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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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往一个不好明说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疯狂跳动的心却在看到他的回复之后瞬间平静下来，肖战知道王一博这是把真心话当成玩笑来说，而之前也觉得只要他对自己有意思，哪怕微乎其微肖战也会死死抓住，挣扎着朝他爬去。

但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肖战发现自己预想中的战鼓擂擂并没有真实的出现，反而是一种风平浪静的安定，而自己既不敢又不想那么快地把手递出去。

就像一个即将溺毙的落水者，急不可耐地胡乱抓拽着身边一切可以支撑自己的事物，但万一你拼命抓住的只是一根稻草呢，毕竟期待越大，失望的时候就会反噬的越严重。

“哈哈哈”，再加一个摇尾巴小狗的表情包，便是肖战对王一博的全部回应。

收到消息的王一博并没有觉得失落，因为这样的回复才是他预想中肖战的答案。幸运的是，这只是一句“玩笑话”，而王一博在这件事情上，既有耐心，又有时间。

时间过得快极了，两人在你来我往的试探和拉锯战中，一点一点侵入对方的领地和占据彼此心底的柔软。

暧昧就像一条绕在双方手指上的线，留有羁绊，却又各自自由。

这边，肖战新戏杀青。

杀青宴上，导演安排灵灵坐在肖战身边。看着肖战随意的跟自己打招呼，乐呵呵跟别人交谈，灵灵心里五味杂陈。

尽管无数次地告诫自己不要迷恋眼前这个男人，但灵灵的目光在接触到肖战之后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在剧组两人还能因为拍摄有交流有互动，可今晚的杀青宴，搞不好会是两人最后一次共进晚餐。

想到他的快乐和自己全然无关，他的失落也由另一个人全然牵动，就算心中吃味，自己却连表达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肖战就坐在她身边，离得那样近。他说话时的呼吸声，吃东西时的吞咽声，就连他身上的温度都似有若无的感染着自己。被属于他的专属气息包裹，灵灵感觉自己长久以来锻炼的自制力瞬间溃不成军，稀稀疏疏地朝四周散去。

装作不经意，在肖战放下酒杯的时候，灵灵伸手去拿水，手背轻滑过那人的小臂，灵灵面上不显，拿起水杯自顾自的喝着，但疯狂跳动的心和微微颤抖的手，早已将她出卖。

灵灵不敢说话，而肖战自然没有注意，继续和别人聊天，让灵灵将这个另类的触碰，隐匿在喧嚣的嬉闹声里。

站起身来，“战哥，咱俩喝一杯吧，这段时间在剧组承蒙照顾了。”

众人起哄，因为两人在戏里扮演的就是情侣，现在灵灵又主动起身敬酒，娱乐圈里的人各各人精似的，纷纷猜测这背后有没有什么大的瓜可以吃。

灵灵也不理会众人的嬉闹，说完想说的话，一仰头，酒杯已经空了。

虽说在灵灵叫过自己之后，肖战已经站起身，可还是被女孩爽快的动作惊了一下，“慢点慢点，我干了。”

女孩的酒杯已经空了，此刻肖战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仰头喝完杯中的酒，众人的欢呼声更大了，“肖战，既然那么会怜香惜玉，人家姑娘喝一杯你也就只喝一杯，不够意思了吧？”

灵灵真没有想灌肖战酒的意思，慌忙开口，“你们别闹啊，战哥酒量不好，让他少喝点。”

此话一出，众人果然更闹腾了，“呦，他酒量不好，你怎么知道啊，这么护着你哥哥啊。”

灵灵脸色通红，不待回应，便有好事者开口提议，“我看啊，你俩都这么护着对方，咱也不做那个坏人，这样吧，你俩喝个交杯！哈哈哈”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复议，“交杯、交杯，交杯！”

口号般的声音响起，肖战一脸懵逼，自己还没喝多呢，这个事情是怎么发展的？

“喂，你们别闹了啊，小姑娘脸皮薄，让你们搞得都不好意思了。”肖战清楚这帮人的习性，都是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

其实，娱乐圈玩起来，这只是饭桌小游戏，午夜场更嗨，不过肖战喜静，也比较随缘，不喜欢强求什么，自然不去参与那些让人头疼的场合和游戏。

“哎呀，一个交杯而已，我看灵灵也没说什么，你一大老爷们，快点的，要不就来个一条龙，你自己看着。”

“导演，我酒量很差的，您这..”

“嘿，杀青了，使唤不动你了？”老导演虽说笑着，但这样的话，也不是肖战能承受得起的。

“导演~”嗔怪的叫了一声，灵灵感觉自己就像大观园里的猴子，虽说她真的不排斥喝交杯，反而暗暗期待着，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灵灵感觉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

“导演，你说我一大龄男青年，灵灵还是个小丫头，这传出去，我成啥人啰。”笑着回应了其他人的打趣，肖战继续说，“来，今天陪大家喝个痛快，不过先说好啊，我酒量真的很差，待会出洋相，你们可别介意，我自罚三杯，干了。”

肖战酒量极差，却宁愿喝酒，也不跟自己玩闹的喝个交杯，灵灵感觉自己不只是只猴子，还是只被剃了毛丢在人堆里的猴子，有些无力，随便地对众人笑笑，灵灵坐了下来。

众人狐疑的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难道自己猜错了？肖战在大家心里一直是个有点温柔又简简单单的大男孩，平时极好相处，基本有求必应，还没见过他这么决绝的拒绝一件事。

还是一件，在娱乐圈极普遍的玩闹乐事。

这般喝下去，铁人也受不了，更何况肖战这个半吊子水平，“行了行了，罚三杯酒可以了，来来来，大家继续吃饭。”

导演发话，大家也都没再继续闹腾下去，一致的转了另一个话题，只是谁都没注意到，导演看肖战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探究，似高深。

在屋里没什么，一出门，肖战感觉自己有点上头，脚步也有些虚，微微恍了一下，发现有一只手撑着自己，不算有力，却也能让他保持平衡。

“战哥，你没事吧？”

低头一看，灵灵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在饭桌上的作为，肖战一时有些尴尬，他不是看不出灵灵的欲拒还迎，只是自己真的不想，就算是做戏也不想。

轻轻推开灵灵的手， “我没事，你快点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我送你吧，你喝醉了。”重新扶住那个微微打晃的人，灵灵确实有些担心。

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受控制，肖战拿出手机，“没事，我让我朋友来接我。”

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老王，我喝醉了。”

“嗯，就下午跟你说的那个饭店。”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之后，肖战找了个位置坐下，灵灵将他扶到座位上，也不离开，有些狐疑的望着肖战。

如果直觉没有错，肖战刚才应该是在撒娇，可...这么晚了，自己又在场，他应该不会叫那个女生来接他，而且“老王”这个称呼，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

难道是他喝多了发音不清楚，可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个调调啊，心里有些发堵，灵灵决定等“老王”来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