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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周身灵力被封,必须要花费时间冲破束缚。”封祁微微垂下视线。
尉迟延没有说话,只是努力撑起身体,草草处理好自己手臂的伤势,便开始观察山洞内的结界阵法。
队友们都不打算花费时间对艾德曼说明接下来的计划,显然根本就不指望他帮忙,少将大人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本身也有自己的计划,并且同样不准备告诉自己的队友。
队友们不给力,被黑斗篷轻松活捉,听语气,似乎也没有太好的脱困方法,只是打算鱼死网破、拼命一搏。早知如此,艾德曼方才就不该犹豫,应当直接对黑斗篷动手,所幸后果到也不算严重,队友们虽然受了伤,却并未危及性命,只要能平安返回华阳宗好好静养,便没有什么大碍。
艾德曼乖乖巧巧地坐在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计划,而几位亲传弟子调息的调息、疗伤的疗伤,争分夺秒地恢复实力。
只可惜魔修脑子没有掉线,并不打算给俘虏们养精蓄锐的机会,很快,山洞的洞壁便被再度打开,黑斗篷带着几只阴魔,出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山洞内的气氛骤然冷凝,黑斗篷睥睨着几人,仿若在看着几只蝼蚁:“我原本并不想招惹华阳宗,但既然你们送上门来,我也只能欣然笑纳,唯一可惜的就是接下来又要换一处地点了。”
“你绑我们到此处,到底是为了什么?”封祁冷言问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吸纳你们的功力,化为己用了。”黑斗篷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说着,他伸手抓向因为研究阵法而离他最近的尉迟延,引得尉迟延面色大变,仓惶后退几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自从拜在宁封道君门下,尉迟延一向对自己严格要求,从未如此狼狈丢脸。他紧咬牙根,暗恨自己失态,却完全无法摆脱周身灵力被吸、身死道消的恐惧。
就在封祁等人忍不住暴起,想要不顾伤势袭击魔修、援救尉迟延的时候,艾德曼却突然站了起来,嗓音清脆:“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您既然先抓了我来,就先来处理我吧。”
听闻此言,众人均是一愣,纷纷看向金发的男孩,男孩身体瑟瑟发抖,小脸上却一派坚定,湛蓝色的眼眸似乎含着泪水,水润清澈,埋藏着深深的恐惧,一瞬不瞬地盯着魔修。
黑斗篷微微眯起猩红色的眼睛,稍稍有些意外:“我倒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动求死之人。”
“不……不行吗?”金发男孩的声音打着颤。
“行,为什么不行?”黑斗篷笑了起来,“就为了赞扬你们师兄弟情深,我也自然要成全你。”
说话间,黑斗篷朝着艾德曼招了招手,示意他主动走过去。金发男孩迟疑了一瞬,缓缓抬腿,还没迈步,就听到卫铭泽一声低呼:“艾师弟!”
艾德曼扭头看向他,勉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但看在众人眼中却觉得那笑容耀眼地令人双目刺痛。随后,他像是坚定了什么那般,再度抬起脚,朝魔修走去,虽然脚步虚软踉跄,却没有丝毫的挣扎,坦然又平静。
卫铭泽下意识起身想要拉住他,却被封祁用力按住肩膀,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狠狠闭上眼睛,不忍亲眼目送男孩与魔修一道离开山洞。
魔修阴冷的气息很快消失在洞内,卫铭泽睁开眼,难以克制心里的哀痛伤怀。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他却的的确确很喜欢这个听话乖巧的师弟,只是人都是自私的,或者说……他更倾向于大局为重——以一个外门弟子换得四名亲传弟子的生机。
“虽然我很抱歉,但是艾师弟的选择无疑是最明智的。他修为最低,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牺牲己身替我们拖延时间,令我们恢复实力。”封祁轻声说道,尽力压下自己心中的负罪感,“我们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让他白白牺牲。”
——虽然被师长嘱托要照顾对方,但除了卫铭泽外,他们一路上对于艾师弟都是全然的排斥与漠视。
他们自持身份修为,瞧不起艾师弟,认为他是个累赘,恨不得早早甩脱,却没想到在最危急的时刻,反而是这个修为低下、年龄稚嫩的师弟不计前嫌地挺身而出,为他们争取了活命的机会。
对比起自己曾经的做法,众人只觉得内心饱受良知的责难拷问,终于察觉自己的傲慢与冷漠,正视了心性上的不足。
入世历练,不仅是在实战中提升实力,更是历经百态、克己正行,发现并改正缺陷,完美自身、提升心境。
他们的目的明明带着艾师弟炼心,却不曾想反而被艾师弟亲身教导,上了受益终身的一课。
卫铭泽缓缓吐了口气,继续埋头调制帮宇薇解毒的丹药;宇薇不发一言,握着剑柄的双手却用力到关节泛白。尉迟延更是失魂落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洞壁合上的方向,心中一直缠绕骚扰他的心魔骤然消散,只感觉自己先前的妒忌是如此幼稚又可笑,简直与为了一己私利便为非作歹、放纵欲望的魔修没有什么两样。
心魔已除,但伊人已去。
只能竭尽所能斩了那魔修,替他报仇雪恨,更祈祷对方坚强一些,就算被魔修吸尽阳气,也存有一线生机——一旦他们逃出生天,无论用什么方法、花费怎样的代价,他都要帮男孩恢复健康。
第47章 一着不慎——再次被坑了一脸血的少将大人
跟在黑斗篷身后走出山洞的艾德曼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山洞内的队友们脑补成了舍己为人的圣人形象。他如此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只不过是由于自己的计划。
诚然,作为帝国少将,艾德曼的的确确做了一次为国牺牲的圣人,但那是为了他的祖国,为了他的战友,为了他身后的亲人和亿万民众,少将大人死得其所。
但若是为了封祁几个充其量只是暂时一起执行任务、连自己人都不算的同行者而牺牲,艾德曼便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了。
正如古华国的那句老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艾德曼愿意出手,只不过是源于此事于他而言并不算太过困难,更何况万一这些人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面目坦然回到华阳宗?
艾德曼不在乎封祁等几个亲传弟子,但对于华阳宗的归属感却逐渐培养了起来,白泽、玄晟、迟邈……这些道君与前辈对于艾德曼可谓体贴周到、宽厚和善,一点一滴的恩惠,艾德曼都深深记在心里。
随着黑斗篷走过漆黑的隧道,眼前很快就出现另一个洞窟,黑斗篷停下脚步,拎起艾德曼,二话不说便将他绑在了一根石柱上。
在试探过艾德曼体内、确定他灵力仍旧被禁锢之后,黑斗篷直接用一条粗大的麻绳将艾德曼捆得结结实实,丝毫没有因为他孩童的外表就掉以轻心——很显然,黑斗篷已经是做着一行的老油子了。
艾德曼稍微试探着动了动,发现被这样绑着,就连成年男子都全然无法挣脱,然而对于少将大人这样武力值与外表完全不成正比的怪物来说,黑斗篷这一手仍旧还有些不够看的。
不是我方太松懈,奈何敌方太变态——遇到艾德曼,黑斗篷的确时运不济。
艾德曼憋红了小脸,做出一副被绑得太紧、又疼又喘不上起来的模样,看得黑斗篷格外满意。他抬起手,拍了拍艾德曼白嫩嫩的小脸蛋,桀桀怪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主动跟我来,是做得什么打算。”
艾德曼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忐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商量的事情,我的阴魔们可都一字一句传达给我了!你以为,我会蠢到放任你们关在一起,讨论如何对付我却不做任何防范?”黑斗篷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实话告诉你,只要我吸收了你身上的阳气,压制住体内泛滥的阴气,就算你的师兄师姐们以全盛期的实力联手对付我,也跟本不可能伤到我分毫!更不用说他们现在这般病病歪歪的半死模样!”
艾德曼的表情随着黑斗篷的话语千变万化,不可置信、心惊胆战、忐忑不安、懊悔痛苦,让黑斗篷仰面大笑了起来,志得意满:“我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体质,源源不断、又生机勃勃的阳气,足够我中和体内肆虐的阴气——我的阴魔们可真是立了大功了!如何?明明是想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却好心办坏事,将你的师兄师姐们推入绝境,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痛苦?”
艾德曼如对方所愿地“用力”挣扎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满目绝望。
“呵呵,我就喜欢看到人们这般痛苦绝望的疯狂姿态。瞧呐,真漂亮~”黑斗篷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金发男孩的垂死挣扎,却也并没有因为胜券在握而浪费太多时间,很快便转身开始布置吸取阳气的法阵。
黑斗篷完全不知道,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少将大人也终于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可不是专业演员,所幸帝国军校中教导过被敌人俘虏时该如何以演技来最大限度的迷惑敌人、保全自身,再加上他不容易被怀疑的年龄,这才侥幸得以在黑斗篷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黑斗篷埋头布置法阵,手法熟练又利索,艾德曼一边谨慎地观察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挣脱身上的绳索——谢天谢地,黑斗篷大概担心阴魔会来争夺阳气,所以并没有将阴魔带在身边,不然少将大人还要烦恼该怎么瞒过阴魔的视线。
……对了,阴魔有视线吗?又是如何感知周围情况的?智商足不足够发现他的异动?
少将大人天马行空的想着,一心三用。他方才在“挣扎”的时候已经很有技巧地弄断了石柱后方内侧的绳索,如今只要挣破最表面的一层就足够了。
艾德曼小心翼翼地用力、紧绷起翻折在身后的手臂,很快,他便感觉身体骤然一松,下一息,一把手枪就出现在了他的右手手心。
虽然几乎一整年没有碰枪了,但是早已与血脉融为一体的身体本能让艾德曼无需瞄准,便令枪口精确地指向黑斗篷的致命处。
黑斗篷只觉得后方传来一阵恐怖至极的能量波动,脑中只来得及划过“哪里来得元婴修者”便被灵气波击中,整个身体飞了出去,重重撞上洞壁,随着洞壁崩裂的碎石一起,被炸得七零八落。
第一次在真正的修者——虽然是魔修——身上实验枪械的威力,其结果在艾德曼的意料之中,却仍旧感到颇为振奋。
虽然专门杀虫,却也杀过不少人的少将大人完全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只是愉快地摸了摸枪管,暗暗肯定了白泽与玄晟道君对此“有元婴道君全力一击之威”的形容。
竟然将一整个金丹——啊不,是凝元期修者炸成了肉块,这血腥程度也真是有点醉人。
如此威力强大的武器,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被别人知晓,万一勾起人心性中的贪婪与恶念就不好了,即使是封祁等几位华阳宗道君门下的亲传弟子,艾德曼也一点都不信任,这也是他为何非要等自己与黑斗篷独处之时才使用的原因。
反手将枪械塞回空间钮,艾德曼有些迟疑地走向隧道口,心中掂量着该如何向封祁等人解释黑斗篷的死亡原因——要么将一切推给莫名其妙路过施以援手的不知名道君,要么就装作昏迷一问三不知?
艾德曼心里胡思乱想着,脚步路过洞壁边黑斗篷血肉模糊的碎尸,却不料那血泊之中突然冲出一团黑气,直扑艾德曼而去。
艾德曼与尸块距离颇进,那黑气又速度极快,猝不及防之下,艾德曼只来得及侧开身体,便被黑气直直撞中了左肩。
若是普通的攻击,撞到左肩只会留下伤口,却并不会致命,对于战士而言也算是颇为有效的规避了,只可惜那黑气着实不同寻常,艾德曼只感觉对方从左肩处潜入自己的身体,脑中猛地一疼,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什么——鬼东西?!”艾德曼咬牙骂道,运起精神力试图抵挡钻心般的剧痛,却不料精神力反倒被黑气缠绕、吞噬,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这是少将大人第一次遇到魔修,完全不了解魔修变幻莫测、凶狠毒辣的诸般手段。别说是菜鸟艾德曼,就连在修真界行走已久的大能修者,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完全防得住魔修们的阴狠伎俩。
艾德曼初次历练,便遇上这么一个要命的角色,狠狠吃了次亏,在奋力抵挡了大约一刻钟后,少将大人终于两眼一黑,神志彻底被那股黑气拉入了泥沼。
且不说艾德曼的凶险状况,单说片刻之前,封祁等人被关押在山洞内努力恢复实力,却突然听闻一声山洞塌陷般的巨响。
于此同时,属于元婴期修者的威势弥漫开来,虽然转瞬即逝,却格外清晰。
“莫非有元婴尊者发现那魔修的恶行,前来援手?!”卫铭泽猛地站起身,一脸惊喜。
封祁却并没有这么乐观,面上神情惊异不定。
吃了卫铭泽的解毒丹,终于炼化药力、解了体内之毒的宇薇手持双剑站起身,凝聚起周身灵力,作势要向洞壁结界斩去,却被封祁伸手拦住:“现在还不是时候!宇师妹灵力不多,不要妄动!”
“我等不得了。”宇薇冷声回答,漆黑冷漠的双眸中难得露出一丝焦躁与担忧。
封祁张了张口,想要劝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诚然,宇薇作为最强战力,将最后的灵力用在关键处才是最合时宜的,至于结界阵法则应该交由尉迟延处理,或是等魔修自己打开结界、再次入内。
但是,多花一分时间,艾师弟便多一分凶险,就算他冷静理智到不近人情,也不能强迫师弟师妹们克制自己的感情。
——他们已然欠了艾师弟,倘若再次见死不救,少不得会心心念念,生出魔障。
“宇师姐自此处挥剑吧。”不待封祁说什么,尉迟延已然开口打断,他抬起左手指向一个方向,表情严峻,“我一直在研究这个阵法,虽然无法真正解开,倒也堪破了其中的阵眼,若是借助宇师姐之力,破坏阵眼,法阵自然就解开了。”
“好。”宇薇相信尉迟延的能力,当下二话不说,朝着尉迟延手指的方向挥出一道剑气。
剑光犀利若新月,撕裂周遭灵气、席卷而去,众人只觉得洞内灵气一阵的混乱,整个山洞都微微震颤,之后随着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脆响,原本被阵法遮掩住的通路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尉迟延当先一步,朝着通路跑去,宇薇持剑紧随其后,封祁与卫铭泽慢了一步,也迫不及待朝前面两人赶去。
四人步履匆匆,很快便穿过隧道,发现了另一个山洞,山洞中央是高耸的石柱,石柱下方散乱着绳索,周围则是布置了一半的不知名法阵。
身为剑修的宇薇眼神最是犀利,她环顾一周,率先发现了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金发男孩,连忙快步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男孩翻过身来,抱进怀里。
宇薇的性子本就冷清,从小跟随有冷美人之称的闻璇剑君习剑,性格更是冰冷如雪。她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抱着金发男孩的动作僵硬又小心翼翼,待察觉男孩仍有生息后,才终于稍稍舒了口气。
“他、他这是怎么了?”尉迟延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眼巴巴看着男孩死死皱着的眉心、苍白的面色与紧咬的嘴唇,呐呐问道。
“魔气入体。”卫铭泽半跪在宇薇身前,手脚利索地替艾德曼检查了一遍,随后眉心紧锁,沉声答道。
“魔气入体……那严重吗?”魔气入体之事可大可小,大多数与魔修战斗过的修者都或多或少经历过,轻者不过是修养一段时日,将魔气排出体外即可,但重者却会走火入魔,或是修为尽毁、或是沦为魔修。
“……严重,起码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解决。”卫铭泽抿了抿嘴唇。
“那我们尽快将他带回华阳宗!”尉迟延连声说道,下意识想要伸手将金发男孩抱起,却被宇薇拨开。
“我来。”宇薇说着,抱着艾德曼站起身,有些生涩地调整了一下动作,试图让男孩靠得更舒服一些——虽然对方现在根本没有意识。
尉迟延:“……”
——好吧,虽然宇师姐是女子,但作为剑修,她的力量与体力的确是四人中最强的。
眼见师弟师妹们终于讨论完关于艾德曼的话题,封祁终于开口:“你们来看,这大概就是那名魔修了。”
完全将魔修忘到脑后的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朝封祁的方向看起,随后表情复杂地凝视着那一滩不成人形的血泊尸块:“这……这是那魔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封祁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魔修尚未布置完吸取阳气的法阵,便遭遇了元婴期威势的一击,至于艾师弟如何挣脱绳索、走到这里,又被魔气入体,我便想象不到了。”
“……反正,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吧?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五元镇镇民失踪的案件,如今真相水落石出,祸首也已然伏诛,其他便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尉迟延有些烦躁,“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解决艾师弟魔气入体的问题。”
“我知道。”封祁叹了口气,“我也并没有打算继续追查其中细节,只是……突然冒出难解的谜题,心里有些不安。”说着,他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块云锦,袍袖一扫,便将魔修的尸块扫到云锦之上,将其包好。
其余三人看着封祁的动作,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不解与恶心,封祁本人也感到有些闹心,却仍旧嫌弃地将晕满血迹的云锦包裹提在手中:“我打算将其带回华阳宗,也许师长们能够从其中得出什么讯息。”
“……随你吧。”尉迟延抽了抽嘴角,迅速撇过头去,“反正,你拿着那东西,离我们远点!”
卫铭泽轻咳一声,虽未发言,表情却颇为认同,而宇薇直接抱着艾德曼转身而去,以实际行动与封祁保持距离。
从未被如此嫌弃过的封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