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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珩想:刘曦的儿子可不止一个,还有一个蠢得无比的儿子刘冲呢。
丰亲王看出儿子的意思,咳咳两声,说:“为父是说,嫡长子,对,就是嫡长子!他就不配叫刘曦的嫡长子了。”
好吧!父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没有和你辩呢。
世人都认为父王是个闲得发油的无能王爷,父王也乐得让先帝认为自己别无所求,只有我们姐弟知道,父王实际上是个老狐狸呢。
无所事事,心无所求,不过是他的保护色罢了。
现在,皇上需要我们,也是该丰亲王府发光的时候到了。
刘珩看着心怡郡主,说:“可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姐姐了。”
丰亲王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上跟我承诺说,到时候,会封心怡为公主,亲事任凭她自己做主,她看中了谁,皇上立即为她赐婚。”
心怡郡主脸色落寞:“算了!我也不想再成亲了。”
丰亲王说:“你才十七岁,人生还长!说什么不成亲的!”
刘珩劝说道:“父王,现在说什么都还早,遇到缘分了再说吧。”
丰亲王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转到安排当天的事:“心怡,皇上说了,起事那天,让我派人将你接回府。那天,我就派管事在何府周围看着,何山一出门,就让管事进府去接你回来,就说我心悸犯了,反正我胆小怕事惯了,害怕得得了心悸也很正常。你回来尽孝心也很正常。皇上说,让我们在王府不要动,他会派兵保护赵府和丰亲王府。你看,皇上对我们多好。派兵只保护两家,其中一家就是我们。”
刘珩也心潮澎湃:“父王,孩儿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将平生所学都使出来。”
丰亲王说:“珩儿,那就是你闪亮登场的时候到了!这些年,你默默无闻,你学的那些武功,还没有人见过吧!现在,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丰亲王是不是后继有人。皇上原本是让赵宁在他身边保护,是为父我向皇上拍胸脯保证,珩儿的武功绝对不比赵宁差,就给珩儿一个表现的机会。”
刘珩脸上放光,答道:“是,父王!孩儿绝不辜负父亲的期望,不让皇上少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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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年里,何徐氏不断地给何玉君洗脑:“女儿啊,你哥哥当皇帝,当然比刘彦当皇帝好。你当公主,肯定比当皇后好。皇后还会被皇帝废了,公主却是最尊贵的。谁也不敢惹你。你就不要再想那个刘彦了,他心里只有那个死去的萧凤婉,根本就没有你。”
何玉君小声辩道:“每到过年过节,皇上也会给我赏赐很多东西的。”
何徐氏说:“那些东西算什么?等你哥哥当了皇帝,这天下都是姓何的,你想要什么没有?事情是我们俩惹出来的,你哥哥是为了我们在收拾残局,你可不能有异心!”
何玉君看着兴奋的何徐氏,何玉君明白,母亲已经放弃女儿的皇后梦,开始做自己的太后梦了。
何玉君心里有些悲凉,事到如此,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又能做什么呢?如果父亲在,自己还可以撒撒娇,父亲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的。
可是现在,大哥显然不比父亲对自己娇惯的,母亲也放弃了,何玉君感到了孤立无援,何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只有大家齐心协力了。
何玉君只好说道:“好!我听母亲的。”
何徐氏满意地笑了。
她仿佛看到皇太后的桂冠在向自己招手了。
皇后算什么?弄得不好还会被废,只有这皇太后才是最尊贵的,连皇上也要尊着她呢。
由于何徐氏的锲而不舍的灌汤洗脑,总算是初有成效,何玉君开始有些恨刘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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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已经到了三月三。
昨天半夜,何玉君就已经开始起来打扮了。
尽管这就是一个陷阱,何玉君还不得不跳。
何徐氏走过来,对两个丫鬟婆子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小姐说。”
何玉君哀哀地叫道:“母亲!”
看着盛装打扮,恍若神仙妃子的女儿,何徐氏也禁不住感叹道:“可惜,这只是一个骗局,如果没有那事,如果你是真的嫁给刘彦当皇后,女儿该是多么幸福啊。”
这毕竟也曾经是我的一个梦。
可惜,没有如果。
何玉君眼泪在眼眶了直打转。
她扑进何徐氏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何山走了进来,严肃着脸,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哭?”
对于这个大哥,何玉君有些害怕。
她从何徐氏怀里抬起头来。
看到何山严肃的表情,何玉君又低下头。
何山说:“你要记住,你的任务是什么。一定要完成任务。”
何玉君畏畏缩缩地说道:“大哥,我害怕。毒害皇上,是犯死罪的。”
何山讥讽道:“死罪你早就犯了。当初毒害萧凤婉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死罪?这个时候想到害怕了?晚了!”
何玉君仿佛没有听到哥哥的讽刺,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何山说:“开弓哪有回头箭?我们只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何玉君咬唇道:“好!我就做了。只是,刘彦他有武功的。”
何山说:“你不要担心,会有人保护你的。喝交杯酒时,你想办法将药粉倒进酒杯里,以下的就不关你的事了。”
说着,将一小包药粉递给何玉君。
何玉君点点头,将药粉塞进袖筒里。
天亮了。
正、副使节举着依仗作为前导,其后是抬着存放册立金册和“皇后之宝”的龙亭及皇后的銮驾过来了。
紧跟着是内大臣、侍卫等组成的仪仗队一开过来了。
长兄为父,何山代替父亲跪迎使节入内,设立香案。
何玉君跪听使节宣读册立圣旨。
巳时是升轿吉时,女官恭请皇后何玉君上轿,鼓乐队伍前导引,正、副使节骑马在后,后面是抬着皇后的喜轿。
喜轿前由4名皇帝命妇先导,轿后跟着7名命妇,再就是侍卫及其他人等。
何山在自家大门之外跪好,代替父亲何光送何玉君成为天下母后。
迎亲队伍是由大英门入宫的。
驾停在午门之外,皇后喜轿在九凤曲柄伞盖的前导下进入午门。
皇后喜轿在英华殿落轿,乐队开始奏乐,皇后在太监的引导下,踏着红地毯,自乾清宫步行至后隔扇,再乘8人孔雀顶轿到钟粹宫,在这里举行合卺礼。
合卺礼结束,到了交泰殿,在这里,何玉君和刘彦正式拜了天地。
洞房除去地面外,全是令人炫目的红颜色,门前宫灯和门上贴着金色双喜大字,门的上方是个十分醒目的草书“寿“字,进门是大红镶金色双喜的木质迎壁,取“开门见喜”之意。
繁琐的婚礼仪式总算是结束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刘彦揭去何玉君的新娘红盖头,何玉君脸色惨白地不敢抬头。
刘彦与何玉君同坐龙凤喜床。
女官将茶膳房准备的合卺宴摆好,在喜床床沿下面铺好坐褥,仍然是皇帝在左、皇后在右,夫妻二人相向而坐,开始喝交杯酒。
刘彦对女官说:“你下去吧。”
女官应声是,走了出去。
刘彦说:“君儿,你来倒酒吧,我们来喝交杯酒。”
何玉君本来正在害怕。不知道怎么找机会将药下进酒壶里去。这会儿,见刘彦主动让她倒酒,可算是找到机会了,也不疑有他,就站起来倒酒。
刘彦以手扶额,闭着眼睛,说:“今天应酬了一天,还真是累啊!倒好了叫朕一声。”
何玉君慌忙应道:“是。皇上!”
她慌慌张张的将药粉下进酒壶,看见酒壶边缘还有余留,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心虚着转眼偷看刘彦,刘彦还是闭着眼扶着额头。
确信没有痕迹,才将两杯酒倒满,说道:“皇上,已经倒好了。”
刘彦早就从眯着的眼睛余光里发现了何玉君的小动作。
这个何玉君,不仅笨,而且还蠢,只会窝里横,这么明显的洞她也敢钻。
真不敢想象,真的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真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刘彦知道何玉君大概是喝了解毒药的。
他也是有所准备的。也喝了解毒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影响后面的战斗,他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以袖遮面,扬起手臂,将酒喝了进去。
实际上,他手里早就捏了一团棉条,这浅浅的一杯酒就被吸进了棉条里。
何玉君慌乱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她低着头,佯装害羞,不敢看刘彦的俊颜。
过了一会儿,刘彦扶了扶额头,说:“朕的头好晕。皇后,你的头怎么样?”
何玉君也佯装头晕,说:“臣妾头也发晕。”
没等她说完,刘彦就倒在她身上。
何玉君痴恋的用手摸了摸刘彦的脸:“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可是,你为了萧凤婉竟然要我们何家人的命,我不得不这么做。”
刘彦被摸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幸亏何玉君没有摸太久,否则,刘彦非被恶心得破功不可。
看见刘彦昏睡过去,何玉君走出洞房,对着守在外面的何家丫鬟道:“快去报信。刘彦已经被我下药迷晕了。”
丫鬟迅速跑到一个空地处,拿出一个黄色的焰火,点燃焰火,焰火向空中飞腾而去。
何山带着几个高手早就埋伏在皇宫外面,看到那黄色的焰火,心想妹妹已经办成,迅速开始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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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
几个男人都出去准备了,何徐氏率领何家的三个媳妇,两个女儿都集中在前厅焦急地等待消息。
何山出门不久,丰亲王府就来了一个管事。
看见管事,心怡郡主明白,这是父亲派人来接她了。
但是这是个关键时刻,婆母何徐氏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的。
管事看都没看心怡郡主一眼,而是直奔到何徐氏面前,对她行了一礼,而后用焦急的语气对何徐氏说:“我们家王爷刚才犯了心悸,王妃让赶紧带郡主回去看看王爷。”
何徐氏心想,怎么会这么巧?今天明明是起事的时间,心怡郡主怎么能离开何府呢?
管事见何徐氏老不松口,一时情急:“王爷生病,何夫人怎么能阻挡郡主回去尽孝心呢?何府怎么能这样呢?”
何徐氏心想:丰亲王也是个不经事的,就才开始,就犯了心悸。
再看着管事不依不饶的样子,也害怕事情闹出去不好看,赶紧答应:“好吧!让郡主回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赶紧回来。”
管事说:“那是自然。”
心怡郡主连回房准备都没有,带着两个心腹丫鬟,直接乘着丰亲王府的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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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君又偷偷地回到洞房,转身将门关上。刚一转身,就发现了不对。
原本昏睡在床边的刘彦却身材挺拔地坐在床沿边,眼神清亮,嘴角带着讥讽,似笑非笑地看着蹑手蹑脚进来的何玉君。
何玉君一慌张,险些要回头逃走。
略定了定神,何玉君问道:“皇上,你怎么醒了?”
刘彦反问:“那皇后是希望朕是醒着还是睡着?”
何玉君一时心慌,说:“当、当然希望皇上醒着。”
刘彦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何玉君:“皇后刚才去哪里了?”
何玉君结结巴巴地答道:“我、臣妾去小解了。”
刘彦说:“只怕不是去小解,而是去报信了吧。”
何玉君顿时目瞪口呆:刘彦知道今晚要起事?糟糕!我得去通知大哥,刘彦早有准备。
刘彦问:“是不是还想出去?”
何玉君说:“是、哦、不!”
刘彦问:“到底是,还是不?”
何玉君连忙说:“不,不是报信!没有报什么信。”
刘彦说:“就算朕放你出去报信,你以为,一切还来得及吗?只怕你的好大哥早就进了皇宫了吧。朕还知道,为他开门的是丰亲王世子刘珩,朕说得没错吧。”
何玉君越发惊恐地瞪大眼睛,一时如坠冰窖。
之槐在外敲门:“皇上,有一百多人已经进了皇宫。”