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普爱看书网huazhoujix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一回,姜慎的话是真的伤到她了。
真是可笑,她刚刚还为姜慎的到来而觉得欢喜感动,以为他可以把她从深渊里拉上来。
结果却把她往更深的地狱推下去。
“你回去吧,我现在很累,要休息了。”她把姜慎推出房门外,砰的一声用力地把门关上了。
姜慎懵了。
先是低头看看自己刚被舒沉婉推搡时被踩到的左脚,再抬头看着门把手。
什么情况?
他的怨气还没发泄完,那小妖精就敢把他先赶出来了?
反应过来后,他用力去拧门把手,却发现舒沉婉在里面反锁了。
“开门,你有什么情绪跟我当面说清楚!不许这样闹别扭。”
舒沉婉背靠着门板,双手因为害怕恐慌而用力地抖着,她大声说:“你先回去吧,我很累,我想睡觉了。”
姜慎终于听出舒沉婉语气里的不对劲,他更加用力地拧着门把:“婉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你别生气,开门我们好好谈。我道歉好不好?”
姜慎难得这样低声下气,可舒沉婉脑海里来回反复的去是他刚才那些伤人的话,怎么可能肯开门?
“就算那些医生不怕你把人弄死,你自己也要有点自知之明,不行还逞强。”
是啊,如果当初她有点自知之明,也许就不会害死那个孩子。那孩子才六岁啊,那么天真可爱的年纪,他甚至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来及好好了解一下,就那样死了。是她和那个医生合伙害死了孩子,她太坏了!
姜慎还在外面用力地拍打门板,“婉婉,你别吓我,快开门啊。婉婉……”
闫歌儿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走过来,奇怪地问:“怎么了?突然闹成这样?又吵架了吗?刚刚不是还挺腻味的吗?”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裕袍,小骨架装在宽大的浴袍里,别有一番吸引力。但她不自知也没收敛,姜慎更是没留意到这些小细节,紧张地解释:“婉婉好像在里面哭了,我不过说她几句重话,她就突然把我赶出来。”
“你和她说什么了?”闫歌儿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姜慎把刚才的话都大致重复了一遍,闫歌儿听完脸色也有些凝重。
“姜少,你这些话真是扎中心窝了。什么话不好说,你跟她说会医死人的话?”
“她跟方天穆走得太近,我也是太生气了,一时冲动随口乱说的。”姜慎马上说:“再说了,这些话有什么问题?”
“问题太大了。”闫歌儿叹口气,让姜慎跟她走到阳台,之后把五年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他听。
最后,闫歌儿再叹口气,“那件事发生后没多久婉婉就辞职了,之后几乎天天窝在宿舍里,整整两天不吃饭不喝水,可把我吓坏了。舒妈妈呢,又是个不会关心人的人,于是我就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带装修的,马上就能搬进来。”
姜慎安静地听闫歌儿说。他是真没想到,婉婉以前竟会有这种遭遇。她看起来那么开朗明媚,他以为她永远也不会跟任何阴暗沾上边的。
“之后我把她接到这儿来住,她就在房里闷了一个多月。后来,还是卫东寻锲而不舍地追过来找她,婉婉最开始是不肯见他的。然后卫东寻就跟你刚才那样,隔着一扇门跟她说话,有时候一说就是半天,说着说着还会直接躺地板上睡着了。后来婉婉见他可怜,心软了,这才走出房门和他面对面谈。再后来,他就会频繁地约婉婉出去玩……”
所以,在婉婉最暗淡无助的那段时光里,是卫东寻开导她陪伴她,而那时他姜慎,还不认识她。
闫歌儿又说:“经过了那件事后,我虽然还是看卫东寻不顺眼,但也觉得他真心对婉婉好。所以后来他们要结婚时,我也就是意思意思地反对了一下,婉婉坚定不移要嫁他,我也没撤了。”
闫歌儿一边说一边观察姜慎的脸色,却见他面无表情,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要不是发现他紧握的拳头,还是他周身低到可怕的气压,还真看不出他有情绪波动了。
闫歌儿说:“那现在婉婉生气的原因你也知道啦,我要回房休息了,明天还得开工。”
姜慎叫住她:“那,我现在要怎么做?也隔着门板安慰她陪她说话吗?”
“不用。婉婉后来跟我说过,其实当时卫东寻在门外说个不停,她得不到安静心情更糟糕。不过是人心肉做,她最终只是因为他的坚持而感动的。”闫歌儿摆摆手,“你如果受得了委屈,今天晚上就在我这客厅住一晚上。等明天婉婉醒过来,心情平静了,你再跟她好好说。”
姜慎对这件事是刚知晓,而且是因为他口不择言才惹她勾起伤心事,所以此时他有些六神无主,完全接受闫歌儿的建议。
闫歌儿给了姜慎一条全新的薄被子,看看他长手长脚的样子,再看看不足一米八的沙发,有些好笑。
真好奇姜大少缩着手脚在沙发上睡觉,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吧,这个男人也不完全差劲,还是有优点的。
至少为了婉婉挺有耐心。
姜慎窝在不够宽不够长的沙发里怎么可能睡得着?加上有心事,他辗转反侧一个晚上,天还没亮就起了床。
姜慎走到阳台上的躺椅上坐下,看着漆黑安静的世界,突然想抽根烟。但是摸摸口袋才发现他没有抽烟这种习惯,所以身上不会有烟。
烦躁地靠在躺椅上,心想他的婉婉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其实他和婉婉离得也不是特别近?
这种感觉很不踏实,一点儿也不好。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肖原打来的电话。
“少爷,张志松死了!”
张志松,就是上次在工地上出事的那个工人。先前一直昏迷不醒,医生也一直在尽力抢救。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救回来。
“什么?”姜慎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肖原的声音很急迫:“我也是接到秘书的通知才赶过来的。”
姜慎的心一沉,虽然死一个人于他姜氏的大公司不会有什么影响。但那毕竟是条生命,不禁有些惋惜。
“那,张志松的家属在医院吗?他们知道了吗?”
“他们一直都在医院守着,是第一时间知道结果的。现在张志松的母亲正在医院哭闹,他的老婆孩子也都在场……”
姜慎马上说:“你尽量稳住现场,我现在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