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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导,这种错位照片你也相信?”郑平洲沉沉吐出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他跌倒的时候我顺手扶了一把,不知道被哪个狗仔拍到了放出来,被那些营销号乱写一气。怎么可能是什么女朋友,我和这人就在酒吧见过一次而已。”
吴导的目光扫过郑平洲的脖子,那里有道从半高领子里延伸出来的鲜红抓痕,在雪白的皮肤上非常惹眼,说不出的暧昧和情、色,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昨夜闹得有多激烈。但郑平洲都把话说得这么死了,吴导也只能装傻,他垂下眼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闹了个乌龙啊,哈哈。”
这件事就这么被揭了过去,吴导从桌子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一一摆好放到郑平洲面前:“你不是说也想来试戏现场看看吗?之前你又去日本度假,我就特意把试戏的日子往后延了,定在了后天,那天郑导应该有空吧?”
郑平洲随便挑了一份资料来看,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后天没有别的特殊安排,应道:“后天可以的,到时候我会准时到你们那里去的。只是我想问问,在这里面有没有你比较中意的人选?”
“还真是有,我看陈渡的演技不错,年龄也比徐悦她们这种大花更合适一点,她也是拿过几个小奖的,如果能谈成,陈渡自身的名气也会给电影带来一些热度,省下一笔宣传费了。”吴导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道,“不过……其实有个新人演员好像也不错,就是那个钟千千,她本身的气质和女主是很贴的,会让人迅速生出代入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这个角色。”
郑平洲的右眉微微一动,面上寡淡神色没变,只是颔首:“那就等试镜的时候再看吧。”
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又谈了几十分钟的电影筹备,郑平洲对这部电影很上心,没想到这位吴导也是仔细琢磨过剧本的,有很多角度新奇的分析和见解,于是他对吴导的好感也上来了些。他默默记下几个点,打算到时候再和编剧改进一下剧本。
郑平洲想要拍出一部足够成功的电影,成功到他父亲不会逼着他放弃梦想去从政,成功到父亲承认他幼稚的梦想也是有价值的——而定义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成绩,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一直执着于要拍出能拿到世界级奖项的电影。
以及,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成为配得上周渺的人,风光无限地站在周渺身边,将那迟到了许久的告白说出口。
“对了,郑导,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平洲回过神来,他看着吴导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尽管说就是了。”
“我之前和制片人简单聊了一下,她说投资方是蔷薇传媒和昊齐影视,还有几个比较小的公司。但我看了这个剧本,里面涉及的几个景是棚子里拍不了的,如果都要实地取景,需要的资金会非常多。这两个公司虽然也负担得起,但后期宣传会非常吃力,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再多找个靠山。”
郑平洲支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盯着吴导道:“依吴导高见,我该再找哪个投资方比较好?”
“我觉得星悦娱乐比较靠谱,一来他们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旗下艺人比较多,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网;二来他们也觊觎电影这块蛋糕很久了,他们公司虽然电视剧和综艺拍得好,投拍的电影却基本都赔了,一直没能在电影这块分到一杯羹,我想他们应该比其他公司更好谈投资。”吴导顿了一下,接着道,“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之后会办晚宴,星悦娱乐的总裁听说会去,你要不要去见一见他?”
郑平洲一向不喜欢这些应酬,很多邀请过他的晚宴,他都是能推就推了。郑平洲就算在网络上人气高,但毕竟还是青年导演,手里作品并不多,所以暂时没有像星悦这样的大公司下投。拍电影他不愿用家里的钱,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向周渺借钱,所以拉投资还是很需要的。他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对吴导道谢:“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
这种事对于选角导演来说,没什么特别大的好处,充其量就是好心帮一把新人导演,所以郑平洲对吴导这个前辈还是很感激的。
又聊了十来分钟,吴导就起身准备离开了,郑平洲把人送出工作室,在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一脸丧色的江远。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江远破天荒地一个字都没讲,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后,就盯着桌面发呆。
郑平洲去小冰箱里取了两罐苏打水,递给江远一罐,嘴上却一点都没留情:“你今天迟到了一个小时四十八分钟,扣你今天工资,全勤奖也没了。”
江远如果敢反抗,明天就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工作室的门而被炒鱿鱼。
没想到的是,江远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蔫蔫地点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说:“随便吧。”
“你不是吧,小乔是男人这件事给你打击就这么大?”郑平洲把手里的铝罐捏得吱嘎作响,垂着眼看江远,“你不是喜欢他吗,真正的喜欢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江远揉了一把脸,挫败地道:“可我不是同性恋,我只对女人才硬得起来啊!”
“你昨天和他上、床了吧?那是怎么硬起来的?”
“我……我是喝醉了……”江远垂死挣扎,又想不出什么说辞来,只好转移注意力到郑平洲的身上,“再说了,上过床又不代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和周渺不也还没说开吗?”
郑平洲被一口苏打水噎住了,他捂着嘴咳得厉害,喉间一片火燎般的疼痛,很久才平复下来。他的两肩垮下来,好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瞬间黯淡下来:“你说,怎么有人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先弄得像是要告白,我出去打了个电话就不是那回事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把话说下去,我都怀疑他去学过变脸。”
江远强打精神问道:“为什么变脸了?”
“我哪知道啊,他又不肯说……嗯?”
郑平洲突然想了起来,他记得接完江远的电话,进门的时候发现周渺在看手机。如果,如果周渺也看了微博,或者是点开了哪里的弹窗,看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
周渺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在意,或者说是醋意?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没什么。”郑平洲这样说着,嘴角那点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自己那点雀跃的心思,殊不知自己两只耳朵全红了,“我突然想起来,应该要发个公告澄清一下。江远,我那个微博密码是什么来着?”
江远在坐地铁的时候也吃到了郑平洲的瓜,他也是当事人之一,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小乔和郑平洲的错位照片,然而他今天实在没什么兴致去和郑平洲拌嘴,就没有提这件事,他还以为郑平洲会像以前一样冷处理,不回复不表态,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想到第一次他说要发个澄清。
那这份澄清,到底是发给谁看的,简直是不言而喻。
江远挑了挑眉,也不点破,伸手取了张便签把密码写给郑平洲,郑平洲俯身来取的时候,江远看见了那道挠痕,不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郑导啊,你出门前,有没有照过镜子啊?”
说着,江远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颈子右边的地方。
郑平洲还以为是沾了灰,揉了两下发现手指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于是进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全身都红透了的郑平洲捂着颈侧走了出来,嘴唇翕张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你在办公室还有没有备用的衬衫,高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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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周哥挠得满后背都是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