀拿在手中，然后下一刻便消失不见...紧接着便听见了丛林中传出的獐子临终前的最后一声哀鸣...小江飞刀，例不虚发。

野味已经搞定啦。

江闲语走到近处提起獐子的尸体，整体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只獐子是公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香獐呀，唉...也不知道它成亲了没有，有爸爸妈妈没有，如果是一只单身獐、孤儿獐的话就好啦，挂了也没有别的獐子为它桑心了...也算是成全了它们一家子...地下团聚嘛^o^。

可要是有老婆孩子父母的话...这就罪过了呀！江闲语悲天悯人的站在那里，古古怪怪的念叨着，然后从身上取出来了一张红符，贴在獐子的身上...算是作为超度吧！

按理说，充满玄幻的世界应该有灵魂的说法，动物也会有，可是昊天世界似乎并不存在...如果是高端修仙世界的话，咱最后还可以帮你投个好胎呢！可现在，好像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慰藉一下自己吧？

江闲语望天叹息一声，为何？为何我要如此的善良呢？系统却偏偏选中我成为脚踏乾坤、手掌日月星辰的位面第一...厨神？？？难道我真的如此优秀吗？

...其实我果然还是喜欢做素菜...可，可是这荤菜它更好吃啊。

我也很喜欢吃啊，虽然就是吃不胖...这营养都去哪儿了啊？？被系统吸收啦？

不再去想那些漫无边际的事情，江闲语给这只獐子放血之后，将獐子的身体放在地上放平，然后从系统中取出了他的厨具——七、星、刀。

总之，江闲语处理獐子的动作很快，以他的手段，一把小江飞刀也可以处理獐子的尸体，可是却非要把七星刀拿出来秀一秀，这荒郊野外的，让树上的鸟儿成...给你当观众啊...

精湛的刀艺展开，仿佛艺术一般，虽然只有鸟儿当观众，可是江闲语做起来还是一丝不苟的，他那柴刀劈丝的刀功施展出来，不仅可以做菜，给动物们做手术，还可以作为一门武功了...他挥刀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可要是打架的话，难道手上拿着一把菜刀？还是柴刀？这很影响自身形象的好不好？

所以还是佩剑舒服，反正都一样嘛，速度快了，刀和剑，有啥区别啊？！

江闲语的分工明确，有时候很有强迫症的倾向。

一阵华丽丽的没有观众的刀功表演之后，江闲语拨掉獐皮，完美的保留了所有的獐肉，獐子的内脏都掏出来扔到一旁，然后将獐子用烧烤架架起来...他在空中画了一道火符，红色的火焰油然而生，燃烧了他刚刚劈好的柴和，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也或许江闲语学不会魔法，但符道有时候比魔法更加好使...

可惜江闲语现在的符道虽然比较精深了，知命境界可以帮助他更好的领悟符道，可是却画不出能够将獐子冰冻的冰符...只能化作水，不过也可以给獐子洗一个澡了...让它干干净净的离去...不要羞耻哦~

江闲语目不转睛的盯着烧烤架，然后控制着一直转动它...要吃真正的野味，需要注意的便是调料不能够用太多，一般的烧烤是要刷上酱汁和油什么的，可是野外嘛，有那么好的条件和设备吗？虽然江闲语确实有，可如果用了，那味道就跟在饭店餐馆吃的有啥区别啊？

当然了。

毕竟是他做的，自然会有区别，区别还很大，与那些饭店餐馆比起来，他做的味道是极品，可是极品和极品之间也是要有区别的...不然为啥前世会有那么多家农家乐呢？

极品的野味就要用充分发挥它自身的特点嘛，再配合这茫茫山林间大自然的味道...才是享受啊。

平常哪有机会尝试啊！

而既然有了机会，哪可能放弃啊？！

因为有系统，江闲语的条件一直都是极好的，啥都不缺，可这一次，他就是要在啥都缺的条件下做出极品的野味。

这才是克服一切艰难险阻迎难而上为人们创造快乐和幸福的厨师啊~江闲语是这样想的...

多的调料没有，有也不用。

但是作为百味之首的盐，这还是必须要有滴...外出生活，很多有经验的人都会带一些...赶路累了，还可以往茶中放一些...小心的翻转着獐子，始终保持着一个稳定的频率。

江闲语始终保持着专注。

所以说，做菜有时候很累的。

香獐的油脂在烘烤中渐渐出现了，江闲语翻转的频率也降了下来，同时，画了一张火符贴在了獐子的身上，没有出现冉冉升起的大火...而獐子的身体却逐渐转化成了红色，他如今对火符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了。

接下来还有啥过程咱就不说啦，差不多就可以啦，根据系统传授的教程走一遍，修改了一些其中的细节，毕竟咱也要因地制宜嘛，灵活运用，随机应变......此处省略一千字之后，香獐出炉啦。

已经变成金黄色的獐子，正在散发着一种让人或者动物无比垂涎的味道...而吃过很多好东西的江闲语，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准备开吃，可是又忽然间停了下来...眸中似乎带着疑惑...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些奇异的事情发生才对啊？

张小凡在十万大山给小灰烤了一只野味，把兽神和饕餮都吸引过来了，金瓶儿，小白，她们都吃过张小凡的手艺...融念冰给猫猫烤香獐的时候还遇上了一只金背地龙王呢，那他呢？随便碰上一个书痴，道痴，花痴也行啊...

“......”

“......”

江闲语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我不是主角命，遇不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啊，我还是赶紧吃野味吧，这时候味道最是鲜美，何必想的太多呢？！

必须要说，江闲语真的很擅长自我安慰......关键是，也没外人安慰他呀～～

毕竟二十斤呢，江闲语一顿饭吃不完，可是却也没有收起来。

虽然放进系统之后可以保鲜，可是江闲语却没有那样做。

他就这样把香喷喷的獐子肉放在了野外，然后飘然而去...没瞅见黑暗中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吗？岷山啊，野兽会只有好欺负的獐子吗？

熊瞎子，狼群，虎豹...挺多的，这是一个野生动物园啊～而这一次，江闲语客串了一下饲养员...这些野兽们吃了自己的野味，说不定哪一只就突然开窍了呢？

说起这个，江闲语忽然间想起来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没错，他是去国旅游了，可是昊天世界这么大，难道要他一直用两条腿走路？虽然已经从长安走到边境的岷山中，潇洒了一路了，也该认真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短时间内这样走走可以提升一下自己自己的逼格，可是走遍全世界？那你是傻逼呀！

夫子和大师兄出远门的时候还开着牛车呢，小师叔还有一头在马群中称王称霸的驴呢，宁缺还有一匹大黑马呢，二师兄还有一只大白鹅呢，唐小棠还有一个宠物叫皮皮呢？

噫？唐小棠的宠物唐皮皮好像是一只狼吧？？？

去弄一只？

荒原狼很给力的，战斗力杠杠滴，一般不惑不是对手啊。

骑着应该很潇洒...想着想着，江闲语从一开始的兴奋变得失落起来，为啥系统最近如此不给力呢？抽奖啥都抽不出来，抽一只皮皮虾也好啊？鸡婆龙也行啊？或者龙胖？不行，龙胖不行，这厮的豢人经厉害，江闲语担心自己招架不住呀？就更不用说大黑狗了...

太可惜了，明明丫是很牛掰一系统，可是最近咋就不升级一下娱乐模式呢？全部都是武侠位面的东西...学的差不多了好吧，兑换的也差不多了，该升级了~

难道还需要做任务吗？

可是系统老爷，您也没给任务呀！

虽然碰上一个这样的系统其实挺好的，不需要像别的主角那样，三天两头的就被他们的黑心系统给出的任务折腾的够呛，也不会像轮回殿那样，被抹杀啥的...太和谐了，和谐的有时候咱都忘记你了...

茫茫夜色，江闲语没有找个地方休息，他继续的赶路。

虽然系统最近很懒，不吱声，可是该有的服务还是有的，至少导航这方面就做的很到位...虽然不是语音的，而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前方道路的画面...要不然他一个路痴凭啥在这岷山中行走而不迷路呢？还可以躲过猎人隐藏的很深的陷阱？虽然有念力可以洞察先机，但哪里有导航舒服啊？不过脑子就可以安全无虞了，不好吗？外出的生活经验上，江闲语的确很欠缺。

所以，才出来锻炼自己嘛。

...

没有月亮的夜空，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

可是也没法忘记你，就是这样的挣扎就是这样的想念还是没法去碰触你，希望这样的日子就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点一点的消失，等待和你相遇的日子，总是每一天充斥着想你的思绪，我相信在某一天还会遇见你，遇见你...

哼着一首歌，江闲语在寂静的夜色下行走，可是却偏偏没有在山林间引起任何的声响...鸟儿叽叽喳喳，偶尔会有野兽嘶吼...这些都是大自然的声音...却唯独没有听见江闲语的声音...

......

......

现在，我们把画面切回到长安。

时间已经过去十天半个月了，此时的长安百姓们当然知道江闲语的食为仙已经关门大吉了，毕竟挂在门口的牌子都没有了啊，那据说夫子提名的牌匾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还有很多人每日前来瞻仰呢，可是现在却看不见了。

没错，就是突然间的消失不见了。

然后原本改造的华丽丽的内部装修也没有了，一切回归了最初的模样...仿佛临四十七巷这个地方压根没有这家店似的...可是这一年的长安，谁人不知道这家店呢？只要一想到他们可能以后再也吃不到这家店的饭菜了，忽然间感觉生活没有了希望...好像看什么事情都一样...了无生趣啊！

品尝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食，哪里还会在意自己曾经吃过的山珍海味呢？全是垃圾。

虽然以前他们也不是每一顿都吃，毕竟江闲语又不是每一天都营业，可是毕竟心中有个安慰，可以隔几天吃顿好的解馋，肚子的馋虫也可以安生几天...可是现在，没了...没了之后忽然发现吃饭的时候，看一眼就饱了...这日子，咋过呀？得胜居的饭菜不行，良品铺子也不行，红袖招的饭菜也算可口，可哪怕有几位头牌伺候着也难以下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