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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是阴差阳错。”灵犀一想到花愔愔和钟断肠的结局,不免有些无奈:“当年花愔愔也中过噬心蛊,我问过她自己怎么解的,她没说。”
“我想我知道。”阮清烟看了看紧闭的门窗,语气有些沉重:“噬心蛊的解法除了南疆世代相传的蛊王弟子,没外人知道,所以这个世上除了我和我师父,连楠儿我都还没交给她,所以当年她要是想要解蛊,就只有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
阮清烟深吸了一口气:“用至亲骨肉的骨灰。”
灵犀:“--------”
阮清烟:“噬心蛊乃是绝情之蛊,蛊毒散发便会将浑身动情血脉都封印,从而变得六亲不认,可若以至亲血脉血肉或骨灰为引,服用方可杀死体内蛊虫。”
灵犀震惊的脸色都变了,怪不得当初她问花愔愔,她会告诉自己,这个代价自己付不起。
阮清烟看着她脸色都变了,忙说:“你别担心,这个法子是最邪门的,我取噬心蛊的法子很简单的。”
“不是。”灵犀微微吐气,觉得心口闷的说:“我总算知道花愔愔为何那么恨褚大将军恨连翘,也知道她这么多年来的执念究竟为何不能消了。”
褚大将军当年为了保住自己晋国的皇子,让姬翀阳与花愔愔从此两不相干,生生将一个心生情愫的女子逼成了真正的邪教妖女,逼到了最极端的地步,甚至让她失去父亲哥哥,还失去爱人,最终连自己亲人的骨灰都不能保全。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不让人疯魔?
而花愔愔此时还能好好的,足以证明,她内心深处,还是善良的。
此时屋子里除了在给小环喂吃的青木,便只有阮清烟和灵犀了。
阮清烟又继续道:“我和我们二世子商量过了,洛阳我陪你去。”
灵犀一怔:“二世子能同意吗?”
阮清烟笑说:“他答应了西北王要看顾你的,朋友一诺自当守信,你身上有两条蛊虫去洛阳谁能放心,如今只盼着西北王能早些找到活鱼珠送来。”
“可是,那样你和二世子不就分开了吗?”
阮清烟叉腰笑道:“所以,我现在得回去多陪陪我家子彦哥哥了。”
第二日一早,灵犀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外撑伞的人,一身白衣,墨梅伞下的一张脸清风明月般的静默着。
阮清烟将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后,又跳下车看着魏子彦:“子彦哥哥,我走啦!”
魏子彦叮嘱道:“路上小心些,别莽撞,遇到任何事情都别胡来。”
阮清烟眨眼笑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闯祸精?”
魏子彦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否决,替她理了理头发:“我在湘南等你回来。”
阮清烟立刻点头:“我会想你的。”
“嗯,上车吧!”魏子彦扶着她的手,将他送上马车后,便转向前面骑着马的魏扶苏。
魏扶苏:“二弟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妹的。”
魏子彦:“也不需要多加照顾,别让她闯祸就行。”
魏扶苏一笑,点点头。
马车开始从湘南府出发,阮清烟打了个哈欠,冲着窗外的魏子彦笑着挥手告别,等走远后才依依不舍的转过头来靠着:“好困啊----”
灵犀咬唇看着,这同样是小别,怎么两人的态度相差这么大。
阮清烟搬出一个点心盒子:“我要吃点东西再睡,这去洛阳的路最近也得十多天呢?”
灵犀:“我方才还愧疚,若不是因为我你和二世子也不会分开那么久,我以为,此去洛阳的道别,怎么着也得依依不舍双眼含泪一下吧!”
“你一说,我心里倒是有些难过了。”阮清烟一手揉着心口一手拿出点心。
灵犀:“是吧!毕竟要好几个月不见面。”
阮清烟点点头,眼中黯然的吃了一口点心后立马双眼放光的抬头:“这个好好吃,阿月你也吃一个。”
灵犀:“---------”无奈接过她递过来的点心,感叹真是人比人啊!
“我和我们家世子又不是第一次分开了,成亲多年来来回回那么多事,习惯了。”阮清烟说着又倒了一杯茶:“相隔千里有一个人念着的滋味也是不错的,因为我知道那个人也在念着我。”
灵犀听着,恍然有些明白。
阮清烟:“忘记提醒楠儿在我走后别去闹我们二世子了,那丫头成日里就知道出去玩,可我们二世子向来畏光,被缠烦了免不得要被这丫头拉着出府。”阮清烟说着,便转身出去,对着湘南府一侍卫说了这些后,让他回去传话了。
灵犀此时也有些好奇:“我见二世子白日里自来都打着伞,原来是畏光?”
“他小时候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又不点灯,久而久之,皮肤一旦接触阳光就会发红发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阮清烟笑笑:“想当年,我就是因为我家二世子撑伞的样子一见钟情的。”
灵犀:“烟儿,你和二世子成亲五年,没吵过架?”
阮清烟一只腿架在自己另一条腿上:“吵啊!我们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闹别扭,不过,好像每次都是我在闹,子彦哥哥他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我,我觉得挺好玩的,有时候就故意生气,他身边太冷清了,我得让他热闹热闹。”
灵犀听后笑的不行,心里感叹着,这才是感情最真的存在啊--------
因为有个了阮清烟,所以这一路上也并不沉闷。
半月后,一行人到达洛阳城外。
洛阳城繁花似锦,城里城外都是驻军,鲜少见到百姓。
灵犀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因为迎接他们的士兵,脸色说不上开心,也没有丝毫难过。
晋国曾经的那场宫乱,让姬氏一族几乎覆灭,可谁曾想到,三年后又会死而复生。
“准备好了吗?”钟断肠骑着马,笑意璀璨的掀开车帘看着里面的人。
灵犀转头,默然的点头。
阮清烟看着她:“这几日赶路脸色都有些不好了,路上还因为莫遇又发过一次病,我看得涂点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