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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林望说:“皇上给我下了指示,向群头脑简单,恐是被何山蒙骗的。如果能争取向群投降,不费一兵一卒,那才是最好的结果。都是大韩儿郎,自相残杀,谁都不愿意看到啊。”
蒋时甫说:“是啊!那就尽量争取吧。”
第二天,南边来了黑压压的人,向群的军队终于来了。
初步估计,应该有三十万人。
何山可真是下了血本啊,竟然招兵买马扩充了这么多的人。
这可都是我大韩的儿郎啊。
如今,自相残杀,实在是造孽啊!
然而,现在不是多情的时候,战场上相见,就算是血亲兄弟,也是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人数上,势均力敌,士气上,他是千里奔袭,疲惫之师,我是以逸待劳。他是叛军,我是王师。
武器装备上,向群虽说铸造了不少武器,可是,这手弹和炮弹他却是无法造出来的,因为这个核心技术都在凉州府。
更确切地说,在萧凤婉的手里。
凉州府的每一个部门只生产其中的一种东西,最重要的配料和组装,则是由萧凤婉亲自监制的。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秘方。
所以,萧凤婉离开了凉州府,虽然原料还在继续生产,炮弹和手弹却没有再生产出来成品了。
而以前生产的那些炮弹和手弹仍然还在凉州府总军营中。
这次,凉州府自然运来了炮弹和手弹。
向群的大军在京郊停了下来。
萧林望的炮弹和弓弩对准了那三十万大军。
向群骑马上阵,看见萧林望和蒋时甫严阵以待,有些吃惊。
何海没有得手吗?蒋时甫竟然率兵来支援京城?
萧林望大声呵斥:“向群,你蒙受皇上的恩德,居然想做乱臣贼子,你该当何罪?”
向群大声回道:“当今皇上对先帝不敬,有谋害先帝之嫌,何臣相一手将之扶上宝座,他却害死了何臣相,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皇上?怎么能得到我等的拥戴?”
萧林望破口大骂:“向群,你听谁人这样污蔑皇上?皇上是个有情有义的君主。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何光,对不起何家啦?他给予何光不必请示天子就可以决策的权利,死后,甚至以帝王礼制安葬何光,何光,他就是无冕之王啊。历朝历代,哪位臣子得到过如此殊荣?皇上怎么就无情无义了?这一定是何山告诉你的。向群,你是猪脑子啊!何山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
向群有些懵了:这说法完全和何山说的你不一样啊!
何山给我的信中可不是这样说的。
向群说:“何山说,他掌握了刘彦害先帝的确切的证据。到时候,会让群臣都知道的。”
萧林望问:“皇上为什么要害先帝?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认祖归宗,赵家根本不想让他认祖归宗,他既不想皇位,又为什么要害先帝?你都不会思考吗?你猪脑子吗?”
蒋时甫大声问道:“你见过那些证据了吗?”
向群说:“没有。”
蒋时甫说:“很明显,如果有确实的证据,还需要你带这么多兵力来吗?拿出来,在朝会中申讨啊!如果群臣相信,那么,皇上的龙椅就坐不稳了。”
萧林望说:“向群,我告诉你!证据历来都是不重要的,兵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何山兵变成功,那些证据不是由他说了算吗?他骗了你!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个幌子。”
向群说:“”
蒋时甫说:“向群,你辜负了朝廷的期望。辜负了皇上的期望。何光虽说提拔了你,可是,他是代行皇权,这天下不是他何光的。你忠于的人也不是他何光的儿子何山。向群,我们两个同时经历了两次战斗,我们的刀枪一致对准的是我们大韩的敌人,大夏人。我们同时从百户晋升为千户,又从千户晋升为将军。我们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这个位置。现在,你却招兵买马,这招的都是我大韩的儿郎,如今,他们跟着你千里奔袭,却是来送死的。向群,你将他们送入死地,也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断送了你全家人的命。向群,你真是糊涂啊!如果,你挑起这一战,让大韩六十万人自相残杀,你就是大韩的罪人啊。”
萧林望说:“向群,你胆敢向前一步,我这大炮就将你三十万大军化成炮灰。你这三十万是必死无疑,而我们,并不会损失多少。看,我的大炮已经竖起来了。”
向群是知道这大炮的威力的。
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又走错了一步。
最初,周毅成让自己不要说出大夏人劫走弩车的事,自己没有一点原则,就稀里糊涂的听他的话了。
事后,朝廷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向群知道,皇上当时并没有权利,所以,他将一切的功劳都记在了何光的身上。
对于何臣相他是充满感激之情的。
何山对他说的事,他并不是没有怀疑,可是,他想不出何山为什么要反。他认为,一定是刘彦真的害死了何臣相,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所以,才逼得何山要反。
向群大声问道:“我想知道,如若不是这样,为什么何山会反了皇上?”
萧林望大声道:“因为何光的妻子和女儿贪心不足,肖想皇后的宝座。她们毒害了我的女儿,未来的皇后娘娘,她们此举气死了何光,又害怕皇上秋后算账,所以,她们撺掇着何山谋反。”
向群大惊: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完了!我上当了!
如果真的这样,何山只怕是不得人心的。
围在向群周围的将领本来就不愿意来这京城一趟,如今,看见朝廷早有准备,严阵以待,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众人纷纷劝说。
有一个副将说:“将军,我们不能自己跟自己人打啊。”
其他将领附和:“是啊!我们不能自己跟自己人打啊!”
“再说了,我们也打不过啊!”
“我们千里奔袭,人家以逸待劳啊”
“那大炮和手弹的威力我们见过啊。还有弩机、弩车,我们多的就是长矛和大刀,弩机和弩车也是少量的。兵器落后,我们打不过啊。”
军队最怕的就是人心涣散,还没有开始打仗,将领们就已经离心了,这仗不打也罢。
向群说:“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商议一下。”
手下一个副将说道:“萧林望会不会用大炮轰我们啊?”
向群安慰道:“我会为大家争取的。”
向群大声对萧林望和蒋时甫喊道:“萧尚书和蒋总兵稍等片刻,待我和手下商议一下。我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的。”
萧林望笑着看着蒋时甫:“向群动摇了!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策。”
向群带着几个部将来到一个临时的棚子。
向群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家说,该怎么办吧。”
众将领面面相觑。
一个将领说:“再前进一步,就是叛军,我们犯的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后退。”
一个副将说:“那就和他们讲条件。”
幕僚摇摇头,说:“讲条件?我们有什么资格讲条件?我们虽说是被骗,可是,如果不存在想要立功封侯的私心,怎么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向群叹了一口气,说:“我了解蒋时甫和萧林望,他们不是可以讲条件的人,只有你拿出诚意来,表示你的悔过,那个时候,他们才可能接受你的诚意。”
幕僚点点头。
怎么才叫诚意?
向群说:“是我带着大家来的,一切的责任由我来负。我自绑去向萧林望和蒋时甫投诚,到时候到金銮殿上向皇上以死谢罪。”
众将惊呼:“将军!不可!”
向群苦笑:“难道你们以为三十万大军到了京郊,这么大的声势,我们就因投降了就可以完事了,你把皇权当着什么了?”
副将说:“我们和将军共进退。我们一起绑着见萧林望和蒋时甫。至于皇上给什么处罚,就听天由命了。”
向群说:“这样也好。我们以死谢罪,总比抄家灭族要强得多。好吧。现在,找绳索,就开始绑吧!高将军,你留下安抚全军将士。召集各军营将官开会,不要起骚乱。”
高将军应道:“是。谨遵将军命令。”
绳索很快找来了。
向群五花大绑出现在军卒面前:“各位军卒,本将军一时糊涂,受了何山的蒙骗,以为皇上害了何丞相,以为皇上害了先帝。现在,本将军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本将军希望用自己的一条命换来我军将士的生机。现在,大家安安静静在此等候,一切听高将军安排。”
众人痛哭流涕:“将军!”
向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其他十个将官也跟着向群向对方军营走去。
身后的将士军卒都嚎啕着跪地相送。
萧林望对蒋时甫说道:“向群果然没有让你我失望。”
向群来到萧林望和蒋时甫面前,噗通跪下:“向群一时糊涂,误信奸人之言,虽百死也不能抵其罪。今天,自绑于此,要杀要剐,任凭二位将军。”
萧林望说:“我等不能做主,一切交由皇上处理。我二人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会为你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