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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下）
安王听到那位县主这样说，顿时忍不住轻笑。“怎么？你又要献舞？”
安王的这个‘又’字那可是用的别有深意啊……
上次的宫宴是为了接迎文国使臣，所以安王也是在场的。对眼前站着的这位女子自然有些印象。
能因为献舞而得到夸赞并且被封为县主的女子，谁不记得？
不仅安王对她有印象，就连在座的各位大臣，只要是出席过上次宫宴的都有印象。
对于安王的言外之意，那位县主当作没听见似的。她直直地看着皇上问道：“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叶月萌觉得她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毕竟她询问的是皇上而并非元桢的意见。皇上曾赏过她，多多少少肯定对她还有些印象。对比询问元桢来说，询问皇上的话，她献舞的几率确实大些。
可不管怎么说，她方才直接忽略了安王的话就已经是不聪明的表现了。
看得出来，安王并不是很看好她啊……
皇上虽然对她还有些印象但也没什么想帮她的念头，因此他直接将这个决定权扔到元桢身上。他看向元桢问道：“不知清王殿下以为如何？”
元桢原本淡如湖面般平静的脸，秀眉依旧锁紧。他目光带着一丝不悦，却依旧对着那位县主作揖，“多谢这位……”
听到他顿在这里，安王便知道他才刚入宫所以不认识这位县主。他提示道：“这位是位县主。”
确定了那位县主的身份后，元桢便接着道：“多谢这位县主的好意。桢不甚感激。”
那位县主听到元桢这样说便以为自己献舞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顿时露出了笑容。
“但是……”
那位县主露出微笑后，耳边便传来了元桢的声音。“大可不必。”
叶月萌可以看到，那位县主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元桢也没注意那位县主的脸色，又接着道：“我所弹奏的曲子，一向不需要伴舞。”
对于乐师，他们向来有自己的骄傲。而元桢想表达的就是他不需要舞来为他的曲子锦上添花。若是曲子本身就够好了，何必再有多余的装饰？
叶月萌猜测元桢会那么说的原因是因为他对那位县主有些不喜。她听着那位县主也没有用词不当但就是……说不上来，让她自己听着有些不舒服。
她想着元桢应该也是吧？要不然怎么一开始就一直眉头紧锁？不过看着那位县主惨白的脸色倒是有些有趣，毕竟宫宴上很少有人敢这么不给人台阶下的……
这位清王殿下倒是很直率啊。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县主的脸色总算缓了过来。她僵着的脸强硬挤出了个淡淡的笑容，“是臣女唐突了。”
说着她便朝元祯行礼，回到了自己的位子。这倒是让不少人看了场好戏。
上次宫宴这位县主那突出的表现引来了许多人的不满。这次见到她被元祯拒绝心情倒是平复了许多。
事实证明，没有人能够一直顺风顺水。方才眼前的那位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吗？
由于出现了那位县主的事件，所以当她回到席中后再也没有人敢打断元祯。
此时元祯的脸色也比方才好了些。他低眸看着琴上的弦，将双手轻覆于其上。“此曲乃是出于祯之手。”
说完，手就在琴弦上来回游走。他的动作很是娴熟，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弹琴时很是雅观，却一点也不影响他所弹奏的曲子。
于方才的男乐师有所不同，他这一曲更有层次。初时曲子很是平静，令人感觉像是没有一丝波澜很是平静的水面。
慢慢地，曲子的节奏比方才快了一点而有些音弹得更加有力，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这看似毫无波澜的水面下，实则波涛汹涌。
而在曲子的中段，元祯弹琴的手法越来越快，在他的琴音下，总感觉水中有一股力量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漩涡将人卷入其中。
那股力量，像是想把人往水底下拽一般。就在众人觉得此曲动人心魄时，突然一声脆响令人清醒。
坐在大殿中央的元祯，方才坚定的眼神又恢复成最初的平静。在淡淡的琴音下，结束了一首曲子。
他将双手放在琴弦上，慢慢闭上双眼，待自己从情绪中缓过来后才将眼睛睁开。
叶月萌听完整首曲子后心中便对元祯感到很是敬重。这首曲子难度很高，而且除了功底扎实以外还需要极其强的情感来带动。
就拿那曲子中最快的那一段来说，这其中的需要的速度和技巧，若非有好几年的功底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曲子是出于元桢之手，可以想象他琴艺的造诣究竟有多高。此曲并非一般人能作得出，他的弹奏方式和情绪给曲子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在此等年纪能将高超的琴艺结合情感融会贯通实属不易，也难怪他会被称为京城里最年轻有为的琴师。
倘若他往后继续钻研琴艺，定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
叶月萌将放在元桢身上的目光收回，她观察了下周围人的表情。那位陈大人听完曲子很是激动，欣然落泪。
待所有人都从那曲子的情绪缓过来后，陈大人才站起身子朝着元桢弯腰，有些激动道：“老夫多谢清王殿下，了了老夫一桩心愿。”
见到陈大人如此，元桢快步上前扶着他道：“陈大人不必客气。能了却大人的心事也算桢之幸。”
而一旁的男乐师看着元桢的目光却是一脸敬佩之意。
“清王殿下琴艺超群，是在下输了。”那男乐师一脸坦然道。
元桢也直视着他直道：“音律无对错，更无输赢之分。”
他的话让那男乐师不禁失声心中暗想：或许，当他到达某种境界他才能不在乎输赢。
接着元桢又看着众人道：“今日献上一曲也算是给诸位助助兴，献丑了。”
说完，他便抱着琴先行离开了。他离开前还朝着皇上点了个头，皇上便知道他待会儿还会回来。
安王见此就出声：“既然这接风宴的主角都出来助兴了，那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想上来助兴的？”
他笑着眼睛扫过了众人，见没人出声就轻笑一声。“既然没人自告奋勇，那本王就要开始叫人了。”
他直直地朝着方才那位县主的方向看去，“县主方才不是想献舞吗？那就从县主开始吧。”
县主：“……”
她就算脸皮再厚，方才被那么当众羞辱后现在也不敢上去了吧？可这么当众被安王点到名字，她不上去也有些不妥。安王这是帮助还是报复，她真的不敢妄下定论。
那位县主经过几番犹豫后，终于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她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献丑了。”
她依旧长得很好看，那温婉的笑容挂在脸上总让人感觉这笑容很不真实罢了……
从接风宴开始到现在，叶月萌也喝了好些酒，头顿时感到有些不舒服。正好现在接风宴又变成了才艺展示，她也不感兴趣，就在那位县主换衣服准备时和身旁的何桓升道：“我出去外头透透气。”
何桓升也意识到她今日喝得有些多就说道：“我陪你去吧。”
叶月萌却摇摇头，“不用。我带降霜去就好了。”
毕竟是宫宴，若是夫妻二人都不在场感觉有些不太好。
听到叶月萌打算带降霜去，何桓升也算放心就点头。“那好，待会儿我去找你。”
毕竟接风宴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如果叶月萌在结束后还没回来那何桓升就去找她。
叶月萌朝着何桓升点头后就带着降霜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此时，天已黑，刚走出殿外就能感受到微微出来的晚风。
这有些微凉的风顿时让叶月萌感到清醒许多。她刚走到了御花园就听到了琴声。出于好奇，她便带着降霜去寻那琴声的来源。
跟着那琴声，她走到了御花园的凉亭内。亭内一双手正在拨动着琴弦，姿态优雅。
从叶月萌的方向看去只能见到对方的背影。那人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衣袍，已银冠束发。这身穿着另叶月萌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唤了声：“清王殿下。”
亭内的琴声忽然停下。
虽然只是看到了背影，但她觉得方才那男子的身体好像顿时僵了起来。这反应让她几乎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于是她又唤了一声：“清王殿下？”
这次那男子终于转过了身，果真是元祯。见到了叶月萌他的眸子顿时染上了疑惑之色。他朝着她拱手，“不知这位是？”
一旁的降霜回道：“这位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妃。”
得到了回应后元祯才接着问道：“不知世子妃找祯是为何事？”
都说眼睛是
叶月萌无意间对上了元祯的眸子。在她印象中，那双眸子可以用淡漠来形容。因为在看任何事物的时候它都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般。
可她现在对上的这双眸子……感觉哪里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可能是她看错了吧？
“本想出来透透气，却不料撞见了清王殿下。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勿怪。”
听到叶月萌如此说，元祯也接话道了声：“无妨。”
见元祯有所回应，叶月萌便笑了笑。“清王殿下可谓是琴音超群。方才妾身坐在席中听清王殿下弹奏，那可是受益匪浅。”
被叶月萌如此夸赞，元祯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他淡淡回道：“世子妃谬赞了。”
他拿出了条帕子擦了擦琴便开口，“若是无事，祯就先行走一步了。”
他擦拭琴时，叶月萌却是下意识地瞥了那琴一眼。不料目光却是在琴上停留许久。
见到他将琴抱起有了离开的意思，叶月萌便和降霜一起退到一旁给他让路。她低头恭敬道：“恭送清王殿下。”
元祯从她身旁经过时，她的目光便跟在元祯身上目送着他离开。
想到了最初引她过来的琴声……
降霜见到叶月萌像是有些出身就直问道：“世子妃，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叶月萌回过神来后这才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这位清王殿下……反正令她感到有些疑惑就是了。
她在凉亭内坐了好一会儿，待确定自己好多了后才带着降霜原路返回到殿中。
本以为她回来时接风宴也快要结束了，不料离结束还有好一段时间。只因为方才那位县主献完舞后便又有好几位县主还有郡主自告奋勇想为诸位露一手，所以才导致接风宴到现在还未结束。
何桓升见到叶月萌回来后便缓缓靠向她关心问道：“好些了？”
叶月萌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表演却是有些没有兴致。脑子里在想的却是方才遇到元桢的情景。人是同样的人，琴也是同样的琴，可为什么这才隔了没多久那弹奏的意境却如此截然不同？
方才她在御花园里听到的琴声，对比那殿中弹奏的那可真是不能比较。而御花园里她听到的那首曲子是古琴的入门曲，虽然弹得不错但那确实不应该是元桢该有的水平。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她还是没想通。
她心里带着这疑问便朝着元桢的位置看去却发现元桢还没有回来。不对呀，她在凉亭内坐了许久，而元桢明明在更早之前就先行离开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转头问身旁的何桓升，“清王殿下从方才演奏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吗？”
“没有。”
何桓升回答了后见到叶月萌脸色有些不对就问道：“夫人为何如此问？”
叶月萌将她方才遇到元桢的事大致和何桓升说了下。现在见元桢还没回来她便蹙着眉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
何桓升还没答复，便也有人提问道：“清王殿下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宫宴有人提早离席也属正常，但元桢作为今日接风宴的主角消失了这么久就有些不符常理了。
众人议论纷纷令皇上的表情也渐渐地严肃了起来，于是就吩咐了人去寻元桢。
大殿上之前还算祥和的气氛变得很是寂静。众人都在等着元桢的消息，而此时被派去找元桢的李公公急匆匆地走会大殿，神情有些怪异。
“可是找到了？”
李公公低着头回道：“回皇上的话，这找是找着了，只不过……”
李公公有些欲言又止，在犹豫了片刻后他才移步至皇上的身旁在他耳边细细说来。
也不知道李公公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的脸色顿时一沉。待李公公退开后皇上便立即开口，“清王殿下并无大碍还请诸位无需担心。想必诸位已经尽兴，这接风宴便到此为止。”
众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明显，皇上不希望他们久留。见此许多大臣们便带着眷属尽快离去。
叶月萌见此便看着何桓升，眼神中带着茫然。何桓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想先带着叶月萌离开。不料他们走到大殿外后就见到李公公正在等着他们。
“陛下请世子还有世子妃留下。还请世子和世子妃随老奴过来。”
叶月萌和何桓升也没说什么就跟在了李公公的身后，降霜和伺候的丫鬟也跟随其后。只见李公公将他们领导了御花园一处凉亭附近。这凉亭离方才叶月萌遇到元桢的那个凉亭甚远。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只见那凉亭的四角都放下了帏幔，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她和何桓升到的时候，见到的人除了皇上以外还有君临泽、何语夕，以及四位王爷。加上他们的丫鬟总共大约二十来人。
他们所有人都以皇上为首。皇上面前跪着位小宫女，她梳着双丫髻头低得很低发抖得有些厉害。
皇上见叶月萌和何桓升来了后便开口问那宫女，“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天地良心，叶月萌觉得皇上的语气也没多凶，但那小宫女顿时被吓得哭惨了。只见她一直连连摇头，“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此时，从那凉亭处传来了声响。那细微的喘息声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脸色大变。
叶月萌见到她从府里带的丫鬟们有好多都是不到十八，未经人事的丫鬟。见到她们面色通红便让她们先在远处等候，只留降霜在身旁。
而何语夕那里则是撤走了所有的丫鬟。
已为人妻的叶月萌自然知道方才的那声音是什么。而且看皇上严肃的表情想来此事还挺严重。
但凡宫宴，必有人闹事。只是这次又不知道是谁被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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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元桢：我的戏份，是不是太多了？
作者：给你戏份你还不要，不知道你自己是单元男主吗？我们这里一共就两个主要单元，一个是关于江湖（骆芹 x 百里无邪）一个就是关于朝廷也就是你。
元桢：我一个人当单元男主也不好受啊……能不能整个单元女主给我？
作者：cp太多，管不过来所以你暂时就是注孤生。
元桢：…… （他什么时候能够光明正大地为自己的女主弹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