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所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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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离开了,哪怕他表现出来了怨尤,不甘,却依然没有引起丰离太多的在意。纠缠于男欢女爱,她更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多看些风景,做些她想做的事儿。
因她这些想法,有许多人骂过她铁石心肠,丰离从不曾否认自己的心硬,却从未想过要改变。
“主子,她醒了!”黎明的一束光照在普济寺的高塔上,抬头看去,金光闪闪,雨后的水气随着太阳光的照射,显得缤纷多彩,让那高塔显得越发地庄严神圣。
端坐一夜,听了一夜雨的丰离,听到余庆来禀,立刻站了起来,“醒了,可能说话?”
“可以!”余庆回答,丰离既知那人所住的厢房,便慢慢行至。推门而入时,余韵正在喂她喝药,因伤而显得苍白的脸庞,在看到丰离走进来时,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余韵听到了门声转头看,唤了一声主子,与那人介绍道:“这是我家主子,正是她救的你。”
至于余庆将她击落地的事儿,一个从天而降的人,那么直接地往人头上落下,呵呵,是个人都会本能的防备,不管是余韵或是余庆,都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然而,丰离让余韵救了她,却是真正的救命之恩。
“谢谢夫人!”显然,这位也是位通情达理的姑娘,非常诚垦地冲着丰离道谢。丰离是对此女有兴趣,亦有好感,瞧她动弹不得的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为何会从天而降?”
此女闻之脸色微变,似是刚刚惊醒地问道:“敢问夫人,现在是何年何月?”
听到此问,丰离十分的笃定,这又是一个穿越女。“现下是清康熙三十年。”
“怎么会。怎么会?”女子喃喃而言,显然是吓得不轻,“清朝。清康熙年,那他们。那些鬼子都不曾存在,那我怎么报仇,怎么报仇?”
喃语间突然嘶叫一声,“不,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杀了我全家,我的父母。兄长,嫂子,侄儿,毁了我的清白,怎么可以让他们就那么逍遥自在地活着!”
女子痛哭着呐喊,情绪非常激动。可她刚捡回了一条命,身上的伤还没好,如此的激动,于伤无益。余韵作为大夫,又是她刚救回的女子。连忙劝道:“你冷静一下,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可是女子完全听不进去。她痛哭着,为自己经历的悲惨命运,为她死去的家人,为失去的报仇目标。
“如果你想要死,那么,立刻走出这间房,我保证,没有人会拦着你。”丰离不曾劝慰,而是冷酷地指出。她不相信,经历着死亡而顽强活下来的人。现在会不想活了。
“你要为你的家人报仇,凶手真的不复存在了吗?”那么隐晦地提醒着女子。从女子所说的这些话,丰离可以断定,她的第一眼判断没错,这个女子,确实是从民国时期回来的,只有那个时期的人,才会将侵略中国,在中国犯下滔天大罪的日本称之为鬼子。
日本,现下可是存在着的,只是如今的日本对比大清,无异于卵与石。如果这个女子是个聪明人,那么她会明白她所指的意思。
“不在了,不在了!日本鬼子,日本鬼子不在了!”女子哭喊着,可突然却停下了,“清,清康熙。请问,请问可有一个叫日本的小国?”
女子激动地捉住余韵的手追问,余韵茫然地看向丰离,丰离肯定地道:“有的。”
只见女子脸上闪过了浓浓的恨意,丰离相信,她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了,不过,让丰离好奇的是,她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去报她的仇。
“主子,皇上要赶回宫准备上朝了,早上天冷了,皇上的意思让主子待天气好些了再回宫。”小顺子走了进来,小声地转叙康熙之意。丰离点了点头,小顺子拿眼看了丰离,“主子,你不送送皇上?”
回答他的,是丰离一抹含着警告的眼神。小顺子再不敢多方,恭敬地退了出去。倒是那原本沉浸在思绪中的女子,望着丰离询问道:“你是?”
余庆答道:“我家主子乃当今皇上亲封的皇贵妃,珍皇贵妃。”
女子惊诧的表情掩盖不住,丰离呢,瞧了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冯筱筱,绿筱媚青涟,娇荷浮琬琰的筱!”自称冯筱筱的女子,在丰离的询问下,自然而然地回答。如此出口成章,且在听闻她的身份时,只有惊诧,却无其他害怕或是谄媚的神情,可见教养极好,不过,还是要再看看。
“你伤重在身,好好休息吧。此地乃普济寺,寺中皆是僧侣,你可安心。”丰离站了起来,转身要出去,余韵恭送。出了房门,丰离交代了余韵道:“我们回京之后,派个人好好照看她。”
“主子,要奴婢查查她的来历吗?她似是与那个叫什么日本的小国,有甚大的仇恨。”余庆低声与丰离说着,丰离摇了摇头,“天降之人,来历如何查得出来。”
余庆道:“纵是如此,也该查查,奴婢让余韵问清楚她的来历,再仔细的查查,预防她居心叵测,对主子不利。着实,她对那个叫日本的小国,恨意太深,主子想用她,自然还是先弄明白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说来说去,都是为她的安全着想。丰离心领,然而冯筱筱此人若去查,不过是让余庆多了烦恼罢了,清朝要查民国的人,如何查得出来。“你让余韵问清楚了亦好,问好了前来禀我一声。”
余庆以为丰离是要亲自过问,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倒是同样前来普济寺进香的几位大人夫人,都一同回了城,幸好这雨在天亮前就停了,不必冒雨赶路,天纵是黑些,也无妨。
太阳出来了,午时刚好,瞧着路干了些,丰离便带着几个丫头回城,冯筱筱留在普济寺休息,将来的路要怎么走,由她自己决定,丰离给了她机会,却要看她,如何把握。
不过,这年关将近,纵是丰离并无管理宫务之权,然孝庄故去,太后被禁,后宫里数丰离份位最高,于情于理,几位掌管宫务的妃嫔,也将年节的事儿与丰离禀上一声。宫里的人,能爬到那么高位子上的人都是聪明人,现下丰离无论身份或是得宠,都是后宫中的第一人,若没有必然的把握,谁也不想得罪她。是以,这面子情上的事儿,当然要做足了。
瞧着懿贵妃跟温僖贵妃带着四妃拿着账目清单与活动的安排,无心插手宫务的丰离道:“几位是皇上亲钦的共掌宫务之权,往后无论是何事,诸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须拿了这些账目于我。我不曾掌管过宫务,许多事情并不知晓,若有不决者,诸位亦可上请皇上。”
丰离话中之意,那是表明了她对宫务没有兴趣,也是告诫了诸人,有什么事儿也别拿来烦她,她没有帮她们决定的权利。直接的,都找康熙去。
不得不说,自太后被禁后,个个都等着丰离出来夺权的人都呆了一下,不过,她们都不是一般人,也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失态,很快都恢复了。
“话虽如此,皇贵妃毕竟是皇贵妃,纵是不曾掌管后宫,这些事儿,臣妾等也该向你禀告一声。”温僖贵妃作为六人中与丰离相对交好的,还是表明她的态度。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些事情,既是你们六人共掌后宫,那是皇上信得过你们,该如何做,怎么做,你们心里都有数,说与我一声,不过是多耽误了你们的事儿,何须如此。”不说你们耽误事儿,她也并不想好好的日子,老是被这些锁事打扰,有那功夫,她不如多写几个字。
“如此,臣妾等知道日后该如何做了。”懿贵妃让人先抱起了她那一份的账目,与丰离福以一身,首行告退,她纵是惹怒了康熙,康熙亦从不曾夺了她的权,她依然与其他五人管理宫务。而丰离呢,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机会插手过宫务,如今这般的表现,亦是识时务者。
上清宫的事儿,很快为康熙所知,恰好太子胤礽亦在,康熙问道:“你可知晓,朕为何不让皇贵妃掌管宫权?”
这是丰离自被封为皇贵妃后,康熙第一次与太子胤礽说起了丰离,太子一顿,很快地答道:“皇贵妃出自博而济吉特氏,大清需要博而济吉特氏,可亦不能让博而济吉特氏独大。”
康熙听得甚是欣慰,从大清的角度回答了他的问题,太子在如此年轻,能想到这一点,难得可贵。“你既明白,那么,朕后宫的事儿,你不可与任何人议论,记住了吗?”
太子的心一紧,对于康熙专宠于丰离,他心中自是有怨的,难免亦曾与人说起一两句,康熙知晓了,如今这是警告?无论是什么原因,太子只是恭敬地答道:“是,皇阿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